作者:南方之下
萱:「怪不得,我就说呢。我想起上个经期之?前,我好像也有这种反应。那这就是身体的正常生理变化。」
昭昭:「白眼/但是不能?否认,你就是对梁津有感?觉了。身体是骗不了人的。」
周萱捧着手?机,经期第一股暖流自双腿.间涌出,那种冲动?的、想要梁津握一握自己的感?觉,似乎也因此?消退了不少。难道她真的对梁津有那种生.性的冲动??可是,为什么昨晚上他想做那件事时,她怕得差点要哭呢?
她不会有那个大毛病,是个叶公好龙的家伙吧?没?错,她一定是叶公好龙。周萱捂着胸口,順了下气。
毕竟,她真正接触梁津的时间,还不够两周呢。女孩咬着唇安慰自己。
总要给点时间适应的。毕竟她又不是像上次那样,喝醉了什么都感?觉不到,往床上一躺就行。
*
梁津健身完毕,走上二楼,朝主卧的方向看了眼,发现主卧里?安安静静的,床头灯开着,Kingsize的床鼓起一团,想来是女孩睡着了。
他用毛巾擦着肩膀处淋漓的汗。因为刚刚健身过,男人的肌肤泛着一层健康的、淡淡的红色,头发垂下一绺在额前,少年气十足。
他走进浴室,正要冲一把脸,褪一褪脸上因健身而带来的热意,忽然瞥见她随手?搭在洗漱台上的内裤,纯棉的白色布料,沾着一抹红色,淡淡的血.腥味弥漫进他的鼻腔。
她来月经了?这是梁津的第一个念头。
紧接着他想起她晚上吃了一大盒冻酸奶。这么小个人,吃怎么冻的东西,又是经期,会不会不舒服?
想到这里?,梁津走进主卧,拿起遥控器,将空调调高了些,又给她掖了掖被角。
回到浴室,洗完澡,梁津看到她搭在洗漱台边的小内裤,皱了皱眉。
他到底觉得碍眼——这个小人儿,怎么内裤都不洗,还大剌剌撂在这里??看来真是被她爷爷奶奶宠上天了。
梁津原本想让这内裤就这么撂在这里?。
他又不是跟在她后?头给她擦屁股的。再这么宠她,只会把她宠得骄纵无度。
再说了,他连自己的贴身衣物都是扔进洗衣机洗的。他是对她有责任,可这责任还没?到帮她洗贴身衣物的地步。
梁津转身出了盥洗室的门。
可到底是哪里?不对。梁津还是折返回来,拎起那条内裤,拿了点洗衣粉,三?搓两搓,将那血迹搓掉。
他体格大,手?也大,越发显得那条内裤小小的。梁津提溜起内裤的两端,看了看。
原来她的胯骨也就这么大。明明臀部显得很饱满的。
洗完后?,他把内裤丢进烘干机里?。在心里?叹气。
就宠她这么一次吧。当她来着亲戚,比较特殊。
洗好之?后?,梁津就回次卧休息了。他这两天都少眠,公司的事务又繁重,头一挨枕就睡了。
可这夜总是睡不安稳。
半夜,梁津再度睁开眼,听到隔壁有细细的呻.吟声,声音低低的,像一只呜咽的小猫,那似有若无的呻.吟,夹杂着痛苦的喘.息,偶尔还有两声抽泣,让梁津心头一跳,浑身血液几近凝固。
就好像有人对她做了什么似的。
这个小家伙,到底在那边做什么?还是,她梦到了什么?
第22章 讨论
周萱是被肚子疼疼醒的。
小腹处一阵一阵胀痛, 就好像有有一把刀,在她肚子里搅来搅去,刮来刮去。她咬着手指, 在被窝里蜷缩成一团,时不时发出一声轻轻的呜咽, 葱白的手指抓住被单,攥得手指都?发?白。
疼死她了。周萱扁着嘴, 她学过的,女性来月经是为了保持生育这个人体?机能,因为要来月经, 所以激素水平会紊乱, 黄体?期孕酮升高, 前列腺素增加, 这就会导致痛经。
一言以蔽之,女性为了维持生育这个机能,就会痛经。这跟怀孕了之后, 小孩成为悬置在母亲子宫之上、索取母亲营养的侵略物?差不多。
如果?能把疼痛转移到男性身上就好了。
凭什么这些男人, 一个个不痛不痒, 在女人被推进待产室再推出?来之后,就能有小孩、就能成为爸爸了呢?
“肚子疼?”脚步声传来,床头灯“啪嗒”一声打开,梁津清冽的声音响起,冷而沉。
晕黄的灯光下,女孩儿侧躺着,裹在柔软的蚕丝被里, 细密的乌发?被润湿,有几缕缠绕在她颊边。平时玉雪可爱的脸蛋儿惨白一片, 就连小嘴都?是苍白的,鸦羽一样细密的长睫微微地颤抖着。
她的手指紧紧抓住被单,抓得指甲的边缘都?发?白了。
我见尤怜。
“嗯。”周萱闷闷地应一声,无精打采的,完全没有了往日的活蹦乱跳。
梁津在她床铺旁坐下,KingSize的床因男人的重量而微微倾斜。他掀开她被子的一条缝隙,大掌抚上女孩微微凸起的、柔软的小肚。原本冰凉的肚子被他温热的大掌所熨贴,似真有阵阵暖流从他掌心透出?。
依赖不光是生理上的,还有心理。
如果?只是一个人默默地忍受疼痛,这疼痛也就可忍,可若是有人在身旁,知道有他可以依靠,女孩儿就变得脆弱了起来。
不知道为什么,正是因为梁津在身边,所以她就想掉眼泪,就想哭鼻子,就想让梁津心疼,想要被他怜惜。
“疼死我了,疼死我了。”周萱哼哼。
“我叫人买了布洛芬和暖贴,很快就送来了。再忍忍。以前来亲戚也会疼吗?”
“以前不疼的。”她以前可皮实,上窜下跳的,有一次临近姨妈来前还去游泳,啥事也没有。
“是不是这次来亲戚前吃酸奶吃多了?连自?己快来亲戚了都?不记得,还吃这么大桶酸奶?”
梁津想到关?键处,眉头一肃。那?酸奶,又冰又凉,晚上她抱着一大桶,在露台上迎风吃了一晚,小小个人儿,胃又不是钢铁做的,能不肚子疼么。
这么一想,是这个理。
“下次再也不吃了。”腹部一阵抽紧,好似那?只握住子宫的大手猛地抓紧了,女孩的身体?抖了两下,抽抽噎噎地说。
男人见她这副难受的样子,也不忍心再说她。
算来,这也是他的过失。他应该提前叮嘱她经期前别吃凉的。她那?么小个人,神经大条的,能记得住么。就算记住了,也是个小吃货,控制不住自?己。
“小萱乖,药快到了,到时吃一粒布洛芬。我去给?你?烧壶热水,敷一敷肚子。”梁津说。
别的男人在妻子来月经时都?是如何照顾的?他不知道。只能自?己根据痛经的原理,一一去对症解决。
吃冰凉食物?,血管收缩,经血排出?不畅,就会滞留,痛经,所以给?她来点热水敷肚子。
月经期前列腺素分泌增加,子宫平滑肌收缩,同样导致经血滞留,所以给?她来点布洛芬。
“都?是你?,都?是你?。”女孩抽泣着,忽然伸手抓了两下男人的手臂。
她抓起人来没轻没重,指甲又长了些,直接刮扯到他,在手臂上留下两道抓痕。男人轻“嘶”了一声,像是被猫抓了一样。
也不知道,等以后,那?时,被她抓在背上,是不是也这样疼。疼中掺着丝丝快意。
“小萱说说,怎么是我。”男人对哄女孩早已从善如流。
“你?们男人,不用来月经,不用疼痛,只要往待产室外一坐,玩着手机,就有孩子了,就能当爸爸了。但?是女人就要被推进产室剖一刀,剖开肚子才有的小孩。你?看,繁衍明明是男人和女人共同的事,但?是男人却只用贡献种子,不会痛经,不会产后下垂,就能有孩子。”
这些事情,女孩都?看在眼里的。就拿张静女士和周墨勋来说,张静女士经常嘴上抱怨,她在待产室里被剖刀子,产后盆底肌受损,又长妊娠纹,还为此必须休产假,事业受到影响。
但?是周墨勋呢,拍拍屁股就有了两个小孩,没有种种产后漏尿、盆底肌受损的问题,孩子生下来也不用他带,潇洒得很。
女孩说得颠三倒四。
但?是梁津却听懂了,默了好一会儿。
话是颠三倒四,但?是话中的理,梁津却是认同的。
他凝视着周萱,后者蹙着眉头皱着一张小脸,一副小孩子样儿。
梁津没想到,她能想得这样深。这个小姑娘,只是感情迟钝些、单纯些,其实她足够剔透。
孕育孩子是夫妻双方?的责任,但?是只有女方?在承担着孕育这一机能所带来的痛苦,她们的身体?,从青春期发?育时起,就在为孕育后代做着准备。
这是男女个体?天生的差异。在上帝创世说里,被“美化”成女人夏娃受到蛇的诱惑吃了禁果?,因此而承担生育后代的痛苦。
所以他如何不心疼她?他如何能不哄着她,让她开心?痛苦不能由她一个人承受,要是能通通转移到他身上,就好了。
梁津的大掌,滑到女孩的小腹上。如今她小腹平坦微圆,梁津却似乎透过她平坦的小腹,看到她肚子被他的种子一点点撑大的样子。
若以后有了孩子,绝不能让她再承受非必要的痛苦。她所承受的生理痛苦,已经足够多,那?生理痛苦之外的痛苦,他不要她承受任何一点。
“是我,小萱辛苦了。”梁津轻轻抚了下女孩的肚子,又摸了摸她的额头。
“我下楼给?你?煲点热水敷肚子,敷一敷就不疼了。”
梁津下楼去煲热水。他已经很久很久没有摸过烧水壶了。依稀记得,上一次摸烧水壶,还是老爷子身体?康健之时,他给?老爷子烧水,泡上好的太平猴魁。
等水烧好,门笃笃笃地响。是徐正阶买好药送到了。
开门的一瞬,徐正阶看见穿着睡衣的梁津,平素整洁的衣服皱巴巴的,他眼底发?红,面?容沉沉,眉头微皱,似乎也承受着疼痛。
“按照您的吩咐买好了,这是整整一打的布洛芬缓释胶囊,以及不同牌子的暖贴,加了中药成分的,我多买了几样。”将药袋递过去时,徐正阶迅速地交代。
“明天让阿姨把冰箱里的冰品清走,煮点补血的菜品。”梁津吩咐道。
“好。”徐正阶恭敬应声。
徐正阶看着梁津接过药袋,匆匆上楼的背影。
“起来喝热水,吃药了。”梁津打了一杯热水,手指撕开药板的锡纸包装,将橙白相?间的小小药片递给?周萱。
周萱爬起来,枕在梁津立好的靠枕上,接过水和药,咕咚咕咚地喝起来。梁津将水温调得很合适,喝下去微微烫口,喉咙好似被热水熨过一般服帖。
看着她吃了药,梁津将灌好的热水用毛巾包起来,塞到她怀中。
“拿这个熨肚子,就不疼了。”梁津低声。
又是吃药又是敷肚子又是喝热水的折腾了半天,周萱没那?么疼了。
“不疼了就好。还早着呢,再睡会。”梁津给?周萱裹上被子。
裹好被子,男人转身准备离开。
“你?留下来嘛,留下来陪我。”周萱也不知道自?己发?什么癫,忽然伸手拽住了梁津的手。她莹白的指尖已经和他的相?碰触,体?温交融。
“留下来?”男人一字一句地重复她的话,嗓音喑哑。
“嗯。”周萱脸红了。
听到男人喑哑的嗓音,她急急忙忙地补充,“只是留下来而已,不能做别的。”
男人瞅她一眼。把他想得这样禽兽。她都?生理期了,他还能做什么?只要她不乱翻乱滚就行。
“那?你?不许乱动乱滚。”男人低声。再动,他可什么都?保证不了,非得大半夜翻出?根绳子,把她手腕和脚腕都?捆住不可。
“不会。”女孩乖乖地点头答应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