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南方之下
男人对她的拒绝无动于?衷,而是一把将她抱了起来?。对于?抱她这件事,他做得娴熟无比,像抱一个小孩那?样?轻而易举。
“放我下来?。”女孩兀自在?挣扎,小手轻轻捶着男人的肩膀,犹如撼树的蚍蜉。不知不觉间,这件事的掌控权,自动落到了男人手中。
他快步走向?床边,将她置于?床中心中缘。周萱感受到背后云朵一般的触感,稍稍直起腰一看,她的双膝是微微分?开的,而他就?在?她的膝前,单膝跪着,视线凝在?某处。
女孩不觉缩了缩腿,想要并拢起来?,却被他按住膝盖。她半躺在?床上,被迫以一个低视角仰视着她。也不知道是不是视角的问题,她再次觉察到他们体型的差距——
他肩宽背阔,比她高那?样?多,按住她膝盖的手那?样?大?,其实,他们的尺寸好像不太合适。简直是太不合适了,怪不得她今天都不舒服了。女孩脑中不合宜地转出这个问题。
“把药给我。”男人命令她。
“不给,我自己来?好。”女孩将那?管药抓得更紧。
“你自来??你告诉我,你怎么看得见?”男人觉得好笑。一双眸子?定定看着她,那?张苍白的小脸上,慢慢地渗出点点红色,就?算是上好的胭脂,也没有那?般颜色的。
“看不见。。。也可以的嘛。”女孩讷讷地说。
意识到自己正光明正大?地男人探讨上药问题,女孩脸上都烧红了。她气闷闷地将手捂在?额上,不知道事情怎么就?变成了这样?。
男人也不管她,将她往床上一放,径直去洗手。在?水流的冲刷下,他掌心指纹的纹路都清晰毕现。洗完之后,他打开镜子?背后的储藏柜,找出一盒湿巾。
再度走回?来?时,看见女孩已经从床上坐起,曲着双腿,将那?管药膏,仔细地凑在?眼前研究。
他干脆地倾下身去,从她手里拿过药膏。
“把它给我。”被他强行抢走了药膏,女孩脸色涨得通红,拍着他的手腕。他好欺负人,明明她都拒绝他了——他是不是想借着上药对她动手动脚?他还想看她那?里,他好坏。
“乖。” 男人对她的小脾气习以为常,只是伸出手搂住她肩膀,又?将手举到她面前,示意她看。“我把手洗干净了。我弄疼你了是不是?我负责。”
他语调轻柔而低哑,撞击着她的耳膜,酥酥的。女孩听了,有点难为情,有有点委屈,鼻头一下子?变得酸酸的。原来?,他还知道他弄疼她了。那?他,他下次温柔一点就?好了。
她都不觉得那?种事情好玩的。
男人见她不吭声,伸手握住了她的裙摆,一种明显的暗示。
其实到了这时候,女孩也差不多妥协了。就?像胳膊拧不过大?腿,她也拧不过梁津的。梁津通常想做的事,她都听他的。否则他会来?强的,那?时候就?不好了。
她缩了缩腿,到底羞涩。这样?岂不是要被他看到了?这还是大?白天。
“你可以,但是你要闭上眼。你只能上,不能看。”女孩想了想,想到这个解决办法。
“那?我怎么看得见?”男人觉得好笑,反问她。
“你——你用手指摸一下不就?知道了?你不可以睁开眼睛。”女孩说完这句话,讷讷地又?闭了嘴。她到底在?说什么?还让他用手摸。她恨不得把自己舌头都咬掉。
“好好,小萱不放心我。”男人无奈,“我找个东西遮住眼睛,只动手,不看。”
就?这样?定下来?了。但是,要找什么遮住眼睛才好?梁津四处看了一下,忽然看到扶手椅上悬挂着她的吊带袜,一伸手,将吊带袜带了过来?。
那?薄薄的吊带袜,吊扣已经滑落,从大?腿至膝盖的位置,裂了口子?,绷出细细的、薄薄的丝线。女孩一看到这条吊带袜,瞬间小脸红了个透,不由得想起昨晚上他是怎么哄诱着她穿上。“小萱穿这个好看,穿给我看好不好。”
穿好之后,又?被他大?力地撕下,扯破。跟没穿差不多。
“你要这个干嘛?”女孩的杏儿眼睁得大?大?的,有一种清透感。都破成这样?了,难不成还要她再穿上。
“不是不想让我看见。那?我把它蒙在?眼睛上,就?看不见了。”他哑声。
“。。。”
原来?是这个用途,女孩一时无话。默默看着他将吊带袜的两端一展,覆在?眼睛上,在?脑后打了一个结。若是寻常男性?,忽然将吊带袜这般女性?气息十足的物?件系在?脑袋上,大?概率会显得怪异,女气,不好看。
但是,他只是随随便便一系,他的眼睛隐在?白布后,却越发显现出其余五官的优越和脸型的流畅,折叠度极其分?明。这样?蒙上,应该是看不见了吧?想到这里,女孩的羞耻感去了不少。
他握住了她的膝盖。
“能不能快一点?”
女孩躺在?床上,眼睫轻颤。
“我看不见,快了要怎么上?”男人慢条斯理地说,手下像在?抚摸一件通体温润的玉器。
女孩不说话,只是紧紧咬着唇,不让口中的呻.吟溢出。到后来?,脑中和身体上只有他手指的触感。
好就?好在?,这件事做完之后,被膏体滋润着,她好像舒服了一些。她将裙子?翻回?来?,梁津一把扯下眼睛上的吊带袜,忽然想起他还没问这管药膏的来?历。
“去哪里来?的药膏?”
“黎若昭给我的。”女孩无甚心机地说。
“她又?是从哪里来?的?”男人步步追问。
“呃,好像是她男朋友买的。”女孩话音刚落,就?看到男人大?手一抛,将那?管药膏准确无误地抛进了垃圾桶。
“诶诶,你怎么丢了呀?”女孩惊呼一声。
“丢了再买就?是,我让徐叔买。”男人瞥她一眼。真是一点心机都没有,这么私密的东西,还用别的男人送的——虽说不是送给她,而是送给她的闺蜜,但也不太行。
女孩咬了咬唇,不说话。他好浪费。而且,让徐叔去买,徐叔不就?知道了?一想到徐叔有可能知道昨晚上发生了什么,她就?羞得无地自容。
不知为何,以前明明不是这样?的。以前看得很开的。不就?是做了滚滚们每年在?春季都会做的事情么,那?时候她一点感觉也没有。真是人越活脸皮越薄了。
“来?吧,不是要收拾房间。”男人最?后说。
两个人简单将痕迹收拾了一下。周萱把床头柜上的盒子?和润.滑剂丢进垃圾桶。梁津则将被套拆了出来?,抱到洗衣机,放进滚轮洗衣机里清洗。
趁着男人将被子?抱去洗的间隙,女孩心虚地拉开床头柜的抽屉,将原先被她藏起来?的那?堆法式蕾丝内衣抱在?怀里,在?衣帽间寻了一个角落的柜子?,认认真真地叠好。
有种偷偷摸摸,狗狗祟祟的感觉,就?像是藏起罪状一样?。
还有那?条吊带袜。女孩拿起来?看了看,破得不能穿了。她将它报废进垃圾桶。
*
婚礼结束后,城堡外的鲜花装饰拆除了,住在?城堡客房的客人,也陆陆续续地驱车离开。草坪外绿化带间隔中停泊的豪车,一辆辆减少。
昨天婚礼仪式一结束,周墨勋便开着他那?辆奥迪A8,将张静女士和周玉琢载回?了家。周萱则交代林晴将周老太护送回?郊区。
回?程路上,周墨勋越想越觉得,多亏当年周老爷子?拼着搭上两条腿的风险救了梁岱山,才让周家顺利搭上了梁家这艘大?船。都说背靠大?树好乘凉,现在?,勋章背后就?靠着梁氏这株大?树,资金链一充足,做什么都好说,新的车型在?源源不断的落地,自动驾驶系统不断迭代。
梁岱山的孙子?——梁牧的回?来?,预示着隐隐以来?梁津掌握梁氏大?权的局面被打破,届时梁津要发展新的势力,势必会将资源向?勋章倾斜。
周墨勋已经收到了梁氏高管的会谈邀请,双方预计在?今年年底落地一个研发中心。周墨勋想,这真是勋章大?展身手、占领市场的好时机。
“小玉,你还是不开心吗?”坐在?奥迪A8的后座上,张静女士看着沉默的大?女儿周玉琢。
周萱举办婚礼的这两天,周玉琢全程一声不吭,尽力缩小自己的存在?感。白天就?呆在?客房里,就?连饭菜都是仆人送进房里的。
听到张静女士对她说话,周玉琢只是静静撩起耳边的长发,望向?窗外两侧飞快倒退的绿化带。她清秀的脸带上一丝愁意,将手放在?小腹处。
自从流产后,她好像一夜之间变得成熟了。她挣扎过,不甘过,愤恨过。
海边白色的、犹如风帆一样?的城堡,在?花架上垂落下来?的、满铺的鲜花。闪闪发光的钻石王冠,方糖一样?剔透、好看的粉钻戒指。这是她妹妹得到的一切。
而她又?得到了什么呢?
她得到的,只有被清宫的痛苦、产钳刮过子?宫的疼痛,以及有可能落下的终身的疾病。
而妹妹得到的,却是她本来?应该有的。
“小玉?”张静女士见大?女儿不回?答,担忧地又?问了一句。
“我没事。”周玉琢想到妹妹婚礼上放飞的白色气球。心中瞬间滋生出一个阴暗的念头。她为什么不能搅乱周萱的这门婚姻?
这本来?就?是她的东西,宁可它破碎了,也不想给别人占有。这个念头在?脑中冒出的一瞬,周玉琢先是被自己吓了一跳。她什么时候变得这么刻薄、恶毒了?
然而,有些念头一旦冒出,就?再也抑制不住。像一个心魔一样?,紧紧地吸附,依附于?人最?阴暗的地方滋长。
“勋章最?近是不是在?招聘新任的宣传部长?”周玉琢问周墨勋。
“是的,小玉。勋章还缺一个宣传部长。你要是感兴趣,妈妈放你进去历练历练,凭借你的本事,你一定能在?这个职业上做出一番天地。”
听到大?女儿开口询问,张静女士以为周玉琢终于?从抑郁的状态中走出,忙不迭地回?答。
“小玉,你想当宣传部长?”周墨勋一手操控着方向?盘,从后视镜内看着大?女儿。
“嗯。爸爸,我会按照正式的人事流程应聘部长。您就?看着吧。”周玉琢声音不大?,自有一股坚定感。
“那?挺好。爸爸等着你成为我的左膀右臂。”周墨勋赞赏道。
周墨勋一直以来?都想要个儿子?,“上阵父子?兵”的场面,他向?往了很久。只可惜,上天没有给他一个儿子?。大?女儿周玉琢么,一路读书,心智坚定的,现在?又?有意向?在?勋章内部积累沉淀,是个可造之材,将来?指不定能够成为他的左膀右臂。
至于?小女儿周萱,周墨勋已经没什么期待了。小女儿无论是兴趣、还是爱好,都幼稚得紧,注定这辈子?只能当个小孩儿了。
听到“左膀右臂”四个字,周玉琢不自觉地移开目光,躲过了周墨勋赞赏的目光。
她想担任“勋章”部长,不是为的成为左膀右臂,而是。。。别有目的和用心。
*
海边城堡。
周萱收拾了一会屋子?,感觉有些疲倦。明明今天睡到太阳晒了老高的屁股才起来?,但还是浑身乏力。
难道是昨晚上太耗费气力?不对,就?算是耗费气力,那?也是耗费梁津的,不是她的。她都不用怎么动,全程都是他在?动。
女孩想了想,否决了这个想法。这时,下身一股暖流冲出,暖呼呼,湿漉漉的。
她急忙走到卫生间,将胖次一脱。看了下,造访的是熟悉的大?姨妈。
女孩从抽屉里取出卫生棉换上。心中却不知自己是松了一口气,还是提了一口气。她来?姨妈了。这就?意味着,今晚上她不能满足他了。都说欲.望的阀门一旦被打开,就?不容易关上。
到时候还不知道怎么帮他解决呢。还有什么办法可以解决?
“小萱?”男人的声音适时在?门外响起。“是不是还有哪里不舒服?”
或许是新婚夜才过的缘故,他格外关注她的一举一动。这小女孩子?,今天在?盥洗室待的时间有点长,就?好像想在?盥洗室里长蘑菇一样?。
难不成她想找个封闭的地方,自己把自己藏起来??
眼看着男人高大?挺括的身躯映在?玻璃门上,他的手似乎又?放在?门把手上要将门打开,女孩一慌张,脆生生道:“你别进来?呀,我来?、来?那?个了。”
“你今天在?厕所待的时间有点长。”男人默了默,说。
女孩担心男人闯进来?,连忙将胖次提上,急匆匆打开门。
“我来?那?个,好像不是很方便。”女孩低下头去,心里想的却是,今晚上梁津要怎么办?看他那?个劲头,昨晚上好像没吃饱。
“什么不方便?”男人看着她羞赧的神?色,明知故问。
“。。。”女孩不知道说什么好。她忽然发现,她这时候竟然还“贴心”地考虑到男人那?方面的需求。她什么时候变得这么体贴了?还是这种方面的体贴。这种体贴也太让人羞耻。
男人瞧着她绯红的小脸儿,眉眼间带着三?分?羞赧的神?色。她简直就?是一张白纸,什么都写在?脸上的。
有时候,他能像读一本书那?样?,轻而易举地读懂她。
“没关系,小萱。先去吃饭。”男人嗓音低哑。
真乖。是个乖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