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婚童话 第92章

作者:南方之下 标签: 都市情缘 情有独钟 因缘邂逅 近水楼台 婚恋 现代言情

  她要问什么好?是不是该在这个时候问呢。他看上去?是醉了,能问出来么?女孩有些纠结,都说男人“酒后吐真言”,要不她还是试一试的好。他不满意她关键时刻的神游,握住她脚踝带了一下,她的膝盖被迫磕在台面上,好疼。

  被即将破门而入的刹那,似乎她的唇也被破开了,她决意开口。女孩转过头,暗色灯光下,她眼?睛黑白分明,像白水银里浮沉的两丸黑水银。

  “你、觉得我姐姐怎样?”

第88章 新年 、变故和投票权

  男人不满意她?此刻的走神, 握住她?的右手?,凑到唇边,或轻或重地啃咬。酒气让他头脑比寻常迟钝些, 又正是兽性战胜人性的时刻,他没有察觉到女孩细微的情绪变化, 而是沉浸在她?带来的欢愉当中。

  “呜呜你回答我。”因为他的动作幅度,女孩哭了起来, 一边哭一边抽出手?,在他背上?无力地抓了两下,隔着布料, 连抓都抓得不爽利。

  许是真没听到她的问话——男人捏起她的下颔, 低下头, 开始凶狠地吻她?, 她?呜咽着,声音悉数破碎。身体背离意志,凶悍中扯出让她?难堪的快感, 脚趾蜷缩到极致, 几近抽筋。

  后来, 她?从镜前被抱到床上?,依然是小腿痉挛的状态。

  他餮足,半搂着她?,因为?剧烈的运动,后背出了一层汗,卧室里潮湿而绮靡的气息挥之?不去。女孩轻轻吸了下鼻子,都是石楠花盛开的靡靡气息, 混合着他身上?酒精的气味。

  真讨厌。

  喝完酒好粗鲁哦,女孩闷闷地想。

  一滴汗从额角慢慢滑落, 男人的眼神终于恢复几分?清明,手?臂用力,将她?搂紧了些。灯光下她?眼睫垂着,小脸一片晕红。

  明明是一只被喂饱了的小猫。他现在越来越知道怎么喂猫了。

  只是这只小猫吃饱了,怎么还感觉有点不开心呢?

  “不开心了?”他摸摸她?的小脸。这小女孩,又不是第一次了,怎么看起来一副委委屈屈,泫然欲泣的样子,好像他欺负她?似的。

  他也不是第一次欺负她?。

  面对男人的问题,女孩一口气堵在胸口。那个在方才问出了却?没有得到回答的问题,此刻她?有点儿不想再问了。

  只是小腿还抽筋。膝盖也疼。

  不知怎的,以前也不是没出现过这种情况,轻则皮肤落上?点点胭脂似的红,重?则膝盖皮都要磨破。但是这一次,女孩忽然觉得好委屈,以前那些可以视为?情.趣的“暴虐”,今天倒成了一种胁迫和伤害。

  “怎么?”男人见她?一双杏儿眼越发泪盈盈,小嘴委屈地扁了又扁,终于后知后觉地察觉到不对劲。

  她?转过身去,不想回答这个问题。

  倒不是因为?他的暴虐而委屈。暴虐只是表层。委屈是因为?,她?妈和她?姐的话?,引起了她?深层的思考。她?罕有自伤自怜的情绪,这会儿倒是自伤自怜起来了,心想,到底他有几分?是喜欢她?的人还是喜欢她?的身体??

  “嗯?说?,受委屈了?”梁津摸不着头脑,扳过她?光滑的脊背,不给她?背对他的机会。

  “都怪你,都怪你。把我搞得这么疼。”被他扳过来的那一刻,泪水到底还是汹涌而出了。真实的伤心理由说?不出口,她?只说?她?疼。

  “又弄疼你了?来,我看看。”梁津喉结滚动,敛去几分?不正经的神色,说?着半撑起身,就要去捉住女孩的脚腕。

  “不要不要。”女孩把腿从他手?里挣脱开。“你喝酒了,讨厌。”

  她?半真半假地闹着,泪水继续汹涌而出,连她?自己都不知道为?什么。明明这一刻,她?其实是可以和梁津说?清楚她?为?什么耍脾气的,但她?偏偏就是不想。

  难道她?还能和梁津说?什么?她?能逼问梁津,你觉得我和我姐姐,到底哪个更优秀吗?

  明摆着是周玉琢更优秀。

  她?爸她?妈一直希望是周玉琢嫁到梁家的。现在她?嫁进来,就好像一个错误。

  就连梁西元,都更希望是周玉琢嫁进梁家。是不是如果是周玉琢,梁西元就不会觉得是金丝雀了?

  “不喜欢我喝酒?”梁津揉着她?的小腹。方才在浴室时,在她?的小腹上?他能清晰摸到他的形状。女孩没有和他讲明原因,男人只能暗自猜测,或许是他真的太粗暴了?

  弄得她?不舒服了。

  是他不好。喝了点酒,酒意上?头。她?是不是不喜欢他喝酒?

  她?以前被他弄得狠了,也会一直哼哼唧唧地喊疼喊痛。

  “那我下次——”他本想说?,他下次不喝了。转念一想,生意场上?难免沾染酒气,无喝酒不应酬。他不想对她?许下做不到的承诺。他给要给出他做得到的。

  他轻柔地为?她?按摩着,希望能减轻她?的疼痛。

  “我下次一定去干净酒气,再碰我的小萱。”男人说?着,轻轻在她?额上?吻了吻。

  男人说?完这句话?,又揉了两下她?的小肚子,转身进了浴室,开始冲洗自己。他仔仔细细地冲洗着浑身上?下,直到确认一点酒气都没有,才肯罢休。

  主卧床上?,女孩躺在柔软的被窝里,揉了揉发胀的眼角。明明已经到了除夕——大年?三十?了。奶奶说?,人到了辞旧迎新的日子不能难过。

  可她?还是好难过。

  明明她?也没有做错什么的。她?是喜欢上?了梁津。是他们先把她?和梁津硬捆在一起的,现在,他们又说?,她?和梁津一点都不配。

  真是太乱了。或许,她?应该和梁津好好谈谈。女孩咬着唇想。晚上?的人是情绪动物?,不适合谈天。那就等白天吧——白天她?一定要和梁津好好聊。

  但是,第二天清晨,女孩睁开眼,身旁却?是空了一块。她?伸手?摸了摸,原本属于梁津那一侧的位置空荡荡的,她?的心也跟着空荡荡。

  梁津已经去疗养院了。

  *

  新年?的脚步如约而至。

  明明新的一年?该有新的气象,但这个新年?,梁津和周萱都过得不安生。

  梁岱山即将走到生命的尽头,对内,梁津要尽心尽力地照顾好梁岱山,梁岱山有什么要求,他都尽力满足,不想让老人家留下一丝一毫的遗憾。

  虽说?,梁岱山对他的“打?压式教育”,也是他童年?中不可被磨灭的伤害,但梁津只觉得,周萱的出现,治愈了这一切。

  他真心实意地感谢老爷子,感谢爷爷定下的联姻,让他遇到了她?。

  梁岱山,这个曾统治梁氏长?达四十?余年?的铁腕人物?,他病入膏肓的消息如长?了翅膀般,传遍整个显贵圈。

  所有人都在等待着梁氏大权的易主。虽说?目前梁津是梁氏集团的总CEO,但真正的权力之?战,尚未落幕。

  梁氏家族信托的投票权,被梁岱山分?割成八票。

  这八票,有四票集中在梁岱山身上?,他是绝对的控制者。剩余的四票,有一票在梁西元身上?,两票在梁津身上?,一票在梁牧身上?。

  当梁岱山去世后,谁将掌握集团的控股权?他所释放的四票投票权,又将由他的哪一个子辈继承?还是他的弟弟们将得到它们?

  和梁氏有关的一切,正日新月异地发生着变化。周萱也察觉到了这种变化。

  大过年?的,但是梁津总是很晚才能回家。有时还带着一身的酒气。通常,在他带着酒气回家的夜晚,他会在楼下的浴室将他自己冲洗得干干净净,当真不给她?闻到一点儿酒气。

  他偶尔眉头紧锁。

  有时,他在阳台接电话?,总是一接就一个小时。

  他们依然睡在一张床上?,只不过,通常他回到家,她?已经睡着了。迷迷糊糊,半睡半醒间,女孩只能感觉到,似有人在额头上?轻轻地吻着她?。

  梁岱山最?终还是没挺过这个冬天,甚至没有挺过正月。

  梁岱山溘然长?逝的那个夜晚,女孩记得格外清楚——那是正月十?五的夜晚。

  当时,梁津已经在医院守了梁岱山三天三夜,回到家时,整个人眼底都泛着红色。

  那时,正好她?拆了石膏,左臂又可以重?新活动了。那天晚上?,为?了庆祝自己拆了石膏,也为?了过节的一点仪式感,她?换了一件人鱼姬的粉吊带,在灯光下泛着珠光一样的粉色。她?坐在一楼露台的木椅上?,用剪刀修剪腊梅。

  腊梅枝干横斜,经由墙灯的照射,稀疏的影子落在墙上?,女孩双臂圆润,执着花剪捧着花,月色透过玻璃窗径直落下来,将一切蒙上?朦胧的面纱。

  梁津刚洗过澡,头发湿润着,一出来就看到她?坐在露台凳子上?,肩颈线条优美?,怀里还抱着梅花,阵阵清幽袭来,一时间竟不知道是花朵娇美?,还是人更娇美?。

  当时女孩明明是在修剪花枝的。后来花枝落了一地,她?也被他抱到了沙发上?。当目光相触时,竟然都有点儿青涩的味道。

  也不知道是怎么开始的,或许是梁津问她?“可不可以”,那一瞬间她?想到了新婚夜。那已经是好几个月之?前的事了——当时他要她?之?前,也问她?可不可以。

  她?分?不清自己点头还是摇头,总之?就被他在沙发上?摆好了趴着的姿势。露台的帘子并没有拉,于是女孩看到自己被撞得一耸一耸的影子。

  这段时间,梁津实在是太忙碌,女孩觉得,好像他们已经很久没有了。上?一次还是梁津喝醉酒,而她?生气的那次。身体?里的灵魂,不知何时已食髓知味。她?不自觉地迎合着他。

  但这次,他们谁都没有到达顶峰,她?任由他探索,脚趾似抓非抓,眼神或许露出了迷离的神色——

  然后,梁津的电话?不合时宜地响起。刺耳的铃声击破了原本暧昧旖旎的氛围。她?感觉到他仍深埋其中,让人无法?忽略,只是动作不再持续,回身抓起阳台上?的手?机。

  “喂?”男人嗓音是许久未听过的沙哑。

  不知道那边说?了什么。他出得很快,甚至她?的身体?都自发地、不受控留恋着他,他却?已经迅速地拉上?了西裤的链扣,背对着她?,修长?指骨举着手?机,放在耳边接听。

  然而男人的修长?指骨上?,甚至还带着她?的水痕。

  “好。我知道了。”第二句话?,嗓音中的沙哑渐渐褪去,为?平静、镇定、自若而取代。

  男人那张英俊的脸上?,眼底的潋滟,也被一并消失不见,就好像一未曾发生过,方才的动情不过是她?的错觉。

  “乖,我现在要回医院。”挂断电话?,他揉了揉她?的头。

  “嗯。你去吧。”女孩点了点头,一副乖巧的模样。现在最?重?要的是爷爷,除爷爷之?外,别的事情都可以往后靠一靠。

  别墅的大门“砰”地一声关上?,迈巴赫那汽笛的声音由远而近。女孩坐在沙发上?,揉着因为?支撑着沙发而发痛的肘关节,有点儿迷茫。

  她?盯着地上?散落的花枝,心想,原来自己是要干什么呢?是要修剪腊梅的。因为?他的突然离去,她?有点儿不适应,甚至可以说?,好像某处空了一个洞,等着去填补,但是没有填上?。

  于是,女孩又一次彻彻底底地意识到,所有的主动权都在男人手?上?,他有随时叫停的权力,也有随时开始的权力,只要他愿意。他可以收放自如,她?却?不行。

  是不是从头到尾,也只有她?一个人陷进去了?

第89章 真相

  正月十五傍晚, 梁岱山于海城安定医院溘然长逝。

  报纸头条登了他去世的消息,普通人看着股市里或跌或涨的曲线,也?被动参与到这场由梁岱山去世所引起的蝴蝶效应当中。

  在普通人所看不见的地方?, 一场兵不血刃的争权大战,却正式拉开了帷幕。

  在?梁岱山下葬后的一个多月里, 周萱很难在家里看到梁津。通常是他打电话给?她,嗓音是惯常的沙哑, 温和而疲倦。“小萱,今晚上不能回家陪你。”

  亦或是徐正阶把梁津的行程表给?她看?,“夫人, 总裁现在?在?澳洲墨尔本, 赶晚上八点的飞机去新加坡。”

  女孩觉得, 梁津好像在?整个世界地飞——直到这时她才对梁氏商业帝国的庞大程度有模糊大概的了解, 以及梁氏散落在?世界各处的资产。如今梁岱山去世了,梁津要将它们一一收拢回来。

  她看?着梁津发过来的消息。

  每到一处,他都及时告知她, 他的安排, 将酒店和大厦的内景拍给?她看?。

  周萱有时和黎若昭打电话, 黎若昭会打趣她。

  “哎呀,现在?梁氏内部正发生大变动,总裁满世界飞,我们小萱要独守空闺喽。”

  “小萱,你就不主动查查岗?你家总裁有钱又帅,一堆美女呀嫩模呀什么的,等?着扑上去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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