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野蓝树
但她听到了男人步履缓慢又矜傲,对着她走过来的脚步声。
景煾予眼眸微微下压,敛着黑漆漆的瞳孔。
吊灯的霓彩在头顶辉煌不熄。
没有一个人敢说话。
而景煾予以居高临下的冷酷和让人惊心?动魄的英俊,攥紧着所有人的目光。
他看向江喜云。
掠过她,懒洋洋扫过她身后的一群人。
他站定?,在姜蝶珍身旁。
“不仗着她的势,你连来到这里的资格都没有。”
“懂了吗。”
他的话说完。
所有人心?脏都颤栗了一下。
其实来的人都知道,他有深爱的女人。
无奈姜蝶珍太低调了,穿着很简单的绵绸吊带白裙,清丽殊秀,讲话的语气?很温柔。
哪有咄咄逼人的架势。
但有他护着她。
景煾予对她的维护。
宛如炸.弹在水里爆炸,溅起一池的水花。
江喜云脸色煞白,双腿发软,几乎快站不起来。
“仲....景先生....”
所有人的心?里都在无端发颤。
大家都知道,这位爷得罪不起。
因为景荣光还要仗着他。
被封杀倒是不会?。
万一真得罪了这些大佬,不是没有前车之鉴的。
就?是几年不给机会?拍戏,硬生生熬着人,碾过青春的车辙,没有曝光的机会?,天价的解约费无人承担得起。
江喜云神情惊惧,几乎带着哭腔。
她可怜巴巴地望向姜蝶珍:“实在对不起,我真的不知道您是景先生的太太。”
姜蝶珍知道。
景煾予绝不会?让景荣光雪.藏谁。
他不会?做出让她扮演恶人的事情。
男人只?是在帮她立威而已。
“你们现在就?知道了,他是我老公。”
姜蝶珍甜甜了笑了一下,宽容道:“没事的。”
景煾予不动声色地,帮姜蝶珍拉了拉肩带。
男人占有欲十足,想?要挡住摇摇晃晃暴.露出来的春光。
这么多女人,他还是满心?满眼只?看见她。
“不知者无罪。”
姜蝶珍把手里的伞递给江喜云:“我不介意?。下雨了,你们都早些回去吧。”
在姜蝶珍被景荣光的秘书告知。
——她们都是景荣光找来,陪她逛时装周,穿她定?制裙的姑娘们。
任何?人都让她吃不起来醋了。
姜蝶珍心?底安然又甜蜜。
觉得她们越漂亮嚣张,越是个性突出,越是性格鲜明,就?越是可爱。
她带着一点?淡淡的欣赏心?思,望向她们。
谁不爱集邮美人呀。
她也不例外?。
她还收集到了最英隽的一个。
景煾予站在她旁边,用一种宠溺又迁就?的姿态,陪她站着。
他慵懒地撑着她的肩膀,薄唇弯出笑来:“她说什么,你们都听好了。”
这里还有一些时尚圈的模特和小?网红没有离开。
姜蝶珍扫了一眼人群,想?让她们别有什么压力。
“我上?半年还是要多学习,没什么去逛街购物的心?思,等年末秋季秀场,再找你们陪我。到时候,像朋友一样?,结伴出游就?好了。”
这群女星里。
夏焰也在其中。
她沉默着望向远处的两人。
人群遣散完毕,姜蝶珍和景煾予准备离开。
姜蝶珍眼睛黑盈盈的,像一支雪山玫瑰。
眼尾小?痣是造纸主宠溺的落款。
她白得透明,被景煾予揽在怀中,脸颊又泛着淡淡的粉。
讲话时,会?不好意?思地笑。
她的裙裾里藏着一个奶和蜜乐园,被春风吹得往男人裤腿上?撩。
景煾予会?认真听她讲话。
一惯冷峻锋利的男人,连头发丝都在宠溺她。
他很温柔地笑着。
有时候会?欣赏地凝望姜蝶珍。
景煾予身居高位惯了。
他们这种人,连同理心?都没有。
哪会?对别人这样?照顾。
夏焰想?。
——从来没有。
记忆里,夏焰出道,就?在给景家做广告代言。
那时候她被大导演看上?,拍完戏,去景家公子哥儿的生日?宴。
景煾予什么都唾手可得。
雪豹和巨型翡翠蜥蜴,被人被关在笼子里送他。
锦衣玉食如他,连眼睛都不抬,让佣人找机会?放生。
他对什么都没有兴趣。
当然对她也没有。
夏焰忽然觉得,雨雾让她的眼睛模糊起来。
她有些自嘲地笑。
看景煾予拒绝了周围追随的人群。
他亲自给姜蝶珍打?伞。
那是一把很寻常的黑伞。
他执着伞,伞柄向姜蝶珍歪斜。
自己被淋湿都不要紧,像在守护她的无菌乐园。
雨大得过分,就?像融入了一个水幕世界。
他们走在伞下,并着肩,体温相融,小?声讲着话,拢在一起,靠着微微笑。
她搂着他的腰,很紧,像是特别特别珍惜他的模样?。
两人渐渐走远了。
“生日?快乐。景煾予。”
夏焰小?声说完这句话,才察觉到满眼都是水渍。
不是雨水,是自己哭了吗。
原来夏季的焰火,也会?被春夜惆怅的雨水浇灭啊。
夏焰擦干泪水,听着周围人夸奖姜蝶珍的话,没有反驳。
认识景煾予的第七年。
她终于?把难以启齿的恋慕,遗落在无人知晓的春天里。
夏焰想?。
“她就?是你一直寻觅的那个女人吗。”
身边名不见经传的小?明星笑着感叹:“他们,真好呀。”
雨势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