京港蝶眠 第54章

作者:野蓝树 标签: 豪门世家 甜文 先婚后爱 现代言情

  她?轻声请求, 把碘伏棉签、酒精棉片, 消毒水准备一份。

  “这位小姐的手指在流血。”

  勖玫听见她?轻柔安宁的声音, 只觉得心里一阵激痛。

  她?恍惚想到了她?的少?女时期。

  文艺,矫情。

  以为手指割破, 都是天?大的事?。

  十八岁, 勖玫来北京, 上舞蹈学院。

  她?在望京会所的包厢里上夜班。

  她?的斜跨包里,背着舞蹈室带出来的舞蹈袜、高胯连体服、软鞋。

  因为跳舞的原因,还?准备着小林制药的安美露阵痛剂和撒隆巴斯药贴。

  天?文台开始播放,今夜湿度和降雨量。

  新闻最后, 提示18点到明早, 北京暴雨。

  因为打碎了昂贵的酒杯。

  勖玫被经理劈头盖脸地?批评。

  领班送走了最后一轮客人。

  勖玫还?不敢离开。

  潮热雨季的北京, 空气中水汽氤氲。

  因为错过了, 学校寝室关门时间。

  她?无处可去。

  领班叫岑雅, 年纪稍长?, 处事?八面玲珑。

  岑雅:“我家就在附近, 我打个车,你借住一晚。”

  勖玫跟着领班姐姐。

  第一次来到,位于安华桥的复式公寓。

  女人在做一个大人物的情人。

  两人进?门的一刹那。

  家里的所有家具都是被砸坏的。

  岑姐面对着家里一地?狼藉的局面,神情若无其事?。

  她?招呼勖玫,找个没有碎玻璃的干净位置坐下。

  “他老婆来了一次, 把他置办的家具都毁掉了。其实这些都是他陪我去家具城选的。他说?这些装潢赏心悦目,我自己掏钱买的。想要他过来住着舒适一些。”

  “只有那床是他买的, 巴斯蒂安,意大利品牌。他说?在那张床上干我,还?有回弹,比较省力。留下的也只有这张床了。但?他很少?用那张床,他喜欢把我抱起来在半空中上我,更满足他的掌控欲。”

  岑雅一边苦笑,一边温柔地?给?勖玫,做了一碗忌廉蘑菇汤。

  “吃吧,小孩儿,多吃点,你看你细胳膊细腿,就算是跳舞也不能这样折腾自己。”

  岑姐额角有伤,被客人砸的。

  十七八岁的勖玫,就像现在的姜蝶珍一样心善。

  吃完饭,她?把自己包里的安美露阵痛剂,给?女人细致地?喷上。

  “这样就不再痛了。”

  后来有天?晚上。

  应该是七夕节那段时间。

  岑姐应付到第三波客人,突发酒精中毒。

  勖玫在包厢门口,无措地?守着她?。

  她?被经理告知,这里救护车不能来,怕闹出事?,只能在这里静候天?亮。

  “生死有命,富贵在天?。”

  岑姐没上过什么学。

  她?信命。

  身似浮萍,命运哪由得她?。

  这是她?的微信签名。

  岑姐也彻底留在了二十九岁这一年。

  岑姐走后,一切如常。

  会所也换了新的领班。

  那段时间,勖玫白天?试镜。

  晚上斟茶、倒酒结束。

  她?就有一小会儿时间,站在长?安酒店的主楼阳台。

  休息放松。

  每一天?。

  勖玫都在对着远处的万家灯火,练习台词。

  哪怕只是一个十八线配角。

  北京三环内的繁弦急管,就在脚下。

  她?就像一粒飘到蜃楼上的微尘。

  连生死,都无人知晓。

  有天?晚上,她?刚放下翻阅地?卷起边角的台词本。

  包厢门忽然被人踹开。

  她?被人捂住嘴,拖进?隔间。

  拼命挣扎中,勖玫露出窄白纤细的腰线。

  她?身后的男人喝多了酒,压抑不住兴奋。

  他呼吸粗重,拽着她?的头发。

  景荣光明显是被人下了药,才会走进?这个包厢。

  勖玫被他揉得疼痛,半强迫半禁锢地?,取悦了他。

  结束后,从脸上到腿,到处都是青一块,紫一块。

  最后她?眼睛疲倦闭上,昏睡了过去。

  “你以后就跟着我。”

  黑暗里,男人感受到她?的干涩。

  他哑着嗓子:“岑雅不是把那套房子过户给?你了吗?你就是她?选给?我的人。”

  最开始,勖玫是拒绝的。

  钻石马提尼,意大利阿尔巴白松露,波多利卡马背奶酪。

  这些食材,他们剧组女主角的伙食,都不会有。

  那个男人,偏偏从米其林,找来最好?的星级大厨。

  每顿饭,都满足勖玫的口欲。

  他的控制欲实在太强。

  最初是房子花窗,换成了合金制成的笼。

  然后是镜子,换成可以让她?看清自己渴望他的落地?镜。

  最后是床,他给?她?买的是单人床,不是岑姐的大床。他着魔地?喜欢她?的身体,连睡觉都要抱紧抵死缠绵。

  勖玫想回宿舍,已经没有了床位。

  无处可去的她?,只能住进?外?面旅店。

  景荣光总会用他的手段。

  在当晚,获知她?到底睡在那间房。

  然后他会乘着朦胧夜色进?来。

  让她?第二天?醒来,看到睡在她?身旁的他。

  景荣光掐着她?的脖子。

  看她?从睡意朦胧中窒息挣扎。

  再观察她?,看她?清醒地?带着恨意和恐惧看着他。

  他最喜欢把玩着她?的黑发,哑声问?。

  “就这么对待你的第一个男人,我的技术不好?吗?”

  -

  勖玫斜倚在藤面木椅上,嘴里叼着烟,手指搭在沁凉的玻璃上。

  她?扭头问?:“所以,姜小姐,你说?我是不是斯德哥尔摩综合症呢。”

  姜蝶珍正专心地?用纱布给?她?包扎。

  她?端坐在一株静谧的室内青叶朱蕉下。

  头顶的葵叶灯,像是一帘青绿的月光。

  正在照亮专心给?纱布打结的人。

  姜蝶珍偶尔回应:“嗯,我在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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