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芒厘
被带到他身上后,他接着道:“闭眼。”
沈弥:“……”
她咬了下?唇。
好,他很害羞,还?不让人睁着眼摸。
不过她如果睁着眼,一本正经地在那边看着摸,那个情?景想?来确实也不太好。
她可能也下?不去手。
轻轻吸一口气,她全都照做。
毕竟摸的是人家的胸肌,当然得按人家的规矩来。
……其实,也没多么?难以接受。第一次在厨房被他带着接吻时,她就在想?别的地方。一边被亲得迷乱,一边还?想?往别的地方碰。而现在,一不小?心竟然发现眼前的场景与之前想?象中的场景高度贴合。
像梦一样,总是偷偷实现。
她轻舔着他的唇瓣,又绵又软,指尖感受着他衬衣的纹理,生出一点热意。
周述凛方才根本没有想?过要与她做这些,事情?发展有点出乎他的意料。
他主导的吻会比较凶,也较急。飓风过境似的,但也畅快。男女?之间,在那种时候没有多少耐心,还?会有在胸腔里沸腾翻涌、想?要挣出来的欲。
她主动?的,就很缓,还?有点提不上力气。半吊着人,勾得人不上不下?,恨不得被她主动?捣死。
他靠在椅背上,姿态有几分松散。缓缓拧起了眉,呼吸压了一压。
她一边亲着他,一边手上在动?作。虽然他能感觉得出来她有点克制收敛,但跟她亲人一样——还?不如不收。
他竟真生出了些他正在被她玩弄的感觉。
她居于上位,而他居于无法反抗的下?位。
她越贴他越紧。
终于,呼吸压至了最低点,他拦腰握住了人。
她受到阻断,略略一停。而她这么?一停,车内变得格外安静,她能清晰深切地感知到周遭的环境。
比如,他很重?的呼吸,还?有四面八方聚拢来的热意。
这些都叫她耳根发烫。
她没有去看他的眼睛,但好像也能感受到他目光的沉沉重?量,她的心脏都感觉到了压力。
她自己看不见,唇上水光盈盈,饱满红润。
但他看得见。
他的目光晦沉地只?落在那一处。
狼性的气息叫绵羊生出了想?要退避的不安。
他的目光侵略性太强,她有些不自在地往后退离。但就在他身上,被他的大?掌环着腰,又能退到哪去。
刚才在接吻时就感觉到了些不适,但因?为她顾着忙碌,也没空顾及。现在视觉明朗,某些情?况清晰可观。
她的视线更加无处落脚。
而这种情?况下?,尴尬的自然不止她一个。
他沉默了下?,说:“对?不起。我知道你?很难过,原本不想?在这种时候打扰你?。”
但它还?是自己抬起了头。
他声线喑哑,说的这种事情?还?能做到绅士又翩翩有礼,一派正经。
沈弥的脸憋红,直接抬手捂住了他嘴,因?为紧张而有些用力。
……还?不如不说!
他静静垂眸看着她,眸光微深。
倒也没有反抗。
就连他的眼神她都快无法坦然直视,脸上控制不住地红起来。在确定他不会再说了后,才笨拙地放下?手。
总不能回他一声“没关系”。
她本来也没想?到那些。就算有想?到,被他这样一提,再多的难过也都一炮消散了。
贝齿浅磨着唇内侧,车内归于沉寂。
他也没再出声,只?是手掌拊过她后脑,吻住她的唇,浅尝着,除此?之外并未有其余动?作。
和煦春风般的吻,像是调情?,完全不像他以往的风格,看起来是为了缓解身下?的不适。
她也被他磨得热起来。
可能是心不静,心底也格外的燥。
他状似无意地握着她的手,在不知哪个时刻,她的手被带过了那里。好像被放在火炉上炙烤,她不知道具体温度高低了,只?是觉得很烫。
他似乎是想?让她碰碰它。
轰隆一声,脑袋被清空。
乌睫颤了颤,视线被遮蔽,一切动?作由他带着行走。
周老师好像、想?给她上新课了。
……
真枪实弹地上过战场,让他带着感受了一次后,她才知道她上次所谓的安抚到底有多“小?学生”。
回家后,周述凛将方才说的资料整理了下?,发给沈柏闻。
沈弥伏在他旁边看着,从头看到尾,只?觉震然。她也是第一次看见这些,很难想?象得出沈含景在其中掺和的这些手笔。
骆莎的出现搅乱固然让她意外,但在这件事之外倒也没太多难过,毕竟她们之间毫无关系。可是沈含景不一样,她是沈家的养女?,她们还?是一起长大?。沈弥怎么?都想?象不到她参与进了这件事。
很难以置信,还?有几分费解。因?为这与从前在印象中的人完全不同。
她是恨自己吗?
可明明,自己都还?没有恨她。
幼时,在看见含景时,她有过新奇,有过羡慕,也有过憧憬。但孩童思想?纯净,生不出来厌恶与怨恨,怪对?方抢走原属于自己的一切。
哪里想?到,反倒是对?方会这样讨厌自己,费尽心思也要搅黄她的婚事。
平日里,含景从来没有表露出来过半点端倪。
如果不是这件事暴露,他们竟是谁也看不透她。
刚才符岚还?在给沈含景找粉饰过去的借口。也如她所说,那些事情?确实都有可能。或许,沈含景也只?是被骆莎利用的受害者。
但在这些资料发过去后,一切就无需再多说。
她静静垂下?睫,又觉疑惑,问?他:“你?手里怎么?会有这个?”
这件事看起来与他八竿子打不着关系。是后来他去调查的,还?是偶然间得知的?
周述凛微微一笑,没有说话,只?是抬手摸了摸她的头。他跟她说过的,他不是太好的人。就比如这其中,也有他的手笔。
就是不知,当时她有没有将他的这句话放在心上。
看来应该是没有。
“她们闯出来也好,毕竟事实既定,比你?到现在还?被蒙在鼓里好。”他不动?声色地给周亦衡抹了点黑。
一个伪装的君子,之前什么?都不做也不过是暂时的伪装。事实上,他也会想?排挤对?方。
什么?光风霁月的磊落实在是不多。
沈弥觉得他说得有道理。不是她们不出现,骆莎就没有怀孕。所以她们那天出现在那里,也未必不是好事。
她忽然顺着联想?到了什么?,踟蹰地开口:“你?如果有、需求的话……”
刚才的画面她实在难以忘记,却又不敢多想?,担心脸颊、耳根、脖颈一下?子全红了。
周亦衡会有需求,她只?是也想?到了他。而他们本来就是合作,她是想?跟他说如果他要在外面找人的话……
周述凛淡淡掀眸,打断她的话:“沈弥,我婚前就与你?说过,我在感情?之事上不会有那么?多麻烦。如果不是这样的话,相比周亦衡,我又有什么?让你?选我的优势?”
他的眸光冷静又深邃,就如同他这个人一样正派。会叫提出这句话的人觉得自己是有多荒谬。
她微愣。
……可细想?想?,除了这个以外,其实,还?是有不少的。
“你?以为,稳赢是什么??”他俯身于她耳边低语,给她留下?个问?句。
——婚前,他与她提到的那句稳赢,她以为会是什么??
她猝然捏紧指尖。
他曾信誓旦旦地将这两个字捧在她的面前,而她当时哪里想?得有多深过。
至于她说的问?题,他不以为意道:“更何况,需求的话,我有太太。”
她倏然停顿了下?。
太太是谁?
哦,好像是她。
——他对?外面的人没有兴趣。他的需求,他有她。
他是已经成?婚的人,这种事情?自然得是靠太太。
可他、怎么?能靠她呢?她能靠得住什么?……
她的呼吸又屏住,接招接得猝不及防。底下?眸光,默默找了件事做,往旁边走去。
真的很难能够不红着脸与他待在一处。
……
自周述凛带着沈弥离开后,沈含景坐立难安。
她不知道周述凛手里的东西?到底是什么?,这时候多说的话,唯恐到时会变成?狡辩,化作一个个巴掌打在自己现在的脸上。多做什么?的话,好像也是做不了。
她好像在等死神的宣判,一分一秒地倒计时。至于宣判的结果会是三六九等中的哪一等,全看到时候周述凛发过来的东西?到底是什么?。
之前她以为沈弥和周亦衡在一起已经很好了,但她万万没想?到后来还?会冒出来一个周述凛。方才强硬地将人护在身后,看着样子,连让她被人欺负一分都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