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过过过过
临出病房门的时候,温晴回头看了霍楚最后一眼。
四目相对,她满是不舍眷念。
可是霍楚的眼神却很冷漠,甚至带着几分威胁,仿佛在无声的警告她说话注意点,不要牵连自己。
……
同一家医院的急救室外面,简星河匆匆跑进来,激动的说,“霍总,您真聪明,温晴果然跑到霍楚的病房里面去了,现在已经被警察带走了。”
霍羡州严重迸射出强烈的冷意,他冷冷的说,“找最好的律师,一定要把她关进去;如果宁宁有个三长两短,我要她偿命。”
“是,霍总,我已经安排好了,这次一定不会让温晴有任何狡辩的机会。”简星河办事一向干脆利落,更何况这件事关系到姜宁,他太清楚自家老板对姜宁的心思,岂敢怠慢?
霍羡州点了点头,一双眼睛再次落在急救室上,红色的灯光还在闪烁,无声无息,却带着一种无法掩饰的急迫感,仿佛被命运扼住的咽喉,压的人喘不过气来。
突然急救室的门开了,霍羡州本能的冲上去,却差点和从里面出来的医生撞个满怀。
他连忙后退两步,激动的问的,“医生,手术结束了吗,病人的情况怎么样?”
医生悲悯又冷漠的眼神落在他身上,“病人失血过多,伤口很深危及到了心脏,而且病人一个多月前才生产,那时候也是受了很重的外伤,那次受伤还没完全养好,现在又添新伤,病人的情况非常危机,我们会尽力抢救,你们也要做好心理准备。”
第726章 716 植物人
霍羡州如遭雷击,脸上的血色瞬间褪去,他死死的抓住医生的手,像是抓住最后的救命稻草,“是不是要输血,我可以,我去献血;需要什么您告诉我,我都可以办到。”
“霍总,您冷静一点。”简星河在旁边说,“上次姜小姐失血过多的时候您就已经献过血了,您现在不能再献血了;刚刚已经有护士送血进去了,血液中心那边也很快会送过来。”
闻言医生也说,“是的,献血有规定,不是你想献血就可以的;请你放心,我们已经联系了血液中心尽快将患者所需的血型送过来,你们家属请耐心等待。”
“调血,这得多久?”霍羡州一听急了,不由分说的拉着医生给他抽血。
任凭简星河和医生怎么劝说都没用,他整个人就像是疯魔了一样。
一直沉默的姜巡突然起身冲过来,狠狠的给了霍羡州一拳,“你还要闹到什么时候?”
这一拳是下了死力气的,霍羡州嘴角立刻有血珠滴落,在光洁的地板上触目惊心。
霍羡州丝毫不觉得痛一般,转头茫然的看着姜巡,低声说,“我只是想救宁宁。”
“我们都想救她,不是你一个人想救,我们像你这样了吗?”姜巡大声呵斥,他又是一拳出朝着霍羡州挥过来,咬牙道,“你要是真的想救宁宁,你就离她远点。”
这句话终于将霍羡州的理智拉回了一点,他用手背擦了擦嘴角的鲜血,睁着一双猩红的眼睛看着火他,一字一字的问,“你这话什么意思?”
姜巡揪着霍羡州的衣领,握紧了拳头,咬牙道。
“你有脸问我什么意思?”
“你自己不知道什么意思吗,自从认识你以后,姜宁一天安稳的日子都没有过过,每天不是受伤就是受伤,这都是因为你。”
“是你们两个人冒天下之大不韪要在一起,为什么每次受伤命悬一线的都是姜宁,就算有报应也应该是你们两个人一起承担,为什么一直都是她受伤?”
霍羡州满心自责,喃喃道,“是我的错,是我没有保护好她。”
这句话成功的将姜巡心中的怒火又上了一个台阶,他大声喊道,“你既然知道你没有保护好她,你能不能离开她,我拜托你和她分手好不好?”
霍羡州脸上最后一丝血色也烟消云散了,他想说些什么,可是却一个字都说不出来,只能愣愣的看着姜巡。
这大概是霍羡州这一生中,唯一一次连话都说不出来的时候。
他能说什么呢?
姜巡的每一句指责都言之有理,甚至霍羡州作为当事人都觉得姜巡还手下留情了。
如果不是霍羡州闯入姜宁的生活,她会过着每天朝九晚五的工作,会找一个家庭简单对一心一意对她的男人。
而不是像现在这样,一脚迈入霍家这个巨大的泥沼里面,过着提心吊胆的生活。
或许真的如姜巡说的那样,就是因为他和姜宁明明知道彼此有血缘关系,还坚持要在一起,所以老天爷在惩罚他们。
甜甜的白血病,姜宁几次三番陷入生死一线,她们的生活总是状况百出,这些全都是老天爷对他们的惩罚。
可是如果要惩罚的话,老天爷惩罚他一个人就够了,他愿意承担所有,唯独不想姜宁受苦,也不想女儿受苦。
姜宁的急救手术持续了很长时间,一直到华灯初上,手术终于结束。
几名医生从手术室出来,疲惫的摘下口罩,“手术结束,病人已经脱离生命危险,但是病人陷入重度昏迷中,不一定会醒来,你们做好心理准备。”
霍羡州着急的问,“医生,这是什么意思?”
为首的医生同情的看了他一眼,“姜小姐旧伤未愈又添新伤,而且都是那种危及性命的伤,她能保住性命已经算运气好了,但是她伤势太严重了,余生很可能会以植物人的状态生活下去。”
霍羡州心神俱震,着急的问,“还有别的办法吗?”
让宁宁变成植物人,这比杀了宁宁还要痛苦,他绝对不能接受。
医生叹息一声,最后说,“我们已经尽力了。”
病房里,姜宁身上插满了各种管子,床头柜上摆满了各种机器,上面跳动的冰冷数字是姜宁还活着的证据。
霍羡州坐在病床前面,一双眼睛一眨不眨的盯着姜宁,不舍得眨眼睛,他怕自己一眨眼睛,姜宁就不见了。
明明早上他上班的事后,她还站在门口和他道别,叮嘱他早点下班,可是现在才过去十二个小时,姜宁却躺在冰冷的病房,紧紧的闭着眼睛。
医生说她也许以后再也不会睁开眼睛了,那他以后再也见不到那双闪烁着亮光的双眸,再也看不到她的笑容。
霍羡州握住姜宁的手,将她的手掌心贴在自己的脸颊上,他低声说,“宁宁,你一定要醒过来,我不能没有你。”
他说了很多话,有他们之间的回忆,也有他内心深处想对姜宁说的话。
平时话很少的霍羡州,现在就像是不知道疲惫一样,说个不停。
他很想姜宁如往常一般睁开眼睛,笑着和他聊天。
不知不觉眼泪从霍羡州的眼眶滑落,顺着他的脸颊,把姜宁的手掌心都打湿了。
霍羡州将脑袋埋在姜宁的病床上,第一次如孩子一般无助的哭泣。
他真的怕了,怕姜宁有个好歹,怕他真的失去了姜宁。
远处有脚步声,由远及近,最后在病房门口停下。
霍羡州擦了擦眼睛,回头看到跑的上气不接下气的姜巡。
他大声说,“甜甜的情况不好了,你赶紧去看看。”
虽然刚刚姜巡把霍羡州骂的狗血淋头,也要求霍羡州再也不要出现在姜宁面前,但是现在情况危机,姜宁和甜甜两个人都在医院,他也不会傻到现在把人赶走。
霍羡州立刻站起来正要离开,他的脚步突然顿住了,“那宁宁怎么办?”
温昕从门外进来,挺着大肚子走路都很吉艰难,“我在这里看着姜宁,你们快去甜甜那边。”
第727章 717 又失败了
知道姜宁出事了后温昕第一时间就来了,她是真的把姜宁当成了亲人。
之前姜巡教训霍羡州的时候,她在旁边围观了全过程,但是她什么都没说。
她不说不是因为别的,而是因为她觉得姜巡说的也有道理,她认识姜宁多年,知道姜宁不容易,她本以为姜宁会越过越好,结果呢……
姜宁的生活的是越过越好了,她确实没有为钱财发过愁了;但是她精神和身体遭受的磨难太多的了,是她作为旁观者都看不下去的程度。
也许就像姜巡说的那样,只有霍羡州离开姜宁了,她才能拥有平淡的生活。
至于温昕为什么没有帮着姜巡说霍羡州,那是因为她知道姜宁爱霍羡州,知道只有姜宁自己才能决定是否要和霍羡州在一起。
她做为朋友,哪怕再心疼姜宁,她也会尊重姜宁的决定。
甜甜的急救手术也告一段落了,但她的情况非常危急,已经到了不得不移植骨髓的地步了。
霍羡州过去的时候,甜甜从手术室出来了,小小的她躺在病床上,小脸煞白,整个人半点血色都没有,就像是一个精致的瓷器娃娃一样。
这对霍羡州又是一个巨大的心理冲击,他心疼的眼睛都红了,恨不得自己替甜甜受苦。
骨髓移植势在必行,可是依旧没有合适的骨髓可以移植。
为了甜甜的白血病,霍羡州安排了无数人全世界寻找可以配对的骨髓,他做出承诺,只要能配对的上,并且愿意捐赠骨髓的,他会给予丰厚的报酬。
但寻找合适骨髓这件事就像是大海捞针一样,任凭他如何努力,依旧没有效果。
余梦心疼的抚摸着甜甜的头发,着急的问,“羡州,你们家那边还有亲戚没做过骨髓配对吗?”
“没有。”霍羡州痛苦的摇头。
霍家这边和霍羡州有血缘关系的只有霍淑云和顾辞,他们早在第一次甜甜主要做骨髓移植的时候就已经来医院配对过了。
而且霍羡州舅舅那边的亲戚也一个不落的做了骨髓配对,但问题是没一个人能配对的上。
余梦面色也很悲伤,她低声说,“我们这边也一样,全都没配对上。”
但是不能做坐以待毙,霍羡州将甜甜委托给余梦,自己去找主治医生商量。
主治医生正在研究甜甜的病历,见到霍羡州过来了,跟他说,“霍羡州,我觉得你可以把你儿子带过来再做一次配对。”
霍羡州解释,“医生,孩子没出生之前我们就已经做过配对了,不合适。”
“我看到了,这个你们是在国外检查的 ,而且那个时候孩子还没出生,结果有偏差也有可能。”医生低沉清冷的声音有一种天然的说服力,“理论上说,你儿子是最有可能配对成功的人,我的建议是再试一次。”
都这个时候了,别说死马当活马医了,哪怕有一点点机会霍羡州都不会放弃。
从医生办公室出来,他招呼都没打一个,急吼吼的开车回家。
保姆在家照顾孩子,这个点平平已经睡着了,霍羡州轻手轻脚的把孩子抱起来,让保姆收拾东西一起去医院。
医生立刻给平平做抽血检测,小家伙睡的正香被吵醒了,张开嘴巴哇哇大哭,眼泪大颗大颗的往外冒。
霍羡州心疼的不行,抱着孩子各种哄,可是小家伙没睡好就被吵醒不说,还被人扎了一针,哭的撕心裂肺哄也哄不好。
换了保姆和余梦也哄不好,最后还是温昕想到一个办法,她将平平放在姜宁身边,又调整姜宁的手抱紧平平,没想到前一秒还哇哇大哭的平平,居然靠在姜宁的身边停止哭泣,呼呼大睡。
这一幕看的霍羡州又是眼眶红了,他真切的感受到了母亲对孩子的重要性,那种与生俱来的温暖和母爱,是多少语言都无法形容的。
霍羡州暗暗下定决心,一定要让姜宁好起来,也一定要让甜甜好起来!
他满怀期待,然而医生很快给了他们一个让人悲伤的消息,平平骨髓配对失败,结果不变。
这感觉完全无法用语言形容,就像是充满了希望,结果所有的希望的全部破灭,满腔的期待被命运之手狠狠的拍打在泥土的里面。
霍羡州坐在病房外的走廊上,他不敢去看甜甜也不敢去看姜宁和平平,他觉得自己一点用都没有,连自己的家人都救不了。
他突然不知道自己奋斗的意义在哪里,这么多年他一步一个脚印,赚到了别人一辈子都赚不到的钱,可是有再多的钱又有什么用,换不来家人的健康。
每个人的心情都很沉重,所有人都没有说话,大家的心情都差不多,担心姜宁和甜甜,谁也没心情安慰谁。
这个夜晚是霍羡州度过的最最漫长的夜晚,他一整晚没有闭上眼睛,就那么坐在医院的走廊上,静静的等待着天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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