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幼禾
好家伙。
美?色当前,他?还有心思看书?
许愿抿了抿唇,将毛巾扔到他?脸上,不悦道,“周聿白,我头发太?长了,帮我擦头。”
清香袭来,男人拿开毛巾,抬起手腕看了眼,轻声道,“许医生,半夜两点了。”
“怎么了?”许愿问。
“你还有四?个小时?时?间。”
“什么?”
“我早上七点的飞机。”他?淡淡开口,将书放在书架上,拿起毛巾,走至她?身边,垂头擦拭她?长及腰的发。
“啊?你疯了!明天早上就走,干嘛来找我?”许愿漂亮清澈的眼眸染上雾气,她?转身抱住男人的腰,将脸埋在他?怀里,轻声道,“你疯了!就为?了这几个小时??”
男人双手无处可放,只能虚搁在她?腰上,没碰到她?柔软的肌肤,“嗯,我疯了。”
他?疯了,才会跨越一千多公里,只为?亲自照顾醉酒的她?。
他?疯了,满脑子都是她?。
他?疯了,此刻只想吻住她?。
许愿贴在他?胸口,听着他?失控的心跳,抬眸看向?他?。
男人的下颚线弧度优美?,那张薄唇殷红诱人,许愿想如果沾了点水渍会更好看。
她?红唇微勾,笑道,“周聿白,你是不是想吻我?”
反正我想吻你。
男人长睫眨动,按住她?的腰,没说?话,只静静趴在她?的肩膀,“让我抱一抱,其他?我不奢求。”
他?很乖,很安静,像个无家可归的孩子,寻到了一处栖息地。
冰凉的手落在腰上,许愿垂眸,微微叹了口气。
他?个子很高,这种姿势,其实更考验他?的体力,但周聿白却抱了她?许久许久,久到许愿觉得自己的脚都快麻了。
“许愿,你觉得性和爱能分?开吗?”低沉的男声开口,许愿愣了愣。
这种问题居然是周聿白问出来的?她?不可置信。
良久她?开口道,“我觉得有爱的性是美?好的,只有性的爱,那大抵只有征服了。”
“可如若是超越伦理的性的?”他?问。
许愿怔了怔,即便?她?再大胆,面?对这个问题也还是有些无所适从。
脑海里忽然浮现下午,那些老太?婆的话——只可惜了那个躺在病床上的原配,她?估计到死都不知道,自己丈夫正和小姨子打?得火热呢!
喉咙酸涩,许愿伸手摸了摸他?的脸颊,淡淡道,“那就当是动物间的交.配吧,别想。”
她?捂住他?的眼,踮起脚,仰头吻上他?的唇。
蜻蜓点水的吻,很快挪开。
她?松开手,望向?他?的眼眸亮晶晶的,“记住这个吻就好,带着爱意的吻。”
周聿白的胸腔滚烫,心里一阵热流涌过,他?紧紧拥着她?,点点头。
小姑娘的头发没干,水从乌黑的长发垂直掉落,落在男人光着的脚上。
他?愣了愣,忙将她?抱到洗手台上。
“吹头发。”他?揉了揉她?的长发,弯腰从抽屉里拿出吹风机,打?开开关,试了试温度,直到风变温热,他?才挪到她?头发上。
很细节的小动作,许愿看见,心忍不住动了动。
那种想和他?共度余生的欲望,又席卷而来,疯狂地将她?淹没。
她?坐在水池台上,突然想起那天在机场,他?们也是这样的姿势。
当时?她?就想吻他?。
可她?知道,此刻的周聿白需要的是陪伴。
所以她?什么也没做,只是静静看着他?,用眼神告诉他?,还有她?。
-
夜很安静,两人平躺在床上,谁都不曾开口说?话。
或许他?身上的气息太?温柔,许愿的眼皮开始耸拉。
她?拿起手机看了眼,还有三?个小时?。
转过身,她?窝进他?的身边,拉着他?的手臂抱着。
“周聿白,其实,上次我醉酒的时?候,我们是不是接吻了?”她?问。
“嗯。”他?没否认。
许愿穿着短袖,因为?翻滚,短袖卷至腰间,双腿白皙滑嫩,贴在他?腿边,温度滚烫。
她?将他?的手挪至腰间,冰凉的手,温热的肌肤相?贴,她?笑了笑,双臂勾住他?的脖子,逼着他?看向?自己。
“我忘了,除非你再亲我一次。”
算了。
终究没忍住,留给她?一个念想吧。
男人搁在她?腰间的大掌缩了缩,他?的眼在黑夜里,如猛兽,直直盯在她?雪白的脸上,狂野又肆意。
随后伸手,指腹拂过她?的唇瓣,一寸寸抚摸过她?的脸颊,最后又落至红唇。
手下的肌肤光滑,温热,他?不敢轻薄了她?。
薄茧触得她?一阵颤栗,她?张开唇,咬了咬他?的手指,眼睛亮了亮,“你是不是不敢。”
“嗯。”他?又没否认。
“为?什么不敢?”她?问。
“不想......亵渎了你的纯真。”
说?完,他?收回手,独自翻身背对她?。
指腹滚烫,他?心颤了颤。
怕暴露自己的野心,怕吓到她?,怕再也不能拥抱她?,怕她?厌恶这样的他?,再次将他?抛弃。
他?害怕。
如果不让她?得到,是不是就会变成得不到的白月光,永远记着。
男人背对她?,腰身很细,被西装裤包裹的双腿修长笔直,可许愿却知道,他?的胸膛有多温暖和精壮,他?腿上的肌肉有多匀称好看。
她?红了眼问他?,“周聿白,你是不是误会什么了?许愿不是什么好人,许愿从来不是好人!”
“她?很好,很单纯,很善良,我怕伤害到她?。”
而他?......
从小生在深渊。
他?见过最原始的恶,也见过丑陋不堪的欢爱。
他?怕他?也像父亲那样,将女人当成牲畜,残暴贪恋地享受着温软。
他?不想伤害她?。
“周聿白。”她?搂住他?的腰,十指死死缠绕,像丝丝缕缕的水母,缠得他?不能呼吸。
片刻后,背后一阵湿润,他?的心被水母缠住了,呼吸又疼又密。
黑暗里,男人的身影明明很高大,可却那么寂寥苍凉,他?的眼里泛起迷茫,整个人像个雕塑,僵在那里。
许愿趴在他?身后,双手缠住他?的腰,心痛达到巅峰,她?哭得无助,“周聿白,相?信我......你会很温柔地对待我,不会伤害,不会弄疼我的。”
“别哭。”他?转身,将她?瘦小的身体拥抱入怀,带着薄茧的手抚过她?的脸,“别哭,鸢鸢,我没有不相?信你。”
许愿抬眸,唇瓣贴上他?的下巴,刺刺的感觉袭来,她?张口咬了一口,男人下巴,胡须水的味道清香,她?又忍不住咬了第二口,像只受伤的小猫狠狠咬着,像是在发泄。
“你撒谎。”她?握住他?的手,贴在自己腰上,“你是不是对我没有感觉?”
男人眸子暗了暗,“许愿,别逼我。”
他?的手落在腰下,大掌瞬间变得火热。
许愿抽泣,“那你吻我啊!”
男人低头,一寸寸吻过她?的脸,将她?脸上的泪水尽数吻干。
“然后?就没了?”许愿不可思议。
她?用脚踢了踢他?的腿,“周聿白,你太?监啊!”
“别说?话,睡觉。”男人揽住她?的腰,始终没有越矩。
许愿叹了口气,又看了下手机,还有一个半小时?了。
“睡吧。”她?乖乖呆在男人怀里,没再挑拨。
“嗯。”男人轻轻拍打?着她?的后背,一下一下,像是母亲温柔的呢喃。
许愿的眼皮越来越沉重,她?想睁眼,却已没了力气。
怀里的人儿?,呼吸渐渐平稳,周聿白低头,视若珍宝地吻上她?的唇。
“许愿,我很爱很爱你。”
暗哑的声音,低沉悦耳。
剩下的一个半小时?,周聿白就这样看着她?,静静用眼神描绘着她?的脸,眼神缱绻温柔,似乎要将她?深深刻在心里。
六点。
男人准时?起床。
娇小的女人,乌黑的长发凌乱地铺在床上,双腿架在被子上,手也搁在被子上,嘴里还在嘟囔,“周聿白,别走,别离开我。”
男人穿好衣服,蹲在床边,握住她?的手放在唇边亲了亲,“鸢鸢,乖。”
他?摸了摸她?的发,替她?盖上被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