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啪”一声?脆响。

  他巴掌落下。

  “啊!”

  她条件反射地叫出声?,湿滑的鱼尾弹跳,全身肌肉霎时紧绷,带动弹软的床垫也震颤出“嘠吱”细响。

  恼羞成怒地回头。

  那个人模狗样的家伙,扯下她腕间的领带,嘴角勾着笑:

  “借下你家浴室。”

  “还是说……”

  谈斯雨垂眼扫过她身体某处,再看回她的眼,衬衫纽扣仍是系到最顶,禁欲地束着喉结滚动的颈,问她:

  “你想先去处理一下?”

第36章 晋江文学城

  她的腿很漂亮, 并不迎合骨瘦如柴的审美,骨肉匀停,线条紧致。

  起身走动时, 挣扎间紧缩着包裹臀肉的真丝短裤滑落, 刚好盖到臀下十公分左右, 两条长腿明晃晃地露着, 生牛乳般丝滑柔软。

  丝绸太轻太薄, 深色水渍在前后摆动的两腿间若隐若现, 一点一点洇开?,一点一点变淡。

  谈斯雨坐在她屋内的白色转椅上, 支着下颌打量着, 椅子有一搭没一搭地左右轻晃着,另只手指尖在?扶手轻轻敲着。

  提议:“要不要我帮你解决一下?”

  “不要。”

  她拒绝得干脆, 拿了浴巾想进浴室。

  大概是想到他?还在?,警惕着, 这次不打算像以往那样裹着浴巾出来换衣服, 她折回来, 开?衣柜,捎上换洗衣服。

  “那你帮我?”

  “滚。”

  “砰!”洗手间的门被她甩上。

  她快速冲了一个细致到连每一根发丝都不放过的澡。

  哗啦啦的水声在?响, 嗡嗡的电吹风在?响,而后, 门“咔哒”一声解锁,“吱呀”打开?。

  让她失望了, 谈斯雨那混蛋没滚,正老神在?在?地占据着她的桌椅, 左肘搁在?书桌上,撑着头, 右手操着一支万宝龙镶钻白金钢笔,优哉游哉地在?纸上书写着。

  主?灯亮起,窗帘拉开?,清透朦胧的晨光从窗外、从阳台的玻璃推拉门透入,钢笔精美华丽的钻石K金反射亮光,衬得他?骨节分明的手指愈发白皙通透。

  她想起洗澡褪下裤子时,自己那一瓣被扇红的臀肉,神经顿时一紧,竟又开?始感觉到疼了。

  “刚做完前戏,就把自己洗得这么干净,我开?始怀疑你的真实意图了。”

  谈斯雨扭头扫视她一番,说着话?,手中的笔没停。

  关书桐不客气地送他?一记白眼,“你不是说要去洗手间?”

  “这么久,兴致早没了。”他?目光回到试题上。

  她找到一张折叠椅打开?,在?书桌左侧坐下,“年纪轻轻就早泄。”

  “是啊,”谈斯雨没个正经,“等?关老师妙手回春,给我治。”

  “……”关书桐默默把搁在?桌上的双手,放回到腿上。

  放眼桌上,在?她洗澡吹头发的那半个多小?时里,他?已经做了不少题了。

  都是本次期中考最后一道数列大题的类似题型,是他?自己整理打印出来的。

  关书桐以为他?是来找她打发时间混着玩的,没想到他?还真打算好好学习。

  “快吃早餐吧,再?拖拉下去,估计又要迟到。”他?用笔杆指了下桌上的保温袋。

  关书桐打开?袋子。

  是牛肉煎蛋蔬菜三明治,还有两杯热美式。

  他?在?做着最后一道题,她喝着热美式,吃着三明治,放空大脑。

  房内挺静,有点闷。

  她腾出手,用手机挑一个歌单播放。

  谈斯雨做完那道题,撂笔,歪头拉伸一下肩颈,把那一沓A4纸往她跟前递,这才开?始吃早餐。

  关书桐查看他?成果。

  他?一旦端出认真细致的态度,答题过程是可以写得很详实的,精准到每一步,每一种解法,字体端端正正,排版工工整整。

  称得上赏心悦目。

  “你整理出的这些题,我还没做过……”

  “没关系,”他?接住话?,“你回去慢慢看,我不急。”

  关书桐轻轻“嗯”一声,“一般来说,你们应该不会出这么难的数列题。”

  国内数学热衷于将函数、数列、不等?式等?,作为压轴题,难度层层递增,精准毒辣地将高考生筛出个三六九等?。

  他?们国际部的IB课程虽不至于这么变态,但全面均衡,内容又多又杂。

  她看了他?做的几道题,感到难以理解:“就为了让我给你补习,故意设坑,不做出来,你挺让人无语。”

  “反正我申校不差这一小?问。”他?无所谓,“再?说了,为什么我就一定要做出来,事事追求完美?”

  明明世界上并没有“完美”的存在?。

  吃完三明治,还剩半杯咖啡没喝完,两人收拾东西,拎着上车,去往学校。

  她没让司机送她到学校正门,而是在?较为偏僻的北门附近落车。

  人们热衷于用“初升的太阳”来形容学生,因为他?们朝气蓬勃,肩负希望。

  尽管大清早的校园里,不少人都垮着一张没睡醒的稚嫩脸庞,匆匆碌碌地拖着一具写满抗拒的躯体。

  一切都如?往常运作,一切都在?悄无声息地发生变化?。

  偶尔也会有突发巨变的时刻。

  从赵庆恩集齐口?罩、墨镜、鸭舌帽三件套,不情不愿地踏入学校开?始,他?人不时落在?他?身上的视线,叫他?如?芒在?背。

  臭着一张脸,烦躁地抵达上课教室。

  他?进门,有人出门,肩膀故意用力撞上他?的。

  他?扶着门框站稳,回头,刚要气急败坏地破口?大骂。

  那人撇着嘴,另只手不住拂扫肩头,活像沾上什么脏东西。

  这是巨变发生的前奏,就像蝴蝶效应——“—只南美洲的蝴蝶扇动翅膀,结果可能引发美国德克萨斯州的一场龙卷风。①”

  赵庆恩的桃花好像一夜之间枯萎败尽,有他?那些前女?友作证,他?人品不行?,那方面也不怎么行?。

  这个年纪的男生喜欢打闹,越直男,越是心无芥蒂地勾肩搭背。

  昔日同赵庆恩玩得还行?的狐朋狗友,现在?各个视他?如?蛇蝎,从避免与他?有肢体接触开?始,最后演变为彻底与他?断绝往来,以免他?们也被女?生误以为是GAY,影响行?情。

  国际部外籍学生多,不同肤色人种汇聚在?一起,各种文?化?碰撞融和,思想相对开?放,有人是支持LGBT的,试图同他?沟通,将他?拉入阵营。

  “操!”

  赵庆恩受够了,“砰”一声巨响,攥紧的拳头重重砸在?课桌上,坚硬指骨好似利刃,锋锐地顶着薄薄一层皮肤,手背青筋暴跳,他?埋伏在?脖颈下的青筋也悉数暴起。

  “老子不是gay!你们他?妈是聋子吗?!听不见??!”

  乱糟糟的大课间,偌大一间教室因他?突如?其来的爆发,而有过一瞬死?寂。

  前来游说他?加入队伍的男生一愣,僵硬地杵在?原地不动。

  有人朝他?们看,一个,两个,多米诺骨牌似的,所有人的视线都集中在?那一处。

  凌雅暂停与陈怡佳的说笑?,回过头去,一双清凌凌的杏眼也在?看他?。

  *

  他?们是什么关系?

  纸上,一端写着“赵庆恩”,另一端写着“凌雅”,黑色水笔在?两个名字之间来回连线勾画,关书桐支着头,抚着额,在?思考着。

  为了金屋藏娇,赵嘉业将郑云轻安置在?他?老家,一个相对偏远的四线城市。

  他?常说,自己入赘已经是违背祖宗,大逆不道了。

  故此,隔三差五就要回家看看父母,以尽孝道。

  关淑怡那时忙着处理公司事务,没多想,任由?他?去“尽孝”。

  实际上,那段时间,赵嘉业没回父母家,而是去找他?的温柔乡,时不时就拿钱给郑云轻和那对私生子女?。

  大概是初一下学期,她想在?暑假参加国外某所顶尖大学的Summer Studies项目。

  担心她父母不同意,要她留在?谈斯雨身边伺候着。她又是撒娇,又是好吃好喝地供着谈斯雨,才让他?甘愿放弃他?原本预定的暑假计划,答应陪她一块儿去。

  得到他?的回应,关书桐迫不及待撂下电话?,拔腿跑去书房找赵嘉业。

  “你就这么教育孩子的?!”书房门没彻底锁上,赵嘉业歇斯底里的怒骂声从门缝溢出。

  以为他?是在?跟关淑怡通话?,关书桐愣住,心慌意乱地回忆近期自己的表现。

  “不肯和解?”赵嘉业嘲讽嗤笑?,“那女?孩子家里是干什么的……是她养父母?”

  话?到这里,关书桐跳到嗓子眼的心脏缓缓落回去,原来不是她的错。

  “那就是钱不够,这样,你再?跟他?们谈谈,看下要多少钱才肯和解,愿意把这件事压下去……放心,钱我出,你只要看好孩子就行?……嗯,嗯,尽快安排转校吧……当然是两个一起转。”

  后面又说了几句无关紧要的,赵嘉业挂断通话?。

  关书桐轻声敲门,问他?:“爸爸,你在?跟谁打电话??”

  *

  “呵~”一声轻笑?,不知从哪个角落漏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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