口是心非 第18章

作者:七月柒乐 标签: 破镜重圆 现代言情

  “小贝很亲人啊!” 向野坐在地毯上,自下而上看着南漪,满眼都是惊喜,“很少有猫这么不怕生,真难得。”

  南漪抿抿嘴,不知道该说什么。她总不可能说,小贝只亲你吧?

  “对了,你这个猫爬架怎么说啊?要不要今天给你装起来,反正我要等张弛两个小时。”

  “行,那就辛苦了。” 南漪想了想说。

  “不辛苦,这有什么辛苦的。” 向野看着正黏在他身上的小贝,笑得如同一个慈父,“小贝乖,等会再陪你玩,爸爸先给你把新架子先装起来。”

  话音刚落,两人同时哽住。

  爸爸……

  南漪此时很想提醒他,向野你醒醒,这是小贝,不是张弛。

  察觉到空气中悄然蔓延的微妙尴尬,向野没心没肺笑笑,“哎呀,sorry,我现在看到小猫小狗就想到Pepper,说顺嘴了,哈哈哈哈……”

  可是……这好像不是问题吧?

  南漪眼神闪了闪。

  向野心跳猛然加快,他太了解南漪了,看到这个表情多半是心里不爽,正在偷偷摸摸吐槽呢。

  “南漪,我没别的意思啊。” 向野从地上站起来,慌措解释,“我真是不小心叫顺嘴了。”

  “不是这个问题。” 南漪抱起黏在向野脚边的毛茸茸,戳了戳她的耳朵,“小贝是我妹妹啊。”

第17章 . 潜移默化是最“可怕”的洗脑

  向野走的时候,小贝正趴在新装好的猫爬架上,它瞪着大眼睛眼巴巴地看着门口的人,仿佛不解他此时要离开的行为。

  向野被这眼神看得心都要融化了,他从门口折返回去,挠了两下小贝的下巴,问它是不是舍不得自己走。

  可小贝却直直地盯了他一会,下一秒躲开他的手,扭头窝进自己的小房子里,在黑暗里只露出半张脸,继续盯着他看。

  向野心碎,他把手伸进去揉小贝的耳朵,温柔地对它说:“乖啊小贝,哥哥现在要走了,下次再来看你。”

  可小贝听完却躲得更远了,向野甚至从那对极光般的瞳孔中读出了点嫌弃的意味。

  “小贝这是什么意思啊?” 他十分不解,于是问南漪,是不是小贝已经对他新鲜感消失,所以厌倦他了?不然他也想不明白,刚才还玩得亲近,怎么到了自己要离开反而躲起来了?

  南漪没有回答,她只摇了摇头,说自己也搞不懂这个妹妹。向野只好失望而归,离开的时候背影仿佛都老了几岁。

  但只有南漪自己知道,她说谎了。她没有告诉向野,小贝这个欲拒还应的举动是因为舍不得他才会这样。

  之前每次都是如此,只要南漪有事要离开家几天,小贝总会在该告别的时候躲进自己的窝里,她仿佛很惧怕离别这件事。后来但凡看到南漪拖着行李箱从卧室出来,小贝就会藏起来,久而久之她们都习惯了这种相处模式。

  南漪本来以为自己养了只没良心的妹妹,直到她在客厅装了监控。

  有一天她无意间发现,原来自己每次在离开之后,小贝总会慢悠悠从窝里出来,它先是去门口转几圈、闻一闻,在确定人真的走了之后才扭身跳到沙发上,然后把南漪最爱盖在身上的毯子用爪子刨几下,当成自己的窝睡上去。

  所以,小贝其实是个口是心非的妹妹。

  送走向野,南漪把客厅稍微整理了一番,她看着刚出炉的新鲜猫爬架,心里有种说不出的滋味。

  方才向野坐在地毯上认真装猫爬架的时候,让她想到许多年前他给Pepper装围栏的样子。谁知兜兜转转了一圈,那人再次闯入了她的生活。她没有想过事情会以这样的形式发展,正如同她从未想过自己有一天会想养一只宠物。

  记得当向野第一次提出要养只狗的时候,南漪心里是拒绝的。她是怕麻烦的人,当时大学每天忙着考试、交论文已经忙得团团转。再加上一周有两天兼职工作,所以照顾好自己已经很辛苦了,更何况再照顾一条生命呢。

  并且南漪心里清楚,狗狗需要长时间的陪伴,一天至少出门遛一次,平时她连超市都不喜欢逛,遛狗对她来说绝对算得上剧烈运动。

  于是她把这些弊端和顾虑和向野说了,谁知向野丝毫不惧,反倒拍着胸脯说,以后这些事情都由他来负责。

  南漪心想,简直是bullshit.

  她对那人的心性是再了解不过了,一个生活自理标准约等于“活着就行”的人,怎么可能把活泼好动的狗狗照顾好呢?

  可向野仿佛铁了心,他软磨硬泡小半年,也许是他的执着感动了南漪,也许是因为那张伟大又会撒娇的脸,她终于松口同意向野养狗,但前提是他必须保证以后无论发生什么,都对这个生命负责。并且声明,自己不会照顾它的吃喝拉撒。

  向野想都没想一口答应了。他非但没有被吓退,甚至第二周就带着南漪去接了一只柯基幼崽回家。当问到他为什么选择养柯基时,向野嘿嘿笑着说,“因为不用担心它会跳到床上来。”

  南漪顿时替柯基感觉到被冒犯。

  他们给柯基起了“Pepper”这个名字,原因是向野认为它是他们生活中锦上添花的调剂。对此说辞南漪表示不信,她不信向野会说出这么有哲理的话。同时她也做好了过一阵子向野就会失去新鲜感的准备,而自己将会随时stand by,好接住照顾Pepper的重任。

  然而南漪想错了。

  向野不但没有失去新鲜感,反而油然而生了一种责任,他开始每天上网搜各种视频搜罗养狗技巧,还带Pepper上了宠物学校。即使最终Pepper因为扰乱课堂秩序,被宠物学校的老师劝退,向野也丝毫没有嫌弃这个调皮的儿子。他像一夜之间长大了许多,他们以“爸爸”、“妈妈”自称,仿佛真的当起了“父母”。

  潜移默化是最“可怕”的洗脑。南漪觉得这种感觉很奇妙,仅仅一个月的时间,她的态度就从嫌弃排斥转成了“吾家有儿未长成”。她每天陪着向野遛Pepper,在下车之后也会期待见到一大一小迎接自己的身影。她会给Pepper买帅气的小衣服,也会担心它因为腿短在狗公园被别的小朋友欺负。

  南漪虽然嘴上不说,心里越来越习惯这只小动物的存在,她本以为向野离开之后,她会和Pepper相依为命的。后来当那人要求把它送回国之后,南漪t才恍然醒来——

  她忘了,一直以来Pepper都不是她的小狗。

  “喵——”

  南漪回神,转脸就看到蹭到她枕边的小贝,她笑笑,嗓子有些哑,“怎么了?” 她把小贝捞过来,揉了揉她的耳朵,“今天你表现很差,我不喜欢你了。”

  “喵——”

  小贝读不懂姐姐的内心,只会瞪着绿色玻璃球一样的眼睛看她,盯了一会突然侧身倒下,在南漪旁边扭来扭去求摸摸。

  没办法,只能继续宠着。南漪不得不感慨,会撒娇的小猫最好命。

  她一边哄小贝睡觉,一边拿起手机打开“Tell Me”,发送了第五十一个问题。

  【问题51:我家的猫猫为什么会这么喜欢我前男友呢?今天他第一次来家里而已。】

  她点击发送,想了一会觉得这个问法有点奇怪,刚想重新编辑,再刷新已经收到了几个网友回复。

  【网友1:请po主展开说说。】

  【网友2:前男友去你家啦?还发生了什么想知道,蹲蹲后续!】

  【网友3:蹲蹲后续+1】

  【网友4:有第一次就有第二次,加油!】

  【网友5:在一个月黑风高的夜晚,他,回来了……】

  【网友5:多年未见,他仍旧是记忆中的样子……】

  ……

  南漪一阵阵头疼。这帖子怎么就变成八卦分享贴了?而且网友竟然还在下面故事接龙起来了,总感觉下一秒就会有人直接用一句话扩写一篇故事。

  平时她发生活贴的时候只有零星几个热心网友回复,而“前男友”这三个字仿佛自带流量密码,只要她的问题有关前男友,评论区都很热闹。八卦是人类的天性,这句话真是没错。

  见画风逐渐跑偏,南漪不敢再看下去,干脆直接登出了app。她睡前思来想去,实在怕自己成为某个网友的故事里的女主,于是重新登录账号删了这篇帖子才肯睡去。

  张弛到的时候向野正躲在一个转角。

  他鬼鬼祟祟的,在墙角探着头,一个劲儿往街对面瞄,看到张弛的车开过来连忙张牙舞爪比手势,车停好之后,他便以风驰电掣的速度蹿到车里。

  车门关上,张弛狐疑地看着他,一本正经“你是不是偷别人内衣了?”

  “快开车!” 向野整个人靠在副驾驶上,手忙脚乱系安全带。

  形势看起来非常严峻!张弛“嗡”地一脚油门踩出去,跟着紧张起来,“不是吧,兄弟,你真犯事了?别吓我啊!”

  “你也不用这么快吧!” 向野抓紧安全带,解释说,“不是躲别人,我是怕被南漪看见。”

  对哦,刚刚隔壁街好像就是南漪的家。

  张弛这才松了松油门,若有所思地“哦”了一声,说:“所以你去偷南漪内衣了?这么变态啊!”

  “你是不是有病?脑子里都在想什么!” 向野简直无语。

  他烦躁地胡乱说明情况,没想到张弛居然听懂了,他恍然大悟,“所以你当时发微信让我接一下电话,但是别说话是这个意思啊!”

  “昂。” 向野心想,其实自己也没做什么坏事嘛,这只是他想和南漪贴贴的下策而已,他能有什么坏心思呢?

  张弛盯着向野看了两秒,接着嘴角一歪,露出《回家的诱惑》里洪世贤的表情,“你好骚啊——”

  向野指了指前方,“你别骚了,绿灯亮了,快走。”

  “所以你刚刚是去南姐家了?”

  “嗯。”

  “这两个多小时都在?”

  “嗯。”

  “牛逼牛逼!那什么时候把儿媳妇正式领进家门?”

  “好好开你的车。” 他现下脑袋里装着事情,根本不想搭理张弛,任他在旁边自娱自乐玩伦理艮。冥思苦想了一路,向野终于在快到家的时候拍了一下大腿,“我想到了!”

  “你想到什么了?”

  “我想到住进南漪家的办法了!”

  张弛罕见地沉默两秒,然后又露出了经典表情包,“你好骚啊——”

  向野这回乐了,也歪着嘴角一笑,“一般一般。”

第18章 . 你永远叫不醒一个装睡的人,也说服不了一个有主意的傻子

  “南姐!向野脚断了!你快来医院!”

  挂了电话,南漪连店都来不及收便匆匆离开。她叫了一个uber,等了三分钟车到了,来的是辆SUV,南漪抬腿上车的时候被绊了一下,整个人扑倒座椅上很是狼狈。

  司机问她有没有事,她随意揉了两下磕到生疼的小腿,摇摇头。

  这会是下午四点钟,正赶上第一拨下班小高峰,南漪让司机开快一点,说话的时候声音有些发颤。不得不承认,刚刚在接到张弛电话的时候,她整个人像被瞬间灌满浆糊,脑袋一片空白,喉咙也仿佛被黏住,根本说不出话。

  张弛说,向野打球的时候被人垫脚,摔倒后脚踝当下就肿起来,一步路都走不了,一起打球的人把他好不容易搬到医院,现在他们正在急诊排队。

  南漪不明白,打个球而已,那人是怎么把自己搞成这样的?

  而且什么叫“脚断了”?这是张弛的夸张说法,还是向野的旧伤复发了?

  想到后者,南漪心里更加忐忑。记得在大学时候,向野有一次打球崴了脚,那次形势也很严重。可这人却坚持不去医院,非要在家自己当医生。他前前后后折腾了两周,走路还是一瘸一拐的,差不多快两个月才算是彻底恢复。

  南漪这种事情一向是拗不过他,后来便越来越少地去浪费口舌。

  你永远叫不醒一个装睡的人,也说服不了一个有主意的傻子。

  没错,他就是傻子,聪明人不会拿自己的身体开玩笑。看吧,他从国内回来才一个多星期就进了急诊,可真是有本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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