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惊山
从包里翻出一袋药品。向湾说:“我早上买早餐的时候顺便带的。听外婆说你昨晚发烧了,烧的挺高。”
向湾在学校也住宿舍,因为是本地学生,回家也方便。昨晚和外婆打电话闲聊,听她说起孟温棠病了,就特意一大早回来,想着有没有什么事能帮上。
“谢谢你。”
“没事。温棠姐。你平常要多休息,别太劳累了。”
孟温棠听从的点点头。
向湾上学去了。
孟温棠关上门。
桌上仍旧一片狼藉,她顾不得收拾。医生开了很多药,孟温棠将药都倒进嘴巴里,猛灌一大口水咽下去。
仅仅停留一瞬间,依然让她苦得面容瞬间扭曲。
徐闻柝还是头一次在陈姨做饭的时候进厨房。
他不喜欢浑身沾染油烟味,往常陈姨烧饭,连厨房门都要关的紧紧。
今天却是一反常态。
“陈姨。能不能帮我炖份姜汤?”
“可以啊。”又上下扫了他一眼,徐闻柝的气色好得很,怎么看都不像是生病的人。
“你感冒了?”
徐闻柝摇头否认。
也许是生病的缘故,孟温棠睡得很不踏实,总是断断续续醒来。
喝完药后又睡了一觉。早上就这样浑浑噩噩度过。
又梦见高中时候的事。
这次徐闻柝终于和他妈妈走了,坐进那辆豪华小轿车里。
他把孟温棠一个人丢在那座小洋楼里了,永永远远的一个人,要她独自面对家里的那群吃人怪兽。
这几天以防万一,徐闻柝特别叮嘱孟温棠别锁门,不然万一她再烧起来,没人发现可就惨了。
所以徐闻柝才能轻车熟路进来。
上次来的急,这次终于能好好领略屋子里的环境。
屋子里的装饰和陈设都很简单。
一些技能书被分门别类摆在书架上,窗帘是遮光性很好的布料,孟温棠不喜欢强光,偶尔喜欢在客厅办公,强光容易造成视觉疲劳增加度数。
桌上还放着一副眼镜。孟温棠有轻度近视,由于保护良好,度数没再涨过。
没有电视。孟温棠八百年不开一次电视,去年就让房东搬走了。
都是些实用且冷漠没有美感的家具。
毫无赘余。只像个住处,一点也没有家的样子。
进了卧室,孟温棠还在睡,嘴里喃喃说着梦话。
孟温棠还醒着的时候,徐闻柝总会不自觉摆着一张冷脸。让外人看来他不是孟温棠的男友,是她的债主。
好不容易等她睡着,他便脱下假面,柔声喊她。
“孟温棠,起来喝姜汤,喝完再睡。”
“徐闻柝。”
“嗯?”这次他听懂了,孟温棠在喊他。
伏下身才听清她说的什么。
“徐闻柝,你别走。”
起初他真的以为是梦话,直到孟温棠抓着他的衣角,用了很大力气。
徐闻柝发了懵,不知道她是做梦还是醒着。
权当是一时梦话,漠然地扯开她的手。
第22章 离群二十二
接到徐闻柝的电话,孟温棠吭哧吭哧跑下楼,在出门之前又回到镜子前,扎了个干净利落的马尾辫。
好像也渐渐习惯徐闻柝上下班的接送。
他们的交流也渐渐增多,从一路沉默。到互相问对方的午餐和晚餐。
这是孟温棠努力的成果,尽管最开始时徐闻柝并不想搭理她。
真奇怪,她只图钱,徐闻柝给了孟温棠钱还债。她是个知恩图报的人,绝不向他要更多。
徐闻柝说是为了自己的胜负欲,可为什么觉得他的感情谈的越来越认真了呢?
这下怎么办才好,越来越难脱身了。
在等孟温棠的时候,徐闻柝难得没休息,就在他打算补眠的时候,接到草莓园老板的电话。
“真是不好意思老板,倒春寒我家草莓冻死了。你付的钱我原路退给你。”
老板在电话里连连道歉。
“没关系。”徐闻柝说。
徐闻柝一直没和孟温棠说,他挑的约会地点是草莓园。
以前孟温棠就喜欢吃草莓,可惜太贵了买不起。
天气灾害谁也摸不准。
何况孟温棠感冒才好,只适合静养。
挂完电话,刚抬起头,就看见孟温棠背着包朝这走来。
高高的马尾在风里颤动着。
一条素白色裙装没有多余装饰,只衬得她气色很好。
孟温棠没有笑,徐闻柝看错眼,总觉得她的嘴角是上扬的。
凭空回到高中时期。
每周一是升旗仪式,徐闻柝都会逃掉。趴在桌上睡觉。
这次也一样,因为他花了一个晚上时间将游戏通关了。
睡得正熟,听见几声拌嘴,穿插着几句他熟悉的声线。
抬起头来,一把撞上孟温棠的视线。
和他一起逃掉升旗的人有很多,不过大多数都是不学无术的坏学生。
女孩戴着红色袖章,点了点人头,嘴里数着:“一个,两个,三个,四个…”
明明嘴里数的好好的是七个,记在本子上却成了六个,没有徐闻柝的名字。
“我说妹妹,老班怎么派你来巡查啊,你一张娃娃脸管的住人吗?”
孟温棠叉着腰和他理论:“我只是长的小,又不是本事小。”
那群混混也觉得孟温棠有趣。听了她的话笑成一片。
随着“砰”的一声,车门合上,孟温棠坐进副驾。
徐闻柝轻踩油门。
开出一段距离,才和孟温棠坦白。
“我上次说要带你去的地方是草莓园,不过春寒草莓冻死了。”
“没关系,那就不去了。”孟温棠不温不热地说。
徐闻柝准备了那么久,结果孟温棠还不如他有热情。
没良心,徐闻柝在心里腹诽着。
不过他已经让秦朗去定其他票了。
“你最近忙什么呢?一忙就是好几天,一星期都没给我发消息了,是不是我不发就把我这个朋友给忘了?”
谢琳琳放下包,接过服务员递来的菜单。
她向来爽朗,想到什么就说什么。和她做同事的时候怎么没发现?谢琳琳才不像表面那样斯文安静。
辞职换了新工作,谢琳琳不仅气色变好,连脾气也改了很多,变得更加开朗爱笑。孟温棠这才知道,原来之前接触到的谢琳琳只是她的一具空壳。
“老娘不伺候他们了,每次都替我的手下出头谋福利,可他们只会跟白眼狼似的背后捅我一刀。”
她洒脱地说着,脸上笑容未减。
孟温棠掰着手指算了算,一个星期前,正好是她和徐闻柝刚在一起的时机。
反正迟早会分,孟温棠并不打算告诉她。
就和谢琳琳插科打诨混过去。
谢琳琳的注意力很快就转到别的地方去了。
“我不是打算搬家吗?我那房子就是个老破小。都那么小了还能割成好几间我也是没想到,真是丧心病狂。”
“隔壁屋不知道住着谁,总在我洗澡的时候瞎嚷嚷,说一些肮脏下流的话。”
又停顿了一会儿,让孟温棠猜。
孟温棠知道重点一定不在这。
果然,下一秒,谢琳琳就激动地拉着孟温棠的手,一脸春心萌动。
“然后哦,我那个刚搬进来的帅邻居就帮我说话了。”
谢琳琳眉飞色舞地描绘着当时的情景。
那时谢琳琳既生气又惊恐,不知道如何还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