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惊山
徐闻柝一眼就看见那条漂亮项链,心里自夸着他的眼光真好。
他的阿棠戴上这条项链更加漂亮。
许久未开荤的男人一旦吃到了肉,就会不加节制反复索取。
徐闻柝便是如此人也。
直到后半夜,孟温棠经不起他折腾,某只不老实的手刚伸过来,“啪”的一声,手背就被孟温棠拍的通红。
徐闻柝从背后搂着她,下巴靠在她肩上。
“所以呢,可以跟我说说吗?上次为什么闹脾气?”
还是没有拆穿孟温棠,那时她想的是分手。
孟温棠以为这一茬可以轻易过去。
她不知道,徐闻柝的恋爱理念就是有问题就解决问题,不留隔夜仇。有些误会不能不解开,也不能囫囵糊弄过去。
“是你家人吗?”他问。
孟温棠默了默。
那看来是了。
一阵沙沙声传来,徐闻柝擦着被子,离她更近,几乎是相贴。
“我有没有和你说过 我会解决所有让你担心的一切?”
孟温棠思索一番,摇摇头。
唉,徐闻柝叹了声气,兴许是两人那时都在冷战,他连这件事都一起忘了。
“没说过,那我现在说,你要一直记着。”
他一字一句说着:“孟温棠,你也不用觉得欠我什么,我的就是你的,不用愧疚。”
孟温棠就快哭出来了。
孟温棠转身,吻上徐闻柝。
他自如地应对着。
“孟温棠。”气音喷薄在耳边,徐闻柝伸手和她五指相扣,“搬来和我一起住。”
孟温棠没回答。
“好不好?”
徐闻柝的眼神是那样真挚,粗粝的食指揩去她的眼泪。
孟温棠笑着点头。
第38章 离群三十八
孟温棠要搬的东西很少,家具几乎是出租屋自带的。
孙奶奶带着小孙儿站在门口。他走过去,揪了揪孟温棠的衣角。
“小孟姐姐,你要搬走了吗?”
孟温棠放下物件,笑着摸摸他的头:“嗯,但是我会经常回来看你们的。”
毕竟在这住了两年多,孙奶奶和她亲如家人。
工人将她收拾出的大箱子一件一件往下搬。时间即将过渡到酷暑,天气已经热起来,就连孟温棠自己也热得湿了T恤。
徐闻柝还在楼下等她,因为孟温棠说想和房东聊会儿天。
“婆婆,我想问一件事。”
孙奶奶笑眯眯地:“你说。”
“能不能帮我留着这间房子,我会按时交房租的。”
“为什么?”她有些不解。
“因为我想有个自己的容身之处。”孟温棠低下头,倘若她和徐闻柝过不下去了,也不至于被扫地出门,还有自己可去的地方。
徐闻柝和她说,将他的当做自己的,孟温棠却从不敢听进去。
甚至和徐闻柝在一起之后,还在接设计稿,赚的钱全存起来,也有一笔不小的数目。
孙奶奶答应了。
这样无理的要求,也因为孙奶奶打心里将孟温棠当做亲人,才同意的格外顺利。
从地铁站出来,向湾在路边扫了一辆共享单车,一路驰骋,终于到家。
他气喘吁吁跑上楼,万幸的是孟温棠还没走。
她看见浑身流汗湿透的向湾,有些诧异。
“你怎么累成这样?”
向湾喘了会儿粗气,问:“温棠姐,你为什么要搬走?”
“和我男朋友同居。”孟温棠简洁明了答道。
怪不得,上楼前向湾在楼下看到徐闻柝的车了。
向湾自嘲地笑着,时至今日他还在肖想一些不可能的事。
“他爱你吗?”他不死心地问。
“爱。”孟温棠答。
“那你爱他吗?”
“我想也是爱的吧。”
孟温棠并非不懂他的言下之意,只是她的不回应给了向湾太多希望,她无法再继续装傻。向湾正年轻,不该在她一棵歪脖子树上吊死。
“那如果他对你不好,你一定要告诉我,我去接你回来。”向湾恳求着。
孟温棠忽然冷笑起来,笑得向湾莫名其妙,连连后退几步。
“你是我的谁,我又为什么要告诉你?”
“因…因为…”向湾吞吞吐吐,半天找不到个借口,涨红了脸。
他也说不出个所以然来。
而孟温棠只是丢下一句话。
向湾喜欢她,孟温棠一直都知道。那个教她骑自行车的男孩,那个会等她下班的男孩,一直都对孟温棠存别样的心思。孟温棠从不点破,也从不给他无谓的希望,只是现在他们中间的窗户纸即将捅破。
孟温棠必须及时刹车。
“向湾。”孟温棠叫他的名字,就像上学时被老师点名,向湾莫名紧张起来,“那是你没见过别的女孩。你很优秀,未来也会有很多的女生爱慕你,不要在不值得的人身上浪费时间了。”
暗示到这种程度,孟温棠只期待他能回心转意。
向湾却忽然暴怒:“我见过!见过!你不要把我当成小孩!”
他也曾见过不同的女孩,在篮球场上,有女孩为他欢呼,会在赛后争先恐后给他送水。
做演讲时,也有女生臣服于他的博学多才,以讨教的名义私下请他吃饭。
他见过形形色色的女孩,可不知道为什么,向湾的眼里只装得下孟温棠一个人。
他比孟温棠还想知道答案。
两年前他在楼道遇见孟温棠,她搬着比她人还高的行李箱艰难上楼。
“我帮你吧。”
孟温棠抬头,撞见一双清澈温暖的眼睛。
“给我吧。”向湾朝她伸手。
向湾扛着行李箱上到五楼,两人三两句聊着天。
到了门口,向湾才知道这就是外婆新的租户。
这是两人的初见,他一直当做缘分天注定,直到一位陌生男人的出现,屡屡进出孟温棠的家中,他扎眼地让向湾无法忽视。
徐闻柝比他优秀太多太多。
“向湾,你冷静一下。”
孟温棠拉不住他,向湾则破罐破摔,猛地冲下楼。
向湾知道此刻的他极不冷静,像只暴怒的狮子。
其实孟温棠有没有想过,那样温文尔雅又乖巧的向湾只会在她面前出现。
这才是他的真实模样。
徐闻柝坐在车里,车厢里放着维瓦尔第的《四季套曲 冬》。他躺在车里睡觉。
车窗蓦地被敲开,徐闻柝惊醒,降下车窗,向湾一脸怒气冲冲,说:“我可以和你谈谈吗?”
看着并不是能好好说话的模样。
徐闻柝还是下车,看在孟温棠的份上。
没想到向湾直接揪住他的衣领,拳头停在离他十公分的地方,最终还是没有挥拳下去。
他问:“你到底爱不爱她?”
“你以什么名义来问我?”徐闻柝冷睨他。
向湾执意又问一遍,几乎是怒吼。非要得到个答案才肯善罢甘休。
徐闻柝用高高在上的语气说着:“该做的都做了,你说有多爱?”
面对找茬的失败者,他不必客气。
就像那夜向湾撞见他和孟温棠的温存。
徐闻柝只允许孟温棠的眼神看他一人。
向湾重新攥起拳,正要挥下去,被及时赶到的孟温棠拉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