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马克定食
老张嘶声:“朋友是男朋友?”
佳佳伸着脖子瞪眼:“长啥样长啥样?”
喝多的老胡眯眯眼辨认一会儿,语出惊人:“你们见过啊,就航天局那哥们。”
“?”
……
俩人上车后,邬思黎低头系安全带:“我看门口有停车位的。”
左柯让轻描淡写:“门口只能临时停车,以为你们不会很快。”
“哦。”
是个无懈可击的理由。
邬思黎双手置于膝上,扯平裙子褶皱。
左柯让落她那儿一眼,嘴唇盍动,最终缄默。
行驶到半路,物业在公寓群里发消息通知各位住户,小区供电系统有些故障正在抢修,预计停电两个小时,末尾附上致歉。
群里有不少人在抱怨,这么热的天,家家都开空调,越是高层空气越闷,忙一天好不容易回家休息还这么糟心,物业也在竭尽所能想办法。
邬思黎反应平平,收起手机,侧过头看向在开车的男人:“我今晚能去跟你住吗?”
第41章
这话传进左柯让耳中, 他大脑一时间没能理解。
按停音乐,直视前方,还超辆车:“什么?”
“我说, 我今晚去你那住好不好?”邬思黎语速平缓,双手握紧手机:“我那个小区停电了, 不方便。”
左柯让没吱声。
车子还在沿着邬思黎小区方向行驶, 相当于变相的拒绝,邬思黎咬住口腔里的软肉,手机边缘棱角硌得掌心发疼, 她沮丧坐正。
“嗒嗒——”
转向灯在车厢内发出清脆声响。
前方路口左柯让一打方向盘,车头调转。
邬思黎又重新扭过头,左柯让闲闲散散地开着车, 搭在方向盘的手臂线条流畅, 车外路灯光束打进来,自他喉结上扫,快速掠过他脸庞,出色五官一闪而逝。
都很正常。
除去他半天没有眨动一下的眼睫。
一句迟来许久的:“好。”
到二十楼出电梯,左柯让一边伸手挡电梯门一边翻看群聊记录,开车时他手机就一个劲叮叮当当响。
语音文字混着, 他也没避着邬思黎,语音就外放。
听完一条到门口,扬颔:“你开。”
邬思黎就识别指纹。
二哈竟然不在,他们换完拖鞋二哈都还没个影子。
邬思黎心生疑虑, 还没等问,左柯让就预知到她心理活动:“我下班回来它跑出来看到就我自己就去阳台生闷气了, 我出门接你的时候它还没出来。”
话落,下一条语音自动播放。
是个女声。
“左柯让你记得先跟你前女友说一声, 给你制造个机会。”
“咔嚓——”
左柯让锁屏。
为时已晚。
屋子里只有中央空调在运作的轻嗡,两秒钟语音一个眨眼间就播放完,每个字音邬思黎都听得清楚。
她认得那道声音:“是居可琳吗?”
左柯让淡定:“昂。”
“前女友。”邬思黎在他一臂之外:“是我吗?”
左柯让舔唇:“昂。”
知道他不乐听前女友这称呼还非这么喊,他那群朋友一个比一个堵心。
邬思黎对此没什么感想,他们确实是分过手,也还没和好,可不就是前任。
她问:“要跟我说什么?”
“居可琳李京屹他俩月底三十号结婚,在意大利科莫湖办婚礼,叫你去。”左柯让见她穿的一次性拖鞋,心里冒出个问号,估计是不喜欢他给她准备的那双拖鞋,又释然,瞧回她眼睛:“说今天太晚了怕打扰你,邀请函明儿发你。”
把自己关在阳台的二哈一个不经意看到邬思黎,耷拉的尾巴瞬间扬起,自己打开阳台门飞跑出来。
它对自己的体格没个概念,邬思黎这次又没制止它,欢呼着去扑她,邬思黎被冲的踉跄后退,左柯让及时揽住她腰,眉头一皱就要发作,邬思黎转过脸亲他下巴,垂下的手在二哈脑袋上挠,两边都安抚着。
邬思黎就靠在左柯让胸前:“那我送什么礼物比较好,份子随多少?”
气还没生起来就被打散,左柯让注意力顺着邬思黎转移:“送居可琳就成,包首饰啥的,李京屹你甭管份子钱也甭给,我们这圈人都不兴随份子。”
爱人的拥抱有治愈功能。
邬思黎今天没什么厌烦的事情,但窝在左柯让怀里就很舒服,她后仰枕着他肩膀:“要去几天?”
出国办婚礼,那就不是一两天能完事的。
邬思黎薄背紧贴他胸膛,有一缕发丝扰人心神的钻进他衣领,搔着他锁骨,卷翘睫毛,挺俏鼻尖,他的角度将这些尽收眼底,左柯让稍微一低头就能吻到她唇。
薄弱的意志力消磨殆尽。
他抵抗不住诱.惑,缓慢垂下脖颈,嗓音放轻:“一个礼拜吧,差不多。”
明明是在正常讨论着与别人有关的话题,气氛却逐渐浓郁。
于是,对视,接吻。
水到渠成。
左柯让手托住邬思黎的脸,她掌心覆在他手背,他另只手还搂着她腰。
就这么交.颈厮.磨着。
本来要分解差不多的酒精在此刻又倏然加重,邬思黎触感被调动到最大化,左柯让不需要酒精催化,他什么状态下跟邬思黎亲.热都能特投入。
两人情绪越发高涨之际,邬思黎撤退,抓下他捧着她脸的手,脸红嘴红,声若蚊呐:“我想洗澡。”
刚才吃饭,他们在包厢里自己烤串来着,新风系统不断换气,衣服头发也难免沾到味道,而且她又在外工作一天,时隔四年的第一次不能太潦草。
左柯让这次是真没听清,他弯腰:“嗯?”
他耳垂殷红,邬思黎觉得好可爱,凑近用唇尖一碰,小声重复:“我想去洗澡。”
她想到上次喝酒,保证:“我这次没喝多,没事的。”
左柯让箍着她腰的手一紧,又松开:“好。”
……
带邬思黎去的主卧浴室,换洗衣物给她找好,浴室门关上,左柯让站门外愣了会儿神,磨砂玻璃上映出轮廓,邬思黎脱掉裙子,他垂眸摸摸鼻尖,折回客厅,坐沙发上接着走神。
这房子隔音一绝,但滴滴答答的流水仿佛近在耳边,听得人燥热。
过会儿,左柯让一拍膝盖,起身去客卧浴室冲凉。
邬思黎洗完澡头发照常吹到半干,卧室客厅都没看到左柯让,听见客卧有动静,循着找过去,客卧门敞开,里间浴室有水声,她敲两下门:“左柯让?”
水声没停,也没人回应。
邬思黎第二次叫他:“阿让?”
左柯让回话,嗓子哑:“去外面等我会儿。”
“哦。”
有点纳闷他为什么又洗一次。
出门去接她前不是才洗过么。
对这间公寓邬思黎一点都不陌生,闲得没事干逛了一圈,左柯让还没结束,邬思黎看眼墙上的挂钟,怎么时间比她还要久。
邬思黎等得紧张,二哈头顶那块皮都要被她挠秃,有点口渴,跑去厨房找水喝,冰箱最上一层摆满科罗娜,她拿下一瓶,启子撬开瓶盖,灌嘴里两口,左柯让人就擦着头发出现在厨房门口。
眉梢一扬:“干什么呢?”
邬思黎心虚背过手,啤酒藏在身后:“没干什么。”
像个犯错的小学生立在冰箱旁边。
左柯让被她逗笑,走近她,在后面拉出她胳膊:“偷喝酒呢。”
“没有偷喝。”邬思黎干巴巴辩解:“我就是有点渴……”
“喝就喝呗。”左柯让捏捏她脸:“一会儿我陪你喝。”
复又挑起她还湿哒哒的发尾:“又吹一半。”
“太长了。”邬思黎苦恼皱脸:“太麻烦了。”
每次洗完澡打理头发的过程都好漫长。
她没那个耐性,顺带疑惑起左柯让比她还嫌麻烦,怎么就那么爱拾掇她。
左柯让抽走她握着的罐装啤酒撂在一旁台面,牵起她手到主卧浴室,找出吹风机,把人拉到身前,细致地边吹边用手指卷着她长发固形。
手法比理发店Tony老师还要娴熟。
镜子里左柯让高出邬思黎一个头,体型能将她完全挡住。
他洗完澡换了身衣服。
无袖黑色背心加同色运动短裤,大臂肌肉张弛有度,像是刚在运动场上下来的热血少年,神采蓬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