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安安的猫
有那么一刻,姜听雨觉得自己就要抓住了什么。
可她自己也不清楚,她能抓住什么。
……
林静怡早早吩咐佣人打扫干净女儿的房间,考虑到小女婿也要住进来, 又添置了不少东西。
上午收到女儿出院的消息后, 她就一直等着他们回来, 直到过了正午,林静怡才见到人。
一路奔波劳累,林静怡没拉着女儿说体己话,用过午饭,就催促女儿女婿上楼歇息。
不在眼前也就罢了,这会儿小夫妻在她眼皮子底下住进一间房,林静怡心里多少有点不是滋味,眼睛时不时的就往二楼瞟。
姜远岑晚上七点前到了家,一进门就见客厅空空荡荡的,半点女儿的影子也没有。
姜远岑脱了西装随手递给佣人,边挽袖口边问:“太太和小姐呢?”
佣人捧着西装,细心整理衣摆,“太太在厨房,小姐和姑爷还在房间休息。”
姜远岑蹙眉,凌厉地目光扫过二楼,“他们在一间房?”
佣人:“是的。”
姜远岑深吸了口气,强行压住心底的不悦,黑沉着脸往厨房走,刚过客厅就碰上迎面而来的妻子。
林静怡见他脸色不好,伸手要去摸他的额头试试温度,关心道:“怎么了?身体不舒服吗?”
姜远岑假咳了声,牵住妻子的手,声音不自觉柔下来:“你该给谢家那小子单独安排一间房。”
小夫妻结婚不久,正是干柴烈火的时候,住一起难保不会发生什么。
女儿女婿住在外面他管不着,住在他这儿,就得老老实实的。
到底是老夫老妻,林静怡瞬间明白了他的担忧,捂着唇眼睛笑得弯成了月牙,“你啊,就是想太多,霁淮伤得那么重,哪里还有心思想别的。”
姜远岑挑眉低叹:“你不懂男人。”
男人这种生物,温香软玉在怀,伤得再重也不可能不动心。
林静怡不信他的话,嗔笑:“都已经住一间房了,我可没脸去说,要说你就自己去说。”
姜远岑:“……”
要是儿子他还能严厉斥责,现如今是女儿的事,他反倒不好说。
女孩子脸皮薄,他做父亲的去说算怎么回事。
霁淮那儿,他就更不好提醒了,那小子是为救他女儿受得伤,说是他们姜家的恩人也不为过。
也罢,兴许妻子说的对,霁淮伤得重,又在他们眼皮子底下,想也不会做出格的事。
-
二楼卧室。
姜听雨睡了整整一下午,脑子都睡懵了。
她眨了眨羽睫,无意识地在男人怀里拱了几下,寻了个舒服的位置,绵软声音带着没睡醒的怔忪感,“几点了?”
“快七点了。”谢霁淮被她拱得生出几分燥意,嗓音瞬间嘶哑下来,“宝宝,别乱动。”
姜听雨迷惘地看着他,脑子没有反应过来,“为什么不可以动?”
她就是想换个舒服的睡姿而已,他怎么还要管着她,这也不许,那也不许。
谢霁淮咬住她的耳垂,牙齿没用力,只轻轻厮磨,热息引出暧昧,“你说呢?”
姜听雨霎时间清醒了大半,仓惶推开他紧贴着她的胸膛,“你、你离我远一点。”
谢霁淮眸光深暗,直直撞上女孩的视线,轻薄的语调透着无辜:“是你自己往我怀里钻的,忘了?”
姜听雨努力回想,睡觉之前,她在床榻中间放了两个玩偶当成分界线,勒令他不许超过,但现在,那两只玩偶不见了。
而她睡得迷迷糊糊的时候明明感觉到自己抱住了玩偶。
难道她抱的不是玩偶,而是谢霁淮?
姜听雨白皙的脸蛋迅速涨红,好在房间窗帘关得严实,透不进光,不然,她在谢霁淮眼里简直无处遁行。
“忘了忘了。”女孩咬着贝齿狡辩。
谢霁淮揽住她的腰往怀里压,唇瓣蹭过女孩的脸,留下滚烫酥麻的感觉。
姜听雨觉得自己的脸都在烧,连带着身体也灼热起来,热浪席卷脑海,让她晕晕沉沉。
受了伤的男人依旧强势,尤其在情..事上,不会退让分毫,她和他犟,到最后受苦的还是她自己。
小姑娘识时务地服软,双手环抱住他的腰撒娇:“是我错怪你了,别生气好不好?”
谢霁淮感受到女孩的绵软挤压在他胸口上,隔着衣服,并没有太大的真切感,但已经足够令他意动,“道歉要有诚意,嘴上说的话都是敷衍。”
姜听雨没意识到他在给她下套,顺着他的话问:“那你想要我做什么?”
谢霁淮的唇瓣贴着女孩的耳廓磨,热息涌进她的耳,“你能为我做什么?”
姜听雨愕然发愣,耳畔回荡着他的这句话,心跳得一下比一下快。
谢霁淮是个非常独立的人,生活里的各种琐事都无需旁人插手帮忙,她能为他做的,无非就是……
姜听雨埋到男人的锁骨处,脸上轰起一片血色,嗡着声音支吾:“我、我可以……可以让你舒服。”
那种事她不是没帮他做过,她自问不算生疏。
除了累了点,手酸了点,对她也没有影响,总归比负距离的接触,要让她更容易接受。
这样一想,姜听雨觉得帮帮他也没什么。
谢霁淮眼睫低垂,深谙的眸光凝着女孩,喉结在阴影之下克制地滚动。
良久,他咬上她的脖颈后方,吮吸出独属于他的痕迹,“宝宝承诺的事,不许反悔。”
姜听雨瑟缩着身体,根本不敢反抗。
咚咚——
卧室门被人从外敲响。
“小姐、姑爷,先生和太太让我来请你们下楼用餐。”
姜听雨眼底迷蒙着水色,半推半拒着男人,“别欺负我了,爸爸妈妈在楼下等着呢……”
声音脱口时才发觉又软又哑,明显不正常。
脖颈被他吮吸过的地方炙热滚烫,像是打上了烙印似的。
“小姐、姑爷,你们在里面吗?”佣人又敲了两下门。
姜听雨咬了下唇瓣,尽力抚平自己的气息,“在,马上下去。”
“好的。”
佣人的脚步声离去。
谢霁淮松开禁锢女孩的手,目光扫过她脖颈上的痕迹时,闪过满意的神色。
他起身下床,单手抱起床上的女孩,让她稳稳当当落地,指尖划过她的头发,轻柔地整理,“好了,下去吧。”
他刻意吻在她的脖颈后方,头发遮住就看不见。
他倒是不介意旁人的眼光,但小姑娘脸皮薄,被父母看见恐怕要羞得抬不起头了。
晚餐的气氛和睦,姜远岑和谢霁淮随意聊着商业场上的事,姜听雨听不太懂,就安安静静地吃菜。
晚餐后,姜远岑没聊尽兴,又叫谢霁淮去他的书房说话,姜听雨就搂着母亲的胳膊坐在沙发上看电视。
林静怡最疼爱女儿,巴不得女儿天天黏着她,可女儿结了婚,再不能时时承欢膝下。
林静怡揉着女儿的头发,垂眸看她,眼底满是疼爱。
小姑娘头发散落下来,遮住她的眼睛,她抱着母亲不愿意撒手,同母亲撒娇:“妈妈,帮我扎一下头发。”
林静怡抬手唤佣人送来发圈,像从前那般给小姑娘扎头发。双手拢起乌黑浓密的发丝,女孩脖颈上醒目的痕迹跃然于眼前。
鲜红的印记,分明就是不久之前留下的。
林静怡愣了下,脸颊不可控制地红了。
“眠眠……”
“怎么了妈妈?”姜听雨不知道谢霁淮在她身上留下了吻痕,否则她一定遮得严严实实。
林静怡松开女儿的头发,刻意避开视线,不好意思地掩饰:“发圈不好,头发先这么披着吧。”
姜听雨没多想,视线依旧停留在电视屏幕上,“嗯。”
……
深夜时分,林静怡靠在床上,看着刚刚洗漱完从浴室里走出来的丈夫姜远岑欲言又止。
姜远岑踱步到妻子面前,以为她是在等他,便伸手搂过妻子的细腰,抱进怀里,“等急了?”
林静怡轻锤了他一下,嗔道:“正经点,有话和你说。”
姜远岑不明所以,坐直身体等她指示,“什么事?”
妻子表情严肃,一定不是小事。
林静怡抿起唇瓣,看了眼紧闭的房门,“晚上陪女儿看电视的时候,我看见她脖子上有那个。”
“哪个?”
好端端的,也不知妻子是在打什么哑谜。
林静怡咳嗽了声,喉咙泛起微微的痒意,“就是……吻痕。”
姜远岑滞住,脸色慢慢沉下去。
“吻痕?”他咬牙重复了遍。
姜远岑掀开被子要下床,林静怡忙拽住他,“你要去哪儿?”
“去找那个臭小子好好聊聊。”姜远岑杀人的心都有了。
在姜家都敢对他女儿这般,之前不在他们眼皮子底下,岂不是更过分。
林静怡死死拉着他,没准许他出去,“聊什么?他们是合法夫妻,履行夫妻义务也是应该的。现在接受不了,当初何必答应他们结婚?”
小夫妻恩爱是天经地义的事,他们做父母的横插一脚,跟棒打鸳鸯也没区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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