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金蕉子
周鸢本来也是要脱外套的,只是听他这么说,总觉得很别扭。
他自知话里产生了歧义,笑着说:“不冷。”
这商场的空调确实很热,周鸢脱了大衣,里面穿的是一件高领的白色内搭。
裴邺除了知道高领内搭里包裹的脖颈修长优美以外,还知道那薄薄的一层肌肤,很细腻也很敏感。
他忍不住亲上去的时候,皮肤会从奶白一点点变红。
周鸢两只手规规矩矩地放在桌子上,低着头不与他对视,看上去有些心不在焉。
“你们大概什么时候放寒假?”
周鸢抬眸:“不确定,应该一月底吧。”
“那很快了。”裴邺突然感慨:“这几个月过得真快,我都不想让你回去了。”
周鸢不想去揣测这话里的意思,以及他有几分真情。
服务员很快上了餐,还有慕斯甜品和冰淇淋。
裴邺不吃甜,推到她面前,接着又突然想起什么说:“对了,你该戒冰了。”
这是今天那个大夫说的话,让她不要贪凉。
还说,病人不忌嘴,大夫跑断腿都没用。
当时,裴邺在一旁跟他舅老爷保证:“我以后看着她。”
所以,周鸢眼睁睁地看着冰淇淋被撤下了桌。
她觉得有必要把一些话拿到台面上说了,虽然在公共场合说这个确实不太合适,但隐晦一点别人应该也听不懂。
最主要的是自己的态度。
她刻意的保持理性,好像在同他聊一件很风轻云淡的事,而不是风花雪月的事。
“对不起裴邺。”她先主动承认错误:“昨天我失恋,确实做了一些冲动的事情。”
最冲动的事情就是跟他回了家,放任自己跟他发生亲密行为。
裴邺听闻,很认真地说:“是吗?可是我很清醒。”
周鸢不予理会,抿抿唇继续说:“既然是冲动发生的错误事,不防我们就及时止损。你是个好人,但我们实在不适合发展除朋友以外的其他感情……”
这话怎么说的有股“渣”味儿呢。
裴邺占了身高和阅历的优势,泰然自若,居高临下,一点都不尴尬,甚至还很淡定地给她碗里夹了刚涮好的牛肉。
“所以呢?”他接了话。
“……所以,我觉得我们还是做朋友吧。”
裴邺笑了笑,突然问:“周鸢,你觉得我是个好人?”
如果人只是用好坏来定义,未免有些幼稚和肤浅。
周鸢是知道这个道理的,只是“好人”这个词通常都会在这个状况下出现,所以她也跟着用了。
想不到,他居然也会在意这些细枝末节。
周鸢也只能同他周旋起来:“还可以的,不算坏。”
裴邺嘴角抿成了一条直线。
“你笑什么?”她不解地问。
裴邺摇了摇头。
他这个笑,导致那该死的画面再一次在她脑海里一帧一帧地重播起来。
是啊,他都那么坏地欺负她了,哪里不坏了。
周鸢感觉空气变得稀薄起来,后知后觉的发现,自己好像又被他调戏了。
她还要再强调什么,被裴邺打断:“先吃饭,一会儿该凉了。吃饱了,我们再好好谈。”
周鸢怀疑他在玩一种叫“蒙混过关”或者“能拖就拖”的战术。
她说:“反正我该说的已经说完了。”
裴邺又是那副风流宠溺的模样,笑着说:“我知道你的意思了。但是你确定,要在这里聊这个话题吗?”
不等她回答,他已经遂了她的意,接着说。
“不管是我接近你还是我亲吻你,对我来说都不是冲动,而是我蓄谋已久想做的事,你觉得我会跟你做朋友吗?”
救命啊......
周鸢往旁边看了一眼。
这家店装修的还挺小资雅致的,大家聊天也是静谧的规规矩矩的,看上去温馨而浪漫。
只有他,说话竟如此大胆。
裴邺说:“我没有冲动,只能说是情不自禁......”
“......可以了。”
周鸢急忙将他的话打断,耳廓到脸颊已经泛起了红晕,她说:“吃完饭,我们再谈吧。”
裴邺说:“好。”
吃饭的时候,她尽量不与他对视,自己吃自己的。
裴邺偶尔问几句话,也只问学校的事。
周鸢也会回答,毕竟俩人坐一起不说话也会显得有些奇怪。
套餐里的饮品是常温的青梅酒,裴邺只喝水,而周鸢却喝了一杯。
很好喝也没什么度数,她好像格外喜欢这些酸酸甜甜的东西。
吃完饭,周鸢去结了账,人均一百多的店她还是请得起的。
送她回学校的路上,虽然俩人都没有说话,但气氛也不怎么尴尬,而且裴邺还开了音乐。
这首歌是一个摇滚乐队——“腰乐队”发在《相见恨晚》专辑里的一首歌。
叫《情书》。
歌词也写的很像一首浪漫的情诗:
人生来不着边际的烂塘
你像不切实际的春水
在末日路过的那天
我是多想你也来看
他浸透你弄坏你
他让我们所知道的黑暗不稀奇
哭鼻子不稀奇不作声都好
我要你为我一笑
风窝疲倦的人我想你
我总是想你在的清早
你说我俩好比露骨的情书
抛向泪光闪闪的世道
......
这套专辑里还有几首歌,其中一首是《我爱你》。
第44章 宝贝儿,张嘴
听着她喜欢的乐队的歌,竟然不觉得一路漫长。
到了学校,裴邺没有把车开进去,而是开到了校门外的停车场。
他将中控屏上的音乐关掉了,也熄了火,然后又将他那边的车窗降了下来。
“现在我们可以好好谈谈了。”他说。
周鸢不知道还要谈什么,能说的她都说了。
她没有开口,裴邺说:“那要不,我先说。”
黑暗的车厢像一个密不透风的罐子,沉闷、封闭又充满了很多未知,所以也容易让人产生焦虑。
他很自然的切回了刚才在饭店里聊得那个话题,只是语气比刚才强硬了许多,态度也很坚决。
他没有抽烟,找到打火机玩着火机匣盖反问周鸢:“如果你劈腿的前男友跟你说,他只是冲动了,希望你当做什么都没发生,你们再回到原来的关系,你会同意吗?”
当然不会。
周鸢在心里默默地说。
但这话明显是在给她挖坑,所以她没有回答。
“现在是在说我们的事。”周鸢说。
“一样。我们的事也是这个道理。”
他在“我们”两个字上加重了语气。
“有些事情发生了就是发生了,我对你做了什么事,我都认。你对我做了什么,如果你不想负责的话,哎......”
他叹了口气:“那我也没办法。”
周鸢:“......”
怎么说的,好像他吃了多大亏一样。
“你又没有吃亏,我也没对你做什么。”她据理力争。
明明那些事都是他对自己做的,怎么还倒打一耙。
“你怎么没有对我做什么?我每天晚上想你想的睡不着,早上起来也想第一时间看到你,你还觉得你什么都没对我做吗?”
上一篇:你如夏天般炙热
下一篇:影帝爸爸,你女儿从农村来找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