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溪阿柠
“什么?”
秦昭序眉头紧蹙,她再淋下去铁定生病,怎么莫名其妙和车过不去。
“温宁安,不要闹脾气,上车。”
“我不要。”
秦昭序面色不善地盯着她,温宁安毫不示弱,红着眼瞪回去。没过两秒,秦昭序用力摔上车门,有些粗鲁地拉着温宁安去路边拦出租。
司机打灯靠边,秦昭序的脾气已经升到嗓子眼,“上这辆车,行了吗?”
第18章 不能反悔
温宁安坐进后排, 秦昭序随即跟上。雨幕中,车门闭合,蓝色出租车汇入往市区方向的车流。
倒车镜里, 森严威凛的看守所高墙渐行渐远,一拐弯, 高墙消失不见。
温宁安收回目光, 低头用纸巾吸附毛呢大衣表层水珠, 动作专注徐缓, 像在给琴弓抹松香。
秦昭序烦躁地连抽好几张纸,手指掐她下颌转过脸, 声音明显憋火气:“头发先擦干。”嫌她动作慢,亲自上手。
“我自己来。”温宁安偏头躲。
捏她下颌的力道瞬间收重, 秦昭序略不耐烦:“别动。”
出租车司机心惊胆战看眼后视镜,默念菩萨保佑别吵架。上回火车站拉了对旅游的小情侣, 住宿意见不合, 逼他高架停车,说要分道扬镳。从此载到情侣油门踩飞快。
菩萨显灵,后排两位没再争执,安安静静冷战一路。
到达长喜街道,正是大雨最为恣肆狂放的时刻。
旧城区排水管道老化, 巷口混凝土路面积水严重,反水的井盖周边围了圈警示标牌, 出租车开不进去。
秦昭序先下车, 举伞的手肘抵住车门,另只手臂, 将钻出车厢的温宁安搂进怀里。
楼宇遮挡,巷弄吹不到风, 水滴噼里叭啦垂直滚砸伞面,震出一段不恼人的白噪音。
前方积水路段一滩接一滩,秦昭序看向怀中人,“我抱你过去?”
他主动打破僵持,温宁安却不知好歹摇头拒绝,哪壶不开提哪壶:“你的车怎么办?”
“送你回家,我再去开。”秦昭序气笑,“温宁安,你最好想出一个合理解释。我是对你有兴趣,但也很烦无理取闹,下不为例。”
温宁安眨眨眼睛,一派平静,“我知道了。”
“秦昭序。”
“又怎么?”
“能背我过去吗?”
得寸进尺!无法无天!秦昭序忍不了,转头要训人。
温宁安却抢先一步安抚撒娇,双臂依赖地圈上他脖颈,闭起眼睛,微微仰头。
温宁安第一次主动吻人,没有要领,不得章法,凭感觉用舌尖描摹对方唇缝。秦昭序的嘴唇温热柔软,温宁安学他的方式,用舌尖撬开牙齿,试了几次没成功。
有些疑惑迷茫地睁眼,发现秦昭序正盯着她。
莫非刚才只她一人沉溺?
温宁安想了想,问:“不张嘴让我进去吗?”
秦昭序表情变得很危险,别有深意掠过温宁安的唇,答非所问:“你既然想,那我背你就是了。”
抓起温宁安一只手,伞柄塞入其中。转身,半蹲身体,肩宽背直赏心悦目,“上来吧。”
冬日的雨捉摸不定,温宁安心头却拨云见日。她从善如流攀到他背上。
秦昭序常年打网球,肌肉硬朗结实,温宁安双腿被挽在他腰两侧,手臂从后往前环住,下巴搁左肩膀,硬邦邦很不舒服,还不如伊布。
秦昭序垂眸,问她手里的邦尼兔:“宥开送的?”
“嗯,他说买了好多个,给表弟表妹。”
“陈家只有一个表姐。”
“好吧,那就是特地给我买的。”
到楼道口,秦昭序的皮鞋裤脚,不出意外全湿透。温宁安鼻尖拂过他耳廓,“上楼处理一下?”
秦昭序懒得和温宁安打暗语,直白问:“你已经想清楚了,是吗?”
“是。”
“邀我上楼,知道会发生什么?”
“知道,”温宁安轻声在他耳边说,“会发生关系。”
秦昭序真想现在就干她。
杨成澜还没从杭州回来,不必担心与老人家尴尬偶遇。到了阁楼门口,温宁安从秦昭序身上下来,摸出钥匙,握匙柄插进锁芯。
一条手臂从后揽住她。
秦昭序身体贴近,温柔提醒:“这是最后反悔机会,开了门,不准再说‘不’。”
咔哒,锁芯旋转,温宁安拉开防盗门。
玄关没开灯,秦昭序面料挺阔的大衣零落地板,他发狠地吻住温宁安,同时也剥掉她半湿的外套。
黑暗中两道身影纠缠,温宁安被侵犯得步步后退,腰磕到玄关柜边沿,小声呼疼。秦昭序手掌隔在她和柜沿之间,尽数吞咽她的嘤咛。
身体紧密相贴,温宁安明显察觉秦昭序的反应。作为成年人,她充分了解生理常识,但面对秦昭序那么张扬沉甸的欲望,还是有点发怵。
哐当,脚后跟踢到陶瓷花盆,快被吃干抹净的温宁安竟然分神,“小心冬青树......”
秦昭序嗓音嘶哑,轻笑了下,“还有空担心你的树?”
他抬手开灯。若再不开灯,恐怕控制不住原地办了温宁安。她才淋过雨,禁不住这么弄。
秦昭序挺佩服自己,关键时候,还能保持理智。
开了灯,不仅没驱散暧昧氛围,反而一个眼神对视就能烧起来。彼此知晓今晚会发生什么,但不知哪一刻发生,这种感觉直叫人抓心挠肺欲罢不能。
“你先去洗澡。”秦昭序弯腰,捡起外套。
“好......”
一抬头,满脸震惊的萨摩耶僵在两米外,犹犹豫豫,根本不敢往温宁安身上扑。
浴室水声起,客厅的秦昭序和伊布,占据沙发两端。秦昭序从大衣口袋摸出香烟打火机,看了眼,随手放回去。这是小姑娘的房间,不好被烟味污染,何况还有一只盯梢的狗。
转而拿出手机,点开外卖软件下单。
玻璃淋浴间,花洒开最高档,温宁安花了平时两倍时间洗澡。一直冲到皮肤烫出薄红,方才关闭花洒。
嘀嗒,嘀嗒,细白湿漉的手臂探出,取走安放在不锈钢架的浴巾,抖开包裹身体。
温宁安站在镜前吹头发,吹到八分干,关掉吹风机。她对着镜子发了会儿呆,然后慢慢解开浴巾,露出匀净无暇,属于年轻女孩的身体。
指尖放在小腹,一路往上,停在心口。想到秦昭序即将做的事情,不由地收紧打颤。
浴室门推开,秦昭序和伊布同时望过去。
“洗完了?”秦昭序问。
“嗯。”温宁安翻到一条买错尺寸的睡袍,“找不到更大的衣服,你先穿这个吧。”
秦昭序接过,没说什么。他发信息请张清华明早送来衣物和车,张清华同他确认了两遍地址,才敢相信,秦总今晚在长喜街道过夜。
秦昭序刚进浴室,外卖到了,是药店的外包装袋。温宁安一摸,就猜到方盒子装的是什么。
伊布没事找事,去咬那只邦尼落汤兔,被温宁安阻止:“布偶淋过雨,洗一下才能玩。”
伊布鼻翼翕动,察觉温宁安格外香,便踢开邦尼兔,要和温宁安玩。
温宁安心不在焉陪玩一会儿,直到秦昭序出浴室,都一副不在状态的思考模样。
秦昭序不动声色,系好腰带,垂眸瞥了眼萨摩耶。伊布福至心灵,不和主人闹腾,跳下沙发回小窝。
场地当然换到卧室,温宁安进门后,很多余地落了锁。
秦昭序忍不住笑,“你怕伊布来开门?”
温宁安:......
其实是她紧张了。两个成年人,不是情侣不是夫妻,要如何自然而然地开始做?还没想清楚,已经被秦昭序放平在床上。
秦昭序以为她摇摆了,漫不经心道:“温宁安,没有反悔机会。”
温宁安立刻否认:“不是,我没有反悔。”
她翻过身,直起身体,双腿岔开跪坐秦昭序腰间,“我想和你先做约定。”
秦昭序双手从后衣摆探入,“你说。”
温宁安调整姿势,避开他的反应,被秦昭序掌着腰按回去。
她尽量忽视汹涌热烈的触感,说:“如果你打算订婚结婚,或与谁确定一段关系,我们就结束。”
“可以。”
“我想进俊秋剧团。”
“嗯。”
温宁安很好奇,西港为何设立艺术基金会投资剧团,但目前不是聊天的好时机。秦昭序像头蓄势待发的野兽,揉捏力度越来越重,随时会忍不住扑过来。
她抓紧时间讲重点:“你有需求可以找我,但必须经过我同意,不能强迫。”
秦昭序微屈起腿,带动身上的温宁安摩擦,“答应你,还有呢?”
温宁安抬手,开始解睡衣衣扣。黑色蕾丝包裹的线条起伏挺拔,睡衣滑落肩头,堆在腰臀间,年轻美好的身体一览无余。
秦昭序喉结滚动:“我想要了。”
温宁安语气不疾不徐,像在折磨他,“之前游轮上,你说允许我主动提结束,作数吗?”
当下的秦昭序,以为自己做得到。“作数,你想走我就放你走。”
说完,体位倒转,把温宁安压回身下,扣住她的手问:“交过男朋友吗?有没有和其他人做过?”
长发铺散枕头,温宁安轻轻摇头。
秦昭序撕开包装,调笑她:“第一次就这么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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