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溪阿柠
他今晚比往常失控, 以至于没拿工具。
温宁安被吻得晕晕乎乎,比赛时的秦昭序太惹眼了,想到他喝水咽动的喉结,握拍绷起的肌肉,她也很有感觉。
唯有尚存的理智,阻止秦昭序更进一步,“你等一下......”
秦昭序反拧她双臂欺入,“不想等。”
温宁安说不清出于何种原因,没拒绝到底。掌心亲密相抵,全然陌生的触感。
烟花轰然在温宁安脑海炸响,身体敏感百倍,有一瞬间,她几乎自暴自弃地闭上眼睛。
心想,他是秦昭序,会承担责任,无论以后和谁订婚结婚,依然会把她的事管到底——假如真的怀孕了。
转瞬即逝的念头,温宁安惊出一声冷汗。
以前听过一句话,叫“圣人无欲,贤人遏欲,庸人纵欲”。圣明的人没有私欲,贤德的人遏制私欲,温宁安心说,自己大抵是个平庸的人,只会放纵私欲。[1]
车窗玻璃结一层薄水雾,秦昭序肆无忌惮,动静愈发大胆。
从未尝过的鲜明热烈,温宁安在望不见岸的海里沉溺。
“秦昭序......”
温宁安攀着他肩背,犹如抱住幻想中的浮木,越是刻意忽略心中的犹豫,越是能感受对未知结果的恐惧。
她终究怯懦,声音藏不住颤抖,问他,怀孕怎么办?
秦昭序笑了一下,“你愿意就怀,生下来我养。”动情地吻她眼角,“养你,养小孩,养伊布。”
与她所料相同。
然而温宁安体内长期休眠的保护机制,在听到回答的时刻,忽然被唤醒,“我不要。”
他没停。
“秦昭序,我不要!”
秦昭序终于听见了。作为身心健康的正常男人,这种情况下硬生生暂停,比打他一顿还难受。全身肌肉蓄势待发,死死盯着温宁安,没继续,也没退离。
“我不想怀孕,你出去。”
你明明会和别人结婚,也必然会与那人名正言顺地生育孩子。
“温宁安。”秦昭深吸一口气。
秦昭序嘴里吐出她的名字,带着无奈。不知怎的,温宁安情绪倏然而至,心脏太饱满的酸胀委屈无法言说,只能化为泪水哭出来,减轻不安与恐惧。
她天生会折磨人,嘴里赶他走,哭的时候又要抱他,从小声抽噎,到愈发激烈的沉闷哭腔,沾湿秦昭序肩头。
秦昭序心头一软,依她所言离开。
身体分开距离,秦昭序脑子也跟着清醒。车内发生的一切太过火,她才二十岁出头,怎么可能接受得了怀孕生小孩的话题。
“害怕了?”秦昭序轻声哄道,“是我的错,别哭。”
对上一双含泪湿润的眼睛,秦昭序心头震颤席卷,似潮涌,如急雨。
他确定自己绝无变态嗜好,可看到温宁安哭过的模样,他就是想继续。探手在前方储物箱拿出盒子,撕开包装。
...…
结束后,温宁安岔开腿,面对面坐在秦昭序身上休息。
“宁安。”
温宁安脑袋动了动,没理。
“想跟你说件事。”
不听。
“不听我也要说,”秦昭序仿佛看穿她的心思,“你刚才哭那么厉害.......”怀里人明显僵了一下,秦昭序憋一肚子坏水,“妆全花了。”
妆、全、花、了!
温宁安猛地抬头,大概想象到惨不忍睹的女鬼妆容,不自在地撇头躲避。
被秦昭序捧住脸蛋,“但还是很漂亮。”
男人最会睁眼说瞎话,温宁安不相信。她整理裙摆褶皱,挣开秦昭序,想找洗手台处理。
秦昭序掐着她的腰,“现在不能去。”
温宁安鼻音浓重,“为什么?”
“因为,”秦昭序放浪形骸地直言,“一看你就知道,刚和男人做过。”
温宁安无言以对,她身体尚有余热,经秦昭序提醒,也觉此刻不适合见外人。她从秦昭序身上下来,打开后排照明灯,包里摸出化妆镜。
眼线晕染,但情况比料想中好太多,至少没变成真的女鬼。抽了张湿巾,慢慢开始处理。
秦昭序嘴角勾起,探身从外套兜取了香烟和打火机,独自下车。
温宁安还在车里,他不可能走远。背脊随意靠着车门,娴熟地抽出香烟咬在嘴里,手圈挡打火机周围,啪嗒,跳起一簇火苗。
橘红火焰映照,轮廓深邃浓重,毫不掩饰纵情作乐后的餍足。
一支烟的功夫,他返回车厢。
温宁安潦草处理了下,效果还可以,不必再找洗手台。只是两人间萦绕的暧昧氛围,莫名不太清白。
温宁安不愿被李裴颂见到不端庄的样子,实在太失礼,是以在车里干等,等到秦昭序留在她身上的气味统统消散。
秦昭序本人倒是无所谓,见温宁安在意,他只好陪着等。
温宁安望窗外夜空,清辉布满夜空,她内心平静下来,有了闲情欣赏顶头的圆月。
“秦昭序,我们去灵隐寺吧。”
“灵隐寺?”秦昭序看眼手表,“快八点,已经关门了吧。”
“今天有夜场。”
秦昭序第一回听说,灵隐寺有夜场。
其实温宁安也是昨晚查赛事,意外看见其他游客的旅游攻略。
灵隐寺每个月夜间开放两回,分别是初一和十五的前一夜,从晚七点半开到凌晨一点半。
秦昭序没征询温宁安意见,径直换到驾驶位,“导航过去二十分钟。”
后视镜瞥了眼温宁安,“不换到前排座位?”
温宁安懒得挪动,“我就坐这里。”
能让秦昭序心甘情愿伺候的人寥寥无几,他笑笑,发动车子,“行,我当你司机。”
-
杭州众多古刹,灵隐寺是最出名的一座,相传它很“灵验”。
无论本地居民,亦或外来游客,来到杭州,总要踏一脚灵隐寺。
温宁安对寺庙环境不陌生,她虽没有宗教信仰,因温咏广做生意时的迷信,她跟着去过大大小小不少寺庙。
往年每逢重要节日,尤其农历春节,大年初五迎财神,温咏广便惦记着拜神礼佛,求各路神仙保佑家人身体健康,更求温家企业平步高升,财源广进。
温宁安管她爸爸的行为叫“无事不登三宝殿,再来不值半文钱”,被温咏广听到,好一顿批评,不许她说晦气的话。
人生遭遇挫折以后,思想认知变得唯心,比如温宁安有段时间常常反思,当初那些“晦气的话”,是否就是导致温家破产的元凶?
这样的怀疑毫无道理,但揽一些错误给自己,内心好受些,像是换了种形式与父母同甘共苦。
G65停在附近停车场,温宁安不敢再信口胡言,凡事挑吉利的话说,比如祝愿前排的秦总,事业顺利,生活美满。
秦昭序真被她跳跃的思维打败了。
下车拉开后排车门,伸出一只手,掌心朝上,比专业司机还体贴几分,“温小姐,到了,请下车。”
温宁安架子颇大地将手搁在他掌心。
还没来得及缓步出车厢,被秦昭序一把拽向前,同时腰间多出一条手臂,身体凌空转小半圈,脚尖稳稳地落在地面。
砰,车门闭合。
走向入口,温宁安问:“秦昭序,你信神佛吗?”
“不信。”
“好吧,”温宁安指着入口处免费请三柱香的地方,“那你领吗?”
“领。”丝毫没犹豫。
“不是说不信?”温宁安噎住。
秦昭序给她一句放之四海而皆准的回答:“来都来了。”
第39章 今晚例外
灵隐寺夜游只开放天王殿和大雄宝殿。
月华如水, 殿前大块青方砖肃穆安静,香客踏着微弱的跫音,拈香, 朝拜,祈福。
温宁安与秦昭序沿阶而上, 点燃手中三支香, 面向正殿, 听到旁人求健康财富, 求学业姻缘。
佛像慈眉善目,睥睨众生, 太过超然平静,反而像一种极致的冷漠宽容。
温宁安无愿可许。倒不是因心中无所求, 而是她认为,非亲非故的佛祖没理由满足她愿望。
从小到大, 温宁安连生日都不许愿, 与其寄托给虚无缥缈的神明,不如去求温咏广和钟文茵来得快。
温宁安想着,万事不缺的秦昭序会有求于佛祖吗?她心生好奇,转头一瞧,秦总竟比她还心不在焉, 正敛目拍掉外套沾浮的香灰。
注意到温宁安的端量,秦昭序抬头, “看我做什么?”
“来都来了, ”温宁安原话返还,“没有念想传达给佛祖吗?”
“佛祖太忙, 应该没空管我。”
温宁安来了兴致,“秦总, 你就没有想要的东西?”
“用不着劳驾佛祖,”秦昭序意有所指地望她一眼,“我想要的东西,自然有办法得到。”
这番言论未免猖狂。
“世事无常,哪能皆如人意,就算你是秦昭序,也有办不到的事。” 温宁安反驳,“比如你曾经想打职业,不也被迫放弃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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