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溪阿柠
房间幽暗,秦昭序坐在床头,听到声音抬起眼眸。
做的次数多了,眼神对视就能明白对方意图,温宁安接收到秦昭序暗流涌动的目光,心头一紧。昨晚车内动作施展不开,他应该没过瘾,
秦昭序认为这方面没必要克制,尽管相差七岁,仍以典型的、男人看女人暧昧潮热的目光,同她调情,说脱光再上来。
温宁安立在床尾,丝毫不服输 ,抬手落落大方剥掉睡裙肩带,丝绸布料细腻光滑,顺着皮肤堆叠脚踝。每一个动作,每一道步骤,都像妖精在勾魂。
她慢慢地走向前,一条腿先跪抵床沿,还没上去,就被秦昭序拽到床中央。
他很凶,乱七八糟的下流话也比往常多,温宁安仰起脖子的间隙,心想,这大概预支了未来两个月的量。
消耗大半宿,终于结束。
黑漆漆的房间,温宁安睁着眼睛发呆。身体疲倦至极,提醒她该休息,精神却因秦昭序略显过激粗暴的动作而亢奋。
温宁安原本以为自己偏好柔和体贴的方式,事实证明,还是更喜欢秦昭序床上花样百出折腾人的疯劲,就是后遗症吃不消。
温宁安深吸口气,推推身边男人,“秦总。”
秦昭序“嗯”一声,轻轻睁眼。
温宁安翻身趴在他身上,“我睡不着。”
没有丁点光亮,她却精准捕捉秦昭序面部轮廓线条的变化,他应该是笑了一下。
温宁安手抓着秦昭序两侧肩膀,离开些距离,望着黑暗中幽静纵容的一双眼睛,再次重复,“真的睡不着,怎么办?”
秦昭序嗓音沉着哑然,手掌在她腰臀摩挲,故意道:“宝贝,让我缓缓。”
温宁安:......
耳尖烫热,从他身上下去,“淫者见淫,我才不是那个意思。”
秦昭序又笑,侧躺着,横臂搂住她,“哦,我是那个意思。”
温宁安一阵无语,腰窝还在附近隐隐作痛,秦昭序掐得太用力。她不止一次察觉,秦昭序喜欢从后面按住她。
自打真正与男人发生过关系,温宁安便开始留心这类“小知识”。网上看到一个未经证实的说法,声称爱用后方姿势的男性,通常喜欢寻求刺激,内心狂野,不怎么热衷保持亲密关系。
秦昭序听完这番论调,着实想笑,哪有那么多弯弯绕绕,真实原因是——
“你的背很漂亮。”
绷紧的肩颈线条流畅脆弱,背脊单薄,受不住力道时肩胛骨缩起,像即将破茧的蝴蝶,长出翅膀就会飞走。
秦昭序总是忍不住下重力按住蝴蝶,这种掌控感令他快感加倍。
温宁安兀自走神片刻,乖顺地挨近他,“秦昭序,我的背不会长出翅膀,下回按轻一些。”
-
第二天,秦昭序亲自送机,伊布也跟过去。
萨摩耶傻乎乎地趴在后排车窗,望着温宁安拖箱子进机场出发楼,殊不知即将与主人迎来两个多月的分别。
秦昭序看到温宁安与剧团的人汇合聚集,便发动车子离开。
三小时后,收到温宁安信息。
“秦总,我落地深圳了,伊布还好吗?如果它心情难过,给它吃点零食吧,麻烦啦。”
秦昭序看向阳台,伊布正在咬它的狗窝,感受到身后注视,萨摩耶松口,摇着尾巴跑到他脚边。
秦昭序回复:“它心情不错。”
远在深圳的温宁安关闭手机,投入剧场彩排。深圳本来只有两场,然而明市首演之后,口碑迅速发酵,引来不少隔壁港澳剧迷。主办方与剧团经理商量,双方都同意加演,递交的审批申请很办下来。
回下榻酒店的第一晚,少了秦昭序,温宁安不太适应。说起来,平日住江澜邸,秦昭序也经常出差,她并不觉得有什么,这回却有点想念。
淡淡忧愁没持续多久,就被剧团工作填满。不仅深圳,天津也要加场。温宁安忙得马不停蹄,偶尔抽空才回一次秦昭序消息,睡前若还剩精力,就和伊布视频。
视频的末尾,秦昭序镜头转向他自己,“最近怎么样?”
“好累啊。”温宁安躺在酒店大床,“秦总,你都不来看看我。”
“五月中旬,剧团是不是在重庆演出?”秦昭序说,“我正好要去趟江津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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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个月,说快不快,温宁安跟在张俊秋身边,日子充实到忘记时间流逝。
张导对温宁安这个彩排助理尽心尽力,给演员讲戏示范,让她一道学习。闲暇时光,温宁安还得排她仅出场三分钟的彩蛋。
剧团抵达重庆江北机场,当地主办方派了大巴接人。
酒店隔壁,是家社交平台非常有名的火锅山庄,演出前一晚,有人提议去吃重庆火锅,被全票否决,唯恐闹肚子半夜集体进急诊,最后选了一家口味清淡的潮汕菜。
秦昭序比她晚到一天。
一个在剧院忙演出,一个在西港生产基地视察,仿佛置身两个世界。
重庆只排了两场《哈姆雷特》,第二场结束,张俊秋叫住温宁安。
诺大的剧场空间,只余她二人。
张俊秋电脑翻出一个视频,是温宁安在英国时演的易卜生剧本,社会问题剧《玩偶之家》的片段。
剧本女主人公叫娜拉,为了丈夫海尔茂治病,伪造父亲签字去借钱,海尔茂却担心妻子的做法影响自己的名誉地位,对妻子恶语相向。但当债主受到感化退回借据时,他对妻子立刻又换了一副嘴脸。娜拉看透他的自私自利,不甘心在家当傀儡,愤而出走。
这部剧的社会意义原大于作品本身,追求人格自由独立和个性解放的娜拉,是易卜生塑造出的戏剧史上少有的女性艺术典型。
温宁安在学校剧团里饰演娜拉,为此研究过多个版本的《玩偶之家》,模仿演员表演精华。
她自认为发挥超常,当时的教授却评价她“流于虚浮”。
张俊秋则重复上回的说辞——“匠气过重”。
温宁安心里有些不服气。
张俊秋推崇表现派而非体验派,她知道温宁安观点一致,问:“你对表现派如何理解?”
温宁安:“始终保持理性,依靠对于角色的理解,以及精心设计的技巧,来扮演角色。”
张俊秋点头,温宁安的回答中规中矩,并没有错。从狄德罗到法国演员哥格兰,在表现派的观点中,演员有“两个自我”,第一自我就是演员本身,处于支配地位,第二自我是创造物,应被第一自我完全控制。
而温宁安的短板,在于过分专注对于技巧的设计,忽略了体验和理解角色这个过程。
“就算是表现派,也要体验角色感情,试图理解角色。”张俊秋问,“你为什么没有更偏好体验派呢?”
温宁安想,因为这世上没有完全的感同身受。
打个比方,今天的角色是扮演遭冷眼的乞丐,敬业的演员衣衫褴褛上街乞讨三个月,所体验到的情绪,是乞丐本人真实的情绪吗?温宁安认为不是,人离不开“本我”,再怎么体验,身上总有自己的影子,还不如依靠大量的精细技巧,精准控制舞台上的另一个我。
“技巧只能保证你不出错,如果想更上一层,那就要去试图理解和体验角色。”
技巧人人可以学会,演得多了,就变成浮于表面,比如温宁安。
“你演《玩偶之家》前,有看过鲁迅和曹禺对娜拉的评价吗?”
“没有。”
“不妨看一看,演员能走多远,就看她对剧本人物的理解程度。而理解力的提升,仰赖大量知识摄入与思考。”张俊忽然问,“宁安,你有考虑过继续读书吗?”
-
重庆工厂,冶金区域的一氧化二氮催化裂解系统进入调试阶段,张清华陪同秦昭序视察。
厂长向秦昭序汇报工作,张清华走到一旁接电话。
“喂,温小姐,有事吗?”
“张叔,我在工厂门口,能麻烦接我一下吗?秦昭序电话打不通,我找他有急事。”
第41章 新的选择(修)
重庆工厂负责西港的特钢板块生产。
钢铁企业冶炼过程中, 不可避免产生大量氮氧化物,工厂引进一套全新的废气裂解系统,将一氧化二氮, 也就是传说中的笑气,高温分解为无毒的氮和氧。
原本预计调试一个月, 过程不如计划顺利, 推迟了两周。
裂解系统调试都是小问题, 不像之前的回转炉, 本无需秦昭序亲临现场,派张清华把关就可以, 但他临时决定来重庆一趟。
工厂的领导和技术员,一早等在厂区, 迎接年轻的总经理。
造价五千多万的新系统需要保密,调试期间, 除了秦昭序、张清华, 以及正副厂长,其余人员不准携带手机,统一交到门口保卫室管理。
张清华挂掉温宁安电话,看眼秦昭序。秦总被项目经理与工程师簇拥包围,专注地聊调试进度, 手机大概率搁静音了。
项目经理正在解释笑气流通量不足的问题,“秦总, 刚才测试了下, 只要加紧自立式减压阀后的螺母,增大阀门压力, 流通量就能上升。”
秦昭序又问其他几项问题。
秦总经理工作时注意力高度集中,不喜有人打断, 张清华考虑片刻,擅作主张,独自去门口接温宁安进厂区。
想必以秦昭序对她的上心程度,不会计较她不请自来。
远远就注意到这个外形出色的小姑娘,立在入口,身姿苗条挺拔,藕粉色薄裙在风里微微晃动,低头笑着给谁发信息。
张清华脚步微顿,萌生一个荒唐的念头——其实温宁安和秦昭序更般配。
温宁安发完信息抬头,见到他,嘴角勾得更深,“张叔。”
两位保安认得张总助,同他客客气气打招呼。张清华轻颔首,走近温宁安,“秦总在忙,我带你进去。”
非厂区员工入内,需要登记录入身份信息,保安在电脑上操作完,犹豫该不该收小姑娘的手机,毕竟她好像和秦昭序很熟,还由张清华亲自接,看着来头不小。
张清华公事公办,不让安保为难,“温小姐,厂区调试设备,不能带手机。”
温宁安毫无疑异地配合,手机递给保安,问张清华:秦昭序的手机也收了吗?所以才没接到我电话。”说完立刻否定自己,“哦不可能,收谁也不会收他的。”
张清华笑着附和,抬臂引她进调试区。
西港重视生产管理规范,所有基地遵循一套严格的安全条例,场内工人进入工作区域,着统一银灰制服,温宁安的打扮与工厂格格不入。
她颇有兴趣地观察厂区内部环境,齐整排列的管道,高耸的圆柱洗涤塔,和电影里沉厚肃穆的工业镜头一模一样。
设备控制室旁,搭了临时的休息厅,平日现场项目组在里面开会。
休息室没有茶具,张清华给她拿一瓶矿泉水,“温小姐,稍等,我去找秦总。”
温宁安身边没手机,等待时间里,无聊地把墙壁贴的安全守则八大条读了一遍又一遍,频频望门外。
大约二十分钟,秦昭序终于出现。
秦总刚才听到张清华汇报,甚是诧异地反问一句,“你说谁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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