岁岁常安宁 第84章

作者:溪阿柠 标签: 都市情缘 破镜重圆 天之骄子 甜文 现代言情

  温宁安执意唱反调:“不行,没有理由,我单纯不想见你,也不希望我们有任何联系。工厂参观的事,我很感激你的安排,但到此为止。”

  秦昭序觉得这声“到此为止”一语双关,既指工厂参观,也指两人的关系。

  如果我不再纠缠,放她自由,她会不会快乐些?

  一闪而过的念头,被秦昭序迅速捻灭,光是想象温宁安享受自由和别人在一起的模样,他就克制不出心头戾气,粗暴地想毁掉所有,包括毁掉温宁安。

  疲倦地揉了揉眉心,秦昭序按住她的箱子不准走,“如果想回明市,我明天送你,今晚早点休息。”

  温宁安气焰旺盛,“秦昭序,我要说几遍,我的事不用你管。”

  “宁安,我不想与你争吵,乖一点,好好待在酒店。”秦昭序绷紧的呼吸略微放松片刻,“我不会逼你,前提是你别一直逼我。”

  “我逼你什么?”温宁安看向秦昭序的眼神,满是防御和抗拒,“逼你离开是吗?既然我不愿意和你继续交往,非凑来我跟前做什么,我不会再喜欢你,我讨厌你,我们没可能!”

  秦昭序顾不得思考温宁安情绪为何反常,他被她一席决绝的话,击得头疼脑裂。

  “把刚才的话收回去。”

  “不收。”温宁安微微扬起下巴,不服输地挑衅,“秦昭序,我发誓我不会再喜欢你,如果违背,就让我......”

  秦昭序在她说出诅咒的话前,怒火中烧捂住她的嘴,“别他妈乱说话!”

  温宁安嗓子发不出音节,眼睛也会讲话。

  她的眼型很漂亮,线条圆而弯,尾部带钩,比杏眼妩媚,比桃花眼纯真,属于两者结合。平日叫人爱慕怜惜,当她生气时,纤长睫毛总能扫出拒人千里的冷感。

  秦昭序气得不清,在那双漂亮眼睛的注视下,尝试先低头,“我们讲和好不好?”

  温宁安眨了两下眼睛,撇过头,无声拒绝。

  秦昭序已经不知该拿她怎么办,绵延连亘的无望等待,他看不到终点。

  “宁安,刚得知你回国时,猜我在想什么?”秦昭序手指动了下,徐徐放落,盯着她被捂得绯红的唇瓣,“我在想,一定要把你追回来,如果你不愿意,我就把你关起来,关在市郊别墅,或者买一座岛,让你待在岛上。”

  他察觉,他的一些想法,在两年分别中变得扭曲、脱离轨道。

  “我现在不会做过激的事,因为我不舍得伤害你。”秦昭序恢复霸道果断的个性,半暗示半威胁,“如果你连我最后一点希望也剥夺,我不保证会做什么。”

  “少冠冕堂皇,你又不是没做过。”温宁安嘲弄讥诮,“看吧,你说的尊重平等,根本坚持不了几天。我在你心里,就是不被平等对待的角色,你表现出的情深意重,也许只是为了和我继续上床。”

  秦昭序望着她开开合合的嘴巴,怎么吐出的句子,没一句他爱听。

  他有点忍不住了,头脑昏热,哪管后续天崩地裂,听不清温宁安嘀嘀咕咕一堆话,凭感觉,低头吻住她柔软的唇瓣。

  光亲不够,手掌从她腰椎移到背脊中央,按住她,贴紧自己。

  温宁安眼神清明,看着秦昭序越来越沉溺,张开嘴巴想咬他,却被秦昭序快一步掐住下颌。她嘴巴微微张开,动弹不得。

  正好方便了秦昭序,他的舌头长驱直入,伸进温宁安的口腔搅弄。接过那么多次吻,他怎么可能不知道温宁安的小动作。

  越吻越情动,秦昭序耳旁屏蔽所有声音,不顾温宁安挣扎,抱她到床上。

第80章 楼道初遇

  床铺凹陷一方, 温宁安手臂迫不得已交叠头顶,被秦昭序单手制住。

  “如果只想和你上床,我现在就能达到目的。”秦昭序左膝盖跪抵床沿, 大半身覆住她,另只手捞起一条细直长腿架在肩膀, 隔着裤子, 掌心情/色地包住温宁安小腿, “你说是不是?”

  变态!

  温宁安漠然撩眼皮, 抬脚踹他下床。

  秦昭序眼疾手快避闪,嘴角跃起笑, 仿佛温宁安的反抗令他更兴奋。用力摩挲揉捏温宁安的脚踝,放平, 压在身下,身体与她贴紧, “我的宁安在床上变凶了。”

  潜意识里, 温宁安始终属于他。

  温宁安挣脱不掉,索性放弃无用功,提醒他:“这里是酒店,只要我大喊救命,服务员就会刷卡进门。”

  秦昭序不以为意, 鼻尖亲昵地蹭她一下,“哦?那你试试看。”

  以为我不敢?

  温宁安憋着一股气, 不怕无法收场, 她仰起脖子,闭眼大喊:“救——呜呜——”

  尾音被秦昭序悉数吞咽。他辗转吮吻, 另只手惩罚性地掐她腰,直到温宁安呼吸不过来, 秦昭序的唇瓣才与她分开。他哑着嗓子,不知悔改意犹未尽,“你还真喊啊。”

  说完,低头继续吻她。秦昭序心里一清二楚,他有私心,想借着争执的机会,发泄对温宁安的思念。

  一开始,只想接吻,能吻到就满足。然而他是个身心健康且空窗许久的正常男人,最喜欢的女孩毫无挣扎之力躺在身下,难免得寸进尺,心生邪念。

  不,不是邪念,比起那些想禁锢她的阴暗念头,单纯上床做/爱根本不能算什么。

  温宁安的衣物单薄修身,稍有动作,就能感受到再熟悉不过的鲜明热烈。抬眸,不出所料撞见秦昭序欲望上头时侵略感极强的眼睛。

  她冷静道:“你的身体反应,说明就是更想和我做,胜过其他。”

  “对,我想和你做,特别想。”秦昭序指尖从温宁安胸口划到裤子纽扣,“尤其你千方百计与我保持距离,知道吗,我恨不得把你绑起来操。”

  时隔两年,温宁安依旧被秦昭序口无遮拦的变态话,惊得哑口无言。

  秦昭序好像真对温宁安恨得咬牙切齿,低头咬她嘴唇,把她弄疼了才松口。

  “可是,宁安,我喜欢你,我爱你,想和你做/爱到底有什么不对?喜欢才会产生需求,不要颠倒因果关系。”秦昭序试图解开她心结,“我们的开始不够美好,当时是我太心急得到,但我保证,绝不是见色起意。”

  见温宁安明显不信,秦昭序认输似的轻叹一声,开口道:“还记得以前,我说过有个短暂心动的人吗?”

  “怎么,你想说那个人是我?”

  “是你。”

  温宁安错愕不已,她第一反应是不可能,第二个反应,秦昭序不至于为这种事撒谎。

  秦昭序在温宁安面前已经丧失主导权,没什么不能坦白,他捧着温宁安下颌,“提醒你个地址。六年前,12月24日,黄河北路环笙酒店三楼宴会厅。”

  那天是温宁安的十八岁成人礼。

  温咏广和钟文茵,格外重视宝贝女儿的成年生日,请了一支策划团队,提前小半年筹备,隆重程度堪比结婚典礼。

  环笙酒店位于春申江畔,最早建于咸丰年间,几经易主,太平洋战争爆发后被强占,1949年解放后由明市政府接管,维护修缮,保留了酒店维多利亚风格的主体框架,90年代被列为全国重点文物保护单位,颇具文艺复兴氛围的宴会厅,钟文茵一眼相中。

  考虑到温宁安邀请的宾客,大多是文顿国际高中的同学,宴会流程总体偏西式,模仿欧洲古典社交舞会,方便这帮刚成年的高中生尽情玩乐。

  温家富裕,但放眼藏龙卧虎的明市,只能算小富,与西港、汇融相比根本没有姓名。温宁安平日吃穿用住品质一流,但都在正常价格范围内波动。

  生日宴那天,父母大手笔送了一条13万人民币的奢牌星空礼裙,温宁安收到时不可置信,挂在她的衣帽间反复欣赏,伊布一靠近裙子,就被她赶出房间。

  那是温宁安记忆深刻的一晚。

  轮番接受同学的祝福和礼物,父母上台致辞发言,不吝啬赞美与爱意,让宝贝女儿永远被充盈的爱意包围,唯一的缺点——没有心仪的蛋糕。

  鉴于从小负责她的齿科医生再三叮嘱,钟文茵明令禁止温宁安食用巧克力,顺带否决女儿订购巧克力蛋糕的提议。她了解温宁安,面对巧克力蛋糕的自制力一定奇差无比。

  温宁安曾企图偷天换日,悄悄找宴会厅经理,问能否更换甜点品类。

  经理收的是温咏广夫妇的定金,因此笑着拒绝:“温小姐,不可以呢。”

  温宁安揉揉鼻子,“哦。”

  伊布沾了温宁安的光,穿件与她相配的白衬衫,成为一条绅士萨摩耶。温宁安的同学见到自来熟的伊布,忍不住逗它,伊布忙得像个交际花,在宾客间穿行招待。

  男同学邀请寿星温宁安进舞池,伊布没眼力见地跟进去,温宁安与舞伴翩翩舞起,宝钗扑蝶似的抓她裙摆。

  舞会间隙,温宁安跟随爸爸妈妈,与他们生意上的朋友打招呼。虽然不喜欢,但还是保持礼貌地从头应酬到尾,趁长辈聊天谈话,她偷偷朝伊布眨一下眼睛。

  伊布会意,摇摇尾巴:“汪!汪汪!”

  温咏广握高脚杯,抿一口红酒,“宁安,伊布怎么了?”

  温宁安一本正经分析:“它要上厕所。”

  钟文茵看出她胡说八道,猜到女儿累了,想偷懒,纵容地帮她把一缕掉落的头发夹在耳后,“那你带伊布去解决吧。”

  “好啊!”温宁安如释重负,“伊布,我们走。”

  “宁安,”钟文茵喊住她,“早点回来。”

  复古宫廷吊灯下,温宁安睫影弯翘,笑起来像一段优雅高贵的古典旋律,“知道了,妈妈。”

  伊布当然不想上厕所,它是主人的同谋,一人一狗,偷偷躲去楼道间,偷得浮生半刻闲。

  温宁安揉乱伊布新洗剪吹的毛发,“我今天已经跳了十几支舞,脚好痛。”说着,向萨摩耶展示高跟鞋,“伊布你看,这鞋跟有七厘米,我第一次穿高跟鞋,走路跳舞稳稳当当,厉害吧。”

  伊布盯着高跟鞋,绕她腿端详一圈,不明白人类为啥折腾自己,走路还要踩高跷。

  13万的裙子,最开始小心翼翼,穿了一晚上,已经和普通裙子没差别。

  温宁安坐在消防通道的楼梯上,搂住萨摩耶当抱枕,“我竟然十八岁了。”

  有点无病呻吟的模样,伊布没回应,抬爪挠痒痒。

  “我都十八岁了,我妈还禁止我吃巧克力,这合理吗?”温宁安自言自语,“不合理。”

  伊布勉强应和:“汪。”

  “生日宴很圆满,要是有巧克力蛋糕就更圆满了。”

  温宁安垂头按摩酸胀的小腿,忽然听到楼梯上方传来隐隐一声笑。

  “谁?”

  无人应答。温宁安起身,她打头阵,伊布断后手搭扶梯栏杆试探性上楼。

  楼道平台,瓷砖光洁,不见人影。

  空气中只余一股残留的烟味,也不知那人立在楼道抽了多久的烟。

  环笙酒店四楼,是不对外开放的私人小包厅。

  彼时秦昭序还没完全接手西港,与一帮老家伙应酬周旋,趁空档,躲去消防通道抽烟。

  本来只打算抽一根,结果抽完三根,明明解瘾了,心却痒得很。

  “昭序,怎么去那么久。”

  “抽烟。”秦昭序状似随意地问服务员,“楼下宴会厅,今天什么活动?”

  “秦先生,楼下今天举办一个女孩的成人礼。”

  “成人礼......”秦昭序微微愣住,“刚满十八岁?”

  服务员面带微笑:“是的,女孩父母很重视。”

  秦昭序无言,将心头倏然闪过的旖旎抛在脑后。刚满十八,还在读高中,他又不是畜生。

  服务员倒完酒,端托盘离开,又被秦昭序喊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