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野蓝树
百凤朝辉只制造了一百零八辆,有价无市。
车的流线型美得绝无仅有,具有宗教感和科学感交融的感觉,甚至一秒内提速快得惊人。
后来,江成炳以103票竞选成功,3票弃权。
唯二的反对票,就是徐家和当年尚且鼎盛的徐家姻亲钱家。
康佩帼的能力。
这才是江成炳也看中的华人圈名媛的气质。
模特和女星,甚至是拿过金牌的运动员,和她们结婚,的确能获得大众的好感。
但如果想要上位,站在最高点,环顾下面的风景,必须和拥有同样能力的富家千金结婚。
2006年,江成炳去世,在他管理下井井有条的京商,忽然四分五裂。
经济发展迅速,重工业式微,和轻工业的发展也渐渐持平,信息技术行业正在起步,谁都不能一家独大。
于是上一个十年,无人敢出来参加选举。
可是这两年,大家也意识到了,选出一个商业主席非常重要。
徐杰也不另外。
他觉得以他们家族的实力,足已把经商主席的位置,抢回来,在十年中牢牢攥在掌心。
江衍鹤作为他的竞争者,能力有目共睹,从高中起,他的物流公司十六个月就在纽交所上市了。
再到现在他名下关联的上百家公司,几乎全部,都是续存状态。
江衍鹤的父亲江明旭,虽然懒怠散漫,追逐风月。
他向来深居简出,但是人际上,和英国亲王,中东石油大佬,迪拜酒店大亨,甚至是澳洲矿主都关系亲近。
康佩帼更是在美国遍布枝节,从汽车,船舶公司,再到西海岸无人不晓的女性律所。
而他父母坚实又牢固的根基,也让一贯跟着江成炳的那些资深企业家,信任江家,愿意和江衍鹤合作。
这种风头无两的船帆,遇到疾风骤雨也不会被打倒。
江家,几乎没有一个人是废物。
因为教育方法得体,Phallus又是一个全能的严师,从击剑马术,再到金融模型,无一不教授。
从小,江衍鹤的个人魅力和手段,就足够让商圈里人人称道。
江家向来知道什么叫造势。
歇鹤楼的建立,更是把江衍鹤推到全国人的视线里。
络绎不绝的游客远道而来,还没有踏入京域的地界,在跨海大桥,就能远远地看到在海天之间的建筑。
这样才能稳定首富之位,长达二十年。
京商的首席,眼看要被一个小自己接近三十岁的青年得到。
徐杰唯一取得胜利的方法,是什么呢。
就是这个世界上。
再也不会存在江衍鹤这个人。
史密斯:“徐先生,这次做双面间谍,我对Phallus心存愧疚。他在我刚退役的时候,帮了我很多,现在他最得意的学生江衍鹤,已经被我打伤了。你给我的钱,我只收80%,以后涉及到江家的事,你再也不要找我。”
“别把你自己摘得这么清白。”
徐杰露出了阴狠的笑容;“史密斯,我是一个商人。凡事讲究利益最大化,如果我像你一样顾忌情分的话,我们徐家永远都被他们江家压制。”
“刚才你和Phallus说的话,已经滴水不漏,全被我录下来了,录音是实时传到我办公室的电脑上的。”
史密斯心脏猛地一颤:“你想要做什么?徐先生,如果你要威胁我,我无话可说,反正贱命一条。因为一点蝇头小利,已经背叛了翡爷,我现在已经没什么豁不出去的了。”
“现在是法治社会,我能威胁你做什么离经叛道的事情吗?”徐杰说。
“徐先生指一条明路。”
史密斯略微有些痛苦,他从齿缝里逼出:“我能做到的事.....我自当竭力。”
“很简单。江衍鹤家里那个小情人,不是就爱到处跑,不喜欢安安分分地待在他身边吗?”
史密斯:“原来徐先生也关注这些逸闻。我还以为你会认为朱家千金和他是一对呢。”
“在选拔会上,有一个演讲。我需要当天,你把江衍鹤的小情人带去选举会场。”
徐杰眼睛狡黠地眨了一下:“至于当天会不会绕远路,遇到什么意外,就和你没有关系了。”
“你是想要......绑架她...?”
徐杰微笑着,转了转手上的扳指:“说得这么难听干嘛呢,我不过是想要他没时间参加演讲罢了。我强调了很多次,我只是一个商人,等参选结束,我就让他们两个小情人见面,你说怎么样。”
“我可能办不到。”
史密斯很果断:“麻烦您另请高明吧,我做这种事,江衍鹤落选,翡爷一生最大的梦就碎了。我这次击中江衍鹤,已经是我能做的极限了。况且….真干出这种事,在意大利,还能勉强掩盖过去。在京域,我被江家盯上了,是不会有好果子吃的。”
“你的思维为什么这么简单呢?”
徐杰嗓音带着浓厚的嘲弄:“如果真走到绑架那一步,我会另外找人。你只需要充当江家的恩人,把礼汀从绑匪手上接回去就可以了。”
“既然如此,多谢徐先生给我一条生路。”
史密斯说完,就拉开车门,往医院的方向走去。
他想要赶在日出之前。
再看一眼这一对在他枪下遇到危险的恋人,希望他们能安然无恙度过这次难关。
-
下船的时候,礼汀浑身都是血。
春夜的广场上有好多人,密密匝匝的游客,没有一个愿意停下脚步。
她用瘦小的身体托着江衍鹤。
那人从她肩头垂下来的修长手指凉得惊人。
她隔着毛衣也觉得凉。
之前相拥入眠的那些夜晚,她都觉得他身上好热,烫的她都要融化掉了,脸和脑袋里都稠得无法思考。
可现在,他浑身冰凉,就像永远住在了消逝而去的冬天。
有凉凉的东西落到礼汀的嘴角边,痒痒的。
她两只手都拖着江衍鹤,实在空不出手来抚摸到底是什么。
数不清的小颗粒落在她的身上。
她舔了一下,没有任何味道,是冰晶,原来下雪了。
通往广场的巷口的水流黑黝黝的,月亮在巷里的河道里,雪落在里面,消失不见,被弄脏的彻底。
河里的月亮还是那么白,波浪泠泠,可惜江衍鹤看不到了。
她尝试着挪到大街上,寻找出租车去医院。
在寥寥的雪中,那人的双眼紧紧闭着,身上有淡淡地烟草味道。
他的头发微湿,垂在额角,溢满血的衣襟被礼汀敞开,因为害怕血把皮肉和衣料凝固上,显得有一种随心所欲的性感。
下船的地方到大街有一段很长的距离。
白又瘦弱的女生,是一点点把他背上台阶的。
“不要睡过去,哥哥,如果你能听到我在讲话的话,一定要保持清醒。”
礼汀就听到啪嗒一声。
有一个打火机从江衍鹤的衣服口袋里掉出来了。
小广场有很多人,那些人都没有多看他们一看,特别是哥哥身上的血腥味,更让别人敬而远之。
“啪嗒——”
昂贵的打火机在落地的一瞬间。
礼汀还来不及反应,就不知道被哪个陌生人捡走了。
两人的安全距离被外人入侵,就好像什么珍贵的东西,失去一样难过。
因为不能擦拭眼角的雪,远处的霓虹灯在礼汀眼中模糊起来。
她跪坐在地上,脱下自己身上的毛衣穿到江衍鹤身上,
礼汀颤抖着,不断地亲吻他的眉眼。
他身上好冷好冷,再不找到医院的话,他一定会因为失血过多死掉。
她颤抖着,咬紧牙关:“哥哥,你别担心,我一定会带你回家的。”
人潮在他们周围来往。
终于有一个男人走向了他们:“需要帮助吗?”
礼汀之前尝试着打车,但是因为江衍鹤身上的血腥味,都失败了。
“我想要去医院.....我男朋友快不行了.....”
“附近有诊所,在第三街区的涂鸦墙后面。”
这个人不是别人,正是史密斯·冯。
他在附近观察了很久,确定江衍鹤真的失去意识了,才舍得上前帮助。
他心里其实怀疑着,江衍鹤见到了他的真面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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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达诊所的时候。
礼汀才察觉到,江衍鹤其实在刚才一直都有微弱地意识。
江衍鹤似乎想要和礼汀讲什么。
他手上全都是血,甚至浸透了礼汀的肩膀。
哥哥在上面留下了一个类似“不”的血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