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野蓝树
他在看清礼汀的那一瞬间,似乎被什么烫了一下。
眼神写满占有欲的灼热,仿佛眼前的女人已经成为了他的猎物。
经纪人董姐招呼他:“戚珲,你倒是叫姐姐啊。”
他不为所动,只是盯着礼汀看,很专注:“现在身体舒服点了吗?”
孟丝玟嘴角上扬,恍若看到了很多年之前的江衍鹤,对礼汀偏执占有的样子。
她笑得有些缺德。
干嘛啊。
那时候她不懂珍惜磕cp,在叠翠山看见江衍鹤抱着礼汀的时候,她满是失落。
现在回想起来,好看,爱看,想天天看。
孟丝玟撑着脸,悄声递话:“哟,汀汀,年下不叫姐,心思有点野。”
她真的觉得这个小孩长得太像江衍鹤了。
帅到脱俗以后,骨相总是相似的。
正主虽然更加英隽矜傲,但这小孩胜在年轻啊。
“怎么样。”董姐问。
孟丝玟略微点了头,表示满意。
“晕吗,需要我给你点牛奶吗。”
他径直坐在礼汀身边的沙发靠背上,把他的衣服搭在礼汀的肩膀:“空调温度低,多穿点。”
戚珲很忐忑,手指在椅背后,兀自捏得发白。
表面镇定自若,其实非常担心他会被拒绝。
孟丝玟一副磕得不行的表情,嘴角幅度越来越大。
她也记得礼汀向来是抗拒所有男人的接近的,却唯独对这小孩这么例外。
顶着那张宛宛类卿的脸,真的可以为所欲为。
“我没觉得你是我姐姐,你看起来好脆弱,我想保护你。”
他的眼神滚烫,臂弯圈住沙发,已经将别人忽略不见了。
他真不是为了钓她,或者为了她的钱。
高中的时候,有人就觉得他长得像那个人,都是天人之姿。
那时候他也是第一次知道。
竟然有江衍鹤也无法得到的人。
之前他觉得遥隔云端。
现在近在咫尺,靠脸获得靠近她的机会,又怎么肯轻易放过。
“我想喝点酒。”礼汀微微垂下眼睑。
意识稍微模糊一点,会觉得此刻正在CBD里忙碌的哥哥,会回到身边陪伴自己吗。
身上搭着这个男孩子的衣服。
礼汀忽然想到很多年前。
她也是这样,披着那个人的黑外套,带着掐痕,匆匆忙忙地逃出loofly。
孟丝玟真的很希望礼汀能说说实时感受,但她偏偏没有。
她就安安静静地坐着。
眼神也没有游离地,透过他在看谁的意思。
忽然她转头问孟丝玟:“玟玟,霍鸿羽为你哭过吗?”
孟丝玟愣了一下,她歪着脑袋想了想,“嗯?可能没有,也有吧.....我家里人不同意我和他在一起,说差距太大了。他陪我去给我爷爷扫墓,站在他坟头说会照顾我一辈子......然后哭着回头看我说,爷爷是唯一一个没有拒绝他誓言的人。有些事情发现他还蛮孩子气的,不过我放在心上了就记一记,遗落在生活中,就随它去吧。”
拿着天价红酒的服务生进来,看清包厢里的人,蓦地不敢再看了,只是拘谨地把酒瓶打开。
孟丝玟招手示意他出去。
对方拿着托盘鞠了一躬,推门离开了。
“不可以喝。”
戚珲握住礼汀给自己倒酒的玻璃杯,他并没有上移到触碰对方手指的地步。
他在幽深的光线中,看清了礼汀肩颈的吻痕,像在赌气一样,紧紧地抿住唇,绷紧了身体:“你还在感冒,感冒药和酒精混合,会产生副作用。”
孟丝玟没有指择他的逾矩。
她拿着酒杯,走到角落,忽然接到了霍鸿羽的电话。
电话那头不是别人。
在听到他声音的那一刻,孟丝玟如遭电击般坐直了身体。
“她在你身边吗?”
车里,江衍鹤在光与暗的转变中,显出一种晦暗又沉郁的感觉。
他还是带着让人快要窒息的英俊,利落的轮廓寸寸勾勒,光线都在描摹这种神迹。
他们显然已经到了酒吧的停车场。
霍鸿羽在他身边副驾上坐着,大气都不敢出。
孟丝玟吓得几乎握不住手机。
她知道这种时候不能慌,很快恢复了平静:“小汀和我玩玩,有什么问题吗。”
他并没有等孟丝玟解释什么,就静静地阖上了眼睛:“她看起来,喜欢他吗。”
“诶,你怎么知道?又是霍鸿羽给你打小报告了?我说这男人怎么总是胳膊肘往外拐。”
江衍鹤在等她回答。
“行行行,我说。”
孟丝玟回答得很老实:“那小孩,和当时刚读大学的你长得特别像,当时汀汀不是对这样的你一见钟情吗。”
“所以她告诉你,她对我腻了?”
一旁的霍鸿羽看不透江衍鹤的情绪。
他只是绷紧了身体,浸在光线里,整个人静谧又干净。
“诶你这是什么逻辑。”
孟丝玟有些急:“她一个人在外面呆了那么多年,早就习惯自由了,这段时间天天在家里等你回去,偏偏你还忙着应酬,她说她发的消息你都不回。”
“我平时都是秒回。”
江衍鹤似乎不想过多解释:“她一个人去英国,很容易再续前缘。”
消防通道口。
戚珲在说着什么,礼汀在旁边淡淡地笑着。
这里有很多人会出包厢抽烟,烟雾迷蒙,混着前面舞厅漾过来的闪烁灯光。
江衍鹤也看到了戚珲那张脸。
他径直走到两人身后,毫不留情地摁着礼汀,几乎是强硬地在亲她。
礼汀微微一颤。
她第一个反应不是蹭上来接受他的亲吻,而是想着挣脱。
江衍鹤禁锢着她的肩胛骨,手上施加到让礼汀觉得疼痛的地步,彰显了他的愤怒。
“你喜欢他?”
“你不是不想理我吗,现在犯什么浑。”
礼汀手腕有些发痛,她肩膀上还披着别的男人的衣服。
她蓦地反应过来,戚珲还在身边。
戚珲这是第一次见到正主,他在某一刻忽然清晰地意识到了他和对方的差距。
其实不像,怎么说呢,就是二十岁的江衍鹤,他也不像。
那人身上的压迫睥睨的气质,和从小锦衣玉食的公子贵气。
和他是完全不一样的。
“你们不是没结婚吗。”
戚珲想不出来打击江衍鹤的理由,可是他却舍不得从今天开始和礼汀再也没有交集。
他在江衍鹤的旁边,并不像之前江衍鹤宣誓主权时,其他退缩的男人。
“她不想跟你回去,你也别强迫她。”
礼汀忽然就置身事外地笑起来。
她擦掉江衍鹤留在她唇角的水光,有些媚又风情万种地。
她转头望向戚珲:“你去车里等我。”
她把车钥匙递给了戚珲。
江衍鹤的脸冷下来了。
走廊逼仄昏暗,两人就这样僵持着。
他用力握着礼汀的手腕,有些执拗地痞气。
显然眼前的男人,在她面前那种青年的桀骜更蛊一点。
况且这些年他还沉稳内敛很多,冷白腕骨的青筋因为薄怒在颤动,显然是生了气。
“我不喜欢你身上有别的男人的味道。”
礼汀尝试着挣脱他,但江衍鹤很克制,他和她僵持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