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野蓝树
她嘴角微露了笑意:“汀汀,我等这一天太久了。”
“以后得改口了是不是?”
礼汀的指骨上还留着江衍鹤的吻痕。
她垂着眼,看着女人温柔地牵着她的手,示意她叫她妈妈。
这个词,有些害羞又有些陌生。
她紧张了很久,眼眶湿热,始终没有叫出声的勇气。
忐忑了半晌。
她看见江衍鹤穿着黑西装,刚才散乱的领带,已经端方地系好,半倚着门,眼尾浮着笑意,肯定地看着她。
刚才那段话,他显然听到了。
曾经他教她游泳,教她爱自己,教她学会依靠他和他并肩,现在,他和当时一样凝望着她,教她学会勇敢。
他眼睛里有笑意的光纹浮沉着,覆盖在她的身上,就像过滤暴风骤雨的天窗,让她安心沉溺在光里。
他和康佩帼一样,等待着她的认可。
“妈妈。”
礼汀很眷恋地仰起头,看向康佩帼的眼睛:“我会和我爱的人一起,好好孝顺你们的。”
这个八岁,灵魂开始就在外面漂泊的孤单小女孩。
终于在早春的寒夜里,被她的家人抱紧。
她的爱人,目光比水还柔,温热又肯定地笼住她。
勇敢一点,不勇敢也没关系。
因为她,永远有了后盾和家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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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1章 白夜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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暗黑复仇向if,不爱写高中,高中生活太多局限性。
这是平行世界,礼汀是当红女明星,具体事件设定会参考正文。
礼汀和江衍鹤,在世人眼中从未产生过交集,大概两人二十六岁左右。
只有两章。(是if if if)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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礼锐颂是在漆黑的酒店房间里醒过来的,烟头烫得皮开肉绽的疼痛依然没有消散。
空气沉闷到让人窒息,血腥的味道混着满地的葡萄酒碎渣。
他稍微一动,细碎的玻璃刺入皮肤,双腿之间更是疼痛到难以附加,触手都是血渍。
昨晚。
礼锐颂约了一群嫩模,在商厦顶层的旋转餐厅包了场。
他中途出来,接了前女友周思淼的电话。
周思淼:“你在北京吗,我昨天刚回顺义,有空见一见。”
礼锐颂想也不想:“中海凯旋这边,来吗,一群女的就你技术最好。”
“别贫了。”
女人在电话那头沉默了很久,终于开口:“李絮跳楼了,听说欠了很多赌债,暴力催收的人上门约谈了她的父母......澳门警方没有详细通报,我特地拜托我朋友帮我查查——小道消息说,眼珠子迸溅在外面,现场很恐怖。”
礼锐颂捏着电话回到包厢。
他事不关己地说,“她好死还是赖活着,和我有什么关系?”
“已经是今年第三起了,莫名其妙的自杀。还有狗咬狗的,陈泽和顾寻,因为一个女人,本来毕业后合作开的公司全面崩盘,两个人在密云水库,被警察发现的时候,在古北水镇那边坐船,已经淹死了一个。”
“不就是迷上了一个女主播吗?”礼锐颂说。
“你还没觉得可怕吗?”
周思淼压低了声音,似乎恐惧到极点:“他们都说那个女主角长得很美,像一个故人。”
“没什么感觉。是谁啊......还故人呢,不就是色迷心窍吗?”
礼锐颂在嫩模身上摸了一把,示意她们把荔枝放在胸前。
他一个个吃。
电话那头的周思淼,声音有些颤抖。
“我们高二的时候,你姐姐礼桃一直在带头霸凌班上一个女生,长头发,总是戴口罩,皮肤特别白,上挑的小狐狸眼,脱俗得像天仙,却从不和别人打交道......你还记得吗。”
“她啊。”
礼锐颂半眯着眼睛,嘴角逸出一抹笑容:“我永远都忘不了。”
“全班都在传她的谣言,说她和学校里的混混恋爱,还有什么不雅照,就是那群混混搞出来的,照片出现在好多人面前,他们都说这个是她——但我当年很疑惑,照片是怎么拍的呢?”
“当时不懂事,我以为她真的被欺负了。”
礼锐颂咬紧牙关。
“你这语气,你为她拼过命吗,就是那个狐狸精?”周思淼说。
“我警告你别乱诋毁她。”礼锐颂低声道。
“不就是便宜姐姐吗,我知道她和你没血缘关系。”
周思淼抬高了声音,语气四告诫:“礼锐颂,你听好,我并不是在危言耸听......当时那个女的坐在最后一排,离黑板距离太远了,我记得她戴着一个银边的眼镜,上课以外不常用,看上去很清冷。李絮下晚自习在后面做黑板报,经过的时候,不小心把礼汀眼镜踩碎了——所以,很多年后,李絮连眼珠都摔出来了。”
“至于陈泽和顾寻——很多年前的那次海难,你父亲礼至宸在海难中去世,你妈妈姚世玫举办了一个宴会,那时候我们还没在一起,只是暧昧,我记得你不接我电话,因为你正在满是秋海棠的水池里,让她求你救她。陈泽和顾寻还在旁边笑。”
礼锐颂猛地一颤:“你是说,他们在密云水库那边出事,是因为她?”
“他们因为一个女主播大打出手,飙车去了密云那边,撞了大坝,车子毁掉。一时半会回来不了,才去那边坐船,结果一个溺水而死,一个在医院里呼吸机吊着命。”
“十多年,高考结束后,霸凌她的一部分人,在北京彻底消失,剩下的,性质不那么恶劣的,这几年也陆陆续续发生不好的事。”
周思淼心有余悸地喘了口气:“我真怕下一个轮到你,我不是你们班的,但对那时候闹得很大的校园暴力事件,略有耳闻。”
“我说你未免太杞人忧天了吧,她现在不是明星吗,前段时间在杭州拍戏呢,怎么可能是她做的。”
礼锐颂竭力压制住心里的恐惧,渗人的寒气从脊椎爬到天灵盖。
周思淼口中的人,是父亲第一任妻子的女儿。
他没有血缘关系的姐姐,礼汀。
那是一个很美很美的人。
她上大学以后,就不堪收到他的骚扰,搬出去住了。
同年,因为一个弹琵琶的视频,在学校艺术节上在视频平台爆火,从而顺利进入演艺圈。
她的气质实在渺远又空灵,站在那里就拥有一种让人迷恋的神性。
再加上母亲方兰洲,一直是人们心底的千禧年最后的白月光。
出现在记者镜头里的她。
寡居,冰冷,黑发到腰,常着白色,鲜少接受采访。
美得像一把剔骨刀,不染丝毫凡尘的沁凉。
酒店房间里。
礼锐颂舒服够了,推开腻在他身上的模特。
他回想刚才周思淼打来的电话:“别不识抬举。”
长发女人悻悻缩回床畔的角落:“刚才你趴在我身上,叫姐姐的时候那么甜,怎么礼少如此寡情,提上裤子就是陌生人了吗。”
“钱在抽屉,套我带了,怀孕别找,你可以滚了。”
把女人打发出门,捻起她遗留在床上的头发,一阵恶心。
没办法。
礼锐颂已经找了十年,没有一个替身像那个人。
那个漂亮又冰凉的人。
礼锐颂翻身点烟,看到昨晚弹送的最后一条新闻。
“知名风月片导演李宴山抑郁症突发,在家里浴室上吊身亡......现场一片狼藉,左手手腕内侧多道割裂伤......据悉,该病人情绪病已经持续十多年之久,目前,警方已经排除了他杀可能。”
此刻正是夏天,窗外树木蓊郁,夜风燥热又干燥。
一如十多年前那个暮色四合的黄昏。
“李宴山不是那个人上一部戏的制片方吗。”
“为什么非要在这个节骨眼上,抑郁自杀呢,明明上部戏春夜,已经得到了国内外十多项电影奖。”
他掐灭了烟,看着酒店房间里,在水中游来游去的蓝橙色热带鱼。
水缸底部有一艘小小的沉船,上面的船帆,是金属制成的,泛着薄薄的白光,就像一把匕首,伫立在水中央。
走廊上传来模糊不清的脚步声。
礼锐颂骤然警惕起来,因为他忽然联想到,刚才周思淼和他说的那群人,悲惨的下场。
红酒瓶近在咫尺,他可以试着用这个防身。
看着帆船的形状。
礼锐颂想,如果有刀在身边就好了。
刀?
他曾经借刀杀过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