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野蓝树
为空乘系草赵炜红了脸。
“哟,大美女又来找炜哥啊。”
“赵炜他人呢?”蒋蝶问。
“你坐在这里等他一会啊,他和别人打游戏去了。”
她为人明艳又大胆,来往了几次。
两人顺理成章地在一起。
后来,赵炜买卖一种类似果冻的违禁品,被学校停课了。
成天和不学无术混日子的青年打交道。
放纵自己,挥霍青春。
蒋蝶成绩不算特别好。
考上京域大学,完全是靠联考全省前五的艺术分。
在学校迎新晚会上,她作为艺术系的代表,表现了一曲《采桑子》,她苦苦练了好多遍。
提前一个月就开始每天节食,脊背的陈年压伤,扯到疼痛都甘心忍受。
她本来是想跳给赵炜看,在校门口等他骑着山地摩托车,接自己一起庆祝。
那天赵炜失约了,打电话也打不通。
她以为会自己独自回家,怨气浮上心头。
没想到却另有一段际遇。
等了一会儿,华灯初上。
一辆红色的三叉戟,开到自己跟前。
歪戴棒球帽的青年,在跑车上张扬肆意地笑:“小姐姐,来搭个便车不,我申请成为你的下一任男友,我叫谢策清。”
蒋蝶很少坐这么名贵的车。
刚开始和谢策清约会的时候,蒋蝶拘谨又青涩。
她不敢让他把车停在老城区的旧胡同口,会让他停在很远的公交车站牌前面,然后徒步回家。
她爱美,喜欢穿高跟鞋,走路回家,脚后跟磨得生疼。
她会穿很多的名牌仿款,在谢策清面前维持脆弱的自尊心。
无奈被赵炜那帮朋友看在眼里,说他被她绿了。
歪打正着被赵炜发现了,气得狠狠给她一耳光。
那时候她在谢策清面前明媚矜持。
再回头被赵炜带去破旧的小旅馆压着使劲做。
“操,你能不能找谢策清要点钱啊,他不是富二代吗,这破丝袜一看就是假货,硌死我了。”
她反驳道:“我找他要钱?你有给我一分钱吗,一天到晚都找不到人影。”
“谁让你和他在一起绿我的?我没办法发泄去外面约点炮怎么了,你这就受不了了?”赵炜嗤笑道。
蒋蝶闭上眼睛,不理会他的恶语伤人,自暴自弃地把脸埋在肮脏廉价的床单上。
赵炜抽着事后烟,给她洗脑:“还不快乘机捞几笔,有钱人就是把你这种傻逼女人当成避孕套,操了就抛弃了,懂吗?除了老子没人这么爱你。”
她怨愤地抓皱床单。
手指上戴着光芒闪烁的,谢策清定制的同款彩.金尾戒。
“咣当——”
因为尺寸不合时宜,滚落在地上。
砸落在地的,还有她的大滴大滴的眼泪,和渴望好好被呵护的一颗心。
赵炜听到动静,从她身后迈过去,起身捡起来。
“哟,不错,他真舍得为你花钱啊。”
他把戒指随便往裤袋一扔:“你和谢策清说,戒指你丢了,看他怎么解决。他埋怨你,和你吵架,你就哭着骂他不珍惜你,顺便找他要分手费。”
蒋蝶也想试探。谢策清对自己是否存在真心,她照做了。
那晚她和谢策清在江畔船内餐厅约会,霓虹灯在远处桥下明灭不定。
蒋蝶的心,比水波还要乱。
谢策清对她很热情,一直致力于给她点不同样式的食物。
他像最称职的美食评鉴博主,孜孜不倦地对每一种进行宣传。
他温柔诱哄着挑食的她,企图再多喂她吃点。
“这个也试试呀,薏仁米磨成粉做的,很软糯。”
蒋蝶机械地入口,没尝出什么滋味。
他不是一个懂浪漫的人,却体谅她这段时间,为了表演时呈现最美的样子,从来没有好好吃过饭。
知道她喜欢吃口蘑和烩菜,不爱吃生冷和腥味。
像其他同龄小姑娘一样,爱吃甜口的芝士和乳酪做的食物。
蒋蝶心不在焉,提出要喝酒。
她忐忑不安地,不知道这是不是和他最后一次约会。
所以不愿意,再在谢策清面前,扮演端庄无害的模样。
她提出想喝烈一点的酒。
谢策清得心应手,叫来侍应,让他把这里最好的酒拿上来。
蒋蝶在Gin和Tequila之间犹豫,做不出决定。
之前,偶尔也会和赵炜的朋友喝酒,但啤酒和红酒总是有区别的。
谢策清看出她的尴尬,指着右边这个:“这个味道很涩,要不要试试。”
蒋蝶最喜欢吃甜食,那天她鬼使神差地,对着微苦的酒点了头。
她喝完最后一口龙舌兰,两人都有些微醺。
蒋蝶终于鼓足勇气,举起手指,说戒指不见了。
谢策清听完一愣。
不仅没有和她争吵,还有些愧疚难耐。
他挠挠头:“是因为上一个和你手指大小不契合吗,我那时候刚认识你,手都没牵过,不知道你的尺寸。”
第二天,他陪她去David Morris定制了和她手指尺码契合的18k白金戒指。
上面还刻着她的名字:“Nabi”
狮子开口,就会养成得寸进尺的习惯。
蒋蝶一次一次地用金钱去衡量,他对她的感情。
认定只有这种手段才能拴住谢策清,让他付出,让他沉沦。
她没有什么家世带来的安全感,过惯高消费的日子,又怎么能安心于平凡琐碎。
甚至最后,谢策清终于知道了赵炜的存在。
他也一次次忍下怒气,和她说:“我愿意等你,彻底放下赵炜。”
“好啊,你等吧,我看你能憋多久不和我上床。”蒋蝶笑了。
她和谢策清,甚至都没有主动地承认,讲对方视作男女朋友过,只是不断地试探。
但是之后发生的事,让蒋蝶警铃大作。
那天,天气出奇得热。
谢策清教养很好,来看她,招待整个舞蹈教室的同学,一人一杯冰美式。
狠狠给足了蒋蝶面子。
等待了两个小时,接她从练舞室出去吃饭。
他提出,希望她去看望自己的母亲。
蒋蝶不愿意去见温菱华,不耐烦地推脱,说以后去。
谢策清终于答应陪她,今天先去去环球影城看夜间的灯光秀。
两人正赶往学校停车场,取车去兜风。
阳光炙热,谢策清给蒋蝶撑着一把太阳伞。
两人并肩站在一起,天造地设地一对。
“谢策清,你等一下。”
蒋蝶被谢策清扶住,正在昏昏欲睡。
突然她身边的青年,被一个陌生女孩叫住。
蒋蝶还没反应过来。
就听见谢策清在她旁边的头顶上,低沉地哼笑:“是你啊,有事吗?我忙着约会呢,看,我女朋友蒋蝶,漂亮吧。”
蒋蝶仔细辨认了半天,觉得眼前的女生,格外熟悉。
回想了半天,记起来了。
是那天看詹姆斯·凯恩那本《邮差总按两遍铃》的人。
谢策清在蒋蝶的耳畔介绍:“这是礼汀。”
礼汀穿着一件类似海蓝色的长裙,裙摆有白色的条纹,皮肤白到晶莹,额发湿漉漉地贴在白皙的太阳穴,慌张跑过来的时候,小巧鼻尖上都是细密的汗水。
由于心急和无措,细细如黛的眉毛往下垂坠,有一种得天独厚的无辜,让人想要慰问和怜爱。
她看向蒋蝶,伸出纤细白皙的手指,礼貌道:“你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