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折芜
秾白的液体滴在瓷砖上,房间里的温度缓缓上升。
事后,徐知苡晕晕乎乎间感觉有人给自己擦洗,她喟叹了一声,又沉沉的睡过去。
陈嘉屹拿浴巾裹住小姑娘白里透粉的身子,看了眼那潮红的脸蛋儿,哼笑了声儿。
因为周湘倚的事儿,徐知苡好几周情绪都很低,自然也冷落了陈嘉屹。
今晚上算是把前几周的都给补回来了。
陈嘉屹把人抱回卧室,房间里开了暖气,他裸着上身躺在她身侧,点了个事后烟。
袅袅飞升的烟雾模糊了男人犀利深邃的五官。
倏地,陈嘉屹眯了眯眼。
他咬着烟从床上起来,只单穿一条裤子,走到书桌面前。
小姑娘的书桌跟她人一样,整整齐齐,没有一丝杂乱。
陈嘉屹叼着烟,指尖轻轻一挑,捻出个红色的平安符来。
上面用金丝线描着陈嘉屹三个字。
他把盒子打开,里面有好几个一模一样的符。
四个。
他们分开的时间。
也是四年。
蓦地,视线里出现了个许愿瓶。
陈嘉屹把烟摁灭在烟灰缸里,走过去。
当看清里面折的千纸鹤时。
他全身都震了一下。
指尖上的烟灰轻轻一抖,落在了地板上。
隔天从床上醒来,徐知苡全身都酸酸软软的,昨晚上的混战在脑子里重现,她脸红了红。
陈嘉屹开门进来,看见小姑娘脸上的红晕,很混的笑了一声。
徐知苡气急,一下子从床上起来。
动作太猛了,她咬唇“嘶”了一声,身体不受控制的往前扑去。
陈嘉屹一把拦住小姑娘绵软的腰肢,弯腰凑近,话音痞里痞气的:“还想要?”
徐知苡拧了把他的腰,一把将人推开,跑进卫生间。
往洗漱台一看,愣了愣。
某人帮她把牙刷都摆好了,上面还挤了牙膏。
唇角微不可查的翘起,压了压,没压住。
吃完早餐,陈嘉屹把人送到画廊,然后才开车到公司。
林秘书在等他,总裁专属电梯一到,他就拿着要批的文件过去。
陈嘉屹面对着落地窗,脱下外套挂在椅子上,松了松领带,走到老板椅上坐下来。
林秘书把文件放桌面上请他签字。
陈嘉屹扫了眼,签下大名。
“还有事儿?”见林秘书还不走,他靠在老板椅上,挑着眉问。
“阿屹,那个……夫人她说你已经好多天没回老宅了。”
说完,林秘书低着头丝毫不敢看上座的人。
“你什么时候成我妈的传话筒了?”
陈嘉屹摸出支烟在手上把玩着,漫不经心的瞭起眼皮睨了过来。
林秘书心一凛,知道劝说失败了。
“那我先出去了。”他怏怏的往回走。
“叫我妈等着。”
林秘书面上一喜,走的时候差点忘记把门带上。
这一天没什么事,下午徐知苡准点下班,陈嘉屹带她去吃了泰国菜,晚上他送她回家。
在经过那个小巷子的时候,陈嘉屹看了好几眼后视镜,徐知苡坐在副驾驶上看手机,没注意到。
苏姝前几周查出怀孕了,因为周湘倚的事儿情绪有点不稳定。
帮不了什么忙,徐知苡只能在wx上多陪她聊聊天。
聊的太入迷了,车子停下来的时候她都不知道。
“跟谁聊这么欢?”
驾驶座上的男人似乎只是随口问这么一句。
徐知苡低着头回信息,应了一声:“苏姝”。
她说完,好一会儿没听见旁边的动静。
刚想抬头看看,一道极具压迫感的阴影落了下来,熟悉的气息带着侵略性把她困在车座间。
“都聊的什么,嗯?”温热的呼吸一深一重的喷在她耳朵尖上,徐知苡往后躲了躲,却还是在他的领域里。
“没什么呀,你看。”
她把手机往他脸上怼,好让他看的更清楚一些。
小姑娘脸上表情很无辜,小鹿似的眼睛湿漉漉的望着他。
陈嘉屹喉咙滚了滚,有电流蹿上尾椎骨,唇重重的压上去。
徐知苡被吻的晕头转向,她觉得自己就像一滩水,身上的男人用他滚烫的体温慢慢的将她融化。
意乱情迷之时,陈嘉屹咬了下她的耳垂,嗓音在深夜里无比撩人:
“宝宝,我们上去。”
这话就像一道警铃,把徐知苡即将幻灭的理智给唤回来。
她咬着唇:别,今晚不行。”
一想起昨晚上的荒唐,徐知苡怎么说今晚都不肯让他留宿。
她娇嗔的剜了他一眼,面颊潮红。
陈嘉屹喉咙里低低的溢出声笑,拖着腔,坏坏的:“行”。
“下次穿那件旗袍。”
徐知苡整理好衣衫,不想理这混人,看都没看他就下车。
车门被她拍的震天响,陈嘉屹望着她进去,掏出烟盒,摸出支烟,没点,只是捻着玩。
上楼的时候,徐知苡遇到了下楼扔垃圾的王阿姨,她笑着打了个招呼。
第二天她去上班,在楼下又看见了王阿姨。
她在遛狗,见到她,王阿姨牵着狗过来,:“小徐呀,昨晚那事你男朋友跟你说了没?”
“什么事呀王阿姨?”徐知苡一脸茫然。
“昨晚那个跟踪狂被你男朋友抓到了,哎呦,我下楼扔垃圾的时候差点被吓死,那男的拿着把刀,一身黑,脸上还带着口罩,要不是你男朋友身手不错,那就坏了。”
王阿姨一边说一边手舞足蹈,徐知苡却什么都顾不得,她手忙脚乱的掏出手机,抖着手拨通那个号码。
她懊恼,昨晚就该让他留下来的。
“小徐啊,你别担心,昨天晚上警车来了。”王阿姨见她慌的不行,赶紧补充道:“你男朋友没事,他身手好,把那跟踪狂给打趴下了。”
这个时候,徐知苡什么也听不到,她盯着手机,只觉得平时短短的铃声一下子变得漫长起来。
那边很快就接了。
她捏着手机问,嗓音发颤:“你在哪?”
那头说:“看后面”。
徐知苡一回头,就见陈嘉屹一袭烟灰色西装,闲闲的插着兜长身玉立,她跑过去,猛地扎进他的怀里。
嗅着他身上薄荷凉的冷香,心突然就安定下来。
“怎么这么能哭,还真是娇气包。”
陈嘉屹勾起小姑娘的下巴,见她眼尾红红的,忍不住骂了句脏话。
“早知道昨晚就不赶你走了。”
小姑娘脸上的愧意明晃晃的,陈嘉屹指腹捻了捻她的眼尾,低声道:“你男朋友的身手又不是没见过,别担心。”
“你怎么这么早就过来了?”徐知苡小声问了句。
他挑眉,戏谑道:“还不是怕某人眼泪汪汪掉”。
被他一调侃,小姑娘垂着头,不吭声了。
陈嘉屹看了眼时间,带她去附近吃早餐,吃完早餐就送她去画廊。
下车时,他叫住她:“晚上带你去个地方。”
徐知苡眨了眨眼:“哪呀?”
男人不语,只是吊着眉梢,语气玩世不恭的:“放心,拐不走你。”
傍晚下了班,徐知苡如约来到路边,等了一会儿,陈嘉屹开着车过来接她。
路上,她问旁边的男人:“我这样去是不是不太好呀?”
因为要上班,她今天穿了套通勤装,上身是一条法式灯笼袖真丝衬衫,下面是一条棕色的铅笔裤,看起来不是很正式。
“没事,吃个饭就回来。”
他都这样说了,徐知苡便不再纠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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