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不想过马路
见余薇没动,宴文洲拿过相机,将照片删除,然后丢给姚琳,他看向余薇,语气森冷,“怎么,你们余家毁她一次还不够吗?”
余薇仿佛才回过神,声音苦涩,“在你眼里,我就是这种人吗?”
宴文洲只是冷冷地看了她一眼,转身离开。
姚琳接过相机,急忙检查照片,好在宴文洲只删了跟文思雅有关的照片。
文思雅看着余薇,讽刺地笑了笑,她眼中闪着胜利的光芒。
然后急忙转身跟了过去,哭着说:“文洲,我送你去医院,我保证以后再也不胡闹了!”
姚琳看着两人的背影,气得牙痒痒,她本来是想帮薇薇出气,结果倒好,弄巧成拙!
姚琳扶住余薇,歉疚道:“薇薇,我是觉得之前文思雅让你妈下跪太过分了,所以才……我哪里知道宴文洲的眼神居然这么尖!”
关于文思雅的事情,他怎么可能含糊?
虽然文思雅让她妈下跪很过分,可是余默不用坐牢,她自然也不会咬着这件事不放。
余薇眨了眨酸涩的眼睛,自嘲地笑了笑,她转过身往卡座走。
姚琳跟过去,“薇薇,你没事吧?”
“我能有什么事?”余薇笑了笑,“再陪我喝点儿。”
“你前阵子不是才肠胃炎住院,少喝点儿。”
余薇倒了杯酒,“放心,我有分寸。”
“你有什么分寸?你忘了,你十八岁生日第一次喝酒,喝多了撒酒疯,吐了鹤川哥一身,也就鹤川哥脾气好,不嫌弃你。”
余薇眸光暗了暗,因为再也没有人会无条件地包容她,所以她现在才很有分寸。
喝完酒已经是夜里一点多钟,余薇没回老宅,而是回了别墅,胃里有些疼,余薇吃了几粒药。
次日上午,姚琳给她打来电话,说是她被叫去警局录了口供,昨晚那群人全都被抓进了局子里。
身为事件当事人的余薇并未接到警方的通知,想来是宴文洲打了招呼。
余薇给宴老夫人打了通电话,说自己感冒,怕传染给别人,要搬回别墅。
宴老夫人叮嘱了她好半天才挂断电话。
接下来几天,余薇跟宋清荷之前的医疗团队进行了沟通,又对治疗方案进行了完善。
帮宋清荷针灸完,余薇将针放回针灸包里。
宋清荷坐在床上,目光温柔地看着她,“你学医多久了?”
“我从小就跟在我爷爷身边,耳濡目染。”
“怪不得你这么年轻。”
余薇声音清冷,“晏先生找我给你看病前,已经对我进行了详细的调查,你放心。”
宋清荷摇摇头,“我没有质疑你的能力。”
余薇把东西收好,宋清荷忽然剧烈地咳嗽了几声,余薇俯身帮她顺了顺后背,宋清荷止住咳嗽,声音微喘,“你是不是很讨厌我?”
余薇摇摇头。
宋清荷笑了笑,“我见过廷嵩的儿子一次,他很讨厌我,我以为他老婆也应该是讨厌我的。”
余薇声音冷静,“我在这里只是一名医生。”
宋清荷不解,“爱屋及乌,反之亦然,你们的感情……不好吗?”
余薇眸光顿了顿,想到宴文洲毫不犹豫地推开她,护住文思雅,他们之间有感情吗?
见余薇不愿意多谈,宋清荷只柔声道:“如果给我看病让你为难,我可以去跟廷嵩说的,不要让我影响了你们夫妻感情,毕竟两个人能走到一起不容易。”
余薇仍旧摇头,“这是很公平的交易。”
心里却觉得有些滑稽,一个第三者居然会操心别人的夫妻感情。
回到别墅的时候,已经是晚上七点多钟,佣人递给她一些请帖。
余薇翻了一遍,有的需要她跟宴文洲一起出席,有的她一个人可以应付。
佣人见她放下请帖,提醒道:“太太,夫人特地吩咐,《风扬》杂志举办的慈善晚宴,需要您陪她一起参加。”
余薇皱眉,她跟宴文洲结婚三年,沈美玲很少跟她参加同一个活动,就算偶尔碰上,沈美玲最多也只会在她打招呼时,嫌弃地看她一眼。
余薇突然想起,姚琳提过一嘴,文思雅回国后,会在一个杂志社当副主编,不巧,正是《风扬》。
第22章 四人约会
余薇并不打算参加,她进了别墅里的小厨房,煮了一碗清汤面,吃到一半的时候,听到前厅佣人喊了声晏先生。
嘴里的面好像瞬间没了滋味儿。
男人换了鞋,上了楼。
余薇松了口气,继续闷头吃面。
吃过面,她上了楼,宴文洲坐在卧室的床边,裸着上半身,后背上的红肿清晰可见。
余薇想要视而不见,宴文洲却冷声吩咐,“过来帮我抹药。”
余薇犹豫了一下,走过去拿过药膏,涂在他后背的红痕上,几天的时间,还有些肿,想来那一下用了很大的力气。
“余家跟思雅之间的恩怨到此为止。”宴文洲忽然开口,带着命令的语气,“不要再把思雅当成你的假想敌,我不会一直忍你。”
余薇手上的动作顿住。
他果然以为她要报复文思雅。
假想敌?
“就算你跟我离婚,你也不可能娶她,我为什么要把她当成敌人?”
王舒曼出身普通,曾经是红极一时的女明星,后来息影嫁进文家,文家虽不及晏家实力雄厚,却也是帝都豪门中的翘楚。
后来文家破产,不到半年,她又带着文思雅嫁给了中年丧偶的晏家老大。
而宴文洲因为父亲宴廷嵩是宴氏集团掌权人,加上母亲沈美玲背后的沈家财力雄厚,从小就被当成是晏家继承人培养。
晏家不会允许他娶大伯的继女进门,尤其是文思雅身后的文家早就从帝都销声匿迹。
宴文洲脸色一沉,一把拽住她的手腕儿,“所以你只在乎,我会不会为了她跟你离婚?”
余薇神色平静,“我还应该在乎什么?在乎遇到危险的时候,你第一个要保护的人是她不是我吗?”
宴文洲攥紧她的手腕儿,“你在乎吗?”
余薇想到被他推开的那一瞬间,反问,“有哪个女人会不希望丈夫把自己放在第一位?”
宴文洲看着她平静的神色,嗤笑一声,松了手,“我凭什么把你放在第一位?你配吗?”
宴文洲披上衬衣,离开了卧室。
余薇把药膏放到一旁,眼睛酸涩,她努力了三年,从未渴求他能对她如珍如宝,为何最起码的尊重他都吝啬给她?
宴文洲并未回卧室,而是在客房睡了一夜。
次日一早,宴文洲要带她一起出门。
他的态度不容拒绝,余薇只好换了衣服作陪。
两人坐在车子后排,各自占据一边,谁也没有搭理谁的意思。
车子停在一家美术馆外。
两人下了车,余薇还未反应过来,宴文洲已经牵住了她的手,挣都挣不开。
“三哥,三嫂。”
文思雅笑着向两人挥手,她挽着一个年轻男人的胳膊,视线扫过两人握在一起的手,笑容僵了几分。
文思雅带着男人迎过来,笑着给几人介绍,“这是我男朋友,商磊,这是我三哥,三嫂。”
“宴总,宴太太。”商磊客气地跟两人握手,他不动声色地捏住余薇的指尖,“早就听说宴太太是个美人,今天一见,果然名不虚传。”
余薇皱眉,抽回手,“谢谢。”
文思雅笑着看向余薇,“三嫂,我跟商磊还不太熟,两个人相处总感觉会有些尴尬,所以就想来一个四人约会,你不会介意吧?”
她介不介意,人不是都在这儿了吗?
余薇摇头。
四个人一起走进美术馆里,宴文洲始终牵着她的手,文思雅则是姿态亲昵地挽着商磊的手臂。
美术馆里展出的是山水画。
余薇想起爷爷最爱的就是山水画,诊所里还收藏着好多,脚步不由地放慢了许多。
宴文洲见她眼神亮了很多,也放慢了脚步。
余薇一幅幅看过去,不由地想,如果爷爷还活着,肯定会喜欢哪一幅,不喜欢哪一幅。
见余薇在一幅画前停留了将近一分钟,宴文洲靠近了她一些,“你喜欢这幅?”
手里是他掌心的温度,他离她很近,鼻尖传来淡淡的木质香,余薇有些恍惚,两个人就像一对很寻常的夫妻。
她点头,“可惜这里的画只展出,不售卖。”
宴文洲又扫了那画一眼,嫌弃道:“宴太太的眼光可真不怎么样。”
余薇想抽回手,可惜他攥得太紧。
文思雅跟在商磊身边,跟他笑着谈论着画作,商磊的手不知何时搭在了她腰肢上,随着两人走动,越来越低。
文思雅仿佛丝毫没有察觉,仍旧跟他谈笑。
余薇却感觉身边的气压越来越低。
从展厅出来,已经临近中午,商磊已经订好了一家私房菜馆。
四人入座,饭菜上桌。
商磊笑着给文思雅夹菜,“他们家的芦笋炒虾仁很好吃,你尝尝。”
文思雅吃了一口,“味道确实不错,谢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