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不想过马路
晚上结束拍摄后,众人去体验安市的夜生活。
余薇坐在酒吧卡座里,看着舞池里群魔乱舞,喝了一杯酒,脑海里有两个人影在拉扯,一会儿好像听到他在柔声地喊,余薇。
一会儿好像又听到他理直气壮地说,我不后悔。
姚琳坐到她身边,跟她碰了杯,“你的眉心皱得都能夹死一只苍蝇了,左右不过是个男人,让你不痛快,就跟他分手好了。”
余薇晃了晃酒杯,喝了一口酒,“我答应过他,不能跟他提分手。”
“余薇薇,不要再自欺欺人了。”姚琳无奈地看着她,“你真想跟他分手,恋爱时的承诺算个屁啊,既然不想分,就不要再继续为难自己。”
余薇将剩下的酒一饮而尽,声音里泛着苦涩,“可我也不知道要怎么跟他继续下去。”
难道以后,他跟她说的每句话,她都要去猜是真是假吗?
闭上眼睛,仿佛又置身在那场婚礼上,那么多双眼睛盯着她,嘲笑她,鄙视她,没有一个人伸出手帮她。
她从未那样恐惧过,天知道她花了多大的力气才能从那场婚礼上离开。
只要想到,这里面也有他的功劳,她的心疼得好像就要裂开。
在安市的拍摄很顺利,一行人回到帝都的时候,已经是宴廷嵩跟宋清荷婚礼前夕。
余薇赶到半山别墅,别墅里人很多,比往日里要热闹些,人们坐在客厅里,三两成群聚在一起交谈。
佣人看到余薇,将她带上了楼。
宋清荷的医疗团队守在卧室门外,随时待命。
余薇走进房间,宋清荷躺在床上,整个人气色看上去并不算太好,她看到余薇,眸光亮了几分。
“薇薇,你怎么现在才来?”
“有些事情耽搁了,不过,你放心,我今晚会帮你再针灸一次,明天你会精神很多。”
宋清荷握住她的手,“不急,你这几天去了哪儿?能跟我聊聊吗?”
余薇语气轻松,“去了趟安市,我小时候常跟爷爷去那里采购药材。”
“你小时候调皮吗?”宋清荷眸光温柔地看着她,“有没有挨过打?”
余薇笑了笑,“我小时候,爷爷常说我是假小子,调皮捣蛋的事情做过很多,爷爷经常被我气到,可他舍不得真打我,最多就是吓吓我。”
想到往事,余薇心里有几分惆怅,“再大一些的时候,我的性子就沉稳很多了,因为爷爷说,行医最忌心浮气躁。”
宋清荷想要伸出手摸摸她的脸,强忍住。
余薇回过神,笑着看她,“你要打起精神,明天要做最美的新娘子。”
“薇薇,明天……”
房门忽然被人推开,宴廷嵩神色冷峻,浑身散发着寒气,他甚至没有敲门。
宋清荷看到宴廷嵩,水眸中闪过一抹歉疚。
宴廷嵩看向余薇,声音克制隐忍,“余医生,麻烦你先出去一下。”
余薇颔首,站起身,径自离开了房间。
门口几个人正在议论纷纷。
几个佣人将婚纱从客房里搬出来,看到那婚纱,余薇有些诧异,原本漂亮的婚纱,被人用剪刀剪碎,变得破败不堪。
“我今天亲眼看到夫人拿着剪刀进了客房。”
“这婚纱不是她亲手设计的吗?她为什么要剪碎?”
“明天不就是婚礼了吗?婚纱剪碎了,她要穿什么?”
几个佣人议论纷纷,将婚纱搬下楼。
房间里。
宴廷嵩看着坐在床上的女人,声音沙哑,“清荷,为什么?”
“廷嵩,对不起。”
“为什么要毁掉婚纱?”
宋清荷神色平静地看着他,“因为永远都不会有属于你跟我的婚礼。”
宴廷嵩走到床边,握住她的肩膀,眼眶发红,“为什么?告诉我,到底为什么?”
第269章 大方的前妻
宋清荷歉疚道:“廷嵩,不要再问了,好吗?我对不起你,这些年,是我拖累了你。”
“至少你要给我一个理由!”宴廷嵩面色灰白,“我们等了这么多年,你为什么要在这个时候放弃?不要骗我!”
“虽然没有做成夫妻,但是跟你在一起的这些年,我很快乐。”
宋清荷眸光温柔地看着他,泪水顺着她的脸颊滑落,“就算现在让我去死,我也已经没有遗憾了。”
宴廷嵩已经冷静下来,“我们坚持了这么多年,我终于可以给你一个光明正大的身份,你现在告诉我没有遗憾,你觉得我会信吗?”
宴廷嵩松开她,“这几天你见过谁?”
宋清荷摇摇头,“你什么都不要在问了,好吗?”
之前,她明明很开心地在准备婚礼,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让她改变了主意?
宴廷嵩忽然站起身,大步流星地向房间外走去,宋清荷急忙站起身,着急地跟在他身后。
“高里!”
宴廷嵩走到门口,“把别墅这些天的监控给我调出来,一个角落都不要放过,所有来过别墅的人,一个个给我排查!”
宋清荷追了出来,“廷嵩……”
“你不说,我不逼你,我自己来找原因!”
宋清荷脸色苍白得厉害,“廷嵩,你不要这样好不好?没有婚礼,我们这些年,不是也过得很好吗?”
高里领命带着人去查。
宴廷嵩脸色很沉,“清荷,我要你堂堂正正地当我老婆,而不是……”
到死都是一个见不得光的情妇。
“我没关系,我真的没关系。”
话说得很急,宋清荷不由地剧烈地咳嗽了起来。
余薇本来坐在偏厅里等,听到动静,走了出来,看到宋清荷咳嗽的越来越厉害,她脸色一沉,快步走了过去。
宋清荷忽然脚下一软,倒了下去,好在宴廷嵩及时将她抱进了怀里。
血色从她脸上退去,宋清荷表情痛苦,一句话都说不出来。
宴廷嵩看到她这副模样,害怕地浑身颤抖,“清荷!你怎么了?你不要吓我!”
余薇走到宋清荷身边,查看了一下她的情况,果断地拿出针灸包,扎了几个穴位,宋清荷的神色缓和了一些。
余薇冷静道:“她需要立即吸氧,给予药物治疗。”
医疗团队的人也围了过来。
宋清荷忽然握住余薇的手。
宴廷嵩以为宋清荷是信任余薇,急忙道:“清荷,你放心,余薇在这里,你不会有事。”
别墅里医疗设施齐全,宋清荷很快被推进了治疗室。
因为她一直握着余薇的手,余薇不得不跟在她身边。
等到她情况缓和过来,已经是凌晨三点多钟,余薇很困,终于抽回了自己的手。
她走出治疗室,宴廷嵩在门外等她,一脸疲惫,“她什么时候能醒过来?”
“虽然她暂时脱离了生命危险,但是她的情况并不容乐观。”余薇走到一旁,“能不能醒过来,还是个未知数。”
“她怎么会变成这个样子?”宴廷嵩情绪有些激动,“你不是说至少两年吗?”
“宴先生,按照常规治疗,我确实可以保证两年的时间。”余薇声音里透着几分无奈,“但是这种病人,情绪大起大落都可能导致意外发生。”
宴廷嵩的身形晃了晃,他靠在一旁的墙壁上,甚至开始怀疑自己是不是一开始就错了。
如果她没有遇到他,是不是就不会遭遇这一切?
“在清荷没有醒过来之前,我希望你能在别墅里守着她。”
宋清荷的情况确实还未稳定下来,余薇颔首,“你放心,在她彻底脱离危险之前,我会守在她身边。”
别墅里的东西很快被人撤下来。
一场带着非议的婚礼悄然无息地取消。
宋清荷陷入昏迷的消息,天还未亮就从别墅里传了出去。
宴氏集团。
宴文洲听到消息,眸光幽深,“她的情况如何?”
李皖恭敬地回答:“暂时脱离了危险,不过还在深度昏迷中,不确定什么时候会醒过来?”
停顿了片刻,李皖继续道:“余小姐从昨晚到现在,一直留在别墅里。”
宴文洲站起身,走到窗边,看着外面刚刚升起的太阳。
她总说他不在意她的感受,现在,他又该怎么办?
橘红色的光亮落在他身上,让他看上去又落寞了几分。
余薇在治疗室隔壁的房间睡了一会儿,就被楼下的声音吵醒。
楼下客厅里。
沈美玲身后跟着孙海权,还有十多个保镖。
她笑吟吟地看着眼前的男人,“怎么,你今天举办婚礼,我来给你送新婚礼物,你不欢迎吗?”
孙海权将手上的礼盒放到茶几上。
“我特地给你们选的新婚礼物。”沈美玲话里带着讽刺,“像我这样大方的前妻可不多啊,宴廷嵩,你的新娘子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