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不想过马路
余泽秋看着她盈满水光的眸子,低声道:“心脏移植手术后,我的身体出现了多器官衰竭的现象,虽然被紧急送到国外进行了手术,但是人一直都处在昏迷中,而且移植后,心脏的排异反应很严重,换句话说,就是躺在病床上等死。”
“所有人都劝爸妈放弃我,可是他们没有,他们将我带回国,妈妈用她的医术,一次次把我从鬼门关拽了回来。”
他虽然躺在病床上,不能醒过来,但是大脑一直都很清醒。
他的身体连接着各种仪器,眼前一直都是一片漆黑,什么都看不到,也感受不到时间的流逝。
甚至他自己都想过放弃,是妈妈握着他的手,一次次地鼓励他,要他再坚持一下。
所以爸妈并没有骗她。
是她自己这个胆小鬼,不敢去求证。
“所以,你的心脏,现在是健康的吗?”
余泽秋握住她的手,贴在自己的心口,“它很健康,也很有活力,未来会一直一直陪着你。”
宴嘉怡笑着看他,泪水又不受控制地顺着眼角滑落,余泽秋帮她将泪水擦掉,然后俯身,轻轻地吻了一下她的额头,“暖暖,睡吧,我就在这里守着你。”
宴嘉怡摇摇头,她向里面动了动,拍了拍身边的位置。
余泽秋躺到她身边,她枕在他的心口,听着他心脏跳动的频率,才慢慢地闭上了眼睛。
聚会结束,热闹散去。
宴嘉妍本来想要找宴嘉怡谈谈心,敲了敲门,待门被人从里面打开,看到出现在眼前的余泽秋,宴嘉妍以为自己眼花了。
她用力地眨了眨眼睛,“哥哥,你醒了!”
余泽秋示意她声音小一点,然后走出房间,关好了门。
宴嘉妍有些激动地在原地转了几圈,“所以,爸妈知道吗?”
余泽秋颔首。
宴嘉妍背过身,想到哥哥浑身连接着各种仪器的样子,悄悄地擦了擦眼泪。
宴嘉述一上楼,就看到站在一起的两人,回过神,宴嘉述大步上前,抱住余泽秋,“哥,欢迎你回家!”
余泽秋拍了拍他的后背,“才两年多没见,你们都长大了。”
宴嘉怡一夜无梦,早上醒过来时,发现身边的位置没有人,她有些着急地掀开被子下床。
却因为太着急脚踢到了房间里了的沙发,疼得她皱起眉心。
房门被人打开,余泽秋端着一碗热汤面进来,看到他,宴嘉怡总算松了口气,昨天发生的一切不是梦。
他真的回来了。
余泽秋见她表情不对,急忙把东西放到一旁,然后抱着她坐到沙发上,“怎么了,暖暖?”
“撞到脚了,好疼。”
余泽秋低下头,见她脚趾泛红,“你等我一下,我去拿药膏。”
宴嘉怡抱住他,“哥哥,我们结婚吧。”
余泽秋愣了一下,揉了揉她的发顶,“小傻瓜,我真的不会走。”
宴嘉怡又将他抱紧了一些,“可我想要天天都能看到你。”
“暖暖,你才刚毕业,你还有许多事情要做。”余泽秋柔声道:“不结婚,你也一样可以天天看到我。”
等到她情绪缓和了一些,余泽秋去取药膏,捧着她的脚,轻柔地涂抹上药膏。
宴嘉怡洗漱好,坐在桌子旁吃面,余泽秋就在一旁守着她。
感受到他灼热的目光,宴嘉怡的脸颊一点点变红,“一会儿你陪我去个地方,好不好?”
余泽秋颔首。
吃过面,两个人手牵手下了楼,余薇看到两个人从楼下下来,叮嘱余泽秋刚醒过来,不要太操劳,要注意休息。
宴嘉怡跑过去,撒娇地抱住她,“妈妈,你怎么都没跟我提过,哥哥已经醒了。”
第598章 人都是我的
余薇拍了拍她的手臂,其实余泽秋能醒过来,也出乎她的意料。
行医这么多年,这是她最没有把握的一次,她甚至想过,也许他会这样睡一辈子。
好在小秋靠着自己的毅力挺了过来。
“我也比你知道早一点而已。”
宴嘉怡又抱了抱她,总算有了脚踏实地的感觉。
两个人一起到了宴嘉怡的公寓楼下,宴嘉怡一边牵着他的手,一边跟他说昨天毕业典礼上发生的趣事。
余泽秋安静地听她说,偶尔回应几句。
走到单元门口,就看到了站在楼下的赵慕远。
赵慕远看到余泽秋,有些诧异,反应了一会儿,才开口打招呼,“泽秋哥,好……好久不见。”
视线扫过两个人握在一起的手,赵慕远眸光暗淡了几分。
余泽秋客气地看着他,“好久不见。”
他低头对宴嘉怡道:“我去楼上等你。”
宴嘉怡点了点头。
等到余泽秋离开,宴嘉怡歉疚地看向赵慕远,“你早就来了吗?”
“也没有很早。”赵慕远走到她面前,向她笑了笑,“嘉怡,你在我身边的时候,从来没有像刚才笑的那样开心过。”
“赵慕远,你真的很好,是我不够好。”
赵慕远自嘲地笑了笑,“你只是不喜欢我而已。”
“那幅画,我会尽快画出来,当然如果你不想要的话……”
“我想要。”赵慕远打断她的话,“嘉怡,不管多久,我都愿意等。”
宴嘉怡看着他苍白的脸色,心里的歉疚更甚,“对不起。”
“你没有对不起我什么。”赵慕远认真道,“嘉怡,喜欢你对我而言,是一件很美好的事情,我从来都没有后悔过,我衷心地希望,你能幸福。”
“我会的。”
余泽秋走进公寓里,随手将沙发上,还有茶几上的东西归置好。
宴嘉怡一进门,见他正在收拾东西,走过去从背后抱住他,“王阿姨请假了,所以家里才会有点乱。”
余泽秋笑着拍了拍她的手,“你着急带我来这里,想要做什么?”
宴嘉怡顺势牵住他的手,带着他到画室里。
余泽秋一眼就看到了那幅还没有画完的画,宴嘉怡仰头看他,“你答应过的,等你从手术室出来,就要帮我完成这幅画,我已经等了很久了。”
余泽秋揉了揉她的发顶。
他走到椅子前,按照记忆中的样子,摆出姿势。
宴嘉怡坐在画板前,画了几笔,皱起眉心,她走到余泽秋身边,帮他解开衬衣的纽扣,“这样感觉就对了。”
余泽秋笑着看她,宴嘉怡故意板起脸,“你笑什么?”
余泽秋不说话,一双漆黑的眸子里盛满了笑意。
她搂住他的脖子,坐到他的腿上,吻住他的唇瓣,余泽秋按住她的腰肢,享受着她的亲昵。
“不画了?”
“着什么急?反正你人都是我的。”宴嘉怡笑得眉眼弯弯,“以后我想要画多少,就可以画多少。”
说着,她贴在他耳边,说了一句悄悄话。
看到他的耳尖变红,宴嘉怡又笑着亲了亲他,本来想走,却被他扣住后颈,两个人视线纠缠在一起。
看着他黑眸中跳动的火光,宴嘉怡心跳得飞快。
唇瓣被他含住,不似之前的温柔,他的吻带了几分强势,宴嘉怡整个人被他圈在怀里,逃不掉,也不想逃。
……
当天下午,余泽秋跟着余薇一起到老宅探望宴老夫人。
宴老夫人的头发已经全都变白,人还算精神,看到余泽秋,笑着握住他的手,“我就说,小秋一定会平安无事的。”
余泽秋坐在她身边,笑着说:“太奶奶,借您吉言。”
宴老夫人笑着看他,“既然病好了,是不是该考虑娶个老婆了?今年都快二十六了吧?太奶奶,还想抱重孙呢。”
余泽秋闻言,眸光暗淡了几分。
虽然他经过了心脏移植手术,已经拥有一颗健康的心脏,但是他的基因并没有改变,如果他跟暖暖结婚,将来生孩子,孩子是有很大概率遗传的。
他不可以去冒这个险。
知道余泽秋醒过来后,孟知瑶跟顾廷森到宴家做客,看到余泽秋活生生地出现在眼前,孟知瑶哭了起来。
顾廷森给她递纸巾,“小秋醒过来,是高兴的事情,有什么好哭的?”
“我开心嘛。”孟知瑶擦了擦脸颊上的泪水。
顾廷森揽住她的肩膀,“开心要哭,不开心也要哭,怎么年纪大了,反而变成小哭包了?”
“什么小哭包?我都是老哭包了。”孟知瑶吐槽道,“而且,我这是更年期。”
最近看谁都心烦,尤其是看到每天顾惟梦下班后,都要换漂亮衣服出门,她就更心烦了。
谈恋爱不要紧,但是人总要让他们先见过吧?
问她,就是没有。
万一,喜欢上哪个居心叵测的穷小子怎么办?
宴嘉述正好回家拿东西,看到坐在沙发上的两人,乖巧地跟他们打招呼。
孟知瑶笑着招呼宴嘉述,“晨晨,今天没课吗?”
宴嘉述走到沙发旁,客气地说:“下午才有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