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不想过马路
几乎可以肯定,如果她知道,她一定是期待这个孩子的。
宴文洲不由地想起,三年多前,第一次知道她怀孕的时候,他其实没多大的感觉,对她肚子里的那个孩子,也并没有任何的期待。
甚至在她告知他,怀孕是一场乌龙的时候,有种偷偷松了口气的感觉。
而现在……
宴文洲想到了第一次见到余薇的场景。
无聊的语文课后,他才走出教室,眼前多了支棒棒糖。
他顺着棒棒糖往下看,就看到一个身高还不足他胸口的女孩儿,眨着一双水灵灵的大眼睛,一脸期待地看着他。
“哥哥,你能帮我叫一下你们班的孟鹤川吗?”
怕他不答应,她又晃了晃手上的棒棒糖,“我给你糖吃!”
他拧眉看着眼前的小不点儿,想要视而不见。
她又挡住他的去路,一脸认真地说:“草莓味儿的,很好吃的,不信你尝尝!”
怕他不信,她瞪大眼睛。
他只好回身,对身后的人道:“去喊孟鹤川。”
迈腿要走,她却又挡了过来,不由分说地把棒棒糖塞进他手心里,笑容甜甜地看着他,“哥哥,谢谢你,你人真好!”
大概她当时笑得太甜,他才会记了很多年。
如果是个女孩儿,是不是会像她一样可爱?
对这个孩子,他并不排斥,甚至隐隐带着期待。
“宴总,夫人跟余夫人的样本已经送到了鉴定中心,最快明天中午前就能拿到结果。”
宴文洲回过神,颔首。
李皖继续道:“肇事司机已经被控制,不过……据调查,他是孙经理手下的人。”
说到最后,李皖的声音已经很低。
孙海权?
宴文洲黑眸沉了几分,眼中隐约透出几分杀气。
“你先回公司。”
李皖领命离开,宴文洲打开车门,坐进驾驶位,启动了车子。
王舒曼看着车子走远,这才从一旁走了出来,她本来是想跟宴文洲打个招呼,却没想到听到了这些话。
宴文洲好端端的,为什么要给余薇跟她妈做亲子鉴定?
王舒曼回过神,急忙走进住院部,急匆匆地上了楼。
宴文洲驱车到了沈氏集团大厦门外。
门口的保安看到他,没人敢拦。
宴文洲直接找到了总经理办公室,坐在椅子上的男人见他进来,站起身,“文洲,你过来怎么也不提前打声……”
“嘭!”
孙海权被打得后退了一步,他摸了摸唇角,脸上仍旧带着笑,“文洲,有什么话,咱们可以坐下来谈……”
宴文洲一把攥住他的衣领,“你算什么东西,也配跟我坐下来谈?”
孙海权仍旧好脾气地看着他,“文洲,外面那么多双眼睛看着,别让外人看了笑话。”
宴文洲冷眼看着他,“你动我的人,就是在找死!”
“嘭!”
孙海权被宴文洲一脚踹了出去,他倒在地上,久久不能起身。
“你不是很能打吗?还手啊!”宴文洲把他从地上拽起来,还要挥拳头。
“住手!”
沈美玲走进办公室,愤怒地看着宴文洲,“你想做什么?”
她身后的助理,急忙关上了办公室的门,恭敬地站在门外。
宴文洲松开了孙海权,站起身,看着沈美玲,“不过是教训一条狗,也值得沈总这样生气?”
沈美玲看着孙海权身上的伤口,沉着脸,“向你孙叔道歉!”
第64章 你只能是我的
宴文洲活动了一些关节,冷嘲道:“他不配。”
“宴文洲!”沈美玲冷眼看他,“你还记不得自己说过什么?你确定要为了一个女人跟我闹?”
宴文洲松了松领带,神情也不再那么紧绷。
“难不成你也要帮着你爸把姓宋的女人娶进门?”
“我不会让姓宋的女人进门。”宴文洲声音平静道,“余薇跟这些事情无关,你别动她。”
“你爸为了她的诊所,要毁我五个亿的项目!”沈美玲冷笑了一声,“宴文洲,别告诉我你不知情!”
孙海权走到沈美玲身边,握住她的肩膀,“别生气,气大伤身。”
宴文洲看着站在一起的两人,撇开视线,“余薇是我老婆,就算我跟她没有多少感情,你也不能这样对她。”
宴文洲的情绪缓和了很多,“连我都能查到是你动的手,何况其他人?”
“我就是要让宴廷嵩好好看一看!”沈美玲无所谓地说,“如果她不是你老婆,在她决定给宋清荷看病的时候,她就已经变成了一具尸体。”
宴文洲握紧手心。
沈美玲继续道:“文洲,你要知道孰轻孰重,只有妈妈才会永远无条件地支持你,老婆随时可以换,亲妈可就只有一个!”
“文洲,快跟你妈道个歉。”孙海权想要碰宴文洲。
宴文洲黑眸一沉,嫌弃之情溢于言表,孙海权尴尬地收回手。
“你这孩子,你小时候不是最爱黏着你孙叔了吗?”沈美玲又恢复一副慈爱母亲的样子。
宴文洲神情有几分疲惫,“我会想办法让余薇不再给宋清荷治疗。”
“暂时不用。”沈美玲慢悠悠道:“先让宋清荷有希望地活着,你爸才不会太着急把人娶进门,万一她真没几天好活,你爸那个性子,一定会狗急跳墙,跟我鱼死网破!”
“无论如何,你别再动她。”
宴文洲丢下一句话走出了办公室。
沈美玲见他出了门,水眸沉了几分,不过是想对余薇小惩大戒,没成想试出她这儿子还是个痴情种,宴家的基因还真强大!
韩春燕跟余海胜在病房里陪着余薇直到晚上十点多钟。
见宴文洲还没来,韩春燕越来越心急,甚至还偷偷跑去文思雅住的楼层看了看,确定宴文洲也没在文思雅的病房,这才稍微放了些心。
眼看就要十一点钟,余薇让韩春燕跟余海胜回了家。
一个人躺在病床上,却翻来覆去睡不着。
“病床上有跳蚤?”
宴文洲的声音响起,余薇吓了一跳,她坐起身,不满地看着他,“宴文洲,你知不知道人吓人是会吓死人的?”
“都怪这医院病房门质量太好。”
明明就是他故意吓人。
“你这个时候过来做什么?”
宴文洲坐到病床上,“看你一个人太可怜,所以来献爱心。”
闻到他身上飘来的酒气,余薇皱眉,她在这里住院,他居然还有心情去喝酒?
“我才不需要你的爱心。”余薇翻身躺到床上,“麻烦走的时候,把门关好。”
宴文洲却自顾自地躺到她身后,伸出手抱住她,“真的不需要?”
“不需要。”
宴文洲又抱紧了她一些,“宴太太还真是喜欢口是心非。”
余薇挣了一下,没挣开,没好气地说:“宴文洲,喝多了就回别墅睡觉,少来医院撒酒疯。”
“家里没有你,我睡不着。”宴文洲把头埋在她的颈窝里,闻着她身上的馨香。
他说的是家,不是别墅,余薇毫无防备地心软下来,转而又对自己有些生气,也许他只是随口一说,她却在这里翻天覆地。
“还有没有哪里不舒服?”宴文洲的手在她身上轻轻扫过。
余薇握住他的手,慢慢地移动到她的小腹上,宴文洲的手僵硬了一下,随后轻轻地覆盖在上面。
“车子已经送去修了,等出院了,你想去哪儿,让我的司机送你。”
他这刻的温柔,也包括在宴太太应该得到的一切里吗?
余薇闭上眼睛。
宴文洲又将她抱紧了一些,在她耳边轻声道:“薇薇。”
他的声音低哑,却不似以往的冰冷,带着些许的亲昵。
余薇迟疑地应了一声。
“只是突然想这样叫你。”
“你喝了几杯酒?”
“放心,我的酒量比你好,酒品也比你好。”宴文洲在她耳边继续道:“抱着你的时候,绝对不会喊别人的名字。”
“宴文洲,我什么时候……喊别人的名字了?”余薇说到后面有些底气不足。
宴文洲又将她抱紧了些,在她耳边压低了声音,“喊也没用,因为你只能是我的!”
这男人果然喝多了。
“无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