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黑白狐狸
什么柏辛树?柏什么辛树?柏辛什么树?我是谁?怎么可能???
柏辛树吓了一跳,立刻抓起左佑佑的手,检查了一番:“有没有割伤?”见她的手无事,才松了一口气,却不愿意松手,右手依旧拉着她的手,用左手略有笨拙地拿起纸巾,十分自然地俯身下去,帮左佑佑擦拭腿上和鞋上的茶水。
他漫不经心地问:“你今天才知道我叫什么名字?”
左佑佑内心狂喊耶稣圣母玛利亚,这下子得罪人得罪大发了,还没想好怎么回答,只听柏辛树提醒:“你要露馅了。”
左佑佑立刻收起表情。
左佑佑突然想起了什么,无比尴尬地问:“所以,我好几年的简历都寄到你那里了?”
柏辛树怔了一下才反应过来,强忍着笑意:“你自己来我办公室好几次,你没看到?”
左佑佑的脚趾开始尴尬地抠地,在社死与尴尬的冲击之下,对蓝笑笑父母的愤怒也减轻了一些。
她的眼睛无处安放,和对面的荀盈对上。
荀盈已经呆了,准备好的一肚子火力全都哑了火,与左佑佑傻愣愣地对视。
蓝笑笑的妈妈和爸爸仿佛被雷劈了一般,半晌说不出一个字。良久,蓝笑笑的妈妈才强撑着说:
“你说你是柏辛树,你就是了?冒名顶替——”
柏辛树只是指着自己的脸说:“都说我和家母宛如一个模子刻出来的。您当真见过家母?见过家母的人,可都对她的美貌印象深刻。”
左佑佑难以置信。
这是在一本正经夸自己长得帅吗?
不对!
听这一会话里话外的意思——
老大,哦不,柏辛树,好像是个有钱人?!
把房子戴在手腕上?!
那门口的保时捷,莫非???
左佑佑浑身一个激灵,这才发现柏辛树还握着自己的手。她下意识把手抽出来。
柏辛树继左佑佑居然不知道自己名字以后,又被这个小没良心的暴击第二次。
他把左佑佑的手拖过来,左佑佑激烈反抗,柏辛树迅速抓着她的手十指相扣,干脆放在桌面上。
这下左佑佑老实了,埋着头不敢抬头,在巨大的打击下陷入了自我怀疑与自闭。
蓝笑笑的母亲已经哑火了。她也不过是吹牛而已。
赵家?
哪里是她能见到的?
可面前这个人,他究竟真的是那个神秘巨富柏家的唯一继承人吗?
蓝笑笑的妈妈还要出言试探,柏辛树早已经厌倦地转过脸去。
只听远处一声:“辛树!”
柏辛树对着他们摆摆手,两名中年人快步走过来,气质儒雅,衣着内敛低调,形容素朴。
他们又是谁?
这样的年纪和气质,看起来就不是一般人。
柏辛树起身寒暄,蓝笑笑这才听清楚,这两名中年人,居然是本市两位实权人物的大秘!
这两位实权人物,在几十年前,是钟教授的研究生!
蓝笑笑的心里突然涌起一股不详的预感。
“辛树,我们来探望钟教授。”其中一个人说,“起因是我们领导听到了一个笑话,你说好笑不好笑——竟然有人仅凭一张真假难辨的截图,就说钟教授和自己的学生有什么。领导关心钟教授的身体,说教授一定气坏了,但他今晚有重要的公务接待,走不开,委托我代表前来探望。”
这人说话慢条斯理、条理分明,面上总是挂着惯常的微笑,神情温和,说的话却隐含凌厉。
蓝笑笑的父母自然也听了出来,面上露出恭敬的神色。她和蓝笑笑的父亲对视了一眼,这一眼的内容非常丰富:竟然能遇见领导的大秘,一定要想办法搭上线!
可惜,就在两人想办法怎么自然地攀交情的时候,并不知道这个截图与蓝笑笑有关,也不知道自己的如意算盘指定要落空。
“我也许久没和王校聊过天了。”第二个人说,“正好借此机会,和也王校聊一聊,怎么任由别人往老爷子身上泼脏水?”
第一个人微微一笑:“老王可能是年纪到了,工作也做得浆糊了。如此拙劣的手段,如此假的截图,竟然造成了这么大的舆情风险。谁不知道,钟老在国外过年,根本就是欧美习气,工作和私生活分得很开,工作只接邮件,私生活用qq,根本不用微信!”
第110章 道歉!
这句话说出来,同学们一下子面面相觑。
所以……
“钟教授根本就没有用微信的习惯?那怎么会有那个截图?”
“假的,那个截图,肯定是假的!”
“真的有人把咱们当枪使,想让咱们霸凌自己的同学,真恶心,不知道是谁?”
“是谁?干这种龌龊的事情!”已经有同学愤怒地拍桌子,“怎么能这样做?!有什么好处?”
还有同学不说话,却暗暗把目光投向蓝笑笑。
蓝笑笑看着那三名中年人离开,手脚冰凉。她想喝点热水,可是伸出手才发现自己的手抖得厉害。她惊慌失措地把水杯凑近了嘴边。
“蓝笑笑。”
蓝笑笑心中一惊,想也不想,把热水猛地泼了出去,浇了曹剑锋一头一脸。
蓝笑笑抬起头,正好对上左佑佑似笑非笑的目光。
蓝笑笑恨得咬牙。
怕什么!反正自己用的是小号,小号潜伏在校友群里很久了,之前左佑佑送外卖的照片也是她流出去的,从没被人发现过!
自己死不承认就是了!
蓝笑笑强行稳住心神,这才注意到浑身湿透的曹剑锋。曹剑锋深深地看着蓝笑笑一眼,一言不发地走出了酒店。
“小曹!晚上咱们还要聊一聊选调的事情……”蓝母似是不经意提起。
前途!
又是前途!
曹剑锋的背影顿住。
聪明但是没有背景的年轻人,要想出头,究竟有多难?
所有的资源已经被既得利益者把持住,他们彼此之间结成了密不透风的关系网。想要出头吗?就从网中钻过去吧。
曹剑锋就是那只心甘情愿撞在网上的飞虫,先被吃掉爱与心,再被吃掉自尊,吃掉热血,吃掉脊梁骨,吃掉眼睛与梦想。最后被依托于网的丑陋蜘蛛蛀空了身子,徒留一个外壳。
可这是飞虫的错误吗?
这张无生无息的网那么大,几乎罩住了整片天空。只要有新的飞虫试图飞得更高,就会被粘在网上。
蜘蛛网上从来不缺飞虫。
曹剑锋怀着满腔悲愤,眼睁睁地看着自己的身体逐渐停了下来。
他慢慢回转过身,当着全班同学的面,一步一步走了回来。
蓝笑笑的母亲递给他纸巾,圆场:“看你这孩子,招服务员要纸巾,走错了地方,呵呵。”
曹剑锋勉强地笑了一下:“可不就是。”说着,坐了回来。路过柏辛树的时候,柏辛树背着众人,对着他挑衅地笑了一下。
曹剑锋伸脚踢了一下柏辛树的椅子,蓝笑笑在一边立刻尖叫起来:
“曹剑锋!”
曹剑锋几欲呕血,恨恨地看着柏辛树一只手和左佑佑十指相扣还不够,另一只手还要搭在左佑佑身后的椅背上,像是把左佑佑环在怀中。
他觉得分外刺眼,却又无可奈何。
“辛树啊,刚才是叔叔婶婶误会了你。”蓝笑笑父亲热情地招呼道,“下次过来富阳,就当是自己家,我们带你玩啊。”
蓝家父母确实好涵养。知道眼前这个年轻人是他们得罪不起的人以后,立刻装作刚才什么都没有发生的样子,若无其事的开始和柏辛树热情搭话。
变脸速度如此之快,左佑佑服气。
柏辛树靠近左佑佑小声说:“习惯就好,创一代基本都是这样。他们发家的过程几乎都不怎么光彩,坑蒙拐骗尔虞我诈全都干过,这种见风使舵的把戏,他们做多了。”
“小左。”蓝笑笑的母亲爽朗地亲手给左佑佑倒水,“都是笑笑的同学,同学之间,打打闹闹的,情分还是那么深,哈哈!”
柏辛树伸手挡住蓝笑笑母亲递过来的水,深黑的睫毛掀起,黑色的瞳仁锐利地看着她。
“道歉。”他言简意赅地说。
“说什么呢,同学之间打打闹闹,哈哈……”
“道歉。”
柏辛树淡淡地说:“我过来的目的只有一个:听你们亲口向左佑佑道歉。”
蓝家父母的脸色变得难看起来,左佑佑几乎以为他们要破口大骂。
谁料,蓝笑笑的父亲深吸了一口气,竟然挤出一个笑容。
甭管这个笑容比哭还难看,但他确实有在用力地笑着。
“左同学。”蓝笑笑的父亲举起一杯酒,“刚刚多有冒犯,真是对不起。”
说完,他对着左佑佑深深地鞠了一躬。
蓝母不是很情愿,被蓝父用力地扯了几下,也挤出一个难看的笑,弯下了腰。
“杯中酒没干。”柏辛树冷淡地说。
蓝父蓝母的面皮抽了抽,蓝笑笑坐在一边,一张美丽的脸窘迫得通红:“好了,够了!我爸妈年纪大……”
“住嘴!”蓝父立刻截住蓝笑笑的话头,笑呵呵地对着柏辛树说:“打打闹闹都是玩笑,喝了杯下酒,就还是朋友。”
说罢,仰头饮干净,哈哈笑着坐下。
虽然给左佑佑道歉,可话却对着柏辛树。
态度中对左佑佑的轻视一目了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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