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不二名
聪聪燃起希望看向他。
裴卿指了指河的方向,“去那里洗吧。”
“裴卿你有病吧,河水这么凉你想让我生病吗?”
“你也知道下河会生病吗?”
一种报复的快感席卷他心头。
他开始意识到或许拒绝春晓以及春晓带给他的一切也没这么困难。
丢下这句话,裴卿快步走到梅筱身边,说道,“赶紧去洗个澡。”
梅筱刚从浴室出来,头发湿漉漉的,但眼神仿佛在说我的好大儿终于长大了。
裴卿一直在屋子里等着她,见她从浴室出来赶紧将自己身上的羽绒服给她披上,用浴巾包裹住她湿头发,带她到有暖气的那间屋子。
裴卿拿起浴巾给她擦干头发,“你已经感冒了,怎么还不吹干头发出来?”
“可不能吹头发,再吹我头上的头发就没有了,我梅筱可以胖,但是绝对不能秃。”
裴卿乐了。
“怎么都病了还是管不住你的嘴?”
“废话,我是病了又不是哑了。”
“你都听见了?”
“嗯,听见了。”
“你会不会觉得我很没用?”
梅筱道,“是有点,但是不多。”
梅筱眼前的纸巾盒很快被抽空,垃圾桶里满是她揉碎的卫生纸,真是狼狈极了。
裴卿看着圣诞老人似地鼻子有些想笑又不敢笑。
“想笑就笑吧,憋着更让我更恨你,回头等我好了你就该遭罪了。”
裴卿终于忍不住笑了几声,“我能为你做些什么吗?”
梅筱眯起眼睛,一看就是那种奸诈小人在想敲诈大明星点什么?
“除了让我多喝热水之外,你想做什么?”
“任何事情都可以。”
梅筱环顾四周,本想让他在摄像机下脱光了在外面裸奔的,但是瞥见他随身携带的黑色大箱子。
她也不客气,抬腿踹了踹,“给爷唱首歌吧。今个不把爷哄高兴了,爷可不给钱。”
“那还不简单。”
裴卿信誓旦旦地打开吉他盒,这不是他吃饭的家伙张嘴就来。这个梅筱也太好哄了。
“慢着,朕还有个要求。”
“陛下请说。”裴卿双手交叉护住自己心口,一脸娇羞还带有一点点矫情,“但臣可是卖艺不卖身的。”
老爷爷看手机。
“你想多了,你的身子单薄不值钱,卖出去不值两百块。我的要求是你不能用以前的老歌应付我。”
裴卿瞬间就明白梅筱的用意,目光灼灼地看着她。
他年少成名,是老师心中的天才歌者,老师说他原本可以去维也纳表演。可他年少时迷恋春晓,始终紧紧追逐她的步伐,为此放弃许多机会。
在他过去的岁月里只有两件事,写歌唱歌和春晓。
可如今最重要的女神离她而去,两件事只剩下一件,他再也无法集中精神继续写新歌。
梅筱目色暗淡,极力控制自己的失落,“不行吗?”
想来也不能怪他。他这么痴恋春晓,也不是一朝一夕能改变的。
“原本是不行的,”裴卿露出一个苦涩的笑,二十岁的年岁活得像四五十岁一样老气横秋,“前几天我坐在电脑前只有几个零星的音符,但今天下午捞鱼之后我忽然有灵感。”
“真的?”
“哥哥我什么时候骗过你?”
见梅筱的魔爪又想伸向他的耳朵,他赶紧改口,“弟弟!弟弟!”
“梅筱,你愿意做我第一个听众吗?”
裴卿消瘦的手指骨节分明,一看就是弹琴的手。
两指随意拿捏拨片轻轻扫过吉他弦,温柔舒缓的音乐舞在指尖,荡漾在心弦。
“……归去晚,又伫立。人生无常,许多事只在顷刻间,点点滴滴历历在目。我摊开手掌,发现指缝泄露的阳光才是温存片刻……”
梅筱斜靠在床上,头疼欲裂,许是患病她的心也跟着变软。
裴卿,你知道你的结局吗?
原著中你从小苦恋春晓,在她和肖庭之暧昧不清闹绯闻时还痴痴纠缠锲而不舍,最后的最后心灰意冷,在一个寒冷的夜晚喝醉酒酒驾出车祸……
在急救车的警报声和路人的呼救声中当场死亡。
一代天才歌星就此陨落,还在死后被人诟病,死得这么不光彩。
而你的那个春晓却在同一年做了影后。
往后的每一年她都能吃你的人血馒头,在你忌日那天主持你的思念会,打着纪念你的名头和你的歌迷齐聚一堂,赚足名声与金钱。
而你呢?你孤寂地待在那漆黑的小黑盒子里,深埋地下终将被人遗忘。
“算人生,悲轻别,我知世上皓月难圆,又再三黯然……动几许,念何处……”
是啊,念何处啊。
梅筱想起书中裴卿的悲惨结局,不禁哀恸不止。
看书时他只是一个小小配角,内心只有唏嘘毫无波澜,但若是真的发生在自己身旁,她如何能袖手旁观?
我要努力挽救你的结局。
“你哪里不舒服?”
裴卿弹了一半唱了一半,见梅筱眉头紧紧拧在一起,额头上似有青灰之色,关切地说道,“要不要去医院?”
“不用,你弹得很好,期待你的新歌。我累了,想休息了。”
裴卿收起吉他说道,“你好好休息,有事叫我,我在隔壁。”
第71章 这男人是不是有什么大病?
梅筱躺下睡得昏昏沉沉,不知过了多久,听见一阵急促的敲门声。
“是谁啊?大半夜扰人清梦?”
梅筱伸手去找床头柜上的手机,摸了半天也没摸到,可敲门声越来越急切。她只能起床,由于感冒身子乏力,站起来时头晕目眩,她强撑身子去开门。
“你怎么来了?”
梅筱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肖庭之双手都拿着两大袋东西,腾不出手只能侧着身子进屋子。
“方历给我打电话,说你病了。我打了你很多电话,你为什么不接?”
“没接吗?我没听见铃声,”梅筱的脑袋不清楚,声音沙哑得不行,“所以你还没回答我的问题,你怎么来了?”
肖庭之还没来得及回答这个问题,他脱下外套,手掌触碰梅筱的额头。
冰冷的手掌碰到她滚烫的额头,她觉得很舒服,下意识地要贴着这冰凉的触感。
“你发烧了。”
“嗯……”梅筱越发糊涂,深眸上蒙上一层雾蒙蒙,迷离地望着肖庭之。
肖庭之打开保温壶倒出一碗滚烫的白粥,“我听方历说你晚上什么也没吃。你怎么能这么胡闹呢?还记得你在法国昏倒吗?就是低血糖加感冒。”
“怎么能让那些大咖为我特意开小灶呢?我不想给别人添麻烦。”
“所以你要等你再昏倒才请求别人帮忙吗?”
梅筱可能真的是烧糊涂了,她不由分说地捂住肖庭之的嘴,“不要啰嗦,我头疼。”
温热湿润的嘴唇碰到滚烫白嫩的手,肖庭之喉结滑动,有些心猿意马。
“我想睡觉。”说完梅筱又趴在床上盖好被子。
肖庭之毫不留情地掀开被子,“快点,趁你清醒,先把白粥喝下,过半小时吃药。”
“你这是求人的态度吗?肖庭之,你求人就好好求,不要整天凶巴巴的,你应该学学姑奶奶我求人怎么求,你看我和你离婚的时候怎么求的?”
肖庭之满脸黑线,“你求我?你离婚的时候问我要2个亿可是拍着桌子‘求’的我。”
“那又怎样?反正姐姐我要到了2个亿就是我的本事。”
“这的确是你的本事。”
肖庭之见梅筱就连发高烧说胡话还要这样对他摆事实讲道理,他气不打一处来,心说也不和你多废话。
他舔了舔干涩的嘴唇,“我给你两个选择,要么你自己乖乖喝,要么我撑开你的嘴直接灌。”
“我不喝粥,不吃药。”
肖庭之嘴角弯弯像是在笑,可神情平静目光如炬又不像笑。
“那就看看我的本事。”
这男人是不是有什么大病?
一觉醒来,比起昨天越睡越乏的身子,她睁开眼睛简直能打死一头牛。
梅筱满意地点点头,这才是杂草一样的人设嘛。
她坐在床上伸了个懒腰,目光落在床头柜上,上面是一板已经吃过两粒的感冒药和一杯凉白开。
“昨天谁给我买的药?”
梅筱的心头像是迷雾重重,她细细思量,思绪很快吹散迷雾,一个答案浮出水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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