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狐狸的酸葡萄
还要再等等,再等等......
他拼命搜罗理由,最终说道:“你和他不一样。”
“哪里不一样?”
沈清棠不依不饶地追问。
江清晏恢复了镇定,将她横抱而起,径直朝走廊深处的房间走去。
沈清棠猝不及防之下,惊叫出声。
她随即很快反应过来,用修长的双腿夹住江清晏的腰身,防止自己掉下去。
“江——清——晏!”
沈清棠再难维持温柔,冷脸对着他喊:“你讨厌!你过分!你脑子不好使,你人还不行!”
直到进了房间,江清晏一把丢她在松软的大床上,欺身而上,温热的气息侵袭在她脸侧。
他轻柔地咬在她小巧的耳垂,笑意盎然地说道:“棠棠,你选择了我。你的眼光比他要好。”
沈清棠温顺地忍受一切,表面没说什么,心底却在暗骂。
江清晏这个神经病!
真要较起真来,这门婚事她也是实实在在别无选择。
这跟她的眼光可没什么关系,只是那个人刚好是他而已。
刚好......她也有些欢喜。
淡淡的绯色自沈清棠耳边蔓延,但离开大厅时,徐知薇那个嫉恨的眼神,忽然出现在她脑海。
沈清棠瞬间清醒过来,挣扎推开江清晏,轻微喘着气:“拍卖会要开始了吧?”
她埋头整理裙边,皱褶处却无论如何都捋不平,只得苦笑。
这个样子出去,没人会猜不出她刚才做了些什么事情吧。
“要换件衣服吗?”
江清晏察觉到她的动作:“顶楼这一层都是拍卖行为我建造的,房间里还收集了女式衣物。”
沈清棠忍不住抬起头,多看了他两眼。
江清晏怔了怔,问道:“怎么了?如果不想换,我再让他们送一件一模一样的过来。”
沈清棠摇了摇头,说道:“不用麻烦了。”
她直接走向屋内另一扇门,想要拧开门锁,手心却出了些细密的汗珠。
掌心硌得发红,她忍不住揉了揉。
“我来吧。”
江清晏虚揽她在怀,轻轻巧巧地打开门锁,“咔哒”一声脆响。
沈清棠逃也似的,进了衣帽间,那头还连接一个宽敞的浴室。
而衣帽间内,是白色的极简风格,同江清晏本人的气质一样冷清。
拉开一侧的柜门,清一色的旗袍映入眼底,大多是素雅浅淡的,以白色居多,四季的款式皆有。
沈清棠回身望他,柔柔雅雅的笑:“江先生喜欢哪一件?”
江清晏刚走过来,她却又急忙挡在衣柜前,笑语嫣然:“不过,我不喜欢别人用过的东西。”
她明显是意有所指。
江清晏嘴角扯出一个弧度,似笑非笑地解释:“除了你,没有女人来过这里。”
“那我,”她飞快转过身,纤细的手指在旗袍间轻点,“就挑这一件吧。”
素色的绸底,绣着几朵绿叶掩映间的茉莉,精致又小巧。
刺绣算不得精美,但胜在颜色搭配出彩,款式也还算新颖。
带回去再绣几针,就能轻轻松松变得更漂亮。
“江先生会喜欢吗?”
在踏入试衣间前,她回眸粲然。
江清晏的眸色加深,喉结微不可察地上下滚动,指尖轻颤。
他玩笑般地说道:“如果你同意我一起进去,我会更喜欢。”
第21章 你配得上一切
“流氓!”
沈清棠闻言,狠狠地瞪了他一眼。
这点狠劲最后收敛大半,再加上她一贯温柔的容色,竟像是娇嗔。
江清晏低眉敛笑,不急不缓地说道:“轻薄自己的妻子,可算不上是登徒子。”
“啪”地一声,沈清棠关门的力道极大,随后缓缓背靠着门,抚上心口。
那里跳得......极快,已经许久没这么鲜活过了。
她没打算让江清晏久等,片刻就换上旗袍,在镜前重新挽好发时,忽然迟疑了。
镜子里的人,两腮粉扑扑的,似是桃花面,身姿更显得窈窕婉约,隐约间还透出青涩的少女风韵。
江清晏这样的人,什么样的女人他会没见过?
沈清棠怀揣着一点不可告人的小心思,把拉链重新拉回腰际,刚刚好露出精致欲飞的蝴蝶骨。
她小小地吸了一口气,推门走出,怯生生地柔声道:“江先生,你能帮我拉上拉链吗?我有些够不着。”
她背过身去,将垂落的发丝撩开,花蕊般柔嫩的躯体毫无防备地展现在江清晏面前。
江清晏的瞳孔倏忽放大,流露出的光彩像极荒野间嗜血的头狼,却又像想起了什么,硬生生克制了下来。
他闭了闭眼,按捺住几乎快汹涌而出的冲动,别过头去,飞快地替她穿好衣服。
正在这时,拍卖会主持者手握的银质小锤正好敲响三下:“欢迎各位来宾莅临本次拍卖会的活动现场,很荣幸能和大家一起度过这个美好的夜晚,现在我们的活动正式开始!”
“走吧。”
江清晏没等沈清棠回应,快步朝前厅走去。
她转过身,愣愣地咬住唇,脸颊的红晕渐渐雪白一片。
这是沈清棠除了苏绣以外,头一次想要努力去争取某样东西。
但现在看来,应该是失败了。
江清晏似乎并不在意她的心思,只当她是在兴致浓烈时逗弄的玩物。
那件旗袍的拉链其实很方便,毕竟是大牌子,绝不会犯这样的低级错误。
这么明显的暗示和邀请,沈清棠不相信江清晏会看不出来。
她整理好情绪,去前厅坐在江清晏的身侧,他正懒懒瞧着显示屏上的拍卖物。
是一对白玉镯,极好的玉质雕刻了缠绵娇柔的玉簪花,据说是李夫人的爱物。
她是汉武帝的宠妃,因其酷爱玉簪花,武帝就命少府织室特制了这对玉镯给他。
那玉簪花雕刻得实在好看,其神韵倒是可以用于苏绣。
沈清棠盘算着,未免多看了几眼。
江清晏注意到她的目光,问到:“喜欢?”
他不等沈清棠回答,直接招来侍者,淡淡地吩咐道:“告诉你们老板,这件拍品我要了。”
侍者掩饰不住喜色:“是是,我马上把这对玉镯送来给江夫人。”
他的好眼色显然取悦了江清晏,随口说道:“以后我来这里,就专门由你来接待。”
但凡客人交易拍卖品,侍者都可以从中抽成,何况江清晏出手向来大方。
因此,那件本应在拍卖会结束之后,才能送来的玉镯,现在就送到了沈清棠手里。
小锤清脆地敲击,主持者的声音越加高昂:“第一件拍卖品已经交易成功,现在停止叫价。”
轻飘飘的一句话,底下坐着的富家子弟无一人胆敢吭声。
任谁都能猜到,在中途能够叫停截拍的人,定然来头不小。
单单这拍卖行的幕后老板,他们就惹不起,何况是能改变拍卖规则的人?
黑天鹅绒的绸面,江清晏拿起白玉镯戴在她纤细的手腕。
“很合适。”
他轻轻将她拥入怀里,亲昵地问道:“看看接下来,还有没有你喜欢的?”
沈清棠忍不住抬头问:“您真认为这镯子衬我?”
李夫人以色示人,最后早早病逝,这镯子的寓意似乎并不大吉利。
她其实并不会喜欢这样阴冷的物件。
但是......江清晏拍都拍了。
江清晏理所当然地说:“你配得上一切。”
他的话说得很动人,但沈清棠总以为其中还隐含深意。
还是说,他是在暗示他只是图她脸好看?
许许多多的迹象都表明,江清晏不是一盏省油的灯。
以至于沈清棠压根没想过,他会这么纯粹地送心上人一件礼物。
“那,”她小心翼翼地问道,“我想要什么,江先生都会送给我吗?”
沈清棠原本不敢有这个奢望,可江清晏的纵容助长了他的气焰。
唐寅的《落霞孤鹜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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