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狐狸的酸葡萄
江清晏懒散地靠在宾利车上,掀起眼皮看她:“你放心,我会陪你去。”
沈清棠讶异地低下头,心想那大可不必,她可不想因为三角恋的风流韵事而登上江宁城的头条。
江清晏把女孩的神色尽收眼底,不动神色地笑了笑。
女孩简单挽起丸子头,极简单的白色连衣裙套在身上,勾勒出完美的腰线。
裙身自腰际有大片大片的红玫瑰火般燃烧,这样容易显得俗气的搭配,放在她身上却如同生机殆尽的余晖般荼蘼光彩。
苏外婆很快就紧跟着过来,一双清明的眼睛上下打量江清晏,隐含挑剔及试探。
这种行为完全是刻意为之,当然就显得很不礼貌。
江清晏毫不在意地笑了笑,快步迎上前说道:“苏奶奶您好,我是这里的投资商。因喜爱苏绣,特意聘请沈小姐作为盛铭公司的苏绣总监。”
盛铭实际就是江氏集团百分百持股的一家服装设计类公司,而苏绣总监的名头显然要比绣娘师傅好听得多。
江清晏很容易讨得了苏外婆的欢心,她开始笑得合不拢嘴,以一种慎之又慎的慈爱态度来对待外孙女的未来上司。
这也是沈清棠提前嘱咐过他的:绝不能将两人的婚事告知苏外婆。
苏外婆手里握着一只行李箱,另一只手拼命往江清晏手里塞早起蒸好的四色片糕。
“棠棠性子倔,她要是做错了事情,又不肯改。你尽管打电话告诉我,让我来骂她。”
这些话显然是维护了,江清晏接过沉甸甸的糕点,却不敢接苏外婆的话。
“让我来搬吧。”
他冲老人笑了笑,拎起行李箱往车上送,白衬衫衣袖半挽,露出一截修长有力的小臂。
随着他的用力,手臂上隐约绽出青筋,这人并不似表面那般羸弱。
沈清棠的心砰砰直跳。
她低下眉眼,在苏外婆不舍的目光下躲藏,生怕被瞧出端倪。
不知是盛夏过分炎热的天气,还是她滚烫的脸颊,她恍恍惚惚坐上副驾驶,窗外的风光迅速向后退去。
这样偷偷摸摸的,简直像是在偷情。
可真要说出真相,沈清棠不敢。
她要去嫁给一个完全不了解的男人,还是为了钱——这样的事情,只要想一想都是荒唐。
“嘀嘀嘀嘀”声接连不断响起。
沈清棠清醒过来,四下寻找了一阵后,慌乱地扯住了身侧人的衣袖。
“是车坏了吗?”
她小声地询问,满眼的湿意。
车速渐渐慢下来,靠在路边停下。
沈清棠依旧拉住他不放,眼尾晕出红意,像刚从睡梦中惊醒。
连她自己都未曾察觉,她开始逐渐习惯于江清晏的靠近。
江清晏扶住她的肩,不断试探着靠近,裹挟了淡淡的薄荷香,混合着烈日的微辣。
他一改无欲无求的模样,眸底的水光透出不宁静的心绪,清心寡欲的神明赤裸裸表明了偏爱。
沈清棠的心乱了,瞬间涌出的激烈情绪压制了理性,睫毛微微颤抖了几下,缓缓停歇。
安全带“咔嚓”合上,淡淡的薄荷香转瞬散去。
沈清棠睁开眼,铺天盖地的尴尬情绪汹涌而来,真是无地自容。
她竟然往那方面去想了,还仰起脸方便他行事。
沈清棠羞愧地低下头,垂手蹂躏着帆布袋,一角硬硬的触感在暗示着即将发生的事情。
那是她偷出来的户口本。
尽管有些艰难,但还是得把话说清楚。
“我能直接去你家吗?”
江清晏的瞳孔陡然放大,可暂且无暇关注女孩的脸色。
他直视前方,淡淡地说道:“随你喜欢。”
沈清棠急急地辩解:“沈严接回的是江清晏的妻子,而不是沈家的私生女。我是想着,在你家会自在些。”
“我知道,”江清晏似乎带着笑意,“现在应该是我们家了。”
沈清棠看不透他的心思,按理说心爱的未婚妻跟别人跑了,事关男人的尊严和底线,江清晏应该大发雷霆。
可他对她这么一个替代品嘘寒问暖,声音温柔得似乎浸出了水。
几个小时后,宾利车驶进江宁城的一处独栋别墅区。
沈清棠刚准备下车,另一侧的车门就被打开,江清晏微微屈身,朝她伸出了手。
“江夫人,我们到家了。”
第10章 我会做你举案齐眉的江夫人
她话音未落,系了红领结的管家笑眯眯地打开了后备箱,臂力惊人地晃了晃行李箱。
江清晏丝毫不留拒绝的余地。
沈清棠抿唇,动作缓慢地把手放进他的掌心,下一瞬就被温暖包裹,像触碰了一块上好的蓝田暖玉。
等她小心翼翼踏上台阶,还没到最后一阶,别墅的大门由内打开。
围着围裙的中年女人微微鞠躬,笑容热情得过分:“先生、夫人,午餐已经准备好了。”
江清晏略一点头,转身却拉着沈清棠直接上二楼进了房间,触目所及是极简的风格。
白顶的琉璃吊灯,白柜白桌,稍显雅致的台灯罩垂下细密的流苏,深蓝的床单上被子叠得跟豆腐块一样整齐。
这军训般严谨的作风,令沈清棠望而生畏,忍不住问道:“这被子是你亲手叠的?”
许多豪门公子都不会自己做家务,江清晏想必也是如此。
江清晏淡淡一笑:“我不太喜欢别人进我的房间。不过,你除外。”
言外之意很明显。
江清晏早年在国外留学,直接被江父断了经济来源,后面的一针一线都是他自己挣来的。
他比任何人,都懂得从天堂跌落地狱的滋味。
而沈清棠只领会了他话里的某一层含义。
“我真佩服您。”
她颇为羡慕地说,眼睛亮得如同揉碎金箔的泉。
她完全做不到这一点,更多的时候,整理起房间就像个行为艺术家,温馨却七零八碎。
各种各样的线头绣面被各色的毛绒娃娃顶在头顶,密密麻麻的针扎得像刺猬。
江清晏安顿好沈清棠,就进了浴室,不多时就传来了水声,缭绕的烟雾遮挡住半透明的玻璃门。
沈清棠听得那水声心浮气躁,为了平复心绪,翻出了绣面,开始绣谢星野的那幅双面绣。
现在回了江宁城,总有一天会撞见谢星野,她必须得对他有个交代。
中途管理厨房的张妈敲门,催促两人赶紧去吃饭,也被沈清棠回绝了。
浴室门吱呀一声打开。
江清晏一走出,看见的就是女孩温婉的侧脸,午后的暖阳温柔地勾勒出璀璨的光晕,本来就白皙的皮肤更是白得透明。
他不由得屏住了呼吸。
先前同许多外国合作方打过交道,酒桌兴起之时他们难免会聊起年少轻狂的往事,用过最多的词句就是“啊,她可真是个天使”。
江清晏先前只觉得言辞庸俗乏味,直到看见这一幕,才知道真有一种美好是难以尽数用语言描摹的。
“江先生。”
沈清棠听见动静,抬起头,双手却悄悄把那幅肖像绣藏在床单下。
即便是名义上的丈夫,总也不好当着他的面,去惦记别的男人。
可她的脸随即通红,连忙又低下头去,察觉到不妥之时,又抬起头。
但她的眼神却不敢落在江清晏的脸上,只盯着窗外飞过的鸽群:“江先生,屋里有点闷热,能开空调吗?”
沈清棠有个麻烦的小毛病,那就是心绪一波动就会上脸,越是刻意去收敛,脸就越像火烧,滚烫的温度直灼心尖。
江清晏的发丝还在滴水,浑身的湿意包裹在一袭黑绸长立领浴袍内,腰间松松地系着长腰带,一条男式黑宝石吊坠垂在精致的锁骨间。
宽肩窄腰长腿,兼之清冷矜贵的淡然气势,在这一刻都转为了祸国殃民的妖。
沈清棠眼睛没看他,可心里全是他的影子,忽然就想起白发苍苍的恩师在明亮的课堂讲课。
有一句话是这样说的:陌上谁家年少,足风流。妾拟将身嫁与,一生休。
“还要再低一点吗?”
江清晏在她身旁坐下,单人沙发瞬间拥挤起来。
沈清棠感受到,自他传来的温热,身体一下僵住,却避无可避。
“已经调到最低了,如果还是难受,等会让张妈给你做一碗冰绿豆沙。”
江清晏说着话,身体却朝沈清棠的方向倾压而下,铺天盖地的侵略气息汹涌而来。
沈清棠往一旁躲,却差点摔在地上,没等她惊叫出声,便又被江清晏一把拽住。
他紧握她的手腕,抬高压在一侧,低低的笑声响起:“江夫人,你不会是害羞了吧?”
沈清棠心虚地挣扎起来,急急地辩解:“我这真是热的,我皮肤一直很敏感。你不要自作多情!”
她说着说着,自己也有些底气不足,又不甘心这么突然被他占了便宜。
婚礼可以不办,但结婚证也还没有领呢。
名不正言不顺的,谁知道江清晏是不是在戏耍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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