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空调
男人从怀里口袋拿出自己的证件,打开面向,“请问他在家吗?我想问他一些事情。”
张丽站在门口没让进:“不好意思,有任何事请联系他的律师。”
说完就要关门。
男人伸手抵了一下:“案件有了新的线索,有些事,我想当面问一下陆先生。”
张丽:“没关系的,你联系律师好吧,陆先生这边也尽量会配合你们的工作......”
“让他进来吧!”
门内的陆言铭发声。
男人进来,“打扰了,很抱歉深夜上门,有些事想当面核实询问一下您……”
“请问一下,您跟您弟弟,陆焉臣的关系怎么样?”
陆言铭眼眸一动:“什么意思?”
他不是来问宋希君的死?
男人含糊:“您不用多想,我只是简单问一下。”
陆言铭不是傻子。
他先是看向张丽:“很晚了,你先回去吧,有事不用上门。”
张丽:“好。”
心里:那还不是因为给你发信息都不带回的,这才追到家里来......
等张丽离开后,陆言铭才点破上门的便衣警察的意思:
“我跟陆焉臣关系虽然算不上亲,但他的性子孤傲,你不惹他,他也不会没事找事。
所以、如果你们觉得是陆焉臣想针对陷害我的,最起码得有证据指向,如果单单只是以散发性思维去猜测,想从我这验证什么,那就不送了。”
一把真枪,突然出现在混杂的剧组,肯定是有人蓄意。
就是不知道,那人只是单纯想引起恐慌,根本不管目标对象是谁;还是说,是有筛选针对性的预谋。
再说,当时他跟宋希君拿到这把真枪的概率各一半,不管是想借宋希君的杀死他,还是因为他杀了宋希君,被迫沾惹上一条人命,这两者可能都在那人的计算之内吧!
他不是没怀疑过。
出事那段时间,正值老爷子病重,他一旦惹上人命官司,被扣上过失杀人的帽子,现下对陆焉臣最有利。
但他没有证据指向,而且他直接问过陆焉臣,他说不是他,那他信。
男人从口袋里拿出手机,打开相册点了一张图片,随即把手机掉了个方向,问:
“如果没有得到线索指示,我不会在这个时间点打扰您,只是还需要准确的证据以及其他佐证来证实......”
陆言铭眉头紧皱,手机屏幕的亮光,映出那眸瞳幽深,冷寒。
...
距离婚礼还有十天。
一大早,婚纱店的工作人员送来了十几套衣服来供徐想做最后的敲定。
三套晨袍,七套婚纱,五套敬酒服,还准备两套拍照环节的中式婚服,以及三套伴娘服。
那么多的婚纱,除了中式婚服的独特,要数那套绿色最为醒目。
敏锐眼尖的婚纱师察觉到了徐想的眼神停留,立马让人把那件绿色婚纱推出来,并羡慕道说:
“陆先生对您真好,工作繁忙,还要亲自参与设计,婚纱上的珍珠,都是他亲手缝制上去的呢~”
“他缝的?”徐想有些意外。
他还会这种细致活?
婚纱师:“是的,陆先生可能是第一次摸针,有些笨拙,总共一百八十九颗珍珠都是陆先生亲手缝制,包括头纱的99颗钻石,都是陆先生亲力......”
“陆先生给这件婚纱命名:[余生]。用料重工,以及陆先生的这份心意,徐小姐,您可真幸福。”
婚纱师眼里的羡慕,是实打实的感叹。
徐想脸上明显有所动容。
缝制珍珠很简单,不过是反复穿孔,固定在衣服上而已。
难得的是心意。
她当时喜欢[伊谟],除了款式好看,更多的是设计师倾注的情感附加。
她没想到,现在,她有属于自己的[伊谟],是属于她的[余生]啊!
婚纱师问:“陆太太,您确定用这款做您婚礼的主纱吗?”
徐想挽唇,点了点头。
婚纱师:“好的,那您选一下其他环节的礼服吧!”
“每一款都是先过过陆先生的眼才送过来的,尤其是那两件中式婚服,其中一件旗袍上凤凰尾的坠饰是元代的古物,价值连城。
另一件秀禾用的金丝银线,造价百万,与之搭配的黄金首饰,也是陆先生的设计......”
徐想听着婚纱师的介绍,心跳加速过快,让她的脑袋有点晕晕沉沉的。
她不自知,她红着的脸颊,此刻在旁人眼里,多像那新婚的小女生,全是羞涩,和满是受宠若惊的幸福模样。
“陆太太,说句实在,高奢的婚礼我们办过不少,大多男人给钱只张嘴就行了,也见过细致的,但像陆先生这样亲力亲为的,还是头一个,可见他对您,是真的很喜欢啊!”
徐想楞了一下,随即挽唇附应:“是啊,他真的很喜欢徐想......”
爱到骨髓里了吧!
徐想脸颊的红渐渐褪去,恢复了理智冷漠。
陆焉臣用情太深了,深到她有时候很混乱,甚至让她产生错觉,让她误以为,他喜欢的是她......
徐想伸手,抚触婚纱上的大粒珍珠,眼尾流露几分出神的伤感。
她要么装傻,抛开心里那份偷盗的罪恶感,欺骗自己,也永远欺骗陆焉臣。
要么......
不行,她不能让陆焉臣知道徐想的躯壳里住了别的灵魂,否则,她真的不知道陆焉臣那个神经病会做出什么不可预料的疯狂来。
徐想收拾心情,把婚纱和礼服都选定好了以后,婚纱师紧接着问起:
“唐小姐不在吗?可以让她也挑选一下伴娘服。”
徐想思犹了几秒,把电话打给了顾抒。
“顾小姐,我的伴娘有事不能出席婚礼了,请问一下你方便帮个忙,替一下我的伴娘角色吗?”
“麻烦你了,我一会把伴娘服的照片发给你,你挑选一下,谢谢。”
徐想挂断电话后,把几套伴娘服都拍了几张照片,发给了顾抒。
徐家那边,关系断了也好,省得再受她的牵连......
徐想不知道,陆焉臣不可能单单只要徐妈和唐禾英摘去现有的赠予。
他跟徐想在一起近五年,这五年来,他爱屋及乌,给予徐家的,包括哪些上门求荣求利的亲戚,他都没有拒绝,一一满足他们虚荣的私欲。
现在他们要跟徐想划清界限,他现在也没必要扣着,他们已经过了几年好日子,该享受已经享受了,现在他要收回现有的留存,谁敢吭声半句?!
...
江边。
降夜的江面上飘着入秋的清冷,江景虽谈不上好,但周围散步的人不少。
徐集坐在轮椅上,望着江对面深邃夜色挡不住的耸立高楼,有些出神。
旁边递过来的奶糖,打断了他的沉浸。
他顺着递糖过来的胳膊,望向身边坐在木椅上的陆以舟,伸手接过。
陆以舟自己剥了一颗,吃进嘴里,把糖纸塞回口袋,望着幽黑的江水,低声淡淡:
“陆焉臣是要对你们赶尽杀绝吗?”
徐集:“不至于,他只是想收回对我们的施舍。”
他家原本就开了一家小餐厅,父母两人经营很辛苦,每年刨去花费,结余不了多少,但好在他们相亲相爱,他跟想想的学业也很好,就算没有陆焉臣给的大富大贵,他们的生活也不会很差......
他爸还好,就是他妈那边有点情绪......
陆以舟:“我刚把西城的两套房子卖了,手上余钱不少,你有困难尽管开口,别害羞。”
徐集笑:“羞你大爷!”
“你还没告诉我,接下来,你想怎么做?”
陆以舟没说话。
徐集再次问起:“有危险吗?”
陆以舟看着他,依旧没有想好要怎么回答徐集。
徐集低眉,看着掌心里的白兔奶糖,有种淡淡轻郁的无力:
“要不...算了吧!”
想要救想想,除非压倒陆焉臣。
这几年他们一直在被陆焉臣压制,根本发展不起来,陆以舟想用钱办事,都需要卖掉房子才可以......
这样的他们根本就没有跟陆焉臣匹敌的能力。
他跟想想也聊过,她说陆焉臣爱的方式不对,既然改变不了事实,她可以尽量纠正,让自己过得舒服开心些......
陆以舟余光瞥了一眼轮椅上的徐集,心头爬上一缕失望。
徐集的腿断了,连带他以前吸引他向上的朝气和胆量都断掉了。
“你放心好了,我不会蠢到以卵击石,我也不需要跟他硬碰硬,一定要把他拉下来什么的,我的目的不在他,你不用担心什么......”
“我把你在童海村住的房子买下来了,那边景色确实挺好的,你可以带着你爸妈去那边散散心,顺便好好沉下心来画画,你也知道我眼睛很毒的,别到时候你的画展上尽是些敷衍,我可不会给面儿......”
“你......”
他这是想把他推出去,让他置身事外保全自己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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