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虎口夺阳
“是咧。”
大爷见今晚问的人着实有点多,于是把摆在一旁的浆糊拿出来,在大门上一抹,把一张菜馆转租的告示贴了出来。
顾相惜凑近一看:
“这菜馆听说生意很好,怎么突然就转租了?”
大爷叹气:
“我们也都觉着奇怪,菜馆连下周的包厢都预定完了,这猫婆子说要把店关了就关了,就在刚刚没多久,她拿了一大笔钱出来,给我们所有人都结算工资,还多给了我们半年的工资当遣散费,现在人都走完了。”
“那猫姥姥她人呢?”
“她也走了,连她屋里一直养着的那盆兰花都抱走了,我听说她去了机场,说是要出国,不会再回来了。”
听到这儿,顾相惜两腿一软。
顾君撷急忙扶着她上车,谢过大爷后带着顾相惜离开巷子。
“奶奶,您还好吗?”
顾君撷有些担心奶奶的身体。
顾相惜却十分冷静的说,“她这辈子连潭州都不愿意出,更别提出国了,都这把年纪了去那么远的地方,落叶都没法归根,她这是在故意躲着我呢。”
“那我帮你去找她?”
以前是以为她死了,归于尘土,无处找寻。
现在知道她活着就好办了,要找到她应该不难。
顾相惜沉默了好一会儿后,她摇头:
“诚心躲着的人,即便找着了也会弄丢,不找了,送我回乡里吧。”
“好,那我跟红豆说一声,让爷爷就在医院别过来了。”
“叫他别折腾,万一折他的寿我可赔不起。”顾相惜有些负气。
顾君撷发了个信息给红豆,然后连夜开车送顾相惜回去,路上安慰她,“夏奶奶的事我会帮您处理好的,您一定要好好注意身体。”
“你有分寸就行。”
顾相惜闭着眼睛不再说话。
祖孙俩这点默契还是有的。
顾相惜这辈子活的很通透,她知道夏兰是在躲着她,对于二十多年前的事,她隐约知道一些,见了面必定要盘问。
而夏兰躲她,大抵也是怕她旧事重提。
既如此,就让顾君撷去找,找到了也不用告诉她夏兰的下落,否则以她的性格肯定忍不住要去见夏兰。
这样只会把夏兰变成惊弓之鸟,四处逃窜不得安宁。
医院里。
都已经急冲冲走出医院住院部大门的顾雷霆,得知小饭馆已经连夜贴了转租告示,他像个做错事情的孩子一样,耷拉着脑袋回到病房里,一声不吭的躺到了床上。
他一定很想见到奶奶吧。
红豆心想。
见爷爷情绪如此低落,赵辛夷在一旁使劲浑身解数把毕生所学的冷笑话都用上了。
毫无成效。
红豆把车钥匙给赵辛夷,让她先回去,并叮嘱路上不要停留,回家后一定要第一时间报平安。
原计划她陪着爷爷吃完饭,她是要送赵辛夷回家的。
但爷爷这样,红豆也放心不下。
赵辛夷又安抚了爷爷一阵才走。
她一离开,顾雷霆坐起身来,连连叹了好几口气。
红豆递了杯热水给他:
“爷爷,您要是想奶奶的话,哪天我陪您去乡下走一走,换个环境透透气,呼吸一下新鲜空气,顺便去看看奶奶。”
专程去看的话,怕老头心里觉得自己被人看穿了。
但顾雷霆却连连摇头:
“那老婆子我想看就去看了,她也管不着我,只是这夏兰竟然连夜跑了,这下好了,老婆子心里铁定怨我,她总说我在外头呼风唤雨的,回到家就是废物一个,现在应了她这句话,我连个人都帮她看不住。”
原来爷爷是为没帮奶奶看住夏兰而懊恼。
红豆笑了:
“这世上最叫不醒的,就是装睡的人,一个人诚心躲着不见你,就算你找到了也没用,爷爷,您放宽心,找人的事情交给我们晚辈去做,您啊,就踏踏实实的再住一个晚上的院,后天我带您出差去玩。”
顾雷霆虽然浑身不得劲,但也知道这种事无法强求。
在红豆给他讲了许多童年在乡下的小故事后,他内心渐渐平静下来,很快入睡。
而开着车离开医院的赵辛夷,第一时间回家后给红豆报了平安,车子就停在地库,但她又开了自己的大G,直奔时宴辞的住处。
看到赵辛夷送上门来,时宴辞都惊呆了。
他挡住自家大门:
“我以为保安不会随随便便放一个陌生人进来。”
“但保安绝不敢拦着业主回家。”赵辛夷往里看了看,“怎么?不请我进去坐坐?”
“抱歉,我家从不接待女客。”
“也行,那我们就长话短说。”
赵辛夷拢了拢头发:
“时总,我主动送上门来,就是想告诉你,我的身份不是什么秘密,你不必大费周章的去调查我,你想了解我什么,从现在开始,给你十五分钟时间,你尽管问,问完后把你派来跟在我屁股后面的尾巴都收回去,我这人下手向来没个轻重,而他们可没有时总你这样的好体格,怕是经不住我这一拳头。”
“赵小姐未免对自己的身手过于自信了?”
时宴辞见过狂妄的女人,还真没见过这么狂妄的女人。
赵辛夷却冷笑一声:
“不信的话,时总可以再试试。”
“再?”
时宴辞下意识的摸了摸自己的鼻头,在红豆办公室里倒下的场景在他脑海里重复了无数遍。
但就是没看清楚这个女魔头到底是怎么出的手。
时宴辞戏谑:
“所以赵小姐是承认自己在南总的办公室里袭击了我?”
第203章 赵小姐管一拳暴击叫握手
“袭击?时总管握手叫袭击?”
袭击这个罪名可就重了。
防人之心不可无。
面对时宴辞这么老奸巨猾的商界狐狸,赵辛夷虽然心眼子不多,但到底还是留了几个。
“握手?”
时宴辞下意识的蹙起眉头:
“赵小姐管一拳暴击叫握手?”
的确是一拳暴击。
赵辛夷当时都想好了接下来的招数。
奈何时宴辞太弱了,一拳倒地,半天爬不起来的那种。
两行鼻血就跟喝彩似的,还很给面子。
赵辛夷嘿嘿一笑,“我当时不是想着终于要见到传说中的商界鬼才了吗?心里一激动,冲进去想跟你握个手,结果你下意识的还击,恰好我的小拳拳很温柔的摸了摸你的鼻子。”
时宴辞觉得握手已经足够离谱了。
她还好意思说他还击。
还小拳拳。
还温柔。
她温柔的话,这世上就没有悍妇了。
而且她措辞还很严谨。
以他下午得到的资料,赵家兄妹俩,哥哥崇文,妹妹尚武,一向做事冲动的赵辛夷找上门来最多是指着他的鼻子臭骂一顿。
但她明显有备而来,还被人专程调教过。
“赵小姐,所以你找上门来是...有何贵干?”
很明显,她不是来道歉的。
赵辛夷的确不是来道歉的。
她晚上接到哥哥的电话,说她背后跟了尾巴,是时宴辞的人。
以她的暴脾气,就应该立刻冲到他面前,撸起袖子指着他的鼻子说,时宴辞,你要是个男人的话,咱俩单挑。
背地里尾随人的龌龊手段别在老娘面前扒拉。
说不定一言不合还会暴揍时宴辞一顿,犯不犯法不论,先解气了再说,能忍到把爷爷送回医院再来找时宴辞,就已经是最大的极限了。
但哥哥太清楚她的脾气秉性了。
一再告诫她在时宴辞这种人面前千万要注意方式方法。
所以她现在阴阳人的话术,都是亲哥教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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