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划船不靠浆
徐行接过午饭，客气地说：“谢谢，也替我谢谢导演。”
“不用谢他，家属远道而来，他应该杀猪宰牛接待才是。”楚金歌看了看四周说：“不过这个地方，啥也没有，只有白菜豆腐大萝卜。”
楚金歌放下午餐，说了两句客气话就离开了，说什么也不肯一同吃饭，说是怕灯泡太亮，刺眼睛。
叶声把午饭摆好，一盘白菜炖腊排骨，一盘徐行带来的肘子，一盘凉拌萝卜，两碗米饭。饭很简单，但味道不错，白菜吸入了腊排骨的肉味，萝卜清脆爽口，徐行吃得津津有味。
“你明天和秦氏谈合作？”叶声问。
徐行咽下嘴里的东西说：“是，说明天商量一下细节。”
“上次秦婉提完，我打听了一下，她这个人信用很好，合作伙伴对她都很满意，说她做事大气，不纠结蝇头小利，是一个很好的合作伙伴。不过即使如此，还是应该请律师帮你审清合同，避免陷阱。”叶声提议道。
“我和学校领导说了这件事，他们很支持这种校企合作，也派出了两名专业律师帮我处理。我和秦婉在电话里商量了，我想要更多的自主权，她也答应了。”这种合作过程漫长，程序繁杂，还好学校主动帮忙，省了徐行不少麻烦。
“那就好，你们学校不错。”
“校长说了，咱们不用谢他，今年校庆的时候，他想邀请你，给学弟学妹们讲给一下如何成为一名优秀的演员。”徐行说。
叶声哑然失笑，问：“你们学校还有艺术专业？”
“有啊，虽然规模不大。”
“你们校长是一个合格的商人。”叶声点评道。
两个人吃过午饭，叶声带她到片场转悠了一圈，和导演及制片人打过招呼之后，又开始催促她回屋休息。
一个熟识的演员打趣地说：“叶声，媳妇就是漂亮，也不用舍不得给人看吧。”
“什么不舍得给看，我媳妇一会儿还得开车回去，我得让她赶紧休息一会儿。”听人夸媳妇漂亮，叶声笑得合不拢嘴。
“那真的很辛苦，嫂子，赶紧休息会，让叶声哥给你捶捶背。”另一个小演员说。
“还用你说吗？我记得呢。”叶声一副小媳妇模样。
两个人回了屋，叶声非让她躺在床上，徐行本来不愿意，最终拗不过叶声，只能顺从地躺了下来。
叶声的两只手不轻不重地按着她的头、脖子和肩。
徐行僵硬的肩膀放松下来，慢慢的，整个人都放松了，沉入了梦乡。
三点钟，叶声准时叫醒了她，催促她赶紧回去。
徐行搂着他的脖子，刚睡醒的声音黏糊糊的：“要不是知道你担心我路上不安全，还以为你不想见我呢。”
叶声搂着她的腰说：“怎么会不想见呢？我现在就想和你一起回去。”
“那不行，你们的拍摄时间这么紧张，离不开男主角。”徐行十分惋惜地说。
叶声这次没有回答，而是狠狠地亲了上去。
徐行被亲得晕头转向，差点不能呼吸。
“等这部戏拍完，我要好好休息一段时间。”叶声的声音暗哑，显然在努力压抑自己。
“好啊，到时候我的实验也差不多了，我们去旅行，好不好？”徐行的呼吸显得很急促。
“你想去哪？”
“去哪都可以，只要有你。”
“那我们环球旅行，走遍全世界的每一个角落。”叶声说。
“走遍每一个角落，那会不会走很久啊？”
“没关系，一辈子很长，我们走啊走，走成一对白发苍苍的老头和老太太，我搀着你，你扶着我，我们继续走，总有一天会走完。”
徐行想到他描述的场面，噗嗤笑了出来，说：“那我们得好好保养身体啊，不然老了，走不动怎么办？”
“走不动我就背你。”
“叶声，我以前都不知道，你会说这么多甜言蜜语。”徐行甜滋滋地说。
“以前我也说啊，在心里说。”
“高中的时候，我妈妈说，我得能说一些，不然你是一个闷葫芦，我也是一个闷葫芦，不知道的人去了咱们家，还以为进了哑巴家。”徐行突然想起以前的往事。
“原来我丈母娘这么早就认准我了？”叶声突然很得意，难怪徐妈妈对他一直很热情，比同院的小朋友热情多了。
徐行娇嗔地看了他一眼，说：“你小学的时候，天天都喊要娶我当媳妇。”
“我这个人，最大的优点就是眼光好。”叶声颇为臭屁地说。
两个人依依不舍地说了很多情话，叶声这才把她送上车。
徐行看着后视镜里的他，渐渐远去，非常不舍。
叶声遥望远去的 SUV，半天也挪不开眼。
“别看了，再看就哭了。”楚金歌走上前，打趣地说。
“我知道你嫉妒，我有人探班。”叶声说。
“我嫉妒，哼，我家属出国拍广告了，过两天就会来看我，我才不嫉妒呢。”楚金歌辩解道，不承认她看到徐行的那一刻，想念沐辰廷了。
“我家属今天就来了，不用等两天。”叶声说完，便迈着大步离开了。
楚金歌被叶声幼稚且无耻的样子震撼了，一时气结，只能望着他的背影挥舞拳头，挥完拳头，她拿出手机，开始和老公告状。
叶声的时间安排非常好，徐行到达 B 市的时候，天还没黑，她不想这么早回到空无一人的家里，便驱车前往实验室。
回到办公室，徐行和叶声报了平安，两个人又腻味了半个钟头，徐行才恋恋不舍地放下电话，翻开实验记录，做下一步的实验计划。
第七十一章 合作达成
徐行本以为会在会议室或者咖啡馆商量合作的事，没想到秦婉发给她的地址是学校附近的商业区。
她没有开车，决定步行前往。
当她到达约会地点的时候，秦婉已经到了，她身穿一件棕色的大衣，靠在一辆红色的跑车上，正低头看着手里的文件。
看到她，秦婉很高兴。拉着她朝一栋正在建设的大楼走去，大楼的主体已经完成，约有十几层，分为东、西两个部分，中间有一条走廊连接。
“这栋楼就是未来的实验大楼，西部是实验室，东部是办公区，顶层是你的办公室。”秦婉展开手中的文件，那是大楼的设计图，上面清晰地标出了各楼层的用途。
徐行面上平静，心里却十分惊讶，她知道秦婉会提供实验资源，但没想到她会如此财大气粗，在这里建造实验大楼，这样的地理位置，这样的高楼，没有十几个亿恐怕很难拿下。
“实验室的建设，你肯定更专业一些，你有什么意见可以提出来。”秦婉简短地叙述一遍各楼层的用途，然后问。
徐行没有回答她的问题，而是问出了心底的疑惑：“我的实验还没有攻克最难的地方，离临床实验还有很远，你投入这么大的本钱，不怕亏本吗？”
秦婉合上设计图，自信满满地说：“我不是科学家，太专业的问题我不懂，但我有一个智囊团，他们负责调研市场，提供秦氏的发展方向。我相信他们，也相信你。做生意本来就是冒险，投入越大，收获越大。”
“你不担心？”徐行问。
“担心什么？你知道吗？我接手秦氏的时候，它只是一个频临破产的小企业，要钱没钱，要人没人，那时我看好电商的发展前景，不顾老员工的反对，把全部的资本投了进去，赚得第一桶金，让秦氏起死回生。做生意就得胆大，如果前怕狼后怕虎，秦氏早就倒了。”秦婉停顿片刻，继续说：“我的智囊团看中了你的研究项目，但我看中的是你，只要你在，我就不会赔本。”
听秦婉说得这么自信，徐行不再担心，打趣地说：“我知道秦总为什么做生意如此成功，因为你眼光特别好。”
秦婉爽朗地笑了起来，“我的眼光从未出错。这个实验室的技术和人员方面的事务全交你负责，行政方便我会另外找人，当然，在职务上，行政总监是你的下属，需要向你汇报。”
徐行点点头，这样正合她意，她不愿意管理繁杂的行政事务，也不愿意被行政人员束缚，放不开手脚。
“我需要带个人过来。”徐行想到褚木兰，提议道：“我实验室的左右手，今年正好毕业。”
“可以，人员的聘任由你。我只指派行政总监，一个能干的行政总监可以让你专心实验。”秦婉用人速来干脆，说交给别人就交给别人，从不插手。
“实验大楼的设计上，通风系统一定要好……”徐行拿过大楼的设计图纸，对大楼的设计提出几点专业的意见。
秦婉一一答应了。
“那实验设备呢？”徐行问。
“行政总监会联系你，你有什么需要，告诉她就行。”
“那就没什么问题了。”徐行很满意秦婉的痛快。
“回头我让律师和你谈合同的细节，如果有什么问题，你再联系我，所有的生意都是谈出来的，没有什么不能商量。”秦婉说。
现在已经是秋天了，商业区的道路两旁种着一排排高大的树木，此刻叶子纷纷变黄、脱落，在地上覆盖了厚厚的一层。
两个人踩着落叶，伴随着树叶的“咯吱”声，边走边闲聊。
徐行详细地阐述了自己做研发的想法和理想。
出乎她的意料，秦婉竟十分赞成和理解。
“你知道吗？我们的理想差不多，虽然我经商，你科研，看上去是两个完全不同的行业，但殊途同归，我们的人生总目标和价值观十分相似。”秦婉耐心地听完她的讲话，总结道。
“和你合作是一件很愉快的事！”徐行赞赏道：“你能很快明白我们的想法，并表示支持。”
“我不懂科研，但我懂人。我知道如何让人才实现最大的价值。”秦婉淡淡地说。
等徐行把合作的事情告诉褚木兰，褚木兰高兴得差点跳起来。
“以后不用和其他实验室抢设备了。”徐行毕竟刚回学校，实验室的经费不充足，部分设备也不够，经常需要像其他实验室借，虽然每次都可以借到，但总是需要等上好几天。
“不仅是实验设备，我还要了专门的动物实验室，以后你不用把那些老鼠、兔子放在理化实验室，弄得实验室又臭又乱了。”徐行说。
“这简直是每个实验人的梦想！一整栋实验大楼。”褚木兰的眼睛闪闪发光。
“我和秦总商量过了，你可以入职秦氏医药，也可以留在学校，随你选择。”徐行说。
很明显，秦氏医药的职位更诱人些，秦氏是出了名的工资高，休假多，福利好，比学校提供的实验助理职位好了很多。
但褚木兰丝毫没有动摇，坚定地说：“我选择学校，主要是离你近，我的目标就是跟着你。”
“秦氏的工资可是学校的三四倍。”
褚木兰一脸纠结，以一种壮士断腕的口气说：“学校，我的理想不是发财，是成为最伟大的科学家。只要你留在学校，我就一定选择学校。”
徐行笑了笑，不再逗她，“秦总邀请你加入合作，她会给你额外的科研补贴，数目不小，足够你吃喝玩乐。”
“真的吗？”褚木兰喜出望外。
“真的，你可以留在学校，同时兼职新实验室的工作，得双份工资。”
褚木兰“啊”了一声，冲上前抱住徐行，一边跳一边说：“徐老师你太好了，肯定是你举荐的，你真的太好了！”
徐行被她勒得喘不过起来，一边挣扎一边说：“别激动，到时候很累的。”
当天晚上，实验室的学弟学妹们惊讶地发现，他们那个抠门的大师姐破天荒地请客吃饭。
更令他们惊讶的是，滴酒不沾的褚木兰竟然豪饮两大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