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夜情书 第39章

作者:剪我玫瑰 标签: 现代言情

  ……

  卞雨在怀里小心翼翼的示弱,汪节一心里还带着气,忍着想要抱住她的冲动,随手合上书放床头柜,两指摩挲着眼皮,看起来有些疲倦。

  卞雨识趣地帮他揉着太阳穴,不忘打趣他,“都是两个孩子的爸了,怎么还跟个小孩闹别扭似的?”

  看来,每个男人心里都住着个小男孩这话不假。

  这么一说,听得小别扭睁开了眼睛,平日眼梢上挑的眼睛,现在眼尾低垂,警告性地叫了她一声,“卞雨。”

  卞雨诶了一声,安抚地亲了一下汪节一的鼻梁,笑意盈盈地看着他,四目相对,听见他开口,“你爱不爱我?”

  “你说呢。”卞雨回望汪节一,这时好似母子之间的心灵感应,觉得隔壁睡房的小儿子又嚎啕起来,她侧耳听,又没有什么动静。

  察觉到卞雨又走神了,老大不爽的汪节一隔着睡衣掐了一下她。

  卞雨反应过来,瞪着眼睛,说出口倒成了娇嗔,“诶,疼……”

  汪节一握住卞雨的手腕压在床垫上,他薄唇微掀,笑起来撩人心弦,“娇气包,掐一下这么疼?让我瞧瞧。”

  卞雨知道他又要借机欺负她了,汪节一望着她,“掐的有点红了,我给你亲亲?”

  卞雨说不要,就在两人亲得火热时,保姆急急忙忙就闯进来了,“太太,又……”话没说完,保姆转过身去,脸颊通红一片,暗骂自己做事不经大脑,冒冒失失的,连门都不敲。

  这么活色生香的一幕,被她破坏了。

  卞雨推开身上的汪节一,拉好已经褪至腰际的裙子,裹了一件宽大的睡袍噼里啪啦跑去隔壁房间。

  小女儿吐了一点,瘪着小嘴哭成一团,卞雨从摇床里把他抱出来,抱在怀里哄。

  保姆重新致电医生,询问怎么处理,在旁边有条不紊地重新调配药水。

  卞雨探儿子的额温,摸了摸他的小脸蛋,他还在哇哇大哭,她着急又心疼,束手无策。

  抱着抱着,卞雨注意有人走近,是汪节一,他从她怀里接过小女儿,抱在怀里轻轻地颠,对上卞雨着急的眼睛,“没事的,别怕。”像是在对小女儿说,又好像在对她说。

  保姆帮着灌下药水,孩子的嘴边浅黄的药渍,卞雨取了毛巾擦干净他的小脸蛋。

  汪节一不太会哄小孩,现在耐心颇足,有节奏地轻拍着,卞雨站在他的身边,见他长指间金属的光泽微闪,是他们的婚戒,她总是忽略了生活里一直都存在着的细节,最后她抑制不住地眼角含泪。

  两人齐心协力,终于把焦躁不安的小女儿哄睡着了。

  深秋的夜晚,外头的风轻轻拂过露台的绿叶,叶片轻点,汪节一拉上厚重的窗帘,南市繁华的夜景消失在天鹅绒的窗帘后面。

  满室寂静,卞雨坐在地上,长长的卷发披在身后,摇床的栅栏间疏均匀,孩子沉静的睡颜让一天的兵荒马乱回归平静。

  汪节一转身,看见卞雨坐在地上,他弯腰去抱她,“地上冷。”被卞雨轻轻一躲,她拉了拉他的裤腿,示意他也坐下来,“有温控。”

  两人席地而坐,汪节一揽着卞雨的肩,两人看着呼呼大睡的俩姐弟,弟弟嗜睡,比起身弱的姐姐让人省心不少。

  卞雨靠在汪节一的肩膀上,酸甜的情绪一点点发酵,目光落在他的手指间,修长的手指,无名指上一枚简单的铂金圈,在那个瞬间轻易把卞雨秒杀的一塌糊涂。

  卞雨吸了吸鼻子,“你问我爱不爱你,我给你生了两个孩子。你说我爱不爱你?”

  卞雨在他的怀里仰头,刚好亲到他的脸颊,她唇边漾着笑,表白一番,“我爱你。汪节一,我真的很爱你。”

  汪节一偷笑,掐了掐卞雨的脸颊,又傲娇起来,忍不住勾起嘴角,“就这样?”

  卞雨微微起身,亲了一下汪节一的唇,蜻蜓点水,她埋怨,“倒是你,你爱不爱我?我想再生一个……”

  话没说完,卞雨的下巴被抬起,铺天盖地的吻落了下来,汪节一把她抱到腿上,指尖把她的长发拂回她的耳后,四目相对,一点一点的暧昧深吻,像要把她慢慢厮磨缠绵然后吞到肚子里去。

  交缠的唇稍稍分开,暧昧的银丝牵引,呼出些许白气,汪节一托着卞雨的后脑勺,“现在在你心里,我勉勉强强还能排个第三名。要是再生一个,我岂不是掉出前三了?”

  卞雨缓缓抚摸他的眉眼,眼神痴缠,“哪有?你一直都是第一位的。”

第39章 番外四 多盼能送君千里【全文结束】

  ……

  卞雨蹲下给小儿子系上救生衣,“好好穿救生衣哦,听妈妈的话。”

  小家伙点点头,肥嘟嘟的手指在系带上绕来绕去。

  烈日炎炎的夏日,有什么比得上一望无际的海滨泳场来的美好闲适,海清沙幼,哗哗作响的椰子树,五彩斑斓的游泳圈,阳光下融化滴答的冰淇淋。

  张开的太阳伞下,卞雨取出准备好的便当盒,里面是炸好的薯条,热狗包还有三明治,还有骨碌碌圆圆的紫菜饭团。

  卞雨左顾右盼,除了汪节一和儿女,还有帮忙的阿姨,不见汪月的踪影,“汪月呢?”

  “啊?”阿姨站起,“她在那边看书呢。我去叫她过来。”

  “不用了。”汪节一懒懒咬了一口三明治,“看点书也好,不要去吵她。”

  卞雨坐在汪节一旁边,把餐点摆在两个小家伙面前,“待会下水会饿,多少吃点。”

  扎着双马尾的小女儿乖巧地点头,挑了一个饭团,一小口一小口地吃起来。

  小儿子看着眼前的炸薯条,奶声奶气地蹬着腿要人给他挤番茄酱。

  卞雨本想教育小儿子‘自己的事情自己做’,没想到汪节一拿过桌边的番茄酱在薯条旁挤了一团。

  小儿子笑眯眯地取了一根薯条蘸酱吃,没看见汪节一挤完番茄酱,长指沾了一点随即划在卞雨的手腕。

  卞雨看自己手上的一道红,一双杏眼都圆了,瞪向汪节一,小女儿这时啊了一声,“妈妈你流血了!”

  汪节一慢悠悠地把手中最后一口三明治吃完,伸了个懒腰,把卞雨往怀里带,“爸爸带妈妈去看医生。你们在这里要听阿姨的话。”

  卞雨直推汪节一结实的胸膛,哪来的血,这是他故意抹她手上的番茄酱!半推半就被汪节一带走了。

  小儿子吧唧吧唧地还在吃薯条,嗯了一声。

  小女儿很苦恼,“一定很痛痛。会不会要打针啊?”她最怕打针了。

  带上海滨浴场淋浴间的门,淋浴间的喷头滴答滴答滴着水,汪节一把卞雨压到墙上,她直推他,“吃饱了,就开始闹?”

  “没饱,我饿。”汪节一胡乱地揉,揉得她微微喘息,薄唇堵住卞雨的嘴,“宝贝,想不想我?”

  虽然卞雨也想要汪节一,但又忍不住想起阿姨会不会忘记给小孩抹防晒霜,现在日头毒的很,脑海里抓住这一飘渺的想法,她吸着他的唇,敷衍地裹了裹,“诶,适可而止啊。”

  察觉到卞雨的敷衍,汪节一不会这么轻易放过机会,霸道的唇舌吻上卞雨的唇,舌尖探进她的小口里翻搅,她指尖抓着他宽阔的肩膀,享受地嗯了一声。

  汪节一拉着卞雨的长发,迫使她抬头承受他的吻,带着男性性感的喘息,“我没有答应你。”

  卞雨眼角带泪,“别咬我,轻点!”

  汪节一听着她半疼不爽的哼叫,“忍着。”

  刚上岸的小女儿看见妈妈爸爸回来很高兴,凑到卞雨身边看她的手,“好了耶!连伤口都没有了。”

  卞雨喝了桌上矿泉水足有大半瓶才缓过来,看见桌上旋紧的防晒霜这才放下心来。

  “妈妈,有没有打针啊?”

  面对女儿懵懂的语言,卞雨瞟了一眼身旁的汪节一,他拿着她喝剩的水瓶喝水,正色道,“很细很细针哦,扎起来可疼了。所以,以后你晚上不要踢被子,生病了很麻烦哦。”

  小女儿慌忙点头,钻进小鸭子的泳圈乐呵呵地跑向自己的小弟弟。

  卞雨说完,汪节一挑眉,男人的雄风不容这么轻易地侮辱。

  卞雨笑得往后仰,“这是为了下一代的教育啊。”

  汪节一按捺不住狠狠亲住卞雨红唇的想法,被来电打断了。

  是他爸蓝一鸣的。

  电话那头压抑不住的兴奋,“爸爸要和你妈离婚了!”

  ……

  这事得从年初讲起。

  元宵节过完,汪成和旧友爬山,在山上淋了点雨,回家一病不起。

  老头子以为自己撑不住了,过去的事走马灯一样地在眼前滑过,他这时无欲无求和豁达了,觉得人生不过如此,强求自己和别人没意思。

  汪成迷迷糊糊间,对床头的汪节一嘱咐了一番集团的事情,又说,“你爸真想离婚,我就不管了。”

  当时汪节一的面色难看,心想要是汪成没了……他不想再想下去。

  汪节一握着老头子的手,让他别说了,安心治病。

  又过了三四天,原本在床上奄奄一息的汪成竟然挺过了这关,恢复过来,面色红润,精神矍铄,又想着呼朋唤友去旅游钓鱼了。

  倒是对汪节一,病好的汪成怕他提起那天嘱咐的事,来替他爸蓝一鸣当说客,避而不见。

  汪节一回了汪宅三趟,每次要么是蔡管家,要么是陈姨,从楼上下来后都对他满脸遗憾地摇头,“老爷子没醒呢。”

  话是这么说。

  炒好的饭菜、切好的水果、摆盘好的点心可是源源不断地往老头子房间送呢!

  汪节一第四次去时,一改往日的作风,先是在楼下和养在汪宅的哈士奇玩了半天,扔球球扔的不亦乐乎。

  球往狭窄的地方扔,哈士奇养了七年,天天吃肉骨头,个头大,哼哼唧唧地把鼻子伸进柜子底下拱球球。

  一人一狗玩得不亦乐乎,陈姨从楼上下来,一脸遗憾,“少爷,老爷让你回去,说他没精神,今天不见面了。”

  汪节一摸摸蹭在腿边跃跃欲试要咬球球的哈士奇头顶,问陈姨,“他最近还好吧?”

  陈姨点头,又低了声音,“这么大一个西瓜,中午吃一半,晚上又要吃另一半。好着呢。”

  汪节一把球球扔出去,哈士奇跟着跑出去,他说,“你上去和他说一声,我来不想和他讨论什么事,就是想看看他。”

  “呵。我不信。”汪成躺在被窝里,拿着一串绿葡萄一颗一颗往嘴里叼,“既然他说无事,你让他回去。说我困了,在睡觉。”

  站在床边的陈姨应下,正要出去,看见汪成把玻璃果盘递过来,她伸手去接,听见他说,“再给我洗点送上来,好吃。顺便给他一些,让他带回家。”

  早知道是这个结果,但是汪节一还是动了怒。老头子真是好说歹说都不想见他,难不成要一辈子不见他吗?

  他坐在沙发上揉揉额角,让陈姨准备他的晚餐,又打电话跟卞雨报备说今晚不回家。

  汪成不就是困了在睡觉吗?汪节一等着,总有他醒的时候。

  ……

  “他晚餐在这里吃的?”汪成听完直叹气,他怎么就把汪节一不达目的不罢休的性子给激起来了呢?

  陈姨点头,“少爷这次回来,是第四回 了。老爷,你不能总避而不见。”

  汪成何尝不知?可他就是不想见汪节一,他是不会放蓝一鸣和女儿汪舒离婚的,那时是他病中胡说,现在病好了,觉得蓝一鸣花他的钱花天酒地,抱女人生孩子,就该在新加坡老老实实待着,生死都是他汪成的女婿,他女儿汪舒的丈夫。

  “他下午还干嘛了?”汪成让陈姨把晚餐撤走。

  陈姨边收拾餐具边回想,“下午在他的房间看书,让人把床铺了。晚上吃了饭,回房间洗澡后出去遛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