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三奇嘉会格
韩韵约他今天下午见面,却姗姗来迟。
她这种故意的心思,许晏清心里清楚得很,只是不揭穿。
这个茶室是韩建军日常拿来招待客商的地方,今日大小姐来了,早就已经清场了。
韩韵让助理等人都退了出去,从包里掏了份报告出来,扔在了许晏清面前。
许晏清皱眉,看着那张B超单子问,“什么意思?”
韩韵很直接道,“我怀孕了。”
许晏清觉得韩韵越来越不可理喻了,他问,“你知道这代表什么?”
韩韵理直气壮道,“代表你可能近期都不能申请诉讼了。”
所以,为了不让他离婚,韩韵已经要做到这种程度了?
许晏清对她这种清奇的思路理解无能。
他问,“你是打算让我做孩子的父亲吗?”
韩韵冷笑了一声道,“你本来就是孩子的父亲啊,我们可是夫妻。”
许晏清冷冷地看着她问,“这就是你想要的生活?”
韩韵道,“反正你已经毁了我了,不如我们一起死。”
许晏清皱眉道,“韩韵,你疯了吗?你知道养育一个孩子代表了什么吗?你做好为人母的准备了吗?韩韵,你这是不负责任!”
韩韵抓起桌上的茶盏就泼了上来,许晏清早有准备地避开,仍是被溅上了一些水渍。
韩韵歇斯底里道,“许晏清,是谁不负责任?!你娶了我,你负过责任吗?你爱过我吗?你尽到了一个丈夫的义务吗?”
许晏清站在一边,用纸巾擦拭着自己西装上的水痕,很冷漠道,“没有。”
韩韵大吼道,“那你为什么要娶我?!”
许晏清看向她挑眉问,“需要我帮你回忆你当年的作为吗?”
韩韵恼羞成怒,直接掀翻了桌子。
许晏清很平静道,“你现在的状况,最好保持情绪稳定。”
韩韵冲上来抓着许晏清,掐出深深的印痕。
许晏清站在原地没有移动半分,只是微微蹙着眉,双手捏成了拳。
韩韵最后自己松开了手,哭得稀里哗啦,把许晏清的西装都哭花了。
许晏清松开了双手,放在身侧,只是面无表情的站着。
看着韩韵这样,他只觉得她可怜又可悲。
他最后给韩韵递了张纸,韩韵扑上来抱住了他的腰。
许晏清本能地抬手往后退了一步。
这种本能的防备动作,让韩韵再度哭得不能自已。
她问许晏清,“你就不能好好跟我过日子吗?”
许晏清嘲讽一笑问,“你为什么不好好跟孩子的父亲过日子?你们都这么亲密了,我想应该没有我参与的必要。”
韩韵再度一声尖叫,疯狂地捶打许晏清。
许晏清只是不动,任她发泄。
韩韵道,“许晏清,我告诉你,我得不到你,那个贱人也得不到,我要让她身败名裂!”
许晏清道,“你当年已经这么做了,她早就身败名裂了,你再这样执迷不悟,下一个身败名裂的人,也许是你自己。”
韩韵捂着耳朵厉声道,“不可能!许晏清你休想!”
韩建军得知韩韵和许晏清约了在茶室,特地从总部赶了过去。
又听员工汇报说好像不太愉快,连忙打了电话给苏柳梅,两个人一起赶到了。
推门进去的时候,韩韵抱着许晏清在哭,许晏清看到他们进来了,只是点了点头。
苏柳梅走上来拉住了韩韵。
韩建军沉着脸,对他二人道,“去隔壁谈,这里让人来收拾。”
韩韵抱着自己母亲,又哭上了。
许晏清只是冷眼看着,没有动作。
韩建军看向他问,“不走?”
许晏清从地上捡起了韩韵的检查单子,拿在了手上。
韩建军瞥了一眼,立刻站住了脚步,他拦住了许晏清问,“手上是什么?”
许晏清反问,“你确定要看?”
韩建军伸出手道,“给我。”
许晏清把B超单子递了过去,韩建军一把夺过,看到最后,手都在抖。
他看向韩韵。
韩韵缩在苏柳梅的怀里,不敢说话。
第92章 惩罚太久
苏柳梅最为镇定,她道,“先坐下再说。”
韩建军捏着单子,最后重重地叹了口气。
四个人走去了隔壁的会客室。
韩建军在单人沙发上坐下后,捏着检查单子,看向韩韵问,“什么时候的事情?”
韩韵不敢说话,缩在双人沙发的一角。
这时候,她完全不像刚才在许晏清面前那么歇斯底里。
苏柳梅坐在韩建军左手边,握着韩韵的手,对许晏清道,“这倒是件大喜事,我爸最近身体不好,一直想着要看第四代。”
许晏清不说话。
韩建军也不说话。
大家都很清楚,孩子不可能是许晏清的。
韩韵突然冷笑一声道,“有什么可喜的。”
苏柳梅听她又在说这些,拍了拍她,示意她不要耍小孩子性子。
韩建军仰头看着灯光,最后抹了把脸问,“打算怎么办?生下来?”
韩韵道,“这是我的孩子,我当然要生下来。”
韩建军简直拿韩韵没有办法,他问,“生下来,谁养?”
韩韵抬了抬下巴对着许晏清道,“他可是孩子他爸。从法律上讲,不是吗?”
韩建军平日再怎么宠女儿,这时候也觉得韩韵做的过了。
她这是要呕死许晏清才甘心吗?她把自己和孩子都太不当回事了。
许晏清笑了一声,这笑声里满是讽刺的意味。
韩韵对许晏清道,“我怀孕和哺乳期间,你不能提出离婚,你知道的。”
许晏清静坐着,不说话。
苏柳梅作为母亲,自然心疼女儿,她道,“反正你的孩子就是我们的外孙女,我们苏家难道还养不起一个孩子了?这件喜事,今天就去告诉你外公吧。”
得到了母亲的支持,韩韵洋洋得意地看向许晏清。
许晏清也抬眼看着韩韵。
他道,“名义上,我可以是孩子的父亲,仅此而已。”
韩韵道,“那也够了。”
只要逼着许晏清妥协低头,她就觉得痛快。
许晏清从茶室出来的时候,夜幕低垂。
他走到路口处,等人来接。
手机上是夏瑾娴发来的消息,他看了一会儿,关了手机,没有回复。
一晚上没有得到许晏清的消息,夏瑾娴早上起床,就觉得右眼皮一直在跳。
不期然想起十一年前,那次许晏清突然来找她说要去领证的下午。
这些不好的念头一一掠过脑海,她起床照了照镜子,发现自己的眼睛有些肿。
再度拨打许晏清的电话,仍然是无人接听。
她本来想打给罗越的,但最后还是忍住了。
上午没有太多事情要处理,做完了一些办公室的杂事,叶懋琮又打来电话。
今天叶懋琮开口倒是跟平时不太一样,他问,“方便吗?这几天应该事情不多吧?”
夏瑾娴察觉到了一丝不对,她问,“怎么啦?你怎么知道我事情不多?”
叶懋琮笑道,“看你接电话很及时,回消息也不迟,应该不忙。”
夏瑾娴于是问,“纪委那边回复你了?”
叶懋琮道,“那倒是没有,母亲问你周末想吃什么,要安排菜单。”
夏瑾娴不知为何,会把叶懋琮的来电和许晏清长久的失联联系在一起。
她道,“周末我可能不太方便,嗯,他也许会找我。”
叶懋琮顿了顿,又道,“母亲很诚心邀请你,你怎好意思拒绝?毕竟母亲会邀请的人也不多。”
夏瑾娴笑道,“当然啦,叶家名门望族,想被邀请的人多如过江之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