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三奇嘉会格
许晏清道,“我不抽烟,不嗜酒,唯一的爱好是写书,他们送我什么都显得俗气。”
夏瑾娴厚颜问,“如果有人给你送个我呢?”
许晏清握着她的手,忽然笑了笑。
夏瑾娴问,“你笑什么?”
许晏清道,“还真有人给我送过女人。”
夏瑾娴好整以暇地问他,“你笑纳了么?”
许晏清咳嗽了一声道,“怎么可能呢。”
夏瑾娴来了兴致,缠着他道,“说说嘛,怎么发生的?”
许晏清道,“在京城的时候,因为当时推出一个政策就是几十亿几百亿的风向,这种事情就会遇到很多,看到全国各地奇奇怪怪的事情更多,遇到的你觉得想象不出来的花样也更多。”
夏瑾娴抱着他的胳膊,一脸好奇地听。
许晏清推着购物车,又伸手搭在她的手背上,缓缓道,“离开你之后的第二年,我外出去讲课,在西南边陲的一个地级市,由于经济不行,没有支柱产业,他们想要批一个大的养老项目,发展养老型的旅游业。当时我不在规划司,还在项目司做审批处处长,别看是个处长,手上权力大的吓人。当时的司长是那个市里的人,派我过去讲课。前一天晚上,对方请我吃饭,然后去了第二场。嗯,等第二天在贵宾室准备去讲课的时候,那里一位副市长带了他们办公厅一个女孩子来了,直接当着面,就开始脱了。”
夏瑾娴咋舌,她问,“后来呢?”
许晏清道,“后来当天下午我就直接飞回京城了,对方驻京办主任陪着那个副市长特地来赔礼,我想想算了,没想到当天晚上我的车就坏了,拉去修理厂修,在引擎盖前面的缝隙里,他塞了两根金条,可怜了我的车。”
夏瑾娴听完突然觉得好笑,她道,“怎么会有如此擅长送礼之人?”
许晏清摸了摸她柔发,也笑了,他道,“肯定是有人给他送过美女,也给他车里藏金条,而他习以为常,反而以为我想收,只是不好意思。”
夏瑾娴突然发现了他话里的漏洞,她道,“如果你没暗示什么,人家怎么会明目张胆带着个女人来?”
许晏清叹道,“你这时候倒是真聪明,的确,前一晚,我多看了那女人两眼。”
夏瑾娴假装凶恶地瞪他,叉腰问,“老实交代,你有没有打过那女人的主意?”
许晏清如实道,“因为她长得很像你,但脱了就不像了。”
夏瑾娴虽然被这句话取悦了,仍是问他,“你没顺势回味一下吗?”
许晏清反问,“你觉得呢?”
夏瑾娴笑了,靠着他,挽着他的胳膊撒娇道,“你说没有我就信你。”
许晏清吻了吻她道,“傻孩子,也许是故意放倒钩呢?再说了,会送上门的都是此道中人,能干净吗?我很现实的,才不做那种亏本买卖,所以也有人恨我,觉得我凭什么清高呢?好在我运气不错,跟了孙部长之后,更是得到他的照拂,没有因为这些闲言碎语而影响我的工作。”
夏瑾娴感叹道,“这就是知遇之恩哪。”
许晏清嗯了一声。
夏瑾娴想了想道,“人以群分”
许晏清微笑,被她挽着,看着超市里热闹的过年氛围,满心充实。
第107章 奉上忠诚
夏瑾娴故意问,“你说,为什么兜兜转转到最后,你还是跟我一起了?”
许晏清知道她要讨些情话,他道,“这些年我和韩韵的感情一直不好。很多人跟我说,就让着她又怎么样?再去外面找就是了。像我这样的人,要什么样的得不到?但小娴,我很明白,我要的不一样,这些年我怀念的,是最初纯真干净的我们。”
“要随便找个女人满足欲望多容易?可如果一个男人纵情权欲之后,对感情就不会那么贪恋了。他要的不过是不断征服的痛快,是感觉自己高人一等的痴妄。但人生一枕黄粱,这些功名利禄,都不过都是刀尖上的舞蹈,最终还是葬送了自己,那些看重权势地位的女人,在那人得势时,自然是俯首帖耳,可真到对方倒台的时候,她交代得比谁都快,撇清得比谁都干净,甚至早就做好卷款跑路的准备了。”
夏瑾娴道,“身边这样的事,很多。”
在档案局的时候,多的是故纸堆里的逸闻,那些档案里记载的人和事,闲看是个故事,但却是身边真实事件,桩桩件件,不过记载着人性而已。
许晏清问她,“知道郑旭在走提拔程序吗?”
郑旭当年是区府办主任,后来姜维翊不喜欢,送出去培训。
后来姜维翊走了,他兜兜转转了一圈,又去了区委办当了主任。
也是人才凋零,无人可用。
夏瑾娴道,“前几天去看鲁名威,他说了。”
许晏清笑了声道,“可惜还没上常委会就终结了,被写了举报信。”
夏瑾娴有些意外问,“谁写的?”
许晏清道,“谁知道呢,也许是对手,但也可能是他身边人,说他在外面包养了女人。”
夏瑾娴想着郑旭头顶光溜溜的样子,叹息道,“这女人也是不挑。”
许晏清嗤笑道,“毕竟是个区委办主任,领导身边的红人,在外面也是有些权势地位的,抛开外貌,这些也挺吸引人的。”
夏瑾娴摇了摇头道,“我能理解,但我不认同。”
说起这些事,难免有些唏嘘。
转眼就过年了,年三十,夏瑾娴接了阿姨的电话问她,“小娴啊,今年又去哪儿过?”
夏瑾娴这才想起来,跟许晏清结婚这件事情,还没有告诉自己唯一还联系的亲人。
她坦白说,“阿姨,我结婚了。”
阿姨吃惊地问,“什么时候的事情啊?你有没有做过婚前财产公证啊,你那么多房子。”
夏瑾娴噗嗤一声笑了出来,靠在许晏清身边道,“我的第一桶金还是他给的,要公证什么?”
阿姨“啊”了一声问,“是你以前那个男朋友吗?”
夏瑾娴笑着道,“是的。”
阿姨“哎呦”一声道,“你这孩子真是的,结婚怎么也不办酒,不说一声啦?”
夏瑾娴枕着许晏清的胳膊,用手肘顶了顶他问,“阿姨问我们怎么不办酒,我怎么回答?”
许晏清吻了吻她道,“等新房落定,我们就办酒。”
夏瑾娴问阿姨,“听到了没?我得先装修新房呀。”
阿姨激动地道,“你先趁着这次过年,把人带来看看。”
夏瑾娴遵命,答应说好。
挂了电话,夏瑾娴顺势倒进了许晏清的怀里道,“我已经很久没有过年了。”
许晏清轻抚她的长发问,“之前几年呢?”
夏瑾娴道,“那几年最怕过年了,过节就是渡劫,每到过年的时候,我都自己出去旅行。”
被父亲赶出家门,失了母亲,她这些年一个人,多么孤独啊。
许晏清长叹一声问,“去年选择去东欧,也是为了躲避么?”
夏瑾娴道,“当然了,你又不是不知道我是个宅女。”
许晏清先是笑了,末了又有些沉默。
他握着夏瑾娴的手道,“小娴,我到现在都怕这一切不是真的。”
夏瑾娴抱住了他,吻了吻,随后站起来,走到客厅新买的矮几前,对他道,“来嘛,快试试我新买的这个矮几,我给你弄点花生,鸡爪,毛豆子,再烫一壶桂花酒,怎么样?”
许晏清笑道,“再好不过了。”
他站起身,走了过来,拿了几个靠枕,又拖了一个懒人沙发。
夏瑾娴去厨房忙碌了一会儿,端着小菜、水果和零食出来。
她拿了个小水壶,里面烫着黄酒,下面支着一个小蜡烛。
黄色的烛光暖暖的,微微晃动,偶尔发出声响。
绿蚁新醅酒,红泥小火炉。
再无闲事烦心,气氛恰到好处。
此刻,仿佛又回到了,他们当年同居的那段时光。
夏瑾娴忙忙碌碌的,拿了个电热毯过来,放在矮几下面取暖。
许晏清打开了投影,问她,“想看什么电影?”
夏瑾娴道,“想看当年我们约会时候看的电影。”
许晏清翻到那一年,第一页跳出来的就是当年看了之后夏瑾娴哭得稀里哗啦的《被嫌弃的松子的一生》。
许晏清的手顿了顿,选了下一页。
夏瑾娴也同时道,“不看这部。”
两个人看了彼此一眼,夏瑾娴靠了过去道,“你知道的,我会哭的。”
许晏清摸了摸她的头发,吻了吻她道,“小娴,都过去了。”
现实中夏瑾娴的父亲就如同松子的父亲一般,凶残暴虐,所以最初的时候,夏瑾娴很敏感自卑。
甚至当年,她父亲还曾经砸烂了他们的家,并扬言要从顶楼跳下去。
这种偏执型的人格,他不知道夏瑾娴从小是在怎样的恐惧中长大的,但光是想到这些,都让他无比心疼。
夏瑾娴接了遥控器过去,返回到了首页,选了一部爱情喜剧片。
她道,“过年就别看这些了,还是看看无脑喜剧片,快乐一点嘛。”
许晏清抱着她,吻着她的颈项问,“走出来了吗?”
夏瑾娴捧住了他的脸回吻道,“阿清,我早就走出来了,我有母亲爱我,有你爱我,此生足矣。”
许晏清心口温热,吻住她的唇。
彼此在对方的呼吸中,感受着爱的炽热。
失而复得的爱人,为时未晚。
这一晚,红袖添香,烛光暖帐。
与所爱之人跨年,于爱河中畅泳。
许晏清的手机不时亮起,显然是有很多人给他拜年。
但他给几个领导发完消息之后,就把手机扔去了一旁,专心陪伴爱妻。
初一这天,夏瑾娴和许晏清去给阿姨拜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