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浓椿
韩声鸣捏紧拳头,过了会儿,鼻尖忽然发出一声轻笑,仰头不屑地盯着他,“周冽,你哪来的自信认为泱泱最后一定是你的?即使她愿意,伯父伯母也不会同意,你们仍然没可能。”
说完,他站起身,直视着周冽的眼睛,“我要让你亲眼看着,我是怎么把沈泱娶回家的。”
“砰!”骨头和骨头的碰撞,周冽脸色黑沉,揪着他的衣领把他甩在地上,拳头毫不留情地落下去。
周冽精通格斗,韩声鸣自然不是他的对手。
周冽这次下了狠手,丝毫没有手下留情,到了最后,韩声鸣没有一点还手的机会。
“你碰不得她!”周冽站在地板上居高临下地蔑视他一眼,他那种威严是与生俱来的,是久居权势中养成的一部分性格。
周冽离开后,韩声鸣已经连打120的力气都没了。
后来如果不是保洁阿姨发现了他,恐怕韩声鸣真的会没命。
他依旧没有觉得他为沈泱做的这些事是错的,反而更加认为沈泱之所以这样不听话全都是周冽导致的。
沈泱并不知道这个小插曲,她正在准备明天的比赛。
明天舞团要去沪上参加芭蕾舞比赛,沈泱今天下午就要跟着舞团坐高铁去沪上。
房间里,沈泱收拾好东西后,坐在床边的地毯上,撸着狗子的毛毛,狗子舒舒服服地趴在她腿上,尾巴摇来摇去。
沈泱枕着抱枕躺在地毯上,捏着狗子的耳朵问,“宝宝,你说我要不要邀请周老师来看我比赛啊?”
“汪汪汪。”肯定要。
“要吗?”沈泱仿佛是在自言自语,“那我给他发信息。”
沈泱倏地坐起身,狗子被吓了一跳,连忙钻进堆在地毯上的被子里。
拿着手机给周冽发了条语音,[周老师,你明天有时间吗?]
周冽秒回,声音沉郁浓润,[有啊,怎么了?小朋友。]
沈泱咬了下唇,趴在床沿边回复他,[我明天去沪上参加芭蕾舞比赛,周老师,你…你能来看我比赛吗?]
他的回复有些调侃,[所以小朋友这是在邀请哥哥吗?]
沈泱脸蛋儿一下子红透了,抿着唇羞耻地回复,[嗯,周老师,那你到底能不能来看我比赛呀?]
周冽笑了下,[当然,你明天什么时候?我准时到。]
沈泱心情一下子雀跃了,语气都轻快了不少,[明天十点。]
邀请到周冽后,沈泱揉了揉狗子的脑袋,嘱咐它在家乖乖听姜萋萋的话,就拉着行李箱去舞团和其他人汇合。
晚上九点,舞团准时到达他们在沪上订好的酒店。
沈泱的房间在19层,外面有一个大阳台。
洗完澡后,沈泱坐在沙发上玩了会儿手机,她的某音粉丝已经三十万了,也有品牌给她发私信想与她合作宣传他们的美妆产品。
沈泱拒绝了,一上来就接广告容易挨骂。
深夜,沈泱睡得迷迷糊糊,隐约听到外面好像下雨了,她翻了个身,下一刻就听到窗户那响起因为轻微的衣服摩擦而导致的声响,她立刻害怕地睁大眼睛,也不敢去查看到底怎么回事,身体瞬间发热,心脏扑通扑通地跳着。
陌生地方带来的恐惧感再次从黑暗中蹦出来攫住她的咽喉,沈泱忽然又听到阳台处传来一声非常奇怪的笑声,那声音听起来沙哑又变态。
黑暗、痛苦、恐惧三层压力下,沈泱猛然坐起身,双手堵住耳朵,牙齿紧紧地咬着唇瓣,额头上的冷汗顺着双颊流下。
时间被无限拉长,明明是冬天,沈泱却觉得她身处闷热得让人喘不过气的夏天,不知道过了多长时间,她感觉自己好像在这个房间里待了一辈子。
外面的笑声还在持续不断地响起,像是来自地狱的恶魔在她跟前晃悠。
她听不清这声音是来自哪,好像是从阳台传来,又好像四面八方都是这声音。
就在沈泱神经快崩断的那一刻,她听到阳台处传来一阵骨头碰撞导致人产生的闷哼声,紧接着就是刚才那道笑音传出的痛苦低吟。
沈泱更加害怕,整个身子都在不停颤抖。
大概几分钟后,外面的声音没了,一切又都归于静谧。
可沈泱依旧觉得可怕的沉寂笼罩在她头顶上,她更加捂紧耳朵,只希望这瘆人的恐惧赶紧离开。
又不知过了多长时间,沈泱猛然听到敲打玻璃的声音,她脑子里的那根弦彻底崩断,连滚带爬下床想逃离这个鬼地方。
手才刚刚碰上门把手,就听到身后传来一道熟悉的声音,“沈泱,开门。”
是周冽的声音,沈泱高高悬起的声音彻底落地。
双腿无力地瘫软在地毯上,这一刻,她终于意识到周冽对于她的意义。
只要有他在,她似乎什么都可以不怕,安安心心当一个小朋友。
“沈泱。”周冽又在外面敲了敲阳台的玻璃门。
再次听到他的声音,沈泱这才恢复一些力气,瘫软的双腿正在逐渐恢复正常,她缓了缓,手心撑着地毯站起来,走到阳台边打开门,就看到周冽一身黑衣站在她面前。
沈泱粉唇颤抖了几下,咬着唇扑进他怀里,双臂环着他的劲腰,声音里还残留着些许颤抖,“周冽,怎么回事啊?”
周冽温柔地拍了拍她的后脑勺,尽量避重就轻地回答她,“就一变态想偷窥你。”
说完,他带着她走进房间里,坐在沙发上,双手插进她的腋下把她抱在怀里,轻和地拍着她的后背。
沈泱被吓坏了,一时之间就这样安安静静地趴在他怀里,闻着他身上淡淡的薄荷香,这个味道格外能给她安全感。
不一会儿,房门被从外面打开,几个身穿黑色西装的高大保镖个个戴着透明的耳机走进来,周冽捂住沈泱的眼睛,让他们把阳台上的那人带走。
保镖离开后,房间里再次归于平静,周冽放下捂着小姑娘眼睛的手,沈泱这才来得及问出心里的疑惑,“周冽,刚才来的是警察吗?”
她听到了开门声。
“嗯。”周冽没对她说实话,说出来很大可能会吓到她。沈泱又问,“你怎么会在这里啊?”
这是十九层,她甚至想不明白周冽怎么上来的。
周冽眉心微折,微凉的指尖摸了摸她的头发,“这件事情有点复杂,你不是明天还有比赛,先睡觉吧。”
“好。”沈泱也没有多问,乖乖地钻回被窝准备睡觉,她裹着被子看向坐在床边的男人,小手扯了扯他的衣摆,周冽看向她,“睡不着了?”
“不是。”沈泱一双鹿眸湿潮露润地看向他,“周冽,你今天不走了吗?”
周冽淡笑,“我走了你不害怕?”
沈泱没说话,她肯定怕。
第35章 他的目光
沈泱这次没纠结,直接把自己的身子往旁边挪了挪,然后掀开被子的一角,“周老师,你今天要不睡在这里吧!”
她说话间,柔软白皙的脸蛋儿上飞上一抹红晕,秀气的眉目勾着诱人的朦胧魅惑。
喉结滚动,手背上青筋爆出,周冽克制地咬了咬后牙槽,才控制住那快要脱口而出的答案,“我没事,你先睡,等你睡着了,我在隔壁开一间房。”
说话间,他帮她掖了掖被她扯开的被子。
“隔壁都住的是我同学。”沈泱小声嘟囔,她第一次邀请男人,就这样被拒绝了,好丢脸。
沈泱没勇气再邀请周冽了,于是攥紧被子盖住眼睛强迫自己闭上眼睛睡觉。
周冽坐在床边看着她的睡颜,在心里深深地叹了口气,等她睡着了,他就在她房间的小沙发上合衣勉强睡了一夜。
大概凌晨时,周冽被一阵哭声惊醒,意识到声音的来源是哪里后,他立刻转头看向在一旁大床上睡觉的女孩,被子下的小身子不停颤抖,哭泣就是从那里传来的。
周冽立刻清醒了,心里庆幸他今晚没离开,立刻起身走向大床方向,就着床头昏暗的壁灯光线,只见沈泱一张小脸上满是泪痕,牙齿死死地咬着被角,身体还在不停地抽泣。
“泱泱。”周冽心中顿时涌上来一股心疼,好久没有这种似乎神经都在痛的感觉了,指尖抹了抹她眼角的泪水,那滚烫的热度毫不留情地灼烧他的指腹。
沈泱依旧死死地攥着被子,看样子大概是因为今晚上的事被吓坏了,周冽坐在床边思考了几秒钟,而后隔着被子把手放在她瘦弱的脊背上,轻柔的,一下一下地拍打她的后背。
直到她身体颤抖得没那么严重了,周冽才算是松了口气。
剩下的时间,他也没再回沙发那边,而是直接坐在床边守着她。
直到外面天色大亮,周冽才轻手轻脚地离开。
清晨七点,沈泱迷迷糊糊地爬下床,半睡半醒地洗漱、换衣服,然后提着装演出服的布袋准备下楼去吃早餐。
刚走出房门,肩膀就被一双有力的大手摁住,然后她又被推进了房间里。
“周老师,你在干什么啊?”沈泱还有些迷糊,任由他把她推进房间。
周冽随手关上房门,捏着她的手腕把她拉到小客厅的沙发上坐下,接着把手里的早餐摆在桌子上,“已经给你买了,快吃吧。”
“谢谢周老师。”沈泱也没客气,捏着筷子开始吃他买的小笼包,周冽坐在她对面,他应该是已经吃过早餐了,现在捏着手机貌似在刷微博。
沈泱就吃了三个小笼包,喝了几口牛奶。
周冽一心二用,注意到她吃那么少,下意识折了下眉心,“你怎么吃那么少?吃得饱吗?”
“还要比赛嘛,不能吃太多。”沈泱回答。
“……”周冽沉默几秒,算是接受了这个解释。
吃完早饭,沈泱被周冽送到比赛剧院和舞团汇合。
上午十点,轮到燕都芭蕾舞团演出。
周冽依旧像上次那样坐在台下看着她,即使四周人头攒动,他的目光依旧穿过一众人群,清晰且坚定地落在她身上。
演出结束,沈泱回到后台换衣服,离开试衣间经过洗手间时,里面猛然传出一道不服气的尖锐话语。
“沈泱!又是沈泱,她早不来晚不来非要等到这一年来,如果她没来,我早就当上首席了。”
沈泱很容易就认出这声音来自苏曲橙,她没有犹豫,立刻抬手推开洗手间的房门。
只见苏曲橙和另外一个团员靠在洗手台边,大概是沈泱进来得太突然,她们脸上的表情很奇怪。
沈泱无视另一个人惊讶害怕的目光,径直走到苏曲橙身边,娇软但锐利的目光直直地盯着她,苏曲橙被她这样的眼神看得心里发慌,却仍旧嘴硬道:“沈泱,你要干什么?”
沈泱淡淡勾唇,她比苏曲橙高出一些,抬手摁住她的肩膀,目光似乎在居高临下地看着她,一字一句开口,“苏曲橙,我忍你,但并不代表我怕你。上次你把我锁在舞室里,我忍了。但是,我从始至终都没有在背后诋毁过你,苏曲橙,你这么针对我,难道是因为你也认为你自己比不上我吗?”
最后一句话直接激怒苏曲橙,她立刻抬眸瞪着沈泱,似乎有些慌乱,又好像在急于掩盖什么,不一会儿敛了下眉后又神色坚定道:“沈泱!谁说我比不上你?难道我说错了吗?如果不是你,我早就当上首席了。”
话音落地,苏曲橙恶狠狠地瞪着她,那架势仿佛认定是沈泱抢了她的一切。
“既然你那么认为我抢了你的位置,刚好明年春天有一场国际大赛,如果我赢了你,我希望你为你的所作所为向我道歉。”
说完这句话,沈泱也不管苏曲橙的反应如何,毫不留恋地转身离开。
苏曲橙紧紧捏着手指站在原地,脸上青一阵白一阵,身边的小姐妹见她心情不好,也不敢搭话。
当天下午,舞团就回了燕都,沈泱和周冽约好明天一起去看电影。
华悦小区,沈泱拖着行李箱刚打开门,肉乎乎的团子就蹭一下委屈巴巴地蹦进她怀里。
把行李箱丢在玄关处,拖着委屈的狗子走进客厅,沈泱看到姜萋萋正半死不活地瘫在沙发上,于是关心地问:“萋萋,你怎么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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