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乐希
何明悦被拎着狠狠地摔在地上。
云枭冷冷回过身,没有一丝人类温度的眼神落在何明悦张皇失措的脸上。
“你,你们是什么人?”
何明悦惊恐万分的看着云枭,男人眼里皆是令人胆颤心惊的寒意,只那一眼,她就觉得浑身的血液在不断凝结。
云枭手持长鞭抵着何明悦的下巴,“你敢动我的人,嗯?”
“什么?你在说什么?我听不懂。”何明悦视线不断地闪躲,周围的一切都告诉她,不对劲。
“听不懂没关系,反正你都快死了。”云枭直接把鞭子甩给麟风。
“你们要干什么......”何明悦看着那根鞭子心惊胆战,这正是她打秦希的鞭子。
这鞭子这么粗,打上去得有多疼啊,不要,不要,何明悦拼命求饶。
麟风握着鞭子上前,眼里满是杀意,下一刻,手速极快的一鞭子狠狠落下。
麟风常年练武那手劲不是一般的大,一鞭子下去,何明悦惨叫一声,直接晕了过去。
麟风没有停,秦希受了多少鞭,她就受多少鞭,一鞭都少不得。
何明悦痛得晕过去,又被疼醒,晕过去又醒来,反反复复不知道抽了多少鞭子,整个空间都蔓延着何明悦的惨叫,听着无比渗人。
直至她连喊的力气都没有,只剩下一口气,云枭才冰冷地喊了停。
云枭冷睨着地上半死不活的女人,眼里没有半分怜悯,“丢出去,什么时候死了什么时候送医院。”
......
第170章 他无法接受秦希离开
秦希被送到医院,手术从中午到了晚上。
安静的抢救室门口站着个一动不动的男人,男人周身气息压抑得让人透不过气来。
有些医护人员走过,忍不住多瞧了男人几眼,才发现男人染了血的手在轻微地颤抖。
他的眼中一片空洞,那是恐惧,无尽的恐惧。
尖锐的痛感让他透不过气来。
他捧在手心里生怕受一点伤的女孩一夜之间被伤得伤痕累累,生死不明。
陆薄琛无法接受。
暗处,云枭斜靠在墙上抽烟,他眸光微眯看着一直亮着的手术室,捏着烟的手在颤抖,烟头烧尽了烧到了手指他才稍稍回过神。
不知道过了多久,陆薄琛坐在椅子上,疲惫极了地闭上眼睛。
秦希会没事的!
会没事的!
他一遍一遍地安慰自己,希望从这些话中得到稍稍慰藉。
手术室的门开了。
陆薄琛以最快的速度起身,一股劲瞬间上头,陆薄琛眼前一阵发黑,俞正手疾眼快迅速上前扶住他。
陆薄琛推开俞正,“她,没事的对吗?”陆薄琛盯着医生问。
医生愣了一下,摘下口罩,“她伤得很重,身上鞭伤多处伤及肺腑,腿上的枪伤因没有及时得到处理,引发了炎症,送来的时候已经高烧四十度,肩膀处的伤口较深,出血较多,不过幸好病人送来的及时,现在暂时没有生命危险。”
陆薄琛的眼神暗了又亮,眉头拢了又松,握紧的手不断发出咯咯的响声。
他不知道这个结果他该不该庆幸。
至少秦希没事,她还活着。
但她伤得好重,把她抱到手里时,他都不敢去看她的伤口。
见到她的时候她浑身是血,虚弱得像一个破损的瓷娃娃,再稍一用力,就碎裂不堪了。
半晌,他又问,“她什么时候能醒来?”
病人什么时候能醒来是医生也拿不住的事情。
医生被陆薄琛身上发出的阵阵寒意逼得低了低头,徘徊在嘴边的话没有底气讲出,怕一句不对,自己直接会被冻死。
陆薄琛见医生没有回答,着急使他寒意加了几分,医生立刻道,“……这不好说,要看她自己的意志,但如果病人七十二小时不醒来,会有危险。”
陆薄琛深邃的眉眼里沉了又沉。
ICU陆薄琛一刻也没离开,他就坐在秦希病床旁,看着女孩身上插满了仪器,泪水不知不觉晕染了他的视线。
他轻轻握住秦希冰冷的手放在唇边吻了又吻,“秦希……对不起,对不起……”
他深深地低下头,声音里透满了自责。
如果他接那个电话,或许就不会是这样。
他为什么不接那个电话。
他真的该死。
躺在病床上,满身伤痕,插满仪器的人为什么不是他。
秦希你醒来好不好,我再也不跟你发脾气了,我错了,你在生我气对不对,你醒来打我骂我都好,只要你醒来。
“秦希……秦希……”陆薄琛一遍一遍又一遍地呼唤着秦希的名字,希望这样能唤醒她。
几天下来,陆薄琛一直在医院陪着秦希,但是他不敢告诉宸宸暖暖他们的妈咪现在还在生死边缘徘徊。
俞正一天会来两趟,早上来的时候就看到陆薄琛坐在秦希的病床旁握着秦希的手,晚上来的时候他依旧保持的这个动作。
他一直看着她,生怕自己一眨眼,面前的人就消失不见了。
到了第七天,秦希依旧没有醒来。
医院下了好几次病危通知书。
医生反反复复地进来,最终还是不得不把最坏的可能告诉陆薄琛,“如果她在之后的二十四小时不醒来,我们也无能为力了。”
陆薄琛俊美的面容爬满了疲惫,他的眼神黯淡,看不到一丝光。
医生给秦希换完药,无奈地走出ICU。
生死由天,任何人都无法改变。
医生走后,寂静的ICU病房里只剩下仪器的滴滴声,和陆薄琛低沉沙哑的声音。
“你是不是还在怨我跟你发脾气?怨我没接你的电话?”
陆薄琛低垂着眼眸,轻轻地把秦希额头的碎发拨弄到耳后,低声问她。
“如果你在怨我,你就起来,起来打我,拿刀砍我,只要你能醒来,我任凭你处置,好吗?”
无人回应他。
“秦希你听到了吗?你要丢下我和宸宸暖暖吗?宸宸暖暖依赖极了你,他们离不开你,你知道吗?
我也离不开你,你知道吗?”
秦希你知道吗,我后悔,我后悔当年和你提离婚,我后悔跟你发脾气,我后悔不接你电话。
秦希,你说过给我改过自新的机会,你不能食言。
他从未像这一刻这样心疼过,就宛如一把刀在他的心口疯狂地搅动,痛得无法呼吸。
他无法接受秦希离开。
他不允许秦希离开。
“秦希,你醒来啊!”
陆薄琛猛的一拳砸在旁边的墙上,无尽的悲伤积压在心里,极力的宣泄他的心情。
到了晚上。
陆薄琛已经忘记第几次去查看旁边仪器的指数,稍低一点,他都害怕秦希会在那一刻离开。
陆薄琛跟秦希说了好多好多话,他好像要把这辈子的话都要跟她讲完一般。
离太阳升起还有两个小时,像是最后的审判。
陆薄琛垂着眼望着病床上平静没有一丝动静的女孩,无力又极致哀求道,“求你,别走,别走……”
秦希被子下的手微微动了一下。
一股无知觉的麻木感蔓延全身。
耳边轻轻浅浅地响起陆薄琛低沉的嗓音。
他的声音极致温柔,却饱含痛楚,不甘,绝望,他句句恳求轻轻的划过她的心尖。
她蝶翼般的睫毛颤了颤,艰难地睁开眼睛,眼珠转到眼眶边沿,她就看到男人正低着头。
她的手动了动,费力地挪动到被子外,轻轻碰了碰陆薄琛。
下一刻,陆薄琛身体一僵。
秦希艰难地抬起手,碰了碰他的头,许久未开口,说话都变得艰难,声音带着沙哑,“怎么还哭上了?我这不是没死?”
顿时,陆薄琛满眼惊诧地看着她。
他紧紧地抓住她的手,紧紧地握着。
“秦希……”陆薄琛试探地唤了她一声。
“嗯,在,你不会还怕我是假的?”秦希扯着唇问。
“医生,医生。”陆薄琛欣喜若狂,高兴得像个重新获得至宝的孩子一般,“醒了,你醒了就好。”
大批医生听到呼唤冲进来。
因为秦希一直没醒,已经下了病危通知书,他们怕秦希随时会没有呼吸,就一直在外面轮流候着,等着抢救。
陆薄琛着急的呼唤还以为病人要没了,他们已经做到做最后抢救的准备了。
但视线定格在秦希身上,移到她的脸上却发现她是睁着眼睛的。
医生无一不惊讶地看着秦希,见到一个大奇迹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