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一颗小白杨
她消瘦的肩轻颤着,一双漂亮的眼睛空洞又迷茫,滚烫的泪水顺着脸颊滚落。
十二岁的陈槿之在父母的忽视下,骨子里的冷漠已经初具形态,他并不是个爱大发善心的性格。
可他听到了乔言心的那番话。
看到那样单薄又伤心的沈矜,就好像看到了同样不被父母所爱的自已。
这样的心理让他上前递了手帕给沈矜。
“你哭,没什么用,她不会在意。”
“为什么?”沈矜没有接陈槿之手里的手帕,反而是呆呆开口。
“因为她不爱你。”
“你说话好伤人。”
沈矜嘴一撇,眼泪掉得更凶了,她当然知道她的妈妈根本不爱她,但是从别人嘴里听到这样的话,她心里的委屈几乎到达顶峰。
陈槿之原本只是想让她认清事实,可没想到眼前人是水做的。
她从一开始的小声抽泣到后来的嚎啕大哭,时不时有别墅区路过的人看过来,小小年纪的陈槿之第一次在同龄女孩真是感觉到了无措。
“我不是故意的,你别哭了。”
陈槿之懊恼地打了一下自已的嘴,笨手笨脚地帮沈矜擦去脸上的泪水。
可无论他怎么哄,沈矜都不停,她哭声悲怆,透过大门传进别墅的院子,可别墅那扇大门始终都没有再次打开。
“只要你不哭,我可以答应你一个条件。”
“真的吗?”沈矜哭得鼻子冒泡,她一抽一噎开腔:“你能给我钱吗?”
“钱?”
陈槿之不解,给钱就能不哭吗?
他最不缺的就是钱,除了买东西,他不知道还有什么用处。
“我奶奶出摊做卖东西......摔......摔了。”
陈槿之从沈矜断断续续的声音中得知沈矜在父母离婚后跟奶奶一起生活。
跟他一样。
家里也只有奶奶管他,对他好。
只是沈矜的奶奶有点穷,没他奶奶会赚钱,而沈矜的爸爸在跟小三结婚后出了国,一直联系不上人。
沈矜问邻居借钱,别人看她一个十岁的小姑娘,万一沈奶奶出了事,这钱怕是有去无回。
故而也没人愿意借她。
无奈之下,她找到了乔言心住的这里,她只是想问乔言心借钱,她以后长大了以后会还她。
但乔言心不等她开口便数落了她一通。
并让她以后不要再出现在她面前。
沈奶奶如今躺在医院,没钱交医生就不能给她动手术。
“好,我给你钱,别哭了。”
沈矜停住哭声,她红红的眼睛溢出欣喜,她激动地抓住陈槿之想手:“你说真的吗?你没骗我吧?”
去医院的路上她像只叽叽喳喳的小麻雀在他耳边念个不停,一遍又一遍跟他确认是不是真的。
到医院后沈矜带着他去缴费。
缴费单上的五千块钱让陈槿之有些愣住,他对钱没有什么概念,只是他今天穿的上衣价值五万,他没想到会有人居然连五千都拿不出来。
-
陈槿之捏着手里泛黄的纸张,看着上面歪歪扭扭的字迹,唇角带笑。
——今借到漂亮哥哥五千元整,等我赚了大钱一定百倍奉还!
那时沈矜非要写借条给他,但名字都没问写得不伦不类。
第91章 没义务接收你的坏脾气
“喝水喝水!口渴!”
大床上的沈矜像是条被搁浅在岸边的鱼,她双腿弹了两下,整个人直直坐起。
坐在桌前的陈槿之闻言收了手里的东西起身走向床边将插着吸管的杯子放到沈矜嘴边,后者张嘴咕噜咕噜喝了大半杯。
喝完她又直挺挺躺下。
这副可爱样逗笑了陈槿之,他把杯子放回去,弯腰覆上沈矜的唇,辗转反侧。
“嘶——”
唇上传来刺痛,陈槿之轻呼一声随之松开沈矜,“睡觉还乱咬人,可真是没良心。”
他伸手去捏沈矜的脸肉,却在下一秒停住,那声细微的“谢清淮”在寂静的卧室内响起。
陈槿之的眼底几乎是瞬间便翻涌起一种名为嫉妒的情绪。
他气得骤然直起身,往浴室的方向走去,自然也没听到后面那声低低的呢喃:“烦人。”
陈槿之大力推开浴室的门,关上时脸上怒气冲冲,眼底蹦出的火花像是要将浴室点燃了一般。
可临了他又放轻了力道。
浴室门轻轻关上。
他看着镜子中那张因嫉妒而变得有些狰狞的脸,又不是第一天知道沈矜喜欢谢清淮,可从她嘴里听到那个名字时,总是格外刺耳。
甚至像个十几岁的少年一样,完全压抑不住自已的情绪。
陈槿之一边洗澡一边想,即便她还喜欢谢清淮那又怎样呢?
一辈子都喜欢又怎样呢?
反正人在他床上。
这会儿还睡得正熟,等着他洗完澡抱着她一块儿入睡。
想到这里,不由得加快了动作。
反正独守空房的人不是他!
-
沈矜睡梦中感觉到有些呼吸困难,她皱眉躲开,却躲不开。
从温柔克制到一点点崩盘,她始终有着清晰的感觉,但她脑袋好沉,酒精加上瞌睡让她迟迟无法真正醒来。
逐渐恢复意识时,清晨的暖阳已经斜进了卧室。
她一睁眼,四目相对。
“你怎么不睡觉?”沈矜脑子还有点晕乎,没有察觉到异常。
直到......
沈矜脑子里的混沌逐渐散去,雪白的脸庞一寸一寸变得血红:“今天要飞冰岛!”
她磨了磨后槽牙,像只被激怒的小兔子。
“嗯,要飞十九个小时,飞机上你可以好好睡觉。”
言下之意是现在不行。
沈矜被气了个仰倒:“陈先生,你不怕猝死啊!”
陈槿之意味不明地哂笑一声,意味深长:“有没有听过一句话?”
沈矜下意识反问:“什么?”
陈槿之凑近了她,唇瓣贴着她的耳廓,声音低哑又有磁性。
沈矜因这话,连脖子都红了。
“再睡一会儿,东西已经收拾好了。”陈槿之淡笑一声,眸中的暗色却截然相反,眼底幽光愈发深沉。
沈矜根本没听见这句话,她脑子里不断回放陈槿之刚刚的那句话。
——牡丹花下死做鬼也风流。
她在心里啐了好几口陈槿之,他如今口不择言得程度几乎令人发指。
真不知道什么样的人将来才能降住他。
总之。
不会是她。
-
客厅沙发上的男人翻了个身,沙发发出窸窣声,他睁开眼,刺眼的阳光直直投射在眼睛上。
谢清淮用手挡了一下,下意识出声:“夏夏。”
话脱出口,他猛然惊醒。
回想同居那两年每次睁眼就能看到沈矜那张脸,他心底无端生出一股空荡荡的感觉。
以前他总觉得这套房子不够大,但沈矜似乎很喜欢这里,住得习惯了,他也一直没考虑搬回别墅。
如今他才发现这里是那样大,那样空。
一个人待着时,空旷得让人害怕。
就像小时候空荡荡的庄园别墅,除了管家佣人就只有一个他。
主楼是不允许佣人过夜的。
每每到了晚上,只有他一个人住在那幢六层楼的房子里。
“嗡嗡嗡......”
手机震动声从响起,谢清淮不想理会,他翻了个身,面向沙发准备继续睡觉。
可那震动声不依不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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