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江蓝蓝
二夫人闻言心里一喜,“阿允,你能想开我就放心了,就咱们这样的条件,什么好男人找不着,你等着,我一定给你找个比他强千倍万倍的。”
江允眉头微不可察地挑了下,笑着应了声好。
......
二夫人在美容院遇见了熟人,约着要去喝下午茶,江允顺势跟二夫人分开,跟孙谦先走了。
车上,江允坐在后面,问孙谦,“你妈妈是不是快要出院了?”
孙谦点头,“嗯,我准备明天就接她回家去。”
江允问,“房子已经找好了?”
孙谦,“我在公司附近租了一个小公寓,两室的。”
江允偏头看着窗外,淡淡道,“租金不便宜吧,你一个月那点儿工资够用吗?”
孙谦脸有些发烫,抓着方向盘的手攥了攥,“省着点儿花也够用......副部长,我之后会努力赚钱的,欠你的我会还的。”
江允浅浅笑了下,转过头,“那我就送佛送到西好了,我好几套房子都空着呢,放着也是放着,白白交物业费,借你一处先住着吧。”
孙谦抓着方向盘的手一晃,车身跟着扭了下。
“副部长,你......”孙谦忍不住咽了口口水,“你对我是不是太好了?”
好的叫人惶恐。
得到的越多,以后还的就越多。
他始终不敢相信天上有掉馅饼的好事,非亲非故,人家凭什么要对你这么好呢?
除非有所图。
当时被逼得没办法,他认了。
可她要图他什么呢?
他没钱,能力一般,人也长得一般,孙谦有天做噩梦,梦见自己配型成功,江允要的原来是他的俩个腰子。
江允听见他这惶恐不安的语气,顿了会儿,嘴角浅浅弯了下,“你怕什么,我又不会叫你去杀人放火。”
孙谦脸上有些发臊,尴尬的要命,他嘴唇嗫嚅了几下,想说些什么,却又无从下嘴。
“孙助理,你还记得你爸爸吗?”
江允降下车窗,外面的风呼啸着灌进来,吹乱了她的头发。
孙谦愣了下,这个问题问得突然,他脑海里第一时间出现的是继父的模样,不过很快他就反应过来,江允问得是他的亲生父亲。
孙谦眼里蒙上一层暗色。
“我......不太记得我亲爸了,我很小的时候他就去世了,他......”
孙谦舔了舔嘴唇,似乎有些难以启齿,“他是在监狱里走的,我小时候生过一场大病,我爸为了给我治病,玩命的赚钱,后来因为疲劳驾驶撞死了人,进监狱里没几个月就去了。”
这些事都是后来他妈给他讲的,她说你要记住你爸爸,他是这个世上最爱你的人。
江允默了会儿,“我爸也是很早就去世了,那年我还不满十岁,孙助理,你知道天塌了是什么感觉吗?”
孙谦特别能理解,“去年我妈生病那段时间,我觉得整个人生都是灰色的。”
想想当时的情形,亲戚家人的冷漠,真是说不出的心寒,幸亏遇到了江允。
他有些不好意思地说,“不瞒你说副部长,那段时间我经常恍恍惚惚,觉得你就是天上的观音菩萨,特意下凡来拯救我的。”
江允闻言扯唇笑了下,“孙助理,你很幸运。”
孙谦点头。
江允话锋一转,语气凉薄,“可有时候,一个人的幸运总是建立在他人的不幸之上的。”
孙谦一愣,背脊突然蹿上来一股凉意,他下意识往后视镜里瞥她。
江允微微侧头,眼睛看着窗外,脸上没什么表情。
孙谦嘴唇有些发干,“副部长......”
过了会儿,江允转过头,似是方才在出神,她扯唇浅浅笑了下,“我想了想,你们就住怡和园那套公寓吧,三室两厅,离公司不远,交通很便利,主要是那个小区安保好,我记得你妈跟你继父还没有离婚呢吧?现在你妈病也好了,你继父那边保不准要找上门来,你妈是怎么打算的?还要继续跟他过日子吗?”
这话立时把孙谦的注意力引走了,“不可能再过下去的,离婚,一定要离婚!”
第二天,江允带着两个人去了医院,接赵秀芝出院,顺便搬家,还帮她找了个阿姨照顾她。
赵秀芝比她儿子还要诚惶诚恐,孙谦什么都不知道,只是心里不踏实,而赵秀芝是知情者,甚至称一声帮凶也不为过,江允越好,她心里越是畏惧,简直饱受折磨。
“江小姐,其实不用的,我......”
“赵阿姨。”江允打断她,淡淡道,“我希望在事情结束之前,你能保重好你的身体,以后我还需要你做许多事情,我做这些并不是出于善心,你明白吗?”
赵秀芝愣了下,小心翼翼点点头,“明白......”
江允没再说什么,转身往外走,刚走到门口,撞上孙谦拎着两只大塑料袋回来,塑料袋里装满了肉和菜。
“副部长,留下来吃顿饭再走吧?”
“不了,我还有事。”
孙谦苦留不住,把买的东西放地上,转身去送她。
江允在电梯前把他拦住,自己下去了。
出了楼道口,她掏出包里手机汇了一笔钱出去。
......
第214章 是始作俑者
周一晨会结束,贺寂舟回到办公室,杨九打电话过来。
“哥,我嫂子给赵秀芝那边找了两个保镖,咱们的人还要继续跟吗?我去查了,那家保镖都是退役的特种兵,一等一的好手,反侦查能力很强,咱们的人很容易被发现。”
贺寂舟想了下,说,“没事,继续跟,发现了也随他们,要是交手了,就照实说。”
杨九,“好。”
贺寂舟挂了电话,捏着手机转了几圈,起身往外走,下了一层楼,刚走出电梯,迎面撞上江允背着包脚步匆匆往这边走。
他下意识伸手按住下行键,正在关合的电梯门又重新向两边打开。
“干什么去?慌里慌张的......”贺寂舟拧起眉头问。
江允脚步不停,抬眸看他一眼,“周长安在学校出事了,我得赶紧过去看看。”
话说着,迈步进了电梯。
贺寂舟眉头微皱,抬脚跟上去,“你先别着急,出什么事了?”
“我也不太清楚。”江允两条细长的眉紧紧蹙着,“他不愿意麻烦人,从来没有给我打电话叫我帮帮他,能给我打电话求助,说明事他自己兜不住了。”
贺寂舟沉吟片刻,“我跟你一起去。”
江允下意识觉得不合适,“不用了吧。”
顿了下,又补充道,“我应该能解决。”
贺寂舟突然笑了下,“阿允,我是他有亲缘血脉的哥哥,按理说,你为他们做的那些,全是我的责任。”
江允微怔,看着他过了会儿低声问,“你想认他们吗?”
贺寂舟眉梢轻抬一下,似乎犹豫一下才回答,“没什么想不想认的,阿允,我这个人,跟父母缘分浅。”
江允心脏缩了缩,莫名难受。
“你记不记得你小时候说要把你爸爸妈妈分给我一半,叫他们也做我的爸爸妈妈?”
贺寂舟看着江允,笑了下,意味深长,“我觉得这个想法真不错,下次一起去看他们,我就改口了行不行?”
江允感觉自己置身死胡同里,而他步步紧逼。
“贺寂舟......”她舔了舔略微发干的嘴唇,“现在不是谈这些事的时候。”
“那什么时候谈?你给我一个期限。”
“叮!”
一声轻响,电梯到达一层,门向两侧打开,江允再没有回答贺寂舟一个字,几乎是夺路而逃。
贺寂舟看着她匆忙的背影,舔了舔后槽牙,站了片刻,才迈步往外走,跟上她。
一路沉默。
车子在宁大文学院的行政楼前停下,俩人下车往里走。
上楼时江允低声对贺寂舟道,“我想想,你一会儿还是不要多说话,保持沉默,程叔应该在里面,万一叫他察觉了你跟长安的关系,爷爷还有月姨那边肯定说不过去。”
静了几秒没听见他的回答,她转头又叮嘱,“你听见没?”
贺寂舟正看她,表情似有点不满,江允还以为他不乐意,再要跟他解释,却听他嘀咕,“喊我的时候连名带姓,叫别人的时候倒是挺亲。”
江允左脚绊右脚,突然平地一个踉跄。
......
学院的院长办公室里,一堆人泾渭分明地分成两派,一边是坐着喝茶的各位领导,一边是站在墙边上垂头丧气的四个学生。
两个男生,两个女生,除了周长安,其他三人都是在读研究生的学长学姐。
领导那一派里也有个学生,也是在读研的学姐,相对这边几个人,她表情就轻松的多了,混在领导堆里端茶倒水,时不时插两句俏皮话逗人开心。
四人组其中一位姓张的学姐气愤地攥紧拳头,低声骂,“一群狼狈为奸的衣冠禽兽,他们也配当老师!”
站在她身边的学长是他男朋友,死死抓住她的胳膊,压低声说,“文文,别冲动,我们手无寸铁,他们想搞我们太容易了,况且,今天这事要是摊开了,我们也不占理,毕竟我们确实拿不出她偷你论文的证据......”
张学姐左边的女生崩不住,眼泪哗哗往下掉,“怎么办啊?院里领导很明显偏向于晨晨,我们会不会被开除啊?记过肯定是没跑了,刚才我导师还发信息骂了我一顿,说他没办法保我,凭什么呀?他们怎么能这么明目张胆的欺负人......”
张学姐冷笑,“凭什么,凭我们人微言轻,无权无势,一群人心都是向着钱和权长的,咱们院里这群人上行下效,早烂透了。”
女孩儿死死咬唇压抑着泣声,眼泪止不住,不停地抬手擦,两只卫衣袖子很快洇湿大团深色。
左手旁边递过来一包纸巾,女孩儿接过,转头看一眼,使劲儿哽咽着说,“对不起周学弟,把你也拉下水了。”
周长安脸上没有表情,只抬眼看向待客沙发的方向,四五个院里的领导和老师坐在那喝茶交谈,一群西装革履的中年男人,个个人五人六,脸上挂着轻松的笑意。
坐在主位的那个是程院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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