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江蓝蓝
他第一次见到苏酥也是像今天这样一个阳光正好的秋日,温暖的阳光从巨大的落地窗射进来,落在客厅里翩翩起舞的姑娘身上。
白裙,雪肤,乌发如瀑。
姑娘真是顶顶漂亮的姑娘,身旁几个朋友都看直了眼睛,倒抽凉气。
“我滴乖乖,这是哪里来的天仙儿?”
几人的动静惊醒了翩翩舞动的人,她转身对上他们的目光,惊得乱了脚步,两只漂亮的大眼瞪得溜圆,像受惊的小鹿转头飞快跑回了母亲身边。
进了房间,就有人迫不及待地询问:“那小仙子哪家的啊?我怎么瞧着那么眼生呢。”
“苏家的。”
“哪个苏家?”
“宏伟地产,刚搬来宁城没多久,正四处攀着交情呢。”做为主人家的朋友语气轻慢。
众人也就明白了,语气也带上几分轻浮,“攀交情我在行啊,找我攀呐!”
“我去你着什么急啊,小仙子现在还太嫩了,再等两年,绝对一等一的风华绝代。”
“你懂不懂什么叫养成啊,这样才有乐趣知不知道......”
他听不下去,面无表情打断道:“积点口德吧,人小姑娘还没成年呢。”
几个人脸色都讪讪的,打哈哈道:“玩笑,就随口开个玩笑......”
“开玩笑也要有个限度,她跟你们不是一路人。”
他很少多管闲事,那天却不知道处于什么心理多说了一句,上层圈子里也是阶级分明,他无疑站在金字塔的顶端,不过一句话就让那些人灭了心思。
......
第295章 第一次第二次
或许她长得真是太美了,他不忍这美好被破坏,然而当时的他并不觉得她美得有多惊天动地。
那年她才十六岁,脸上还挂着点儿婴儿肥,不过是一个长得稍微比别人漂亮那么一点儿的小姑娘而已。
他只觉得那双眼睛长得很好,清澈明亮,逃跑的时候带着几分惊惧和气恼,灵动又活泼。
后来,他在梦里梦见过几次那双漂亮的眼睛,也只是梦见,然后很快把她抛到了脑后。
再一次遇见,已经是半年后。
那天,他去学校接李子馨放学,涌动的人流里,他一眼就认出她。
别的同学都是三五成群,她却只有一个人。
小姑娘瘦了很多,单薄的身体裹在宽大的校服里,显得很是伶仃,脸上那点儿婴儿肥已经掉了个干净,衬得眼睛越发的大,眼尾抹着两道红,眸子依旧亮,闪着倔强的光。
那在,他的目光追着她走了很远,李子馨凑过来问:“哥,你不会也认识苏酥吧?”.
他收回视线,微微挑眉,“也?”
心里却想,原来她叫苏酥,很好听,不知道是哪个字。
李子馨大惊小怪,脸上满是对苏酥的嫌弃,“你可别跟我说你真的跟她有关系啊!学校里都传遍了,她在外边滥交,被老男人包养,还在学校里勾引男生,真不要脸!大家都特别讨厌她......昨天她班几个同学把她的书包带着书桌直接从楼上扔了下去,她去找老师告状,老师让她好好反省自己,哈哈真是爽快......”
看着李子馨欢快大笑,他忍不住狠狠皱起眉头,斥责了李子馨一顿,然后叫助理去查了查宏伟地产。
助理没查出来苏家的公司有什么问题,倒是查出了苏宏伟的一堆破烂事。
然后没过多久,他就在学校里见到了这个令人不齿的中年男人。
那是在年级主任的办公室里,在外低头哈腰装孙子的男人换了一副凶神恶煞的面孔,高高扬起粗厚的大掌,用难听至极的话骂着苏酥,逼着她向自己的私生女苏琪道歉。
她站在那里,梗着脖子,脊背挺成一条笔直的线,咬紧牙关一声也不吭,泪水在眼眶里打转儿,也是硬生生忍着不掉下来。
他又一次管了闲事,走过去拦住了苏宏伟再一次落下来的巴掌,然后转头问她:“跟我走吗?”
那时他已经见过苏酥三次,并且已经对苏酥有了相当的了解,而对于她苏酥说,他应该还只是个陌生人。
但是她却毫不犹豫地点了头,将手放在他伸来的大掌中。
他带她去医务室擦药,然后又带她出去吃中午饭,她一直乖乖跟着他走。
他问她,“你不怕我是坏人吗?”
她抬头看了他几秒,然后坚定地摇摇头,“不会,坏人才不会帮我。”
他笑了,伸手揉了揉她的脑袋。
半晌听见她小声开口,“我见过你的,在张伯母家......”
他一顿,微微挑了下眉,夸奖道:“喔,记性很不错啊。”
她低下头,抿了抿嘴角,抬手揪了下发梢,竖起脚尖轻轻在地上磕了两下。
埋在少女心底的隐秘种子得到了阳光雨露的滋润,悄无声息的生根发芽。
而那时的他什么都没有察觉,他的注意力全在自己将起的事业上,只能分的出一丁点的心思去关照一下这个可怜的女孩儿。
他将自己所有微妙的心绪、莫名其妙的关注以及多管闲事的举动全部归结于自己的怜悯心。
因为有他的暗中关照,她的日子好过了不少,虽然流言不曾停歇,但是没人再敢对她做出什么实质性的伤害,只是敬而远之。
然而他顾得了学校这头,却插手不了她的家庭矛盾。
苏酥父母的婚姻在她母亲舒诺失手将怀孕的齐晴推下楼梯那一刻,彻底分崩离析。
苏宏伟是一个传统至极的男人,他必须要一个儿子来继承家业,苏老太太更是十几年如一日念叨孙子,骂舒诺是不下蛋的母鸡,断了他们老苏家的香火。
矛盾积攒了十几年,在那一天被引爆,将苏家炸得支离破碎。
苏宏伟迅速逼舒诺离了婚,然后无缝衔接将齐晴娶回家。
再然后,舒诺在俩人举办婚礼的那天,回到了很多年前她跟苏宏伟刚结婚时挤住的小房子里,抱着两人的婚纱照,吞药自杀。
舒诺一辈子至情至性,为爱情飞蛾扑火,尸骨无存。
苏宏伟对前妻究竟还是存着几分情谊,何况他们之间还有个女儿,于是尽心尽力打理了身后事,将葬礼办的风风光光。
只是人都已经被他逼死了,再玩这一套虚礼也只是为他自己赚上几分好名声。
下葬当天,场面一片混乱,因为舒诺的骨灰盒不翼而飞,与骨灰盒一同消失的还有苏酥。
苏宏伟人仰马翻找了几天,便再没了动静。
那大半年,他一直在做空中飞人,忙得晕头转向,偶尔想起她,很快便又抛之脑后。
等他终于得了空暇打听她的消息,才知道短短半年居然发生了这么多事,一股巨大的愤怒顷刻间淹没了他。
对苏宏伟,还有对自己。
就在他赶紧叫人去找她时,她自己回来了。
那年元旦下了一场大雪,从早到晚没有停歇,路上厚厚的积雪埋到脚踝。
她就在这冰天雪地里,在苏家别墅的大门外,倔强地等了一夜,直到第二天他匆匆赶过来将她带走。
看着被折磨的奄奄一息的女孩儿,他愤怒到极致,直接动用关系打压苏宏伟的公司。
那是他第一次为她失控。
而很多事情,有了第一次,就有第二次,就像他停留在她身上的目光,一次比一次长,一次比一次更专注。
第二次失控是在她高考后的那个夏天,她顶着一张招摇过市的脸,被路过的星探一眼相中,一脚踏进了娱乐圈。
那时她跟整个苏家势同水火,不愿意花苏宏伟的钱,兜里穷的叮当响,连学费都交不起,就打算打个暑假工赚点儿学费和生活费。
然而社会哪有她想象的那么简单,更何况娱乐圈这种地方。
......
第296章 窗户纸从来没有捅破过
然而社会哪有她想象的那么简单,更何况娱乐圈这种地方,她被经纪人拉着去饭局陪酒,一群男人灌她。
她不知道,两边已经暗里谈好了价钱,等她喝醉就会把她送去坐在主位的那位大佬的床上。
她倒也不算太傻,中途察觉不对,就想跑,结果被人拽住拉进了怀里,他恰好从门外经过,听到了她尖叫求救的声音。
他踹门进去,看见包厢里的场景,当即就红了眼睛,从小到大被教育的那些“权衡利弊”、“三思后行”一瞬间全被抛到九霄云外,他拎起桌上的酒瓶子,对准那个抓着她的男人脑袋直接砸了下去。
那晚他发了疯,几乎将人打了个半死。
那人家里的长辈跟傅家老爷子有几分交情,找上门来要个说法,他爸把他叫回了家,当着对方的面拿戒尺抽了他一顿,事后将他叫进书房,提醒他不要忘了自己还有个未婚妻。
童柔跟他一个院里长大,小时候经常追在他屁股后面跑,青梅竹马,门当户对,两人很顺其自然就订了亲。
童柔是个很合适的妻子人选,如果苏酥没有出现,那么他与童柔会顺利地走进婚姻的殿堂,平平淡淡地过完这一生。
父亲的提醒令他后知后觉地反应过来,他似乎对苏酥投入了过多的关注和精力,心底那丝微妙的心情也无法再用简单的怜悯来解释,他倏然警醒。
从小到大,他想要什么都轻易便得到,欲望太容易被满足,拥有的太多,所以他从没有热烈的爱过什么东西。
一切似乎都可有可无,他以为苏酥也是如此。
就把她当成小妹妹好了,他如是想,他不能打破他们圈子里婚姻的规则,更不会去做那些为了所谓爱情跟家里闹死闹活的蠢事。
与院里别家那些任性的老幺相比,他一向是那么的沉稳懂事。
然而倘若一个人的感情如果能依照自己的意愿收放自如的话,那他也称不上是人了,而是神,湮灭了七情六欲的神。
他到底不是神,只是个凡夫俗子。
过了界的感情,越是用理智压制,越是疯狂生长。
他忍着不去见她,却忍不住一日重过一日的思念,于是在某天借着醉酒,他终于去找了她。
那晚,他留宿在了她家客厅的沙发上,情绪躁动翻滚,在疲惫至极的时刻,她踩着浓厚的夜色,悄然走到他身边,在他身前蹲下,然后——
偷偷吻了他。
当她柔软的唇瓣贴上来的瞬间,血管里的血液一下就沸腾起来,他听见自己如雷一般的心跳声——
砰!
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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