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应雨竹
安妮很爽快的说:“我还以为你要吃进去了才会知道,没想到那么快被你发现了,是我请孟浔做的,她在你来之前离开了。”
“她怎么知道我生日?”
“你怎么变笨了?”
当然是安妮托她帮忙做蛋糕顺便知道了。
兰濯风敛眸,目光落到那行字上。
“Parabéns ao Sr. Keith, 26 anos。Espero que aos 26 anos, você possa alcan?ar a liberdade que deseja,”这句话从兰濯风的口中说出来,多了几分葡萄牙人语法里的温柔和浪漫,他不明显,十分漫不经心的问:“这是她写的,还是你让她写的?”
“当然是她写的。她的葡语进步不少,哦对了,我记得你以前很喜欢读一句西班牙的谚语:A vida livre é toda a minha ambi??o,或许她看出了你对自由的向往。”安妮把蜡烛点燃,说:“好了,你可以许愿了。”
蜡烛被安妮点燃。
兰濯风闭上眼眸。
A vida livre é toda a minha ambi??o
——自由一生,是我全部的野心。
Parabéns ao Sr. Keith, 26 anos。Espero que aos 26 anos, você possa alcan?ar a liberdade que deseja
——祝Keith先生26岁生日快乐,希望在26岁里,你能够实现你想要的自由。
兰濯风睁开双眸。
蛋糕是安妮托帮的,但这行字是她写的,兰濯风知道她的用意。
-
从安妮花园回到宿舍后已经是八点了。
她胃口不大,因为在安妮那里吃了一点零食,所以胃胀胀的,晚上也没事于是便拿出葡语书看,里面很多汉字标注的重点,都省去她去花费时间搜索。
所以她短短的一周内已经把一整本看完了。
合上书本时,已经是夜晚的九点半,她去到了公用的厨房里,拿泡面碗给自己煮了一碗面,飘了几根绿油油的青菜,窝了一个鸡蛋,香气四溢。
她端着面准备回去宿舍时,口袋里的电话忽然响起。
来电显示是陌生号码。
但她却知道是谁,因为在不久前,他们还用这个尾号1111的号码联系过。
孟浔当时只觉得,他尊贵到手机号码都是成排的。
那晚,他说:【孟小姐,看完后记得把书本归还。】
她用归还,他抓字眼,说没偷她东西。
现在他用归还,她偷了他什么?
她回:【我会尽快看完,然后还给你,Keith先生。】
从那时候开始,他们没再联系过。
这已经一周了。孟浔以为Keith是打电话让她还书本,于是按下接听键,放在耳边道:“Keith先生。我还没有全部看完,等看完再还你,可以吗?”
没想到电话那边愣了下,随后嗓音低沉道:“你误会了,我不是来找你要书本的。”
“那你有什么事吗?”
孟浔端着面,她已经很饿。
兰濯风默了半天,终妥协道:“我在你学校门口。”
第07章 第七章
“我在你学校门口。”
公用厨房里人还算比较多,她端着泡面锅往边上缩。似乎是生怕被人听见她和谁打电话,毕竟Keith先生是社会人士,大学生和社会人士认识,多少有些引人遐想。
更何况,电话那头Keith先生说的话,也的确有些不明就里。
他来学校做什么?
总不会是来找她的。
孟浔这么想,装作轻松的问:“Keith先生来这里有公事吗?”
面的香味弥漫上来,她其实肚子很饿了。废寝忘食学了那么久,就是为了赶紧把书本看完还给他,现在他却还阻挡她觅食的步伐。
“不是公事。”
那就是私事了。
孟浔低低的哦了声:“那既然是私事,就不打扰Keith先生,我要去吃面了。”
兰濯风坐在劳斯莱斯的后排,依旧是放她下车的那棵树荫下,但此刻已经是夜晚,没有白天的日头,A大校园内散发出微微细弱的光。
司机不是峻叔,没有那么大的胆子,具体说了什么,他也只能让自己空耳不敢去听。
也不敢去猜测为什么三少爷会突然出现在A大,还专程停下车,是等人吗?谁值得三少爷等待?谁又有那么大面子,值得让三少亲自来找。
从未见过。
真是稀奇。
更稀奇的是他接下来的话。
“找你算是公事还是私事?”后排的兰濯风开了口,嗓音带着淡淡的倦意。
她拿了他的书,承了他的情。
但她却一点人情世故都懒得做个表面功夫。
听出她懒得应付。
可她越是不想,他便越步步紧逼。
难得冒尖、压抑了二十多年的真性情和叛逆,终于在孟浔这里起了头。
只是这话,落入了司机的耳朵。
司机面不改色,心里却在想,三少爷这样讲话,对面那个人物,会怎么回答?
电话这头的孟浔的确是不知道该如何回答,更不知道他来找她做什么事。
只能沉默。不回答公私。
片刻后,兰ω*? 濯风先开了口:“你写在蛋糕上的祝福我看到了。”
孟浔没有意外,毕竟就是她写的,“我看到了你在葡语书上写的西班牙谚语,自作主张加了句祝福。”
“为什么?”
“为了谢谢Keith先生。”
蛋糕是安妮托她做的,但是祝福是她表达他借书给她的谢意,他明白了就好。
孟浔说 :“没什么事,我就挂电话了。”
“蛋糕很好吃。”兰濯风道出最终来这的目的:“所以,带一块给你尝尝。”
Keith先生看上去可不像是为了请她吃蛋糕而特意跑来这里一趟的人。他应该是站在高位,轻蔑、不屑她做的蛋糕。
毕竟安妮说:他从不吃外面的食物。
孟浔是个很有自知之明的人,她并不觉得自己有什么地方值得Keith先生为她做到这个地步,她摸不着头脑,也不想去耗费时间思考,更不想把时间浪费在这些过客身上。
因为他们的差距很大,他有一晚上的时间享受霓虹夜,安妮说他有厨子,饿了有厨师做饭。
而她却十分担心现在很晚,再慢些,厨房就关灯了,她的面也会坨掉。
“我不吃。”
“为什么?”
“因为我已经煮了面准备吃了,而且生日蛋糕是带给朋友或者家人吃的,我不吃你的蛋糕,”她说话不拖泥带水,但却十分伤人心,或许是想到书桌上还放着他慷慨救急的葡语书,她默默补了句:“不好意思,Keith先生。”
她知道她自己说话难听。但她若是能借到这两本书,她也绝对不会拿Keith的。
她可以写祝福在蛋糕上含蓄表达感谢。
至少是谢过了。
但不能发信息,自来熟的热情联络表示谢意。
毕竟他们之间,跨越的阶层,不是一星半点。
兰濯风拿着手机,深邃的眼眸看向窗外A大教学楼灯。
“孟浔。”
这是他私下里第一次喊她的名字,听上去有些冷调。
紧接着,他又说:“有没有人告诉过你,你很倔。”
从第一面乃至往后这几面,孟浔对Keith的印象都是侃侃而谈、和颜悦色。
但今天听他用那么冷调的语气说话,像是寒霜扑面而来,隔着电话也能感受到不怒自威的震撼。
她忽然发现他也是个脾气大的。
只是她还没真的发现他内里罢了。
不然怎么会她拒绝吃蛋糕,就成了她的倔。
真是有些莫名其妙。
彼此安静了一会儿后,兰濯风把电话挂断了。
司机将车子驶离A大,车厢内安静到令人烦闷,可惜司机不是峻叔,不敢评头论足。
若是峻叔此刻在,至少会应和兰濯风一句:“孟小姐是真的倔。”
兰濯风也能找到个同频的人,不至于闷闷的吸了两根烟。
-
挂断电话后,孟浔也没有再去复盘刚才的对话,收起手机,端着面回到宿舍。没想到,按照往常时间,应该在威世兼职的舍友徐小眉居然回了宿舍,而且洗完了澡。
闻到了面条的香味后。
她凑上前问:“有没有多,分我一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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