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应雨竹
他?这样,多?引人浮想联翩。
领带是很私密的事?情,她只是不小心在袋子里捡到的,他?说得好像他?们?有私情。
他?这样说出来,别人会怎么想?
会误会他?们?的。
第17章 第十七章
孟浔猜的没错, 陈彬彬的确是误会了。
他看了眼?车,又看了眼孟浔。
犹豫片刻,问道:“孟浔, 这是?”
兰濯风是不是故意让陈彬彬误会的, 孟浔不知。
但是他忽然?的出现?,没有预料, 没有征兆, 虽说她对陈彬彬没有任何的想法, 但也不能任由别人误会她,毕竟这辆车, 明眼?人上心仔细一查,就能知道车牌号是谁的。
到时?候她就和兰濯风、和兰家,有脱不掉的关系。
她不喜欢陈彬彬。
但是也不能把?自己的大?学生活和兰濯风捆绑上关系。
谁都无法保证能在另一个人的生命里留存多少时?间。
万一以后闹了笑话呢?
“这是我三?哥。”
孟浔没有说这是朋友, 也没说不认识, 把?暧昧的关系简单到最干净的称呼,三?哥。不是堂哥就是表哥、或者亲哥,总之就是家里人。任谁都无法误会。
陈彬彬闻言,笑了,心头的谜团拨开云雾, 立刻上前对着车窗内的兰濯风伸出手道:“三?哥您好,我是孟浔的朋友, 校庆主?持搭档, 我叫陈彬彬。”
兰濯风在后排,尽管是坐着,但气场依旧强大?, 睨了眼?陈彬彬,淡漠的收回视线。
这种不值一提的人, 在他的生活里连过客都算不上。
在香山澳、乃至任何名门望族里,他永远都是被众心捧月的那位,从?不需要看任何人的脸色,万事皆随他自己的意愿,没人配得上兰濯风用人情世故维护。
更何况眼?前这个毛头小子陈彬彬,他算什么东西?
就凭他,也配?
陈彬彬讪讪的收回手,道:“那我就先?不打扰你们了。”
说完他朝孟浔点?点?头转身离开了。
陈彬彬的离开带走了这场闹剧。
峻叔在主?驾驶位,从?后视镜望过去。
明明视线是看向窗外的,落在孟小姐身上,但却偏偏就是不下去。峻叔不知道他在较什么劲,明明忙了那么久,落地香山澳后就立刻吩咐他开到A大?,但现?在呢?
孟浔站在原地,凉风袭来?吹晃她的袖口,她那双眼?平静直视后排的男人,黑色车窗半降,只露出高挺的鼻骨和深邃的眉眼?,显得他愈发神?秘。
大?约是几秒过后,后排的车门被推开。
每次都要去较真,每次都是他先?败下阵。
兰濯风岂会不懂她的想法。
气她把?他归类成三?哥,撇清了误会,又气她不过来?,更气自己没骨头不硬。
“招呼不打,也不过来?,是打算一天站在这里?”
兰濯风踱步走向孟浔,那语气随和到好像刚才那场暗流没有发生过,明明他生气,她也生气,只是各自的气不同,所以才会一站一坐,僵持在原地。
现?在他先?开口,面色和煦。
她连责怪他为何要这样光明正大?要领带的话都问不出口。
好像这么问,显得她有些咄咄逼人。
“你来?找我要领带,肯定是你过来?。”孟浔不紧不慢的把?稿子放进书包里,把?自己为何不上前打招呼的事情一本正经道:“你在这里等我,我回去宿舍里面拿给你。”
兰濯风抬手看了眼?腕表,现?在已经是六点?,他放下手,似有些疲惫:“不如先?陪我吃个晚餐,晚些送你回来?拿领带,可以吗?”
她站着不语,谁都无法知道她心里想的是什么,兰濯风知道她向来?清醒,分界线也很明确,否则早千百次和他都有说不清的可能,她却次次都坚守底线。
更知道她此时?此刻,是在思考在权衡,今晚的这餐饭,会不会影响,有没有跨过底线,以及他们吃饭的必要性是什么?
“我——”
“孟浔,吃个饭而?已,不要活的那么累,”兰濯风劝完她,又把?自己的真心表露出来?:“我刚下飞机,这个月没歇过,行行好,让我吃口舒心饭。”
眉眼?实在是有些酸和累,他伸出手,捏了捏疲倦的眉心,不由分说的打开后排的车门,里面是宽敞的座椅,无声的对着她发出邀请。
他总能轻而?易举的猜中她心中所想。不过也没什么好隐瞒,她的确是设的防线比较多,谁都无法轻易触动,包括兰濯风也是。
舒心饭三?个字,听上去好像她不去,那么他今晚就无法吃到舒心的饭。孟浔心里想,他是在故意抬高她的存在吗?她没想过有天自己在别人心里的份量有那么重。
她想去怀疑的,但是当看见他立在车旁,领带还?系在衬衫领口处有些歪,风尘仆仆的样子,她忽然?便没有去争执和倔强的理?由。
她抬起脚,往前走,只是缺未上车,而?是站在车门前,还?要给香山澳的兰家三?公子立规矩:“那我们就说好了,你是要送我回学校的,不然?领带不还?你了。”
规矩、威胁、唯独她才如此大?胆。
峻叔心想,三?少的确说的很对,她骨子里就不是低姿态的人。
不管是Keith先?生、还?是兰濯风,对孟浔而?言其实都一样。
“你放心好了,”兰濯风给她心安,举着三?根手指道:“天地作证,今晚一定送你回学校,如果没有,以后你别与我出来?就行。”
孟浔这才抬脚上车,还?向峻叔问了好。
峻叔受宠若惊的也回了个孟小姐好,心底其实又多了另外一种想法。或许不是孟浔骨子里高姿态,而?是三?少心甘情愿、想方设法把?孟小姐抬高,让世人惧她、怕她、无法接近她。
若真如此,归根结底,无法就是心里那点?邪祟,这样她就独独只属于他。
上了车后,孟浔才发现?兰濯风是真的累,他几乎是沾上椅子的瞬间便阖上了双眼?。
孟浔只能问峻叔:“峻叔,我们去哪里吃饭?”
“孟小姐,三?少今晚有安排,回澜山吃,”想来?怕孟浔误会,峻叔先?道:“厨子们应该早就做好了饭菜,回去就可以吃了。外面吃的不干净,澜山里的厨师各个都是老手了。”
已经安排好了?甚至回去就可以吃。
他为什么那么笃定她一定会去?
难怪他说舒心饭,原来?是他下了飞机就来?寻她,也早拟定好今晚的饭菜,若是失败了,会不顺心,所以不舒心。
孟浔嗯了声,望向窗户外。
居然?破天荒的想,还?好今天答应他了,否则他吃的不安宁。
-
回到澜山的时?候,兰濯风已经醒了,经过上次在这里欣赏风景太入迷导致崴脚后,孟浔这次来?就目视前方,生怕再有什么台阶和下坡又崴次脚,若真有,那真是会闹笑话。
直到进门后,孟浔才呼的松了口气。
安全了。
孟浔这样走路都心惊胆战的样子,落在兰濯风的眼?里,他半玩笑半认真的说:“不如我把?门口的拱桥夷平,免得你以后来?,都会神?经紧绷。”
“我知道你是讲究风水的人,拱桥肯定是有它存在的道理?,不必为了我去改掉,”孟浔觉得这样说不妥,又加了句:“而?且我又不常来?。”
“什么风水不风水的,你不需要为我着想。”兰濯风带着孟浔走到了后院的园林内,拉开凳子绅士的邀请她先?入座,看着她说:“会伤害到你的东西,让它消失就好了。”
不管是拱桥,还?是其他。
这是多狂妄的话,但孟浔相信,兰濯风是有这个实力做到。
这种感觉就像是被保护着。
尽管她再怎么划清心里的界限,被他保护这点?,孟浔不得不承认。
她不作回答,走上前入座,低声说了谢谢。
他们今晚在园内用餐,这里凉亭美景,灯笼高挂。伴随着月光照下来?,有几分水墨画的感觉。
孟浔也不懂是不是他平日晚餐赏月的习惯,便没有问,只觉得风景好、空气好、认为他是个会享受生活的。
只是面对着面前的美味佳肴,眼?花缭乱,她心里受惊,忍不住嘀咕道:“你来?找我拿领带,还?得请我吃顿饭,上百道菜。划不来?的,干嘛要在意一条领带,干脆不要就好了。”
“不去拿领带都不知,你在学校那么受欢迎。”
两?个人都心知肚明说的是谁,说的是什么。看来?他没有忘记这号人,至少今天是过不去得了。
“无事献殷勤,好端端请你吃个饭,他对你是有意思的,”兰濯风整个背部?靠在椅子,两?边的灯笼发出暖黄的灯光,他那张骨相的绝美容颜,在灯光中暴露,眼?神?定在她身上,像要逼她说出个所以然?:“我应该没破坏你们的约会吧?”
这话问的,但凡陈彬彬一走,或者她上了车,再不济,进到澜山前问,她都觉得她是真的绅士。而?不是把?她带来?澜山,面对面坐着吃饭了,才来?问这句话。
他无非就是想知道她会不会应陈彬彬的约。
她偏偏就不回答,就和他唱反调,只说:“那我和Keith先?生吃晚餐,你也是无事献殷勤咯?”
无事献殷勤,这位女士居然?这样说三?少。旁边伺候的佣人低着头,心想:胆子真大?。
但兰濯风却习以为常。
只是血热了些,气到了。
他就是真的别想从?她嘴巴里听见什么好话。
海岛那晚就差一条线跨过去,只是缺她的回答,所以是生是死不知道,今晚也是,她又来?折腾这一遭,谁知道她会怎么样,他只能把?问题还?给她:“那我的殷勤你要不要?”
他的殷勤?
他总是喜欢把?氛围搞得如此暧昧,乘胜追击。
与此同时?,忽然?响起砰的一声,孟浔被吓到了,立刻闻声望去。
只见月亮高悬的黑夜里,绽放出五颜六色的烟花。
震耳欲聋,却又美到让人移不开眼?。
他的家怎么会突然?放烟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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