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应雨竹
孟浔呼吸忽然变得很轻很轻,那是?种身临其境的欢喜,有人念着、有人牵挂着、有人想着再见她一面,“三哥,我?也想见你,但是?我?要上学。”
“我?知道。”他在那边对她慷慨,克制自己的思念,不?会为?难她,只提简单的要求:“每周五都和我?见面,周日我?送你回学校,好吗?”
“不?好。”孟浔说。然后在兰濯风明显无奈、却又?无可奈何的叹息中,话锋一转,加了句:“我?每周五没课,我?可以周四去找你。”
她这么的争分夺秒,想和他待在一起,兰濯风很是?受用。
电话挂断后,峻叔也笑他:“看不?出来,孟小姐谈恋爱是?这样的。”
兰濯风看上去心情极好。
人逢喜事精神爽,和峻叔倒也多?讲几句,“不?然你以为?她什么样?”
“我?以为?是?和你对着干,把你气到?半死,你还拿她没办法的。”
这的确是?孟浔的性格,但是?自从?两?个人在一起后,她便极少与?他作对。
兰濯风轻笑摆手:“是?这样、是?那样、只要是?她,都好。”
是?倔强、是?乖巧,都好。
峻叔摊开手,望着他,无可奈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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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们之间形成了某种约定,接连着几周,孟浔都准时去澜山。
只是?几周刚过,香山澳就变得有些炎热,到?了四月中旬更甚,大家已经开始穿着短袖吊带,仿佛活在火炉里面。
这天?周四,孟浔下了课,坐在书桌前看书,却看到?徐小眉推门而入。
她热的满头大汗,一边扇手一边道:“太热了,太热了。”
孟浔及时给她倒上了杯水,徐小眉接过后大口大口的喝完,然后把杯子放在桌面上,道:“对了,你住宿的事情打算怎么样?”
A大住宿床位紧张,大一新生可以申请到?床位,大二要给新生腾位置,多?余的床位按照申请,能不?能申请下来,要看运气。
而徐小眉早就已经做好打算,要和奶茶店的几位兼职生一起外校合租。
孟浔也已经申请继续住宿舍,只是?能不?能成功是?个问题。
她轻声道:“这几天?应该会有结果?了。”
徐小眉嗯了声,热情邀请:“要是?实在申请不?下来,你和我?们合租也可以,我?们人多?,房租AA下来也不?算多?钱,就是?没这里那么自在,两?个人一间。”
孟浔思考了会儿,道:“好,我?想想。”
其实她更偏向于住宿舍,和徐小眉住他们互不?干扰,倒是?可以,只是?她合租的地方还有奶茶店的其他人,她不?认识,外加人多?混杂,也不?是?个合适的选择。
她想着,便做二手计划,加了几个珠海的中介,打算在横琴那边给自己找个合租室友。
徐小眉看孟浔,好奇问道:“今天?怎么不?去做家教?”
孟浔有些不?好意思,因为?从?开学到?现在,她每个周四必定去兰濯风那里,偶尔两?次因为?考试没去,注定周日晚上是?回不?来的,周一早上才得以脱身。
她哪能不?知道这是?他的坏心思。
但是?这次,却不?是?孟浔有事,而是?兰濯风已经出了一周的差,到?现在都不?确定归期。
“家长说给我?休息一周。”孟浔翻动书本的手微微顿住,唾弃自己,对信手拈来的撒谎功夫感到?佩服,什么时候,她也成了十句话里找不?出半句真话的人?
唾弃的不?止是?这件事,还有另一件。
当?晚上兰濯风打来电话时,孟浔旁敲侧击的问:“那你周末不?回来了?”
那边兰濯风闻言轻声笑道:“我?都好挂住你,要做野,养bb猪,有咩办法?”
和他相处的几个月里,他说粤语她也能听懂。
他说他也很想她,但是?要工作,养她,有什么办法?
只是?bb猪的称呼令孟浔红了脸。
这个称呼的由来,是?因为?前段时间,她不?知道怎么了忽然胃口大开,在澜山吃的比较多?,半夜又?开始喊饿,吓的兰濯风带着她去医院检查是?不?是?甲亢,但是?各项指标健康,由此?得出是?因为?单纯的想吃,胃口好。
后来那天?,回去的路上,兰濯风随口笑道:“bb猪能吃是?福。”
什么bb猪?那是?哄小孩儿的。
她不?让他喊,他偏喊,喊bb猪就算了,夸她聪明就是?叻叻猪、赞她可爱就是?得意猪、见她学不?懂的葡语就是?傻bb猪,总是?,每次都喊得她脸红心跳。
“我?也没说想你。”话虽如此?,但孟浔却在心里唾弃自己居然觉得不?去见兰濯风的周末是?毫无意义的,甚至宁愿上课。
挂断电话已经是?后半夜。第二天?周五她拿起葡语书翻来覆去,猜想应该是?自己养成了习惯。
为?了不?让她自己整个周末都想着兰濯风,周六大早,她便主动去了安妮那里,给安妮做了许多?可以保存许久的糕点,临近夜晚时,安妮让她留宿花园洋房里。
安妮还翻出了兰濯风小时候的照片,递给了孟浔,端起牛奶喝了口,温柔的说:“他肯定不?会给你分享这些。”
照片里的男孩儿,穿着休闲运动服,除了那双深邃的眸子,和现在几乎完全不?一样。
孟浔有些不?好意思,思考良久后道:“安妮,这个照片,可以送给我?吗?”
安妮看了孟浔好一会儿,笑着说:“从?此?以后你每天?都能看见他,为?什么还要保留照片?”
孟浔觉得安妮温柔的注视里,仿佛能把人的心思看穿,其实这几个月来的生活是?如意的,和他的相处令她很幸福。安妮这么一问,孟浔捏着照片,不?知如何应对。
她转移话题,道:“安妮怎么知道我?和他在一起了?”
“其实早在你第一次出现在我?这里时,我?就知道你们之间会有故事,他对你很特别,我?早就说过的,”波斯猫跳上安妮的腿上,发出咕噜咕噜的声音,她有些苍老的手摸了摸波斯猫的头,眼神却看着孟浔:“你想要这张照片,那就送给你。”
孟浔不?去看安妮的眼睛,低着头抓着照片,放进了自己的书包里。
与?此?同时,后院的风铃响起,有人推门而入,引得坐在客厅的安妮和孟浔同时看过去。
只见兰濯风穿着黑色衬衫、西服外套搭在肩膀上,头发向后梳,手捧着一束玫瑰花,站在法式的圆形拱门下,长身而立,身后是?打开的院门,能清晰可见月亮在他身后高?悬。
“你怎么回来了?”
她记得他在电话里说没那么快结束出差,她也已经做好了这个周末在安妮这里留宿的准备。
孟浔从?沙发上站起身,对他的出现有些惊喜。
他带着疲倦的面容,风尘仆仆、踱步往前走?,俊美的脸庞上,挂着淡笑,把玫瑰花献给孟浔,沉声道:“想你了。”
“不?是?说要出差不?回来吗?”
“明明知道你挂住我?。”他笑她:“怎么可能不?回来?”
兰濯风似乎是?很受用她偶尔的黏人,那眉宇间有疲倦,但更多?的是?笑着。
是?因为?她,因为?那通电话透漏了千分之一的、小心翼翼的想念,所以他抛下工作,不?远千里回来,只为?陪她度过周末。
这样的情意、值千金重?。
孟浔接过玫瑰花,脸色微微有些红。
安妮抱着波斯猫假装很忙碌的走?进了厨房,留下客厅给他们。
最终他们还是?没有在安妮这里留宿,而是?驱车回了澜山。
几乎是?刚上车,车门合上的瞬间,他立刻就把孟浔抱起来坐在腿上,手更是?没闲下来,天?摇/地/动,干/柴/烈/火,孟浔白?皙的肌肤上肉眼可见的染了几分浅浅的粉色,他却没停,靠近她的耳边,执着问:“有没有想我??”
孟浔红着脸,耳朵根也有些红,明明知道他是?明知故问,却还是?靠近他耳朵,道:“想。”
怎么可能不?想?
她甚至都觉得没有他的周末很无趣。
直到?此?时此?刻,孟浔才意识到?她对兰濯风的情感依赖也很重?,她不?免有些担忧,替自己。
回到?了澜山,照常又?是?没办法消停的夜晚,再次安静下来已经是?两?个小时后,卧室内开足了冷气,孟浔累的沾不?到?边儿,头昏脑热的,任手机怎么响起都没功夫去看。
倒是?兰濯风,从?浴室出来后,微长的头发滴着水,水沿着赤/裸/的上半身往下滑,滑过劲瘦的窄腰、八块腹肌、随后水被吸干进了裹着的浴巾里,他伸出手,拿起了她响个不?停的手机,蹙眉道:“谁找你?”
他走?上前,不?由分说的给她的人脸进行扫描,打开微信,弹出来的全是?中介。
【小美女?,横琴的二室一厅,要不?要找个时间看看?】
【什么时候有空?】
【视频】
【视频】
兰濯风打开看,蹙眉道:“你在找房子?”
孟浔好懒惰的嗯了声,累的气喘吁吁只能低声道:“大二的宿舍床位太紧张了,我?只能先找到?房子,万一申请不?下来,就可以出去合租。”
兰濯风扫了眼孟浔,把手机放回了床头柜上,温声嘱咐了句“好好休息”后便套上家居服,打开了门走?出去。
大约是?半个小时后,孟浔疲惫的身体恢复元气后,她才悟出了不?对劲。
他这是?生气了?
孟浔忙不?迭的套好衣服,推开门往书房那边走?去,她推开门时,他正在讲电话,听到?动静后,回眸看,只见孟浔探出个脑袋。
“先挂了,晚点复你。”
兰濯风把峻叔的电话挂断,随后坐在真皮椅上,面前摆放着文件和ipad。
看得出他有脾气,孟浔赤脚往里走?去。
余光看见白?嫩的脚丫子踩在满是?空调的凉地板时,兰濯风就知道自己这气是?注定要自己消化的,只见他把文件一合,起身,单手将孟浔拎了起来。
“会感冒。”
他这么责怪她。
孟浔却顺势勾住他的脖子,好轻的问:“你怎么生气了?”
“为?什么申请不?到?床位不?和我?说?”兰濯风抱着她坐回椅子,另只手抬起她的下巴,俊美的脸庞有些许的不?悦,蹙眉,低声说:“是?觉得这些事情不?需要让我?知道?”
“不?是?。”孟浔握住兰濯风的手,很轻的解释:“我?只是?不?想给你添麻烦。”
兰濯风就这么静静地看着她,也不?言语,倏地很轻的叹了口气:“我?们是?什么关系?”
是?恋人、是?情侣,是?现在最亲密的关系。
那怎么能说添麻烦?
她似乎是?知道错了,想让他开心点,抬眸望他,低声问:“那你要怎么才能不?生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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