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应雨竹
只?因,被撞到的兰濯风,眉头皱起,然后低眸,脸上的不悦异常明显。
孟浔的疼痛缓和了些,闻着冷香的气?息也知道自己撞的人是?谁,心跳的加速让她早已?忘却了疼痛,她小心翼翼的说了句对不起,头都没抬起,没勇气?见他,低着头踩着高跟鞋的往后退,却踉跄了几步,就在快要崴到脚时?,细腰及时?被人扶住。
而那张写满了不悦的俊美脸庞上,细看下能?看出几分无奈。
他喉结咽动,伸出手,抬起她的下巴,像在打量她的伤。
嗓音似呵斥、却又细品出几分,难以?描述的温柔:“就撞一下,眼睛都红了。”
“是?你毛躁,还有理哭。”
第44章 第四十四章
Mistralis集团大堂内的人, 全都随着兰濯风的话而?顿住脚步。
稀奇。真是稀奇!
居然还有人能撞了兰总,非但没被怪罪,反倒还被兰总安抚?尽管面上不悦, 可那个语气却是从来都未曾听过的, 何曾见过兰总这么温柔?
赵翼和笑笑四目相对?,从彼此的眼神里看到不解。
不止大堂内的人惊讶, 连孟浔都被这温柔、沉稳的语气拉回了三年前。
她蓦然抬头?, 想去看他的眼睛, 却晚了一步。
他早已收回目光,不与?她对?视, 搭在她腰上的大手也跟着收回,凌厉的下?颚线紧绷,越过她往里面走, 沉冷强大的气场, 教人不敢再多看,大家都纷纷收回视线,假装忙碌。
走的走,散的散。
大堂内又恢复了那种喧嚣,仿佛刚才的安静是为他们而?静止。
他和她擦肩而?过的瞬间?, 温柔和冷漠切换的太快,以至于让她都怀疑, 刚才三分的温柔是不是他, 还是那只?是她的幻觉。
峻叔跟在兰濯风的身后与?他一起离开。
站在总裁电梯厅时,前台拿着兰濯风的名片走到了峻叔身边,道:“兰总好。”
前台对?峻叔说:“特助, 刚才那位女?士是科隆的项目负责人,已经按照您的要求, 拒绝了。”
峻叔偷瞄了眼兰濯风。
他双手放在口袋里,衬衫扎进西裤里,从背影望去,露出?劲瘦窄腰的形状,电梯门打开,他手从口袋里抽出?来,迈开长腿,头?也没回的往里走。
峻叔叹口气收回视线,把名片推了回去,对?着前台说:“你?和那位负责人好好说说,说最近兰总心情不好,以后一定会有机会合作的。名片继续还给她。”
前台早已换了人,不认识孟浔也很正常。
但峻叔的话外音,前台听懂了,她回去后,走到了孟浔的前面把名片递还,刚好习辰也在,她便说道:“特助刚才交代我?,兰总这几?天心情不好,你?们可以过两天再来试试看,说不定可以碰碰运气。名片你?们先拿着,期待合作。”
孟浔看着那张被她还回去的名片,没有伸出?手要接的意思,反倒是习辰立刻接了过来,很激动、很感激的说:“谢谢、谢谢,我?们过两天再来试试看。”
习辰带着他们回去酒店。笑笑立刻上前问道:“浔姐,你?是不是认识Mistralis集团的兰总啊,我?怎么感觉他今天对?你?,那么温柔啊。”
习辰放下?手机,也跟着看向孟浔。
孟浔在职场多年,哪里会不懂得?怎么拜托这种八卦,她拿起手机,点开微信,漫不经心的说:“我?要是认识Mistralis集团的兰总,我?还至于今天被拒绝啊?”
习辰眉头?微微动了动,似玩笑、似认真的说:“要是你?认识Mistralis集团的兰总,哪里还轮得?到去科隆实习。我?们科隆的人,哪里有机会认识你?。”
习辰和赵翼离开后,独留下?孟浔和笑笑两个女?生住双人间?。
笑笑立刻凑上前,压低声音问:“浔姐,你?有没有发现□□好像对?你?有点意思?”
“我?看你?是谁都要拉来和我?配对?,”孟浔好无奈,但笑笑的确是有这个毛病,她热衷追剧、热衷从玻璃渣里找糖吃、所以公司里只?要是对?孟浔多说几?句话的,笑笑就会拉来配对?:“你?还是赶紧一起想想办法,怎么能约出?兰总,早点找到投资吧。”
笑笑笑嘻嘻的说:“那还不简单,去他常去的地方堵人咯。”
“就是不知道他常去的地方是哪里。”笑笑自言自语。
孟浔倒是知道,在一起三年的时间?里,他从未去过任何的高档KTV、酒吧、亦或者?嘈杂的地方,而?是习惯去安静的私宅,又或者?在澜山命厨子做些她爱吃的。
去私宅,恐怕习辰的钱包都不保。去澜山,在山脚下?就上不去了。
除非他愿意见你?,否则再怎么绞尽脑汁想,都无济于事。
习辰比笑笑阅历广,到底是知道兰濯风的身份摆在那,明白去堵人不合理,只?能智取,所以只?说今晚休息一晚,明天再来开会怎么去Mistralis集团见兰濯风。
笑笑哪里休息的下?去,就开始计划要去哪里玩。
而?孟浔拒绝了笑笑的邀请,说自己也有朋友在香山澳,需要去见朋友。
笑笑和赵翼约了,孟浔发了信息给兰双,约她出?来见一面。
这三年来,兰双偶尔回来深圳见她,她来到了香山澳,总不能躲着不见兰双,人情往来上,也不能如?此自私,想到昨天遇见了周淮律,孟浔又给江枝发了信息。
最后三人约在了音乐小酒馆见面。
大约是晚上的七点,三人碰面,好在小酒馆没有放那种震耳欲聋的歌曲,而?是悠闲的欧美小众曲子,点上一杯鸡尾酒小酌,坐在长椅上,看着窗外香山澳的街巷,也是不一样的风味。
江枝看上去并没有想象中?的那么难受,只?是埋头?喝了几?杯比较烈的酒。
而?兰双劝了几?句劝不住,也就拉着孟浔聊天。
“我?听说,三哥不和你?们公司合作?”
兰双咬着吸管,见坐在对?面的孟浔,她微卷的长发垂下?来,穿着深灰色的镂空针织半袖内搭黑色抹胸,下?半身穿着黑色短裤,腰间?搭配咖色腰带,通身上下?气质温婉,那张鹅蛋脸出?落的愈发精致,五官小巧伶俐,柔和在脸庞上,多了几?分娇媚。
三个女?人都出?落得?精致,引得?酒馆内的男人们各个望向这边。
孟浔轻轻的嗯了声。
兰双说:“我?说什么来着?你?们肯定是会因为工作的事情再见的。”
孟浔才忽然想起兰双那天随口说的话灵验了。
“见是见了,但他应该是知道是我?的项目,所以不肯投。”孟浔也不避讳兰双,抿了口酒,说:“如?果实在不行,我?就退出?这个项目去后端,让我?老板来。”
兰双喝着酒,呛咳了声,然后说:“别啊,我?三哥不是那么小气的人。他肯定是有别的事情心情不好,应该不会在工作上为难你?的。”
孟浔其实是不大相信的,因为峻叔还特意交代前台科隆的项目不合作,能让他如?此针对?的,难道真的是科隆吗?肯定不是,从今天习辰惊讶的反应来看,科隆从未得?罪过兰濯风。
归根结底,就是她。
但前台说兰总心情不好,兰双也说他心情不好。
孟浔没忍住,端起酒,装作漫不经心的问道:“发生什么事了吗?”
“我?奶奶呗。给我?哥定了个未婚妻。”兰双轻叹口气,扶额,一脸替他悲哀的样子:“苏家的千金大小姐,喜欢我?哥好久了。我?奶奶喜欢的不得?了,没问我?哥就定下?来了。”
孟浔握着酒杯的手不自觉的收紧,她呼吸微微顿住,蓦然想起来笑笑也说了他有未婚妻、而?今天兰双也说他有未婚妻、那看来的确是好事将近...是好事将近吗?将近是真的,好事呢?
孟浔端起酒喝了口,她其实说不上来自己现在是什么滋味,但是心里总觉得?有那么些的怅然、好像是忽然被挖空了一块,又像是蓦然跌入了某个深渊,在空谷里呼喊,却无人回应。
见兰双看着她,孟浔莞尔一笑,不让她察觉半分想法,道:“那还挺不错的。”
“三哥今天没有和你?讲话吗?”兰双还是觉得?有些不可思议,三哥怎么会不理孟浔。
“他不理我?是正常的。”孟浔哪敢奢求什么,他没让她立刻滚出?香山澳,又或者?当?着大家的面让她难堪,她就已经谢天谢地了。
兰双咬着吸管,收回视线,只?淡淡的哦了声。她还想再说什么,孟浔却忽然伸出?手,牵住她的手,说:“我?们三个人的聚会,不提他了好吗?”
他既然有了未婚妻,那么她还在背后议论别人的未婚夫,对?兰濯风,又对?那位苏家的小姐不公平。除了恭喜,只?剩恭喜,可是那恭喜又说不出?口。
千回百转,只?能说不要再提他。
兰双很郑重的嗯了声。
大约十点多,孟浔起身去结账,却被兰双拦了下?来。
孟浔却说:“好歹让我?做回东。”
兰双最后只?放下?了手,随后说:“那下?次我?做东。”
孟浔点点头?,两个人在收银台讲话,都忽略了江枝,她还在一个劲的灌酒,最后反应过来时,她早已喝的酩酊大醉,仰着头?开始哀嚎唱歌。
“你?知道吗?我?现在的泪,都是当?时恋爱脑进的水。”
江枝在肆无忌惮的喊,兰双及时捂住她的嘴巴,和孟浔一起把她塞回了车里。
“上车,我?稍你?一段。”
兰双刚说完,孟浔还没来得?及回答,就听见一道熟悉的声音。
“孟浔。你?怎么在这?”
她扭头?回去,只?见习辰提着商品袋子,从酒馆旁边的商超走出?来。
兰双立刻问:“这是谁?”
“我?老板。”孟浔压低声音说:“你?快点走吧,我?和他坐同一辆车回去,不要让他看到你?,不然的话,他会缠着我?要你?帮忙拉投资。”
习辰是不是真的会这样,孟浔不知道,但是她只?是以防万一而?已。
兰双看了眼习辰,钻进车里,然后驱车离开。
她往后视镜里看,习辰走到了孟浔的身边,不知说了什么,真就坐上了同一辆的士,往反方向离开,她把江枝送回家里后,便驱车去了澜山。
她的车在这三年里,因为某些原因,也被列入了可以不需要登记的地步,方便她随时进出?。去到澜山时,兰濯风正穿着休闲的中?山服,在后院逗鸟。
夜晚的枝叶迎风飞舞,月上枝头?,他坐在藤织椅上,背影在月光下?,显得?有些落寞。与?白天有些不同。那只?鹦鹉就在他身边,一口一口吃瓜子。
兰双上前,轻轻的咳了咳,卖乖似的说了句:“三哥。”
兰濯风头?也没回,只?剩晚风吹动他的发尾,他语气听不出?情绪,只?问:“有事吗?”
“没事就不能来了吗?”
兰双问完,察觉到兰濯风的低沉情绪,倏地心里发毛,却又忽然来了勇气,说:“我?今天见了孟浔,和她去酒馆喝酒了。她越来越漂亮了。”
藤椅上的男人身形稍顿住,因为背对?着,也看不清表情。
但是他没有呵斥、也没有打断、换做不爱听的,他早就抬手让她离开。
毕竟这三年来,她没少被他赶走。
“听她说你?们公司有项目要合作,但是你?不理她。我?安慰她了,你?放心吧。”兰双眼珠子一转,贱兮兮的说:“我?说你?是因为最近多了个未婚妻的事情很烦躁,等你?过几?天就好了。”
兰双刚说完,藤椅上的男人侧眸,睨了她一眼。
刚好一阵风刮来,挂着的灯笼晃动了下?,照在他的瞳孔上,显得?有些可怕。
那眼神里的魄力、威慑、让人胆战心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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