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应雨竹
那这次呢?
孟浔下意识的瞄了眼兰濯风。
只见他修长的夹着烟,翘着二郎腿坐在主位上,神?色淡漠,烟灰掉在地上像尘埃在迎风飞舞,眼眸微垂,没有分给?她一个眼神?,从入座到现在,除了刚才的对?视,他都是一根一根的抽着烟。
投资经理和项目对?接人和习辰在讲话,他也一言不发?。
孟浔收回视线,忽然在心里自?嘲一笑,都分开?那么久了,谁还管她喝不喝?
或许他都不记得有这回事。
孟浔端起酒杯,和Mistralis的那两个人碰了杯,果酒下肚,胃变得有些暖暖的。
几杯酒后?,终于开?启了正题,说起了科隆的项目计划,孟浔又端起酒杯给?Mistralis的两个人碰了杯子,然后?说起了自?己项目计划的可操作性和未来的利润计划。
Mistralis集团的两个人肯定是已经确定了才会来这里吃饭,孟浔说的在点上,投资部的经理就假意的问了句:“兰总,这个项目,您看可行吗?”
这么问,无非就是快要结束。一切都等兰濯风发?话。
其?实说来也奇怪,明明下午就已经内定了投资科隆,却非要出来吃顿饭。
要知道兰总最是厌倦应酬。
原以为是今天?兰总也要找个由?头喝点酒,没想到他就坐在位置上,一言不发?,只吸烟。关于项目的一句话都没有过问。
又不喝酒、又不问项目,他来做什么?
众人真的不解。
还没等兰濯风开?口,习辰先端起酒杯,道:“我先给?兰总您赔个不是,起初定了几个餐馆,都是偏重口的,孟浔和我说选个清淡的餐馆,我晚了一步,韩特助发?了信息给?我,是我的疏忽了。我自?罚一杯。”
说完,习辰一饮而尽。
而一直沉默不语的兰濯风终于掀起眼眸,看着习辰,话却是这么说的:“孟小姐有心了。”
习辰应该是醉了,听?见夸赞开?心的拍了拍孟浔的肩膀,道:“你也敬兰总一杯。”
孟浔只能起身,端起果酒,但?是因?为隔着习辰,孟浔碰不到兰濯风的茶杯,只能走上前,杯口碰兰濯风的杯身,轻声道:“兰总,我敬您。”
而兰濯风的视线,从习辰的手上收回。
自?始至终都没有端起杯子的兰濯风,喝了今晚的第一口茶。
散场时,习辰找到了高湛买单。
却被高湛推了回去:“三少能来这里吃饭,是愿意赏脸,谈钱庸俗。”
习辰收起自?己的卡,到底是低估了兰濯风在这里的地位。
-
到了晚上九点,合作终于成功谈成,明天?去Mistralis签约。
投资经理和对?接人坐了私宅管家安排的车回去。
而科隆的四?个人也由?高湛安排了车,赵翼坐在副驾驶,之后?是习辰,孟浔准备上车时,高湛忽然出现挡住了,让笑笑先上车,随后?道:“不好意思,后?排这样太挤了,我再给?你安排辆车。”
习辰在里面说:“不会——”
高湛把车门用?力一关,隔绝了习辰的声音。
然后?对?着孟浔说:“孟小姐,稍等,我给?您安排另一辆。”
习辰的话还没来记得说出口,司机就一脚油门下了山。
晚风袭来,在山顶上还是有些冷,孟浔说:“那麻烦高少爷了。”
话音刚落,兰濯风就从中式园林的门槛上跨出来。
夜黑风高,月色高挂。孟浔回眸,恰好看见兰濯风,风吹起他的头发?,他深邃的眸子神?色淡漠,见他走过来。
这里只有他们四?个人,都是知根知底。
孟浔犹豫片刻,那句三哥在嘴巴里犹豫要不要喊。
只是还没来得及说出来,就见他越过她,与她擦肩而过,直接弯腰进了里面的劳斯莱斯。
而孟浔站在原地,风吹起她微卷的头发?。
她穿着职业装,黑色西装半身裙加白色流苏衬衫,冷的吸了吸鼻子,轻轻的抿了抿嘴巴。她背对?着他的车,始终没有转身去看他,可能是可悲的自?尊让她无法转身看他离开?。
他这样也是正常的。
毕竟是她对?不起他。
他不理她,再正常不过。
孟浔在心里如此安慰自?己,但?下一秒,就见车轮碾压石子的声音响起,不过三秒钟,车子停住,身后?忽然响起男人低沉的嗓音:“上不上车?”
孟浔整个人愣了会儿,转身,只见他车窗半降,露出那张俊美无俦的侧脸。
他垂眸,也不看她,灯光照在他的侧脸,显得无比好看。
犹豫片刻,孟浔绕到了另一边,上了劳斯莱斯。
其?实是没勇气面对?他的,但?是她也不能面对?他的好心,直接拒绝。
车子留下一排尾气,高湛捏了把汗,还好刚才他没有会错意。
宴席散了时,习辰和孟浔说:“我们四?个人打车。”
与此同时,兰濯风把烟头掐灭,随后?分给?了高湛一个眼神?。
只一个眼神?,仅此而已。
高湛就明白了,于是立刻出来挡住了孟浔阻止她上车。
只是刚才兰濯风直接进了劳斯莱斯,他还以为自?己会错意了。
好在车子刚启动不过三秒,就停了下来。
高湛心想:三少终究还是无法做到对?孟小姐坐视不理。
-
劳斯莱斯的挡板升起来,孟浔和兰濯风各坐一边。
车窗外的风景在倒退。
车厢内很安静,隐隐约约闻得到孟浔身上的果酒味和兰濯风的烟味。
孟浔想努力找话题,不要让气氛那么尴尬。
但?没想到过了会儿,车厢内忽然先响起兰濯风低沉的嗓音:“你和你老板,在谈恋爱?”
他问的干脆,直白,丝毫不拐弯抹角。
孟浔愣了半天?,没反应过来,如实道:“没有啊。”
“为什么这么问?”孟浔看着兰濯风。
“你们眉来眼去,让人好奇而已。”
他似随口道:“他拍了你多少次肩膀?”
他说完,又点了根烟在抽。
烟雾在车厢里和酒精闷在一起。让人昏沉。
孟浔仔细回忆才反应过来今天?习辰好像的确是经常在拍她的肩膀,但?是她没考虑那么多。也没想那么深。
不过这的确是容易让人误会——
“他喜欢你。”兰濯风:“怎么不答应他?”
他甚至为了得到这个答案还扭头看她,与她四?目相?对?,不给?她逃避的机会。
劳斯莱斯昏暗的车厢内,那双褐色的眸子,就在她身上停留。
封闭的车厢、好闻的车载香水、但?吹了风又在这里闷起来,孟浔喝了果酒的脑子也有些晕乎。清醒时的那些回忆都没有想起,为什么分开?也忘记。
她借着酒劲,其?实就是她骨子里的性格。
胆子和以前一样大,抬起头,就这么回望兰濯风。
那语气温柔、说的话却讨人厌。
她脑子不受控制的问:“如果我答应他,你会祝福我吗?”
这句话无疑就是导火线。在平静夜晚点燃爆炸的初始点。
那些克制的、压抑的、像是全都冒尖。
孟浔刚说完,就感觉黑暗的车厢内某人的呼吸瞬间变的深沉。
可她呢?她问完后?,也没有收敛。
非但?没有收敛,还看着他。
还敢看着他。
无可饶恕。
兰濯风喉结咽动,从那天?在ZK见到她时就强压下去的火,在以迅雷飞速的方式燃烧。
就在孟浔以为得不到答案的时候,她的下巴忽然被一双大手用?力的捏住,在她还没反应过来的时候,唇瞬间被人侵袭。
他边吻她,咬着她,不给?她挣扎,双手也被他牢牢抓住,用?力的桎梏在头顶,她的后?脑勺被他的大手扣住,他发?了狠,泄愤似的咬她,振振有词:“你怎么敢的!孟浔。你怎么敢!”
大言不惭。还是这样,胆大包天?。
他哪里有过这样的一面,就像是修罗那样可怕。
那强有力的心跳和变得很重的呼吸,都在告诉她,这是真的。
他还在吻。
直到血腥味出来,他也没有放开?她。
而是一个字一个字的从牙齿挤出来:“我说过什么?”
“嗯?”他加重呼吸,还咬她:“我让你别再来香山澳。”
她吃痛,眼泪都快出来了,他半分怜惜都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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