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青耳
周其均好心帮它翻译:“它想让你上楼。”
小白配合着摇尾巴,下意识吼叫一声,嗓音很粗,又仿佛想起什么,夹起嗓子像只小奶狗一样撒娇。
翻译官说:“它说,它想跟你一起跨年。”
是的,这是2016年的最后一天。
第51章 牵手
周其均只开了一盏不算亮的落地灯,小白自有它的去处,他把外套挂了起来,又脱掉毛衣,只剩下一件衬衫,随手解开了点扣子,弯腰给林颂倒了一杯水。
林颂坐在沙发上,一抬头,就瞥见了他的胸肌线条:“你练胸了?”
周其均面不改色地否认:“一直都这样,你忘了。”
全然不提最近大哥、陈淮川和他建了一个新群,群名是大哥取的:大奶训练计划,里面分享的是三人的日常健身,平板杠铃卧推、上斜杠铃卧推、双杠臂屈伸、肱三头肌直杆下压……
大哥没完成,回到家不许说话,他没完成,就得罚钱,陈淮川没完成,就不准去吃麦当劳。
于是,三人就算加班到半夜,爬也要爬去撸铁。
好在效果显著,林颂只迟疑了一秒,掌心就贴上他的训练成果,摩挲了下,没控制住,隔着衬衫捏了一把。
她还在笑,刚要说什么,对上他漆黑深邃的瞳眸,笑意渐止,胸膛里漂移不定的心脏摇摇欲坠,空气也变得稀薄局促。
她下意识地屏住呼吸,看着他欺身靠近,挡住了本就不甚明朗的灯光,朦胧的光影先交缠一起,叠倒在临江落地窗前的沙发上。
周其均捏着她的脸,寻着她的唇亲了上去,舌尖撬开牙关,气息滚烫,舌尖缱绻游弋,还不轻不重地咬了下她的唇。
林颂微微吃痛,头脑如同晕碳缺氧一样昏沉。
但她本来就没有推拒的意思,贴合着他的身体,手伸进衬衫里,从他遒劲的后背肌线条,一路摸到他的后腰,停留在她喜欢的腰窝上,只轻轻一按,周其均就闷哼一声。
濡湿的唇从她的锁骨往下,气息浮沉,还没怎么亲,他就硬得不行。
林颂总觉得后背一直有个长条的枕头硌着,想抽出来,她偏过头,躲开,唇舌拉扯出暧昧的水光,喘气:“等一下。”
还一直传来淡淡的牛皮卷味道,小白爱吃的零食。
那的确是个长条抱枕,林颂打开了灯,沉默地看着抱枕最上方贴了张她的大头贴,还挂了两根牛皮卷。
“这什么?”她无语。
周其均笑一声,脸颊还带着接吻闷出来的红,厚颜无耻:“你别乱想,没做那些要打马赛克的事,就是训练小白的。”
林颂也笑,扫了眼他还没消下去的地方,说:“把你的霸霸仔控制住再说。”
他装得一脸无辜:“林女士,你好粗俗。”
见林颂不信,他又补充:“本来就没想做什么,都怪有些人扑了上来,我就是想带小白一起跨个年。”
“呵呵。”林颂比他更狠,“说的也是,我得给我爸守孝,那句话怎么说的……忘了,好像是三年呢,不能这样那样,我可真是孝女。”
这下轮到周其均沉默了。
他在说“大清亡了”跟“我错了”之间,选择了后者。
而小白的反应也证明了那个抱枕真的就是训练它的。
灯一打开,小白从红围巾上爬了起来,一眼看到了沙发上直立的抱枕,与其说它看着林颂的照片流口水,不如说它看的一直都是照片旁边的牛皮卷。
它连真人都不管,上去就是拿头蹭抱枕撒娇,就像在楼下草地对林颂做的那样,然后流着哈喇子,昂首挺胸地等着主人给它投喂牛皮卷。
林颂恼火:“邪恶小白!”
小白听到这个称呼,也生气了,龇牙炸毛,露出尖尖的狗牙。
“我要报警抓你去拘留所,知不知道有狗狗拘留所?”
“汪汪汪!”
一人一狗又对峙上了。
林颂早就查好了:“准确来说,叫犬类管理滞留所,哎,隔壁老张家的小黄进去后吃不饱、穿不暖,出来后瘦得皮包骨的,好多天都见不到主人,只能躲墙角里哭哭。”
“汪汪!”声音弱了点。
“不仅自己当不了警犬了,有案底的小狗影响三代考公,以后我们壹号小区没有小狗敢跟你玩了。”
“汪。”小白收起了炸毛,乖乖走到林颂的身边,露出萨摩耶治愈笑容。
林颂蹲下来摸它,心满意足:“听我的话,就对了,我找关系安排你当上耶耶书记。”
小白听不懂,它歪了歪头,想吃牛皮卷。
周其均一边回消息,一边在旁补充道:“它绝育了,已经没有三代了,坐牢别影响它主人就行,书记就不用了,我们做生意的家庭,不从政,清白廉洁。”
林颂忍不住笑了,抱着小白,深深地吸了一口,脸贴着它的毛。
林屿在十点半的时候,还是给林颂打了电话,说好的去谈个事情,他还等着她回来一起跨年呢。
“姐,几点了?”还不回来!
林颂回:“十点半,你没表吗?”
林颂冷哼:“别跟我玩这些,快回家……哎呀求你了,我、曾凌佑、伊妈还有喻宁姐,都在等你呢。”
本来是个惊喜的,但现在他只能提前告诉他姐了。
周其均在一旁,也对着电话那头的林屿道:“小屿,周老师能去的吗?”
“周老师,原来林颂真的跟你在一起,我刚刚问你我姐是不是在你那,你说不知道,你太坏了,等我去网上挂你。”
林颂看着周其均的眼睛:“你去做什么?”
周其均微笑:“给我的学生做家访。”
林屿大笑了起来,发出了邀请:“周老师,你来呀,我在家等你哦,你想吃什么,我给你准备,捞化吃吗?”
“吃。”
……
林颂先开车回家,没一会,周其均的车子也停在林颂家门口,还没下车就听到了院子里传来欢呼声,还有好几声推推乐礼花的响声。
叶玲说:“小屿,你弄了一地,明天伊妈一个人怎么打扫?我还要去上课呢!”
“伊妈,你安心念书,家务都我来干。”
“你现在关键的高三时刻……”
“你大学也很紧要!”
周其均弯了弯唇角,见大哥打来电话,接了起来。
周其廷正在开车,问他:“要不要一起去玩?打麻将。”
“有事。”
周其廷明白,如果是工作,周其均早直接说了。
他轻笑着调侃:“都一起跨上年了啊,不会很快就结婚了吧?看来伊妈要高兴了,她就想我们早点结婚生子,颂颂跟我们就是一家人,合得来,让伊妈和大哥,给她爱的温暖。”
周其均笑,却不知道该怎么回。
太遥远了,而且今非昔比,林颂现在应该就只有一个念头,这个念头肯定跟她个人私事没多大关系。
他没什么必要,在这个时候还去添乱。
周其廷没想那么多,第一反应就只有:“你还是不想啊?不过也没什么,的确不是什么一定要完成的事。”
只不过,在他们这里,超过30没结婚生子的,难免会被一直唠叨,尤其很多二代三代,在25岁之前,就听家里安排,稀里糊涂地完成人生大事。
只要家里不出事,好像一辈子也就这样过下去了。
“我们伊爸伊妈算好的了,你是没见其他人,跟家里说不想草率担责,要是离婚怎么办,他伊爸讲——离婚就离婚,反正现在先结婚,没结婚比离婚更丢人。”
周其均说:“我还以为,他伊爸会讲,在他们家,只有死,没有离。”
周其廷大笑:“那倒不至于,可能还会讲在外面玩玩得了,就是这种风气,跟客户吃多少次饭都没用,按一次摩就通了。”
“那我还是得好好工作,还有机会捞你。”周其均调侃。
“滚,大哥是这种人吗?好了,提前跟你说,新年快乐。”
“你也是,新年快乐,大哥。”
林屿给周其均开了门,把捞化推到他面前,就匆匆忙忙跟曾凌佑打起了游戏,说道:“你先吃,她们上楼了,等会就下来。”
周其均不知道他们在玩什么游戏,就是听到什么敌军还有五秒到达战场,请做好准备。
曾凌佑说:“年纪大的不懂,最近刚火起来的游戏,人在塔在,学校里特别多人玩。”
林屿赞同:“十六十七岁才是巅峰。”
周其均看着他们俩,忽然问道:“你上次说,你姐不过生日,让我不要踩雷给她过。”
“嗯。”林屿头没抬起,“反正在我记忆里,她几乎不过生日,也不喜欢,有一次我伊爸非要给她过,过了之后,她一个人躲楼顶哭,我偷偷看到了。”
曾凌佑嗤笑:“什么都给你看到了。”
“那当然,我以前可想跟她一起玩了,没事就跟着她,偷看她,她要是骂我,我就走开,没骂那我不就赚了。”
曾凌佑嫌弃:“理解不了。”
“理解不了没关系,但你给我守好我的野区!”
曾凌佑吹牛:“好兄弟,你说我去报名参加KPL比赛怎么样,有没有希望?”
林屿:“……”
……
林颂和喻宁就坐在二楼的阳台上。
喻宁在喝陈皮绿豆沙,她盘着腿,说:“梁真今晚没来?去哪里了?”
“回家了她。”
“那她现在在你身边了,应该没再偷窥你社交账号了吧。”
林颂好笑:“那不叫偷窥,那叫欣赏,我发的内容多有营养,值得反复观看。”
“包括姜自恒?他前段时间还请我吃饭了,比楼下那个懂事点,说真的,他们性格差距好大,跟那个律师在一起很累吧,看着又冷又古板的,大街上都不会牵手那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