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东西 第38章

作者:应橙 标签: 花季雨季 情有独钟 业界精英 现代言情

  他怕自己克制不住,下一秒会叫这帮男的滚。

  任东与台上的徐西?桐视线交汇,在某一刹那,不确定哪分哪秒,或许更?早,他听见自己心里某道坚硬的城墙在慢慢塌陷。

  他想起?前段时间孔武问他觉得?什么样的女生好看,他从一堆壁纸中选了一个女的照片,孔武看了觉得?疑惑这也不性感啊,便问道:“你选她?的理由是?”

  任东毫不犹豫地回答:“可爱,阳光,爱笑?。”

  *

  校庆结束后?,表演老师说标枪上的鲜花可以自留,女生们纷纷把鲜花摘了,有?一个女生冲下舞台把手里的鲜花大胆地送给了喜欢的男生,其他人纷纷效仿。

  徐西?桐低头看了一眼手里的大红弗朗花微微一笑?,她?把花藏到背后?三两步小跑到操场,刚想把花送给任东,远远地看见有?一位女生站在他旁边,递出一瓶饮料问他喝不喝。

  “招蜂引蝶。”徐西?桐停下了脚步,看着眼前这一幕心情跌落。

  不想去找他了。

  下一秒,徐西?桐看到任东淡声拒绝,紧接着他朝自己走来,徐西?桐站在阳光下心情一下子变好了,笑?眯眯地等着他过来。

  任东走在徐西?桐,她?刚想说话?,忽然感觉鼻子一阵温热,血流直冲而下,男生眉头拧紧:

  “你流鼻血了。”

  徐西?桐下意识地伸手,发现手指殷红一片,全是暗红的血,她?下一跳,只能拼命地去伸手去抹,结果手上的血越来越多。

  “仰头。”任东伸手扶住她?的肩膀。

  他身上的校服早就脱了还给班主任了,情急之下,任东只好两手交错抻着衣服的一角,把身上的体?恤给她?擦干净鼻子上,手上的血迹。

  止住血后?,任东重新套上那件血腥气很重的衣服,他跑向其他同学,借来了纸巾让徐西?桐塞住鼻子。

  徐西?桐和任东并肩走在校园的跑道上,任东顶着黑色的体?恤走在路上,他前胸一片深色的血迹,一路上很多人观看议论,可他看起?来毫不在意。

  “对不起?,你衣服都脏了,”徐西?桐瓮声瓮气地说,“花也脏了,送不出去了。”

  她?辛苦排练了半个月,想的就是在青春留下一段美好的记忆,以及让任东看到她?完美的模样,结果半道流鼻血。

  “没?事,你有?想送的人吗?”任东语气听起?来随意,实则有?一份试探的意味。

  徐西?桐鼻子上塞着两个纸团,她?没?有?丝毫犹豫地回答:

  “有?。”

  徐西?桐回答的是有?,意思是她?有?想送的男生。

  “那我替你保管”这句话?哽在喉咙里,任东咽了咽喉咙,眼底的情绪黯然,最终又什么都没?说。

第32章 月亮代表谁的心

  不知道为什么, 任东内心有一股焦躁在心里蹿来蹿去,他很不适应这种感觉。

  任东同徐西桐并?肩走着,他看着她手里捧着红色弗朗花将小姑娘衬得?脸泛桃红, 略钝的鼻梁下唇角泛出笑意。

  又开始烦躁了?。

  他想?问徐西桐想送的人是谁, 却又问不出口。

  “不过你这花不能送人了?吧,都染上血迹了?。”任东语气凉飕飕的。

  徐西桐没听出任东语气里?的吃味,看了?一眼手里?的花沮丧道:“白忙活了?。”

  两人在岔路口分?别, 徐西桐要回家, 任东则去台球厅盯场, 怕那里?出什么事。

  台球厅倒没出什么事,倒是?任东,一整天都心不在焉的。小伍刚搬货回来,热得?一身都是?汗,他热得?不行?来到收银台敲了?敲桌子?:“东哥, 来罐可乐。”

  任东点头, 转身打开冰柜,随手拿了?一听饮料放收银台上示意小伍自便, 小伍一看冒着冷气的饮料, 芬达?

  小伍伸出五指在任东面前?晃了?晃:“哥你认真的?我要的是?可乐, 你给我芬达做甚?”

  任东回神, 他不耐烦地拧眉:“那你就把它当作可乐喝下去。”

  “我——”小伍刚想?反驳,但对上任东的眼神一下子?熄火,“也不是?不行?。”

  要不是?东哥给他面子?,他也不能在台球厅白吃那么多,姑且忍忍, 下次给错他老鼠屎他也得?吃下去。

  小伍偷摸跟马亮比手势,指着任东拿抹布把一个破瓶子?擦了?又擦魂不守舍的模样, 唇语并?用:“他咋了??”

  马亮耸了?耸肩,摇头,偷偷摸摸地在任东身后?使用唇语回答:“不知道啊,一天了?都,那破汽水瓶有啥好擦的,才五毛钱。”

  “可能是?有人欠他钱不还吧。”马亮猜测道。

  不然他想?不到还有什么事能让东哥的脸这么臭,就他现在摆出的那张拽脸,方圆十里?的人都能避着他走。

  任东拖着疲惫的身体一直忙到很晚,懒得?再回家折腾,干脆在天台的小房间凑合一宿。

  任东洗漱完,脖颈上搭着一块白毛巾,头发上水珠滴个不停,他胡乱甩了?甩,高挺的鼻梁上,锁骨处沁着密密麻麻的小水珠,透着一种禁欲感。

  他坐在沙发上,双肘撑在大腿上准备喝罐酒,视线无意一扫,沙发缝上卡着一个白色的发圈,在灯光的闪灼下隐隐透着珠光色。

  任东伸手捡了?起来,轻轻一握,粗粝的手掌将?白色的发带攥在手中,上面缀了?一颗白色珍珠,有些硌手,心里?起了?别样的电流滋滋声,像是?过电一般,他下意识地张开手,似乎不敢再触碰这一抹柔软。

  可又忍不住被吸引,

  根根分?明修长的手指再次把柔软的发圈牢牢攥在手里?。

  是?夜,还是?梦,任东躺在那张狭小的行?军床里?在梦里?梦到了?另一个自己。

  女生穿着标准的学生气套装,手捧着一束鲜花,她的长相?娇憨,一双偏圆的眼睛却会勾人,她问他:“吃不吃花?”

  男生似被诱惑一般,怔怔点了?点头。她摘下一朵花瓣含在嘴里?,轻轻靠近,他被迫张开嘴,勾出舌尖,在接触花瓣的那一瞬,像蛋糕一样,又软又甜,胸腔的气息喘个不停,想?再靠近一步,他分?不清是?想?要尝花的滋味还是?想?要含住她的唇瓣。

  尝一尝是?不是?像蛋糕那样甜。

  粗糙宽大的手揽上她的腰,稍微一用力,女生吃疼般皱眉,睫毛扑闪,下一秒她就消失了?。

  下一秒,镜头一转,任东躺在一个密闭的空间,不知怎么的,右手伸下去,开始自渎,他另一只手攥紧了?那根白色的发带,一会儿像乘坐宇宙飞船,一会儿身处在暴雨中的孤舟,一浪接过一浪,有更大的浪潮袭来,咬紧用力,手臂的青筋突起,血色全失,得?到完全不一样的快感,直至最?高潮,下一秒——

  任东大口喘着粗气从一片漆黑中醒过来,他穿着黑色的背心,后?背肌肉还是?紧绷的状态,一身汗湿,背心跟皮肉黏在一起。他拉了?床边的开关?绳,白灯泡随之亮起。

  他掀开被子?,往下腹的地方看去,暗骂了?一声“操”,而左手紧攥着的白色发圈早已被他撕烂,一根细线紧紧地缠绕在掌心。

  任东起身去了?洗手间,隔着一方格的磨砂玻璃,浴灯亮起,很快不断有水流冲刷着地板在深夜发出哗哗的声音,伴随着几句低沉的低吟喘气声。

  *

  徐西桐发现最?近任东很奇怪,她感觉任东在躲着她,不是?上次保持距离的那种短暂回避,而是?完全地远离她,可她又找不到明确的证据。

  她最?近很少跟任东一起上下学,因为任东住在台球厅那边的天台房间,所以两人经常凑不到一块。

  “为什么?”徐西桐看着他。

  任东视线与她错开,抬了?一下眉:“什么为什么?”

  “有家不回住天台那个小房间,你是?猪哇。”徐西桐皱着鼻子?说道。

  任东神情错愕了?一下,他似乎是?有些心虚,便抬手胡乱揉了?揉她的头发,发出一声哂笑:

  “小屁孩管那么多。”

  徐西桐瞪了?任东一眼,抬手整理被他弄乱的头发。任东想?起什么,抱着手臂跟她说:

  “对了?,最?近你别来天台写作业了?。”

  徐西桐正重新扎着被男生弄乱的丸子?头,油顺亮滑的长发从掌心滑走,疑惑地问道:“为什么?”

  任东再次跌机,语气顿了?顿,故作镇定地道:“最?近在装修,台球厅也别来了?,最?近比较乱。”

  徐西桐想?继续追问,恰好这时她被老师喊走,两人也就没有再深究这个话?题。

  任东对此松了?一口气。

  在教室,徐西桐也很少能和任东交流,下了?课他不是?在睡觉就是?不在座位上,好不容易偶尔撞到他跟男生倚靠在走廊上的栏杆处聊天,她刚走过去,任东瞥见?她的身影,匆匆跟同伴瞥下一句话?:

  “有事先走。”

  徐西桐脚步停了?下来,只好回教室。可能是?她多想?了?,或许任东没有躲她,任东是?真的有事。

  周末,徐西桐在家做完作业,坐在书桌前?伸了?一个懒腰,歪着脑袋锤了?锤僵紧的肩膀,想?起她还有几本书落在任东天台的那个房间里?,正想?打电话?问他方不方便过去拿时,丢在床头的手机发出嗡嗡的震动声。

  徐西桐扑到床上,两条细白的胳膊枕在蓬松的枕头上,拿起手机一看是?丁点,点了?接听:“喂。”

  “喂,娜娜,是?我。”丁点的声音从听筒里?传来,似乎有些嘈杂。

  “我知道,找我什么事哇。”徐西桐翻了?个身,仰躺在床上。

  “来不来打麻将?,马亮请假,就差你了?,三缺一,”丁点似乎还在打扑克,还在急着出牌,“对三!”

  “啊,不是?说台球厅最?近很乱吗?”徐西桐语气疑惑,任东还让我少去,剩下半句话?她忍住了?没有说出来。

  “乱?”丁点仔细回想?了?一下,“昨晚小伍打牌输了?让他脱裤子?,他脱了?之后?发现他的内裤是?三角的,乱吗?客人都不打球了?,可劲围观他的翘屁股。”

  “丁点,你到处瞎嚷嚷什么呢?老子?以后?还要娶媳妇。”听筒那边传来小伍的声音,他似乎要抢她的手机。

  “娜娜也不算外人,而且,实话?告诉你,你穿四角内裤也嫁不出去,”丁点似乎躲开了?,她走到另一边压低声音说话?,“就等?你了?啊,宝,不说了?挂了?。”

  挂了?电话?后?,徐西桐只觉得?云里?雾里?,作业也做完了?,她决定过去看看怎么一回事。

  徐西桐很快来到台球厅,发现里?面风平浪静,客人该玩球玩球,该喝酒喝酒,要多和谐有多和谐,一点也不像任东口中所说的“场子?乱”。

  她轻车熟路地推开杂货间的门,任东不在,丁点跟小伍坐在缺腿的台球桌前?正在洗麻牌,丁点今天穿了?一件白色的流苏毛衣,又换了?个粉发大波浪造型,别提多时髦漂亮了?。

  一看徐西桐站那,丁点跟遛猫似的抬手叫她过来。她往前?走了?两步,四下张望,下意识地问道:“任东呢?”

  话?音刚落,身后?就传来一道随意又腔调好听的声音:

  “东西来了?。”

  徐西桐转身,跟刚从外面进货回来的任东撞了?个正着,台球厅里?没有他们想?要的零食和酒,任东便去外面替几位祖宗买了?。

  任东穿了?件宽松的黑色帽衫,就这么兜头戴着帽子?,耳骨上的耳扣藏在头发里?隐隐泛着冷光,下颚线条流畅,两只手分?别拎着满满一大袋东西,他嘴里?还叼着一根白色的碎冰冰,直愣楞地往上冒着冷气。

  两人视线交汇,徐西桐的眼睛倒是?清透澄澈,任东漆黑的眼睛里?闪过一丝慌乱。

  徐西桐看了?他一眼什么都明白了?,直接回视线,径直离开了?台球厅。

  “怎么把她叫来了?。”任东问坐在缺腿麻将?桌前?的两位二货。

  他把两袋零食酒水砸他们身上,转身跟了?出去。丁点不明所以冲着任东的背影喊道:“不是?你说随便找谁打麻将?都可以吗?那娜娜好久都没来了?,我想?她了?不成吗!”

  徐西桐扶着楼梯一路“砰砰”直上,她去天台小房间里?拿到她的几本书就走,任东三步并?坐两步跟在后?面。

  来到天台小房间,门刚好没锁,徐西桐走进去直奔书桌,将?书桌堆着的几本书连带修正带一并?胡乱塞进帆布袋里?,任东站在身后?抬拉住她的胳膊,出声想?要解释:

  “娜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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